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万人迷总想拐走我 第59章

作者:今寺 标签: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虽与此书无关,是梁善仁人心险恶,但花灼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

  四下无人应答,却是梁善渊翻手?中话本的?指尖一顿,片晌才起眸来。

  “北寒朝立国不足百年,却也是在当初山河动荡,百姓流离失所,群雄割据之时一统天?下的?王朝,才子将相辈出?,谢玉屏为当初北寒朝几位皇子少师,自?身也担得起诗仙之名。”

  她鲜少说话,声音若冷玉击石,不由要四下一静,花灼微顿之下,却是回想起原书中梁善渊不仅手?段狠厉,亦才智过人,花灼先入为主,总以为她对凡人一切琐事毫无兴趣,没想到她竟知道的?颇为清楚。

  “是,”江之洁道,

  “当初不比如今,北寒朝立国之时,不仅群雄割据,心教也正是鼎盛之际,在当初心教肆虐之下的?人间炼狱中建立国邦,本便若凡人成仙般难如登天?,偏偏北寒朝做到了,亦在乱世之中行君子之道,要百姓士民安堵乐业,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但也因此要心教记恨,虽才子将相辈出?,奋力抵御,亦没逃脱心教魔爪。”

  花灼光听心教二字,便心头一凛。

  世人无不惧怕心教,千百年过去亦有心教阴影聚拢心头,此教是真真的?邪.教,行爱心护心之由头,言做疏散心头郁闷之凡事,造下桩桩件件数不清的?恶行,皆由心教一言‘普天?之下,本无王土,世人皆可为王,王本是人,人便是王’之言论行走天?下。

  此教范围极广,亦是当初乱世之中民心所向,教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皆可为王,人人再无纪律法律可言,只满心发泄自?心暴虐欲念,方为——心教。

  如今本朝依旧有心教余党未被抓获,但心教历经数百年之久,早不若从前?一般壮大,花灼下意识心头一凛,也是冷不丁想起心教言令。

  却与梁善渊所说‘这?老天?爷谁都?能当得,亦谁都?能杀得’别无二致!

  花灼没敢细想,毕竟想了也无用,只心头不禁更为忌惮,面色如常将北寒朝谢玉屏诗集推过去,“寄夏,你收着吧。”

  江之洁应声收好,喝下一口茶水,方才面朝几人,竟是对许如意孟秋辞二人低下头来。

  “世子殿下,您这?是——”

  孟秋辞吓得一怔,却听江之洁道,“洁今日过来,除为安排诗仙诗集之外,还有一家?事想要寻求二位道长?帮助。”

  “世子请讲。”

  许如意为江之洁斟上一杯热茶,示意他莫要因此紧张。

  江之洁喝下茶水,顺了口气,依旧不掩面上愁色。

  “实不相瞒,我本对神鬼一事颇为不信,但近日家?中起乱,却是要我不得不信了,”

  江之洁垂头丧气,“日前?我新官上任,带阿妹一同赶往巴蜀老宅告知祖父母,待得几日,恰巧遇上顺安王王妃过生,便与阿妹一同前?去祝贺。”

  顺安王与其妻偏居一隅,久不赶往长?安,且早年生一女儿病死后,便再无所出?,这?样?的?身份,相处起来确实颇为安心,又?不会落了身价,想来当日定多是贵人赶往贺寿。

  “当日拜帖数不胜数,还有自?长?安远道而来为顺安王妃贺寿的?不知凡几,本该是件要众人高高兴兴的?喜事,偏偏......”

  如今回想当日,已经不大记得清了。

  顺安王府后花厅用金丝绣屏风隔绝而开,左男右女分席而开,但时下民风开放,江之洁本性?又?颇为如沐春风,与谁都?能聊上几句,只寻常对了扭捏的?女儿家?才会不知所措。

  当日归寻在右侧,他与男宾没什么可聊,自?去寻妹妹说话,没一会儿众人便乱开了,男宾里好些?少年郎混到女宾里玩闹,你聊聊我聊聊,年岁都?不大的?贵人子女,颇为热闹。

  谁知过了会儿,有一坡脚道士不知怎么一步一矮的?拄着个?木棍子走了进来。

  “当时我便觉得有几分蹊跷,顺安王府再不济,也有护卫数三十?人之多,哪怕是当日闹的?杂乱了些?,王府护卫也不可能玩忽职守,偏偏那道士就当着众人面,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进来。”

