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大汉 第254章

作者:学做饭的兔子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昌亭侯可否放弃生育,过继兄弟子嗣?”

  韩盈立刻拒绝道:“臣不愿。”

  “女子生育死亡几率在百分之一,你怎么敢赌你不是那百分之一?”

  知晓生产死亡率和后遗症的刘彻,在韩盈拒绝后不免生出了几分急躁的情绪,别的女医没什么重要的,但韩盈不一样,才华能力太高,他完全不能接受对方因为生育而死,只是强行的劝说的确会引发对方的反感,刘彻放缓了语气,徐徐诱之:

  “你想实现自己的抱负,总得活着才好,若是因此而死,就算是朕想,那些女医也很难撑住,反正都是父母的血脉,你过继个孩子,既免除了生育之危,又不会伤害身体,还有人奉养,岂不是两全其美之法?”

  “但那孩子不是我的血脉。”

  韩盈没有多么强烈的生育意愿,最后不生也没什么,但她愿不愿意生和能不能生是两码事儿,自梳女在明清时期算的上进步,可本质上不过是女人没有被夫家吃,而是被父家兄弟子侄吃掉的结局,只不过比起来在夫家因生育而死,被典被卖的风险,父家虽然会掠夺走老时的血汗钱,但年轻时好歹也能自由快活一段时间,可如今她有自主的权力,凭什么要选择这样的结局?

  是,她个人有能力让老年不会这么惨,但她本身就是示范,后面跟着她走的女人很难说不会哄着逼着‘被自愿’这么做,容易被他人拿捏不说,那到头来仍实是父权的圈套里,和当家做主的寡妇,偶尔出现管理全家的守灶女有什么区别!

  韩盈坚定的说道:“女子难产,多是因为生育过早,气血不足,骨盆未开,生育次数过多之故,如我这般健壮的,风险并没有那么高,再者,这世上意外而死的人从未少过,受伤感染的风险丝毫不比生育低,人生中受伤的次数比生育多多了,也不见得人都死,没必要因此废食。”

  说道这份上,刘彻也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韩盈毕竟做的是臣子,不是奴仆,没办法强压,只能继续问道:

  “那生育期间影响的工作怎么办?女子从孕育到产子修养后可是有一年的时间。”

  这个问题韩盈沉思了一会儿方才答道:“孕七个月后,每五天休息两日,至预产期十五日前暂停工作待产,产后休息一月述职,再顺延一月每五日休两天后恢复正常,若是遇到难产,那再多加半个月的假期。”

  汉代官员的假日,大多不是给人拿来休息,而是用来办事情的,比如休沐,就是给一天拿来洗澡,节日也就五个,用来祭拜祖先,病假普通吏目要用平日的休沐来抵,二千石以上的官员可以多休息一些时间,但超过三个月就要免除职务,除非皇帝恩赐留职带薪。

  简而言之,在如今卷到飞起的情况下,后世长达九十八天的假期想都不要想,前后能挤出来两个多月休息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不只是产妇休息能不能跟得上的问题,而是时间再久点,旁人就得用这点攻击女性不适宜工作了。

  不过话说回来,古代比现代好的一点,便是工作变动极低,两三次产假也不算多么昂贵的用人成本,不会出现企业以用工成本不足拒绝女人入职的情况,所以刘彻压根不需要思索休息这些时间的负担,而是询问韩盈女吏的能不能承担:

  “不过两个多月,产妇能休息过来?”

  “若为健妇,生育时已过二十,又不奔波劳累,与人拼杀,亦或者哺育婴孩,那工作已无问题了。”

  工作没问题,身体上就不一定恢复全了,但现代私企女性生育后也拖不了多久,更不用说古代了,带伤工作也是没法,当小吏的工作总比做农妇和吏妇轻松,后者的体力活几乎是从早排到晚,更底层点儿的妇人有些连月子都做不得!

