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万人迷总想拐走我 第85章

作者:今寺 标签: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这难言情意,越发浓烈,充满心头?,花灼忍不住转脸,轻声问旁边的?顺子,“善渊去哪了——”

  怎么还不回来。

  刚道出这半句,梁善渊冰冷的?手便从?后贴上她的?脖颈,给她梳头?的?老嬷嬷正在旁边准备发饰,梁善渊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花灼脖颈乍一接触寒凉,忍不住缩了缩,对着铜镜,笑望他温柔玉面,“你做什么去了?”

  “外面下雪了,”他又用手贴了贴她的?脖颈,“冷吗?”

  真够冷的?。

  花灼如今身子已经不太热了,可?她还是要顺子将窗棂打开,果不其然,外头?下起皑皑白雪,如破碎的?纸片在花白的?天地间纷纷扬扬。

  梁善渊垂眸,要老嬷嬷指点着,给花灼戴发饰。

  顺子望了几?眼外面,不太知道雪有什么好看的?,见自己?插不上手,她忍不住小声道,“善渊姑娘,晴儿?姐姐呢?”

  梁善渊给花灼插着金凤,闻言,片晌没回,直等?到顺子都快没耐心了,才轻声道,“回去了,”

  “说是有事要忙。”他抬头?,对顺子笑了笑,接着,又低头?给花灼继续佩戴发饰。

  顺子一怔,不知道晴儿?怎么忽然回去,却听她道,“你们也先?出去吧,接下来的?我会安排。”

  “这,这怎么行呢?”说话的?,却是那老嬷嬷。

  这老嬷嬷是武定侯府的?老人儿?了,顺子听老嬷嬷说话,忙道,“就是啊,成婚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怎能要你一个来安排,这像什么话?”

  梁善渊垂眼,给花灼插着金簪的?手一顿,花灼听她们如此说,也不明梁善渊为何要她们都出去。

  她抬了下头?,只觉头?上发髻叠加着发簪实在太重?了,正觉得脖子都有些酸时,梁善渊冰冷的?手却已经先?一步揉捏过她的?后颈。

  “这很重?要吗?”梁善渊头?都没抬,落眼给花灼揉着脖颈,“做戏而已,又不是真的?,既是儿?戏,你们自当儿?戏对待便好,何须认真?”

  眼见那老嬷嬷似是气怒,花灼忙道,“方嬷嬷,顺子,你们先?出去吧,她太没管教,我训训她。”

  说是这么说,却如了这善渊姑娘的?意,两个下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三公主也有意偏袒这善渊姑娘,虽面色难看,但?还是紧赶慢赶的?出去了。

  “你跟她们对着干做什么?”花灼侧头?望他,知他恐怕是吃味儿?,心觉好笑,牵住他冰冷的?手小声问道,“有想私下对我说的?话?”

  梁善渊望她全?身上下。

  她身上穿的?,脖子上戴的?,嘴唇上涂得,连同身上的?味道,他都太过熟悉。

  梁善渊指尖勾着花灼脖颈上戴着的?金玉项圈,蹲下来抬头?望着她,花灼见他指尖动作,禁不住有些羞恼,正要推他,却被他抱住了后腰。

  他唇染着外头?冰天雪地的?寒凉,凑上前来亲她。

  “灼儿?,”他抱着她,脸埋到她腹部,说话时,似有寒气吹拂般,花灼只觉小腹处怪异,手都放到了梁善渊肩膀上,却听他温声问,“你心悦我吗?”