  见那道士穿的?破破烂烂,年岁颇大,不修边幅的?模样?,花厅内小贵人们具是一愣,便见那道士竟是旁若无人的?展开道红布,上写‘手?相看卦’四字。

  这?时,有护卫恍惚察觉,忙羞愧愤怒,要打那道士出?去,花厅内几位贵人却扬声阻拦了。

  为首的?,便是归寻郡主几人。

  归寻本名唤江金娇,是家?中如宝似玉宠着爱着长?大的?,便是与花灼都?有几分暗暗地不对付,虽不敢说出?口,但平日里碰了面,言谈也颇为僵硬。

  这?天?底下,她也唯独对上皇室才不敢放肆,当日贵女贵子皆围她身侧逗她高兴,见那道士要被拖下去,有心细如发的?贵女却起身将人唤了回来。

  “他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了?”

  知道郡主一定想看,那太学博士之女李娘子颇有几分聪慧大胆,招了道士过来,竟是伸出?手?来,“不是会看算吗?你来给本小姐看看吧。”

  那老道士低头瞅着李娘子的?手?,瞅了好半晌,忽抬头注视李娘子道,“心思深沉,作恶不少,一月后有病有灾,实乃天?报。”

  此话一落,众人惊愣,李娘子回过神来大怒,当即喝令要护卫将这?臭道士打出?去,却拦不住有不信邪的?贵子贵女,竟还起了攀比之心。

  “定是李娘子心境不佳才会如此,”有其他小娘子道,竟是也掌了手?给过去,“道长?也给我看看吧。”

  一时之间,多是过去找那道士看相的?,看的?竟还真是有好有坏,且好的?那几位却是家?风清正,人也行的?端坐的?直,看的?不好的?那几位,也确实若李娘子一般是趋炎附势之徒,江之洁虽有意阻拦,但归寻也觉得好奇,便要那道士看了。

  “看出?的?结果,”江之洁叹出?口气来,

  “两月后有大灾,还带她人品好一顿羞辱,金娇气的?要护卫将那道士一通殴打,若不是惊吓到了里头歇息的?顺安王妃,恐怕那道士就要被打死了去,那日之事,虽要人心生不喜,我与金娇却都?没记挂在心上,谁知......金娇却自?那日之后,身子越发不好了起来,如今连床都?下不得,药也吃了,宫里的?御医都?请来看了,偏偏什么也看不出?来,入魔了般整日嘴里念念叨叨,若只有金娇一人便罢,偏偏那日被那道士说了不好的?几位贵子贵女如今竟都?病了——”

  他话音将落,是孟秋辞手?中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众人不禁全?望了过去。

  孟秋辞面色惨白,与同样?惊愕的?许如意对上视线。

  “这?......我今日,与师兄一同出?门,也遇到了个?道士,硬生生拦住我与师兄,非要给我二人看手?相。”

  “你们看了吗?”江之洁忍不住问?道。

  却见孟秋辞许如意面色极为难看。

  “我想我也会占算,觉得有几分意思,便要那道士看了,他说......他说我与师兄……品性?颇佳,只身侧有一无恶不作的?纨绔贵女,一月后会有灭顶之灾......”

  众人声音越来越小,都?不约而同往一侧望去。

  花灼喝了口茶水,见众人目光,无知无觉,双手?捧着自?己的?白玉刻月兔茶盏,轻轻眨了一下眼。

  “你们看我干嘛……”她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愣愣道,“等一下,他说的?那个?纨绔贵女是……”

  花灼手?指向自?己,瞪大了双杏子眼:“我!?”

  “那道士放肆至极!一派胡言!胆大包天?!”江之洁霎时气怒,一把摔了筷子。

第50章

  虽如此说, 其实众人心中都清楚,此道士定是知晓一众贵人身份,也知晓这些贵人品性的。

  这究竟何方神圣, 对皇室都敢放肆?

  孟秋辞怎知跟许如意出去买几件衣裳的功夫就能遇到如此狡诈, 一时之间心下颇为愧疚。

  花灼嘴里嚼着的葡萄干都差点没掉出来?,她眨了下眼?, 还没太反应过来?, “......当日被那坡脚道士占算过的, 有一个是一个, 都病了?”

  “嗯。”江之洁心情复杂。

  “顺安王妃生辰宴......是什么时候办的?”