  不过,身体太虚,返回后提不起精力的,也不太适合这份工作,韩盈补充道:

  “选女为吏除识字外,还可再加个体测,用以选取体能优越的健硕妇人,此外,一开始招录暂且不限,往后女子为官吏不满二十者,不可有孕,违者除官,妻、婿皆罚两年城旦舂。”

  后世有个很诡异的现象,那就是某个男人蠢烂到极致,偏偏他也能有女朋友or老婆,心甘情愿的跟着吃苦受罪还当出气包,别说让女人疑惑,正常男人都看不懂为什么会这样,而在韩盈看来,这种情况也不奇怪,无论男女,人的智商总是有高低分布的,除了一部分女人被家庭男人洗脑过度,更大的可能就是这种女人真的……蠢,什么锅配什么盖,尊重祝福锁死就好。

  不过蠢人在感情上还只祸害自己,放在社会职场上,那破坏力可就太强了,糟糕的是有些蠢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人家智力正常,工作也没问题,但就是能做的出来找飞刀做手术后举报飞刀医生,找老师补课后举报老师,入职公司立马就怀孕等一系列肥了自己,堵死旁人后路还坑死自己的事情。

  现代社会福利还够,勉强撑的起这种钻空子,而在女性踏入官场起步阶段,压根撑不起这么干,必须有狠罚震慑住想干的人。

  至于体测标准嘛,可以稍微高一点,毕竟岗位就那点儿,现在的妇人又没有裹脚还天天劳作,足够健壮的妇人肯定挑的出来,还能起个对民间引导的作用。

  刘彻也没多想,只是觉着这样一来能选出来的女子,的确能够为官为吏,而且人也不会太多,正好合了他的心意,随即又商议什么样子的岗位比较适合她们。

  在这方面,韩盈也没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只是推荐了诸如文书、市吏,狱卒,仵作之类文职,且与现在女性能力较为相关的职位。

  其实她来的时候,也没想着直接要将女官合法化,能将医属定好就行,没想到如今能进一步,那肯定先搂一杆子再说,倒是汉武帝还是不表态,又开始追问这样到底有没有效果以及扯到了之前提到的亡国论,以至于韩盈提出了实验区的概念,还得再掏出来点干货说一说为什么国家需要一个声音,但是不能只有一个声音,以及儒家和道家还有她推动女性为官、商业经济的局限性之类的分析。

  这一讲,就是连讲五天。

  当然,汉武帝也不是每天都有空闲,他还有朝政处理,所以韩盈都是下午去,大约两个多时辰天开始转黑后,无论讲没讲完都要离开,讲的时候有侍从史官在场,丝毫不给外界传谣言的可能。

  谣言没传起来,可谈话的内容就瞒不住了,随着时间的推及,一些权力足够、消息灵通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听到了提炼后的内容。

  丞相府内,将这些时日韩盈所提议皇帝内容一一讲出的属下对着田蚡询问道:

  “田公,此事您怎么看?”

  田蚡瞄了眼属下,随意道:“不过是山阳郡内多几个女吏的事情,有什么可看的?”

  属下愣了愣,没想到田蚡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连忙说道:“可您才是百官之首,她越过您行事,分明是僭越啊。”

  “我管的是百官,不是百吏,再者说,她不过是谏言,又未曾实施,算什么僭越?”

  田蚡抬头看向眼面前的属下:“不就是任用几个女吏,你慌什么?”

  这哪里是慌什么,分明是问他为什么想将上司当枪使!

  属下额头生出几滴冷汗:“属下只是觉着,女子为吏,与礼法不和……”

  “且她今日为吏,后日便能为官,到时候便能将你取而代之了,对吧?”田蚡冷哼一声:

  “出息,那韩婴看不上你的位置!实验区怎么都得试个十来年,旁的女子进不来这丞相府,安稳坐好你的长吏就是了!”

