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大汉 第166章

作者:学做饭的兔子 标签: 种田文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对,强与弱都是相对的,我可以用智慧补足身体带来的弱势,嗯……财富也可以,前些日子阿母问过我婚事怎么想,现在来看,我需要娶一个小丈夫,是了,小丈夫可以把他教的更听话,像‘儿媳’那样给我照顾孩子,我就不用像别的女子那样,陷入繁杂的,没有收益的生活琐事中去了!”

  底层女性创造的宽松择偶环境,给予了她们谈价的资本,当年的韩羽要由她开导,反复犹豫,最后还需要给出足够的利益,甚至在名义上仍然要嫁出去,才能保障一部分自己的利益,而现在,魏裳已经可以极为自然出一些聘礼,娶一个小丈夫回来了!

  那,再等等,等何宁长大,她是不是可以直接迎娶一个心甘情愿的同龄人回来呢?

  这念头在韩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有继续畅想,而是赞同的对魏裳说道:

  “就得是这样,保证自己的利益,不要吃亏。”

  “嗯。”

  如今才刚结亲,后续如何还得等,魏裳看韩盈黑眼圈严重,便不再多说,她道:

  “事情就这么多,我就先回去,等以后再有其它情况再来?”

  “外面这么冷的,再多休息一会儿,吃过午饭再走吧。”韩盈制止住了她,又道:

  “那两个招大龄赘婿的,你在领导该做的范围内提醒就好,不要管太多,重点是多观察,咱们两个可没有这样的经验。”

  如果说,之前韩盈统一战线的是父母,那现在获得主场优势的女儿们,也需要明白自己手中的牌到底有多少,没有思想独立,经济独立只会让她们成为家里的牛马,被拿走所有收益的同时,还要被吃尽最后一块肉。

  麻烦的是,家庭内部的事太过于复杂,别说魏裳,韩盈也不确定自己有全身而退的能力,不过她们又不是做慈善的,提供对自己有利范围内的提醒,已经是仁至义尽。

  甚至换个角度,就像是张苍的胖和长寿一样,人们只对独特的例子记忆深刻,能吸引旁人和令人警醒的,就是那些获得巨大收益吃香喝辣,以及下场凄惨的,恶意点说,韩盈还真希望出来个没脑子的,身体力行的让其她女孩和家长们警醒。

  有这么个例子,女孩们清醒了,家长们也会为了女儿限制赘婿,而赘婿更要努力向女孩投诚,只要这个女儿有一定的情商,她完全可以尝试从两方的矛盾中,获得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而这点,就是韩盈所提到的‘经验’。

  她们两个完全是靠着技术积累巨大利益来提升地位,同时长期处于上位者,但增量是无法持续持续的,未来肯定会面临存量竞争,外界也有比她们地位更高的人,当这些降临的时候,她们若是没有足够的经验应对,那很容易陷入高真遭遇的困境,从身边寻找例子分析学习她们的应对策略,对未来发展极为重要。

  “好,我会多关注她们的。”

  早就听韩盈说过的魏裳应下:“正好我这一段时间在学骑马,能经常过来。”

  增加关注的魏裳很快发现,韩盈哪怕没有在村里观察,但她提到那些点,都是对的。

  少女的父母私下里做了多少约定打听不到,不过被父母控制着,夫妻不睡一张床上却能够慢慢套出来,而两个赘婿也的确不甘心投入这么高却没有收益,纷纷开始追求起来自己的妻子。

  更加有意思的,是两个少女截然不同的表现。

  韩依快速坠入了爱河,甜甜蜜蜜的和丈夫成双成对的出入,人们经常能看到夫妻两个来回上下班的身影,而周起则正常的和丈夫相处,和亲人一般,好在两个女孩晚上不是住在宿舍就是和母亲同睡魏裳原本更看好周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最先表现出和丈夫睡过的迹象——有同事在外面撞见了。

  坐在没人的门诊内魏裳小声的将她观察的外况全说完最后又补充道:

  “我真没想到事态居然是这个发展师长你肯定想不到韩依居然还私下向韩羽打听过生育后果和避孕的方法!”

  “呃。”听着事态走向的韩盈也有些无语她看了眼外面树上的绿芽忍不住说道:

  “这是春天到了都进入躁动的繁衍期了?”

  “我更怀疑是春天在外面不至于冻死。”魏裳低沉着脸:

  “这次我可要被周起气死了她不知道现在的工位抢的多激烈吗?我好心提醒怀孕影响工资她居然还说没事!我——”

  “好了好了气她作甚还有韩依呢不是?”

  韩盈拍了拍魏裳的肩膀刚想继续安慰门口便突然一黑她抬头去看两个身体魁梧壮硕目测能有八尺高外形和后世蒙古摔跤手一样壮的男人站在门口。

  这一站直接把门全给堵上就剩下头周围能可怜巴巴的透进来一点光亮。

  好家伙这是哪里来的壮汉?!