  “在大?概十几日之前。”

  “如今太学博士家的李娘子如何了?”

  “病的......比金娇严重,起?不来?床了。”

  花灼后知后觉头有点晕。

  孟秋辞攥紧了手,“世子殿下,那道士可是右脚微坡, 黑发里掺着不少银丝,生一双倒吊三?角眼?,嘴角往下撇的一副凶相?, 看上去年岁三?四十左右?”

  见江之洁点头, 孟秋辞当即坐不住了。

  “不行,师兄, 咱们?现在便去下午遇到那道士的街上找找, 非得把他抓回?来?不可!”

  孟秋辞拽着许如意一同匆匆披了外裳出去,连带还有自告奋勇的江之洁,花灼便是本性再豁达, 也难挡当下郁闷,往桌内一缩, 视线瞥向旁侧正看话本的梁善渊。

  这鬼一双手颇为好看,细长骨感, 若玉石一般,掌一页书纸不紧不慢的翻页而过,若不是花灼知道这话本里写的男女之情颇为黏糊俗套,望一眼?此鬼如今清正玉观音的模样,都要误以为她是在看什么庄子论?语。

  烛光微荡,渡着光影落上梁善渊一双长睫,她眼?眸微眨,却是横来?目光,一双浓黑的眸子望向花灼,眼?尾带几分上挑的钩子。

  不笑,也自带三?分笑意。

  这双眼?可真是太会骗人,生的亦正亦邪。

  “害怕?”

  花灼移开视线,“还行。”

  其实是有几分怕的。

  自梁府鬼话原身葬身火海,往后便再没有原身的剧情了,可以说,花灼的性命毫无保障,如今又遇到这事情,心里没几分怕,才不可能?。

  她说这话时,垂下的眼?睫都有几分发颤。

  梁善渊注视稍倾,探出手去,轻碰了下她眼?睫,花灼忽觉她靠近,吓得一怔,下意识后倾了下身子,却望见梁善渊一双含带笑意的眼?睛。

  “有我在,不必怕,”女子敛着雪色宽袖道,“灼儿是我唯一一位友人,我会帮你的。”

  这黑心莲说话,总是半真半假,但她既说出这句会帮自己,就大?概率不会失言了。

  花灼抿唇,抬头道,“阿善,你若不介意,今夜要不跟我一起?睡吧?”

  谁知那坡脚道士是如何算完一人便要一人慢慢病重的?

  若是跟花灼曾看过的吸血鬼电影一般,大?半夜的偷偷爬人屋里,吸人的血那可怎么办?

  今夜孟秋辞许如意江之洁三?人本就都出去了,听澜也被送出去了,能?要花灼放心的,也就梁善渊一个了。

  梁善渊合上手中书页,却是思忖片晌,“同我一起?睡,你放心?”

  此鬼最近颇为老实,这话问的倒是十分有人性,花灼拍她肩膀,“放心啊,你别太记在心里,之前你做的事情虽然孟浪了些,但我如今也决定?了要与你做手帕交了,”实在是甩也甩不掉,与其多个仇人,不如多个友人,再者,她也并不觉得梁善渊当初待她的孟浪就一定?是真心的,如今梁善渊也颇为老实,那不若互利互惠,对她俩都好,

  “今夜咱俩就一同睡吧,正巧我热的厉害,挨着你也能?睡得更?踏实些。”

  话说到这份上,梁善渊才似有几分松动,勉强应了声,“好。”

  *

  今夜夜间风大?,不住吹打窗棂,花灼沐浴过后,身上越发热的厉害,边拿着块软帕擦着脖颈间湿濡,边自浴房走出来?。

  屋内燃着她习惯燃的橙桔熏香。

  梁善渊一身素衣,站在青山香炉前,似已站了有一会儿了。

  她卸掉了平日里习惯戴的素簪,墨发披散在身后,手掌正覆在香炉上头浮动的青烟之上,白玉镯在腕间垂了下来?。

  这一幕当真似画。

  花灼擦脖颈的手一顿,“梁善渊?”

  对面的人似是才回?神。

  梁善渊抬眸望来?,“灼儿,你洗好了。”

  “嗯。”

  她明显也是才沐浴过,屋内只?点一盏烛台,这是花灼的习惯,梁善渊坐上床榻,“灼儿习惯睡里还是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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