  虽然被拆穿了小心思,但下属绝对不会承认,他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又赔笑道:“属下担心田公,毕竟这韩婴还说要限制田地买卖,查官吏受贿之事,这……”

  “我为天子之舅,何人胆敢查我?至于韩婴……哈。”说着,田蚡不由得扫了一眼桌上的刺绣屏风。

  它不大,也就是一尺三寸高,其作用是摆在安几上遮挡光线,以及防止他人窥探正在书写什么东西,这并不是一件必须的用品,但上面所绣蓝色蝴蝶在光下微微闪烁着鳞光,美的着实不似凡间之物,摆这儿,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

  此女乖觉,颇通官场之道,绝不会对他造成威胁,还不如头疼让他恶心的窦婴呢。

  田蚡自信的摆了摆手,拦住了下属想说的话:“退下吧。”

  陛下就算是严查贪官污吏,限制兼并田地,那也不会查到他头上,毕竟,太后尚在的外戚,总归和陛下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他这点享受比起来前人又算的了什么?再者,等他斗倒窦婴,有的是田地和财物拿来取用!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在汉武帝的纵容下,田蚡越发的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更不要说韩盈这个无足轻重的人了。

  而相较于田蚡的不在意,有人则极为重视。

  太学

  董仲舒将手中的文章放下,神色凝重道:

  “我应邀韩婴论道耶!”

第261章 实用主义

  董仲舒请帖派送到桑弘羊家中的时候,韩盈刚从大理处回来。

  西汉法律部门办公的地方又称大理,关于严氏女的案子她一直记得,只是之前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这两天汉武帝不继续找她,有空的韩盈赶紧把案子提交到了大理。

  如今别说十三四岁的少女,有父母的男人法理上也没有人身权,年轻的儿女都不过是父母手中的奴隶,这种情况下韩盈压根没从违背妇女意愿上提,而是顺着现在的逻辑表示:

  两家联姻,本为结秦晋之好,一为女子择娶佳偶,二为姻亲互帮互助,而此男腿瘸脸麻,又无能为,如何赡养妻儿老小?若非诈骗隐瞒,其父母定不会允婚嫁女。

  故此,男方一家的行为,无疑是严重破坏了婚姻的礼法,不仅无德,还会导致其他父母嫁女更加谨慎,有极大可能继续抬高聘价格来减少损失,如今娶妻对正常男方家庭已经难以承受了,再这样下去,那更没得婚结,必须要严厉打击这样的骗婚对象!

  虽然从法律规定日常的偏向来看,家庭中未成年的孩子和结了婚的女子其实和奴隶差不了多少,但前者的逻辑出发在‘孝’,上下都是如此,户籍上也没有更改身份,那大家都是良民,结婚再有金钱的往来,儿媳也是‘民’的范畴,不是交易奴隶,夫家也没有什么钱货两屹之说,父家仍有插手的资格,只要愿意且有实力,那完全可以争抢回来自己的女儿。

  再加上如今不重女子贞洁,婚姻作废并不算什么难事,律吏对此也没什么异议,真正需要吵的,是男方一家这样的行为,应该受到什么样子的惩罚,量刑是深是浅?

  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就多了,如果罚钱罚少了,男方下次还敢,罚的重了,家破人亡的也不至于,必须得商议个合理的分界线出现,而且,女方这边的损失也需要弥补,少了他们亏,多了会不会产生对男方家的诬告?

  汉国最高的法律裁决机构,不知道有多少熟知法律条文的大佬。韩盈便没有参与进去演笑话,只是做为附录提交了两条来自宛安的经验。

  一个是婚姻既然是结两姓之好,上启宗庙,那在问名的过程中,互相交换身份姓名容貌等特征,两份签字画押,奉于先祖面前卜算吉凶,最好再给官媒处提交一份,回头不对便可拿它对峙。

  再者,关于这种结婚后才发现人不对,再作废婚姻的,女方有一定怀孕和死亡的可能,这对父家是极大的损失,需要因此加重对男方家庭的惩罚,而父有天瑕生出来的孩子,也很有可能天生带有残疾,再加上男方一家目的就是骗婚生子,为了制止他们获利,直接溺死。

