清穿之娘娘悠闲日常 第233章

　　宫里这规矩确实挺不人道，但这里是个阶级分明的地方，过度的好心和宽纵只会乱了宫廷的秩序和规矩……

　　沈菡看着外面来来回回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这个度她还在摸索，但别的做不了，至少先把大家的吃饭穿衣取暖尽量保证好了吧。

　　紫裳和季纶久未回宫，对承乾宫的事务都有些生疏了。

　　好在季纶早年捡回来那个小徒弟季泉很是能干，料理事情麻利又清楚，倒叫他们省了不少功夫。

　　腊月二十转瞬即至。

　　自从知道皇上要封主子为后，承乾宫的宫人无一不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早在几天前，沈菡身边伺候的人就开始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了。连紫裳这样平日极稳重的人都免不了七情上面，更别提其他人了。

　　沈菡也没说她们——她自己也很激动很开心啊～

　　宫人难得有件高兴事，身边的人能因为她而得到‘开心’，不也是件很好的事情吗？

　　一大清早，紫裳和青桔就带着人忙活开了。两人面色严肃地捧来内务府新作好的皇后吉服。

　　吉服又称龙袍，主要由吉服冠、吉服袍、补褂、朝珠、朝靴构成。

　　皇后的吉服冠为金质底座，上衔一颗质地温润的东珠，光华璀璨，耀眼夺目。

　　明黄色的吉服袍，大襟右衽，马蹄袖，左右开裾。上绣八团五爪金龙。

　　两肩前后正龙各一，襟行龙四。间以五色云纹，福寿文采，下幅八宝立水，端的是皇家气派。

　　宫人们满面笑容，小心翼翼地伺候沈菡更衣。

　　紫裳为主子带上三幅东珠耳饰：“娘娘凤骨龙姿，威仪不凡！”

　　也就是她们主子才配得上这身衣裳呢！

　　威仪不凡吗……之前玄烨也这么说来着。

　　沈菡对着旁边的全身镜左右照了照，真的吗？她现在自带威仪？可她自己看着，感觉衣服是挺气派的，但她本人好像和以前没有太多变化。

　　沈菡凑近镜子打量自己，肚子太大了，显得……有点儿胖，脸好像也有点圆。

　　玄烨打理好了过来她这边看情况，看她在镜子前左转右转：“怎么了？衣裳不合身？”

　　不应该啊，这是他之前叫人专门按她现在的身形做的，特意放了量。

　　沈菡回头看他：“我是不是胖了？好像有点儿变样了。”

　　玄烨：？

　　为什么穿上皇后的吉服，第一反应却是这个？

　　玄烨心里迟疑，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啊。

　　胖是肯定胖了的。

　　而且怀孕到中后期，不仅腿和脚会开始浮肿，其实脸上也会有一点儿，孕妇的相貌和孕前看起来是有差别的。

　　实话就是，确实没有以前好看了，但这话当然不能这么说。

　　玄烨脸上的表情十分自然：“怎么会胖了？你之前一直不开胃，吃也吃不好，睡又睡不好。朕瞧着你这怀胎十月，除了肚子大了点儿，本人不但没胖，反而还瘦了一些。放心吧，这都快生了，不会再变胖了，等孩子生完肯定比以前还漂亮。你看你穿上这身龙袍，多气派！”

　　沈菡听他说得如此笃定认真，虽然自己看不太出来，不过既然大家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吧？

　　再回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嗯，果然威仪不凡，很漂亮呢！

　　*

　　碧空如洗，日照长空，万里无云。

　　伊桑阿心情复杂地展开明黄的圣旨，朗声道：

　　“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原于宫壸。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咨尔贵妃乌雅氏，系出高闳，祥钟戚里。孝敬性成，淑范素著。鞠育众子，备极恩勤。兹仰遵慈谕，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正位中宫、母仪天下。尔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苹，益表徽音之嗣。荣昭玺绂，永期繁祉之绥，钦哉。”①

　　……

　　沈菡恭敬地接下圣旨后，承乾宫院里院外的所有人，齐刷刷全跪下了

　　——恭贺皇后晋封之喜！

　　沈菡很大方，自来将军加官晋爵，都不能忘了犒赏底下的将士。

　　承乾宫上下跟了她这么多年，都是她的得力干将。

　　沈菡大手一挥：“咱们宫里全都加赏一年的俸银，管事的太监都赏席面一桌，银十两一等宫女赏头面两套，二等的头面一套。其余的各赏二两重的银镯一对。”以她现在库房里的东西论，这都是小钱儿。

　　阖宫大喜，过来谢恩的人一串接一串。

　　不过大家也没时间沉浸在欣喜之中，事儿还多着呢。

　　沈菡先是要去乾清宫叩谢圣恩。

　　玄烨不叫她行礼，握了握她的手——从外头进来又冻凉了：“趁着现在还没落雪，赶紧走完流程好回宫歇着，等六宫拜谒完了，朕就去承乾宫陪你。”

　　他让顾问行送她：“路上滑，好好伺候着你们主子娘娘。”

　　顾问行：“嗻。”