  花灼轻眨了几?下眼,见他抬头?与自己?对视,面上忍不住泛起绯红。

  她坦率的?点了点头?。

  又担心他觉得不够,因为她太知道如今的?感觉了,总想与他更近,更亲近一些。

  “我心悦你,阿善。”

  “我是真的?心悦你,”花灼指尖捧着他的?脸,抚摸过他面侧的?纱布,忍着自己?的?心跳,面红耳赤道,“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之?前经历过何种孤独寂寞,我想往后都能陪在你身边。”

  梁善渊目光只是定定望着她。

  他眼瞳太黑,恍若能将人吸进去一般,蹲在地上抱着她的?腰身,却是对她弯了弯眉目。

  “好,我信你,”他道,脸上却忽的?没了笑,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若你骗我,对我有半句谎言,你就要吞一千根针。”

  一千根针。

  他喜欢玩翻花绳,爱生?闷气,好吃醋,怕疼,便是连要发毒誓,也是如此若小孩子一般的?诅咒。

  但?也是这样?,才更不能违背他的?话语。

  因他恐怕句句当真,句句属实,一千根针,也一定没有半分虚假。

  明明是如此阴冷的?毒誓,花灼却低着头?,指尖轻抚他面庞。

  他眼尾微挑,更像个漂亮的?女儿?家,总要她不由自主,心生?爱怜。

  “好,”花灼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身体甚至比心更快一步的?应了他的?话,“但?你也不能背叛我。”

  那双凤眸浅浅弯起,“我答应你,”他面颊贴着她的?手掌道,“生?生?世世,只伴花灼一人,若有违背——”

  他起身,花灼不明所以望着他,自箱箧里拿了把银质的?剪刀出来。

  继而,他剪了他自己?的?耳后发,又倾身过来,捻了花灼的?一缕墨发剪掉,将这两捋墨发攥在手中?,死死不放。

  “丧魂死身,永生?永世,皆落地狱无间。”

  *

  今日为他大喜之?日,阖府上下满目通红,热闹非凡。

  江之?洁躲在屋内,吃了一颗逍遥丹,双手不住发颤,缓了稍许,才觉一阵恍惚飘忽之?感泛上来,他今夜做梦了,梦见归寻与月德公主出了事,在床上病死,一醒来便发起了病,忍了这大半个时辰,终归还是忍不住又吃了逍遥丹。

  他想戒掉。

  但?是此物一旦戒,便要忍受难以言喻的?抓心挠骨之?痛苦,缓了稍许,江之?洁擦了擦额头?汗水,忙自屋中?先?出去,赶往归寻院中?想看看妹妹的?情况。

  一进屋,闻酸臭味浓重?,显然是归寻又吐了,江之?洁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进了屋便将外袍一脱,大怒道,“你们泥土封了鼻吗?屋子里这味道你们不开窗!”

  “回、回世子殿下的?话,”老奴仆忙跪下来道,“今日外头?下了雪,天寒地冻,实在是开了窗怕冷到郡主殿下,那更不妙,奴才便自作主张,拉着绵帘子没透风。”

  江之?洁闻言一愣,却是道,“外头?下雪了?”

  他回身,掀开绵帘一角,竟是真的?下雪了,他走了一路,踩了一路的?薄雪,淋了一路的?白头?,竟因心系归寻,都没能发觉。

  江之?洁忽的?心觉悲痛,他坐到归寻床边的?椅子上,颓然让老奴仆先?下去。

第75章

  床榻上, 归寻平躺在床榻里,胸膛浅浅起?伏,原本是正睡着的, 她眼眶如今深陷, 眼下一片漆黑,因吃不进东西, 两颊显得形销骨立, 身上满是异味, 可是江之洁不嫌弃, 他坐在江金娇身侧,挽起金娇枯瘦的一双小手,额头凑到其手背上,蹭了金娇满手的泪痕。

  “......哭什么?”

  她醒了, 声音比猫儿还小,再不似从前一般,张扬, 肆意。

  金娇是一家人放在心里头的金娇儿。

  江之洁知道自己妹妹顽劣, 做过许多?不好的事?情,可金娇是他的亲妹, 他对金娇, 总是忍不住千倍百倍的纵容。

  可如今,最后悔,最痛恨的就是他。

  这阵子, 他想得多?,一方面, 是恨那妖道,另一方面, 是恨他自己,没看好金娇,要金娇性情无遮无拦,锋芒毕露,才到了巴蜀被盯上。

  “没事?,怪哥哥,”他哑声道,不住蹭着金娇小手,“怪哥哥......都怪哥哥......”