  也就是欺负古代没有更好的避孕药物以及流产技术,不然嫁人的少女压根不会怀孕,怀孕了也不用承担孕产期死亡的风险,藕断丝连的对女方一家不知道带来多大麻烦,断干净最好。

  至于溺婴对母亲带来的伤害,韩盈觉着长痛不如短痛,总比女子在激素的作用下,对孩子真有了感情,以至于被男方拿捏在手里一辈子不得脱身的好。

  而溺婴这点放在现代过于挑战人的认知,西汉还真没人觉着激进,毕竟这是一人犯罪牵连全家老小,父母溺死残疾婴儿也不算犯法的时代,再往后走个上千年,思维同样也差不多,成书于明朝的西游记中,百花羞公主被黄袍怪劫持生下两个孩子,最后也是被猪八戒沙僧摔死,好让公主再择佳偶。

  故此,律吏对这点毫无意义,倒是对前面女子有孕如何加以惩罚上产生了争执,毕竟这种‘追加惩罚’以往还真未有过,他们还得在商讨一下执行的可行性和量刑。

  两个量刑和执法难度问题,使得短时间内根本争议不出来结果,韩盈暂时无事可做,自然要过去听一听,她是亭侯,身份上高过二千石以上的官吏,过去虽说参与不了什么事情吧,旁听一下,又或者揪住个小吏唠嗑也是没问题的。

  干大事者,第一得扛得住压力,二是脸皮要厚,大理部门极多,不仅负责汇集全国的断案进行审判、还有专门的牢狱诏狱,专门审理犯罪的大臣,以及修订律法等等,事多,人也多,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忙碌自己事情的时候,旁人进去会有极强的分界感,格格不入,根本不愿意久待。

  韩盈不仅待住了,还是以女性的身份在大理内部和人唠嗑,一开始不知道多少人过来看热闹,询问她可会看相,颇有种看猴的心态,韩盈也不恼,旁人当她是猴看,她又何常不把这些人当猴看,没说自己会看相,倒是露了手魔术哄着人玩,随后还说起来医术,看心情给人看个诊。

  她这般‘瞎胡闹’,九卿的延尉肯定不会出来见她,也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奏谳掾(负责审判案件的主官)见了韩盈一面,之后都是些小吏老吏过来应付。

  应付也无所谓,韩盈的目标就是过来刷一刷存在感,让人先习惯她这个女人也能进入国家机关,没事儿的时候不把脸刷熟互相留个印象,那等回头汉武帝把事儿给到她头上,那既卡人又卡事儿,别提多难办了。

  可惜其它部门找不到什么理由过去刷刷脸……正当韩盈遗憾的时候,桑弘羊拿着封请帖和符节急匆匆走了过来:

  “韩婴你可真是个大忙人,今日总算被我给逮到了!”

  韩盈停下了脚步,她抬头向桑弘羊看去,问道:“找我有要事?”

  “自然。”桑弘羊快步追了上来,他微微抬头,示意韩盈继续往亭内走,边走边说道:

  “那刺绣当真是精美,长安权贵甚为喜欢,正因如此,我得慢慢售卖,除送于太后,陛下、丞相处外,如今只售出七件,合计四十三万钱,你现在需要粮食,我与人调换,从较近的汝阴、淮阴,灵壁等地给你兑了八千石的粮出来,如今已经派人出发去筹备,诺,这是信物,契书在房间内,你一并拿着。”

  韩盈脸上顿时多了不少惊喜。

  汉代的国家级别舆图她没资格看,虽说有后世地图在手,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分不清各个郡城在什么地方,好在之前商人之间互通有无,将自己用性命摸索出来的经验分享出来了一部分,总算是让她知道桑弘羊说的这几l个郡在那儿离山阳郡有多远,她从心底快速算了算,道:

  “这几l郡都与山阳郡较近,大约……能运过来四千多石粮了!”