第166章 有人试探

  魏裳顿时止住了想说的话。

  乡下没有男人能够达到这样的身高,也吃不出如此壮硕的身材,巨大的体型差距给人的反应除了震撼,还有一股来自本能提醒的危险——这两个铁塔壮汉太强了,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就像个小鸡仔一样,毫无反手之力!

  发现不能并排进门的两个男人在门口停住,左边的男人先行,一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两双黑色的眸子冰冷的扫过在场的韩盈和魏裳,紧接着,左边的男人便用低沉的声音询问道:

  “谁是医属医吏?能否帮我引荐韩医曹?”

  这声音太大,像是从夜间猛的穿过的巨雷,魏裳不知道男人是故意大声询问,还是一直都是用这个音量说话,但她身体已经条件反射般的僵硬起来。

  这两个男人怎么这么的吓人?!

  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魏裳伸手捂住了耳朵,她忍不住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之前骑比自己高一两头的大马,训脾气爆裂的公牛都没有这么恐惧,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尤其是对方的眼神,竟然比生气时的韩粟还让人恐怖……

  比起来年龄还小,见人不多的魏裳,韩盈倒没有什么恐惧,就是对方的询问吵的人耳朵疼:

  “我就是,医院内禁止大声喧哗,小声点说话。”

  听到韩盈的回复,两个男人瞪大了双眼,一个不敢置信的使劲儿眨了眨眼,而后紧盯着韩盈打量,另一个迅速扫了过了韩盈的模样,头快速的左右摇动起来,两个人根本不信她说的话,异口同声的问道:

  “医曹怎么会在这里给寻常人看诊?”

  “医曹怎会是如此年轻的妇人?”

  若是旁人如此质疑,韩盈会先询问他们要做什么,看事物大小,小的叫来于秋由她处理,大的自己再自证。

  不过,这一人衣衫在阳光下有不同于麻布的泛光,质感极佳,明显穿的是价格上千钱的华贵绸缎,身形魁梧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杀伐之气,再结合这一人直接询问的做风,明显不是普通商人,韩盈也不废话,直接从腰间拿上来自己的印授,放到桌上。

  印绶,汉代官员极为重要的身份标识,它有着严苛分发制度和的等级规定,一官一印,除了休沐,其它时间必须佩戴,韩盈自印绶到手之后,一直佩戴着它,这也是周围人为何不再称呼她为月女,而是医曹的缘故。

  毕竟,正经的官职,可比一个和林聪‘豹子头’,宋江‘及时雨’的名号更显得尊敬。铜质的的印和绶刚亮出来,左边最初询问的男人瞳孔就猛的缩了一下,他上前一步,弯腰低头细细的看过这印绶,再看着韩盈的模样,再次嚷嚷了起来:

  “这可真是奇了!”

  如今更信印绶的权威,西汉名臣朱买臣被拜为会稽太守后,哪怕穿着之前的破衣服,当露出怀中的印绶时,确认印绶为真的后的旁人也是立刻立刻将其围住,连推带挤的排列在中庭对着他拜谒行礼。

  也就是说,如今认印不认人,只要有印,别管这人是男是女,是穷是富,肯定就是这个官,不是的话,那对方即将体会肢解套餐,自己也能发大财了。

  基于后者,男人立刻相信了韩盈的身份,也正因为此,他心中的惊愕更多起来,女人也就罢了,一些偏远地区也不是没有女人担任小官职,可这个年龄,是不是太小了,做为医者,真的有蔡医说的那么厉害吗?

  怪不得庆侯让自己过来试探……

  男人眼中还是带着几分不信任,不过态度上多了几分尊敬,他压低音量,小声说道:

  “没想到韩医曹居然这么年轻,恕我鲁莽,我姓李,单字肃,这是我兄弟,李忠,是过来求医的。”

  韩盈将印绶收回怀中,态度自然的问道:“行了,知道我是就坐吧,是亲兄弟过来看病?”

  “亲兄弟,什么病我也不清楚,主要是经常头晕头痛,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时不时感到胸口憋得慌,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呃?

  症状和体型放在一起,韩盈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三高,她略微皱眉:

  “把手腕露出来放在药枕上,我号下脉。”

  李肃抬起来手,大大咧咧的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来粗壮的手腕,韩盈手放上去,感受脉搏跳动的同时,目光再次扫过这‘两兄弟’的面孔,一人修着同样的短胡子,气质,肤色都极为相似,只是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下巴一个宽,一个窄,耳朵……等等,显性遗传的外貌不可能这么对不上的吧?

  韩盈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继续号脉,在确定病情后,她状若无意地说道:

  “基本上是三高,也就是高血压,高血脂和糖尿病,出现这样的病症,大多数是来自父母遗传,又或者高油高盐的饮食,休息紊乱和年龄大的缘故,你们兄弟平日里吃肥肉加盐多么?做什么营生?是不是不能规律作息?奥对,有没有人尿是甜的——尿地上会吸引蚂蚁的那种。”

  “我的会吸引蚂蚁。”被号脉的李肃还没有回答,旁边的李忠则是又惊又喜,对方不愧是蔡医推荐的医曹啊,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他连忙问道:

  “这病可能治?”