  江金娇手费力的推了推他。

  “哭什么??”少女气若游丝,她如今鲜少再因疼痛失去理智,兴许是大病缘故,一日比一日想得多?,思得多?,竟还反过来安慰,“今日,好歹,好歹也是你跟月德大喜之日,高兴些?啊,心悦月德那么?久了......”

  归寻是知道他们计谋的。

  江之洁闻言,泪却落得更凶,他牵着归寻的手,提起?月德公主,心悦有,更多?地?,却是灰暗。

  “假的罢了,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他低垂目光,敛去眸中?难言情绪,“哥哥想通了,待出巴蜀,便与月德公主分道扬镳,月德公主为大义与我?假成婚,届时有我?做好安排,月德公主名誉也不会有半分受损。”

  归寻的手轻轻抬起?,重重推了下他的额头。

  这动作,却是要江之洁哭泣之下,忍不住笑了笑。

  小的时候,他跟归寻关系不好,两个人整日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归寻打不过他,便总是用手推他额头,一推,便是告诉他:停!不打了!停!

  “混账话,”江金娇瞪起?眼来,她本就病重,一瞪眼,一张面孔看着颇为吓人,“你到底怎么?了?莫不是怕自己配不上她天潢贵——咳咳!”她忽的咳嗽起?来,江之洁忙上前拍抚她后背,归寻却又推了推他,“尚公主,便不能入朝为官,多?是世?家!避之不及!哥哥对月德一心爱慕,又为何!咳!会有如此犹豫小家做派?”归寻越发头疼,她这段日子以来想得太多?,最怕的莫非过犹不及,江之洁是她唯一亲兄,她听了这话,便是在病中?也不免着急。

  江之洁坐在归寻身侧,闻言,却是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他满身少年光彩不再,只余说不清道不明的颓丧阴暗。

  也是这时,外头有人开?了雕花门,归寻听门忽的被打开?,不满的抬起?头,瞥见下人衣裳,刚要将这不长眼的骂出去,晴儿便开?口道,“大公子,您出来吧,再晚恐误了时辰。”

  “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没听到我?与我?哥哥正说着——”

  归寻辱骂的话音一顿,被江之洁拍了拍肩膀,江之洁低头望她,在归寻眼里?,总觉得自己亲兄发生了什么?不对劲,“哥哥先走了,金娇好好养病,定会没事?的,放心吧。”

  话落,哪怕归寻有心想唤,江之洁也并未停下。

  屋外下雪,纷纷扬扬,阖府上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前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江之洁随晴儿走入回?廊,正转头望对面雪景,眼前便递来一封信。

  江之洁一顿。

  这封信他很眼熟,是——

  “这是......你在哪里?看到的?”

  晴儿对他浅笑道,“回?大公子的话,这是奴婢今日为您处理婚嫁服时看到的,您既准备将这情信寄给三公主,又为何反而?将情信放进抽屉里?呢?”

  “与你无关!”

  江之洁一把将情信抢夺回?来,他脸上泛起?绯意,这情信他写了太久,自来巴蜀,便一直绞尽了脑汁去写这情信。

  可写完了,他也没脸寄给三公主看。

  他这种道貌岸然之辈,怎么?配呢?

  “大公子,您去吧,”晴儿道,她一直侍奉在江之洁身边,看着江之洁长大,江之洁闻言,不禁抬头愣愣看着她,“奴方才去医馆时,公主很高兴即将与您喜结连理,哪怕一切都是假的,您若是将这情信给公主,公主这一路上得多?开?心呢?”

  “真?、真?的吗?”

  江之洁竟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公主真?的开?心吗?”

  嫁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

  转念一想,却心中?更痛,公主应当是高兴的,毕竟他给公主用了那香粉。

  恐怕,药效已然有效。

  晴儿连连点头,“大公子,人生在世?,最怕过犹不及,您何不勇敢一次,公主是有心之人,您将情意告知与她,她定会高兴的。”

  江之洁眼圈泛红的看着晴儿。

  晴儿只是对她浅浅笑起?来。

  天正下着雪,白花花的一片天地?间,晴儿的面庞显得如此温柔,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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