  其实这些粮食算不上太多,好在是夏天,有点主粮混上野菜,也差不多够半个县的平民熬一月,而韩盈也没光指望长安卖刺绣,还有去各地的行商呢,他们也能带回来不少粮食。

  此外,山阳郡反应的快些,县内没多少灾,又有长安下旨开仓放粮赈济,动乱便安定下去不少,韩盈走的时候,不少县的平民已经开始抢种大豆,等九、十月份就能收获,有豆子熬过冬,再种下冬小麦后,山阳郡就算是脱险了。

  也就是说,外界对山阳郡粮食供应顶多就需要两三个月,往后便可腾出空闲来,向其它受灾的郡驰援。

  这也是韩盈一开始提议的办法,先集中力量救援边缘受灾不重,且日后不会受洪水影响的郡,围绕决堤口和主要泄洪区这些郡的民众能向外迁多少就迁多少,别留人,毕竟,黄河决堤没解决之前,就算是种上粮食,夏日稍微下个雨就得再淹一遍,输送多少粮食都没用。

  “运粮六七百里,送到山阳郡外勉强能剩下一半,再往里走还得再减,如今的运力,实在是无用!”

  听韩盈说的桑弘羊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继续道:

  “这些天下来,各处已经有了大概的章程,只是其就近郡的受灾情况、怎么救你还得去了解,此为实事,并非你去大理与那几l个老吏消磨时间就能行的,即便是陛下允许,仍能以你为女子,参政不详为理阻碍,这点争论起来能扯几l个月,不知延误多少,好在……如今似乎有点转机。”

  关于长安无法提供配合上,韩盈早就想过这点可能,甚至她的救灾计划就是从不配合情况下拆开做的,毕竟,十六个受灾郡,靠外受灾不严重未来不被水大淹的,怎么都能数出来一半,其中一部分还离产粮郡很近,但粮食就是先往山阳郡运,就是因为这是韩盈能够掌控的根基,等山阳郡缓过来了驰援别的郡,她也能说的上话。

  这样救人,长安有些官吏再不满也得憋着,没别的,这粮是她花钱请行商买了运来的,山阳郡是她摸过盖了章,有在各县的女医,知道怎么两轮连种粮食减少损耗地力的,换别的地方,谁能这么快恢复生机,谁能变得出来粮食?

  不过如今能有转机让大家配合一下,那韩盈也很乐意去做,她抬头对桑弘羊问道:“什么转机?”

  桑弘羊举起来手中的拜贴,对着韩盈说道:“董博士邀你一叙。”

  博士,西汉的一种官职,主要是管理图书,以及在皇帝询问时回答他的问题,多以文学极为出众、且通晓古今的人担任,如今又多了一项工作,教书,董仲舒如今就在这个职位上。

  对别人来说,这个职位可能还不错,但对董仲舒来说是有点屈才的,对方三年前还是江都易王刘非的国相,只是在建元六年的时候,长陵着火,他起草了一份宣扬天人感应的奏书,被主父偃偷去交给了汉武帝,其内容差点让皇帝杀了他,不过最后没杀人,只是罢免了江都国相的职位。

  这段过去的真实性韩盈暂且没有怀疑,但对于董仲舒脱离刘姓诸侯王这点来说,她觉着还是可以恭喜一下的,毕竟如果汉武帝不当人指数是十,那西汉的刘姓诸侯王指数绝对能有一千,乱伦是基础,杀人取乐挖人坟墓什么都干的出来,还有的诸侯王‘爱好’是毒杀丞相(董仲舒未来就在这个诸侯王刘端身边干过四年,每天担心自己会不会死),总之,能离他们远点简直可喜可贺大好事儿啊!

  就是现在,韩盈着实不太清楚董仲舒见她要干嘛。

  跪坐在董仲舒面前,韩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她既觉着厌恶,又有些敬佩的老人。

  对方年近半百,鬓角已经开始发白,不知是不是降职的缘故,整个人精神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将茶水沏好,推到韩盈面前,董仲舒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