  “不能,这些内病和断手断脚一样,受到损害的血管和内脏没办法像头发指甲那样不断生长,回到最初的状态。”

  韩盈直接戳破了对方的幻想,这么明显的三高,现代都只能控制,古代想治愈,纯粹是做梦:

  “不过能控制病情不继续恶化,就是吃药的同时还得改善饮食习惯,规律作息,饮食清淡少油都得做到,我可得提醒下,你们一兄弟出现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再继续下去,会时常出现昏迷,下肢生疽,眼中出血,心绞痛乃至中风的症状,到这时候,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

  李肃李忠一人眼中全是震惊,无它,韩盈对病症,他们的饮食和生活习惯,以及病症继续发展后果全都给说对了!

  比起来其他医者连症状,病因都说不清楚的情况,韩医曹明显是更胜一筹,不能治愈虽然有些遗憾,但好歹能够控制着不继续快速走向,可这个控制饮食和作息……

  李肃微微犹豫,询问道:

  “我兄弟是行商,我家中也有产业操持,这饮食和生活作息,是必须得改的?不改光吃药行吗?”

  韩盈的嘴角抽了抽,除了医生对于病患想治病又不听安排的无语,还有对李肃这傻子呃,等等,魏裳就没看出来,这两人的伪装够骗普通人了,她是特例。

  既然行商的身份是假的,那还能有这样体格和气质的,必然是军伍中人,韩盈立刻回忆起蔡彭对自己所说内容,唔,是庆侯过来了,还是他派人问询?

  韩盈暂时分不出来,不过,行商常年在外奔跑,和庆侯需要带兵出征可以对上,这说明对方饮食长久重油重盐,家中有产业操持,说明需要忧心儿孙仕途,这点除了影响睡眠,恐怕还会倒逼庆侯还得带兵,继续保持重油重盐的饮食,这还能治个鬼啊!

  推理出这些的韩盈停顿了一下,她叹了口气,道:

  “一边切手指一边洒药粉,你们说手指能保得了吗?生活作息得改,不改吃药也没用,医生又不是鬼神,不要抱太大希望,你们两个还治不治?是住这儿还是离开?以后能复诊么?”

  李肃犹豫片刻,说道:“只住三五天吧,做不到复诊。”

  这简直是韩盈最头疼的病患了,不能复诊,掌握不了对方的身体状况,无法及时调整药方,甚至在如今各地药材性状不稳定的情况下,把药方给他,让他自己配药,鬼知道会吃成什么样子!

  她只能更加细致的询问对方的情况,将身高体重饮食习惯等等全部问出,再确定这两个人是真给自己治病,而不是同时在帮另一个人看后,才开了不同的药方,最后又嘱咐道:

  “去药房付钱后别走,听护理跟你讲完如何辨别你这药方上的药材对不对,还有,这药方是针对你兄弟一人的情况开的,不要给其他人吃,若是吃出毛病,医属可不负责。

  准备离开的李肃拿竹简的手停顿了一下,又迅速抓紧了竹简,状若无异的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多谢韩医曹了!

  李肃显然并不想坐在医属里,他倒完谢,便转身走了出去,待这两人离开,一直没说话的魏裳才猛地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吓人?

  “上过战场呗。韩盈起身,去门口泼了杯凉掉茶,确定那两人走远,绝不可能听到自己说话后,继续问道: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的婚事如何?

  提自己婚事,魏裳立刻轻松了起来:

  “挺好的,消息放出去来的人可多了,什么类型的都有,还有不少不要聘礼的,我等阿母挑一遍再见面看看,找个合我心意的。

  尤其是不能要长那么高的,这也太吓人了!

  后面的话魏裳没说,韩盈也不知道,她将注意力放在了来的人多上,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乡下普通农家的少男和你的生活水平相差太大,莫说不需要你出聘礼,和你做个情人,靠着你随手漏出来的钱财就能比其他人好上一个台阶,这种碾压型的优势只要你不犯蠢,把外界资源倒贴给他,那肯定能保持自身主权,没什么参考价值,还是多关注韩依吧,这个少女很有意思啊。

  魏裳点了点头:“好。

  这样的关注一时半会儿得不出来结论,韩盈也不急,她先从蔡彭这边多打听了庆侯。

  此人军旅出身,带着如今军人非常不好的习惯,对上服从,对下镇压,也就是说如果遇到身份比他低的人,他会不把对方当回事,很随意的呼来喝去,当然,除了缺点,此人也敬佩强者,讲兄弟情义,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若能够入了他的眼,那也能相处的不错,总体上来说,虽然对方地位很高,但与对方接触是没有太大风险的。

  韩盈:……

  这样的上位者的确是还挺不错的,但她一点儿都不想遇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