　　沈菡坐上凤舆，一路赶去寿康宫里拜见太后。

　　太后待沈菡一向慈爱温和，见顾问行扶着沈菡进来，没等她跪下就让嬷嬷扶住了：“咱们是一家人，你大着肚子，不必在意这些礼节。”

　　太后知道她后面还有不少事，是以拉着沈菡的手亲切说过几句话，就叫她回去了。

　　嬷嬷送上太后的赏赐。

　　太后：“是我娘家那边送来的，也是知道你的好事，特地挑了好东西送来。”

　　沈菡会意，福身道：“劳皇额娘费心，儿媳谢皇额娘赏。”回头得和玄烨说一说，科尔沁有示好之意。

　　拜完太后，凤舆又急匆匆地从寿康宫往承乾宫赶。

　　——坤宁宫还没修好，这次嫔妃还是到承乾宫拜贺皇后。

　　而且之前沈菡和玄烨商议过，并不想折腾着再搬到坤宁宫住，继续住承乾就行了。

　　实在是坤宁宫这个地方吧，大清从入关到现在，住过的皇后全没好下场。

　　顺治的第一任被废了，第二任守活寡，玄烨的前两任皇后就更不用提了，都是可怜人。

　　而且自从孝昭皇后故去，好有十年了，里面完全成了个萨满祭祀场所，你说这种地方儿住着，渗不渗得慌啊！

　　反正沈菡不想住：“咱们现在常年都住在畅春园，回宫的时候加起来连一个月都没有，何必折腾？”

　　玄烨看她实在不想搬，当然不会勉强她。不过坤宁宫毕竟是皇后寝宫，是地位的象征，完全不住会惹人闲话。

　　玄烨想了想：“这样吧，朕命人重新整修一番，你放些不常用的东西进去。倒是不必住在里面，不过以后正式场合当然还是得在坤宁宫。若是要召集六宫议事，在坤宁宫也显得你更威严吗。”

　　这样就相当于把坤宁宫变成了皇后的工作场所，承乾宫变成了皇后寝宫，和玄烨的乾清宫、昭仁殿关系差不多。

　　沈菡点头：“这样好，那就这么办吧。”

　　凤驾回到承乾宫时，正殿内已经站满了前来拜贺的妃嫔。

　　沈菡一步一步走进殿内，殿内候着的嫔妃恭敬地退到两侧。

　　沈菡从人流中间缓缓走过，坐上正殿宝座间中央红雕漆嵌玉荷花的宝座。

　　僖贵妃率领一众妃嫔肃立于座下。

　　旁边站着的唱名太监开始唱名——

　　“跪！”

　　“叩！”

　　“起！”

　　……

　　“跪！”

　　……

第197章 宫权

　　妃嫔行礼结束, 沈菡让紫裳按照之前拟好的单子，赏赐众人，这一天的流程就算走完了。

　　紧接着, 沈菡的阿玛威武被封为一等承恩公，乌雅家宾客盈门，也是热闹得很。

　　塞和里氏瞧着屋里堆得东西犯愁：“也未免太张扬了些。”

　　威武被人灌了太多酒，有些头疼, 但脑子还算清楚：“这会儿上门的都是来道贺的，不好推拒。回头找个借口还回去就是。”

　　塞和里氏：“过了这茬儿, 该闭府冷一冷。娘娘这马上就要生了，咱们家太惹眼了对娘娘不好。”

　　威武点头：“你说的是。”

　　于是临近年关, 刚热闹了没两天的乌雅家突然闭门安静起来, 不管是远支还是近支, 鲜少有出门应酬的。

　　有人不死心上门递帖子, 门子不肯接, 但话说的很客气：“不是我们家不给您面子，实在是家里老太爷前两日受了点儿风，正卧床休养呢！我家公爷和福晋都是极孝顺的, 长辈病了, 哪里还有交际应酬的心思, 您说是吧？”

　　皇上以孝治天下，来人当然不好说什么, 只能含糊道：“是，是……”

　　乌雅家的事沈菡暂时没空打听，因为封完后紧接着就是过年, 承乾宫上下包括沈菡本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腊月二十三，坤宁宫正门大开, 玄烨携沈菡，率一众妃嫔在殿内举行了祭灶仪式。

　　暖阁中设了供案、安神牌、香烛等物，玄烨和沈菡先后到坤宁宫佛前、神牌前、灶前拈香行礼。

　　然后众人分食胙肉，这一次终于不是半生不熟的水煮肉了。虽然只放了一点儿盐，没滋没味，但炒的总比煮的好下咽。

　　站在队伍末尾的小妃嫔们悄悄讨论了两句：

　　“今年怎么是炒的？”

　　“比之前好吃多了，早就该炒炒了。”

　　“就是，说实话以前我都咽不下。”

　　……

　　祭完灶，紧跟着就是各种宴会——乾清宫的除夕家宴，元旦太和殿的筵宴，正月十五上元节的元宵宴……连轴转。

　　这是沈菡晋封皇后的首个新年，这等重要的大宴她不露面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沈菡只好挺着孕晚期的肚子，勉力支撑着。

　　第一次冬至大宴后回来，玄烨看沈菡面色疲倦就想说，要不算了，别去了，在宫里歇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