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万人迷总想拐走我 第10章

作者:今寺 标签: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少女双手温软,抱着她的脖子不松手。

  梁善渊从未与人类有过什么肢体接触。

  她厌恶人类,因为人类的心太肮脏,看她的眼神太肮脏,虽然她没有曾经记忆,有意识以来,便已经是一只忘却前尘的鬼。

  但她依旧深知人类的肮脏。

  梁善渊指尖微顿,揽上花灼柔软纤细的腰,总觉得好像触碰到刚发好的面团。

  要她有些微恍神。

  这怔愣稍纵即逝,梁善渊揽住少女腿弯,直接将花灼抱进了怀里。

  ......是这样抱吗?

  她不确信,刚想再调整,花灼柔软细白的两条胳膊已经抱上了她的脖子,墨发扫着她手背。

  “你、你帮我,帮本小姐把裙角弄一下,可以吗?我鞋子露在外头了......”

  她方才没注意,裙摆卡在了绣鞋里,绣鞋露出来了,她害怕。

  要是有鬼抓她的脚怎么办?花灼就是睡觉都要把脚盖好的。

  话落,却好久没听见回话。

  花灼抬起头,梁善渊正看着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

  那双鬼气森森的漆黑瞳中,流露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看什么稀罕一样。

  “你看什么!还不帮本小姐整理裙子!”

  梁善渊眨了下眼,指尖一拽,少女明黄裙摆便盖好了一双绣鞋。

  花灼暗松一口气。

  也是这时,绕过一座月亮门,凝滞的黑暗世间中,咿咿呀呀的空灵戏腔越来越近。

  花灼越发紧抱梁善渊的脖子,梁善渊并不停,抱着花灼一路往前。

  远远的。

  只见一片灯火通明,远处垂拱门前,搭了一座戏台子,上头好些穿着戏服的人,太远,听不清唱的什么,越走越近,只见戏台子下头摆满了空凳子。

  空凳子多到数不清,花灼望一眼,明明空无一人,却觉头皮发麻,梁善渊带着她,寻了个最后头的位置坐下来。

  花灼整个人缩到梁善渊怀里,直接坐在梁善渊身上,抱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

  戏台上,穿着戏服的人正唱着听不懂的戏。

  也是忽然,花灼听见了其他的动静。

  她愣愣从梁善渊的怀里抬起头,便吓得瞪大了眼。

  原本齐刷刷的空凳子,不知何时,坐满了‘人’,梁善渊花灼两人的身侧,也全都是‘人’。

  众‘人’窃窃私语的交谈,再去看戏台上,早已空空一片。

  穿着戏服的‘人’不知消失到了何处,取而代之,一步步走上来的,是只生着毛脸,穿着身粗布红衣裳的‘人’。

  “梁府遭大难!”

  生着毛脸的‘人’敲着手中的鼓。

  花灼眯了眯眼,继而,双眼越睁越大。

  那哪里是鼓?

  分明是一颗人头。

  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一根铁线从那颗人头的耳朵一侧穿到另一侧,挂在生满毛的‘人’身上,那‘人’手中拿着两根森白的骨头,像是人的胳膊骨头,比较细小,像小孩子的,反反复复,用胳膊骨头敲着挂在身上的人头。

  一砸人头,人眼翻猩白,口吐红血。

  二砸人头,人牙齿尽落,口中呜咽。

  三砸人头,敲击见骨,露人脑森森。

  “梁府遭大难!”

  花灼只听坐在凳上的所有‘人’都在齐齐大喊,脸上身上,全是长长的绒毛。

  每一个,生的像人,又不像人。

  “梁府遭大难!神佛降世来收拾!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饶过谁!”

  人头被森白的胳膊骨敲碎了。

  人脑碎了一地,满座宾客登时齐刷刷站起身来,扑到戏台上,去啃食溅落一地的人脑。

  不信抬头看。

  苍天饶过谁?

  花灼带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抬起头,却被梁善渊冰凉的手捂住了眼。

  “别抬头。”

第8章

  “为什么?”

  梁善渊声音沉静,“花灼姑娘无罪,便不必抬头,在此刻抬头,脖子会被划断。”

  花灼急忙低下脑袋,隔着梁善渊冰凉指缝之间,却望见戏台上。

  满满当当站着的,身长长毛的‘人’,有些嘴上有血,有些没有,祂们穿着人的衣服,花红柳绿,正都站在戏台上,用一双双棕色的圆眼瞪着花灼二人。

  没有‘人’说话。

  是猴子。

  全都是猴子。

  花灼只觉冷汗自发间滑落而下,戏台上灯火煌煌,那站满在戏台上的‘人’们,头上忽然一点一点渗出鲜血,猩红刺目的血逐渐淋漓,染满全身衣物,滴滴答答溅满戏台,祂们眼球凸出,恍似即将从眼眶掉落,一个接着一个对花灼二人张大了嘴,嘴里猛然,发出属于猴子凄惨至极的尖叫声。

  花灼全身冷汗,只觉眼前一黑,竟直接吓晕了过去。

  她一晕,便软软趴在了梁善渊身上。

  “......花灼姑娘?”

  戏台已恢复如初。

  这片地方,是梁府的荒废后院,平日里早不来人打理收拾,离远了住的多是些不受宠又上了年岁的姨娘,这座戏台子也曾热闹过一时,如今荒废下来,处处添着灰土。

  远处,传来优伶听不大清的唱戏声。

  梁善渊垂下视线,森白指尖寸寸捏过少女细弱手腕儿,近乎若捏着一团面剂,花灼白皙若玉的手背上很快青筋暴突。

  梁善渊却乍然松了力道,一手拎起放在脚边的白色灯笼提到少女头顶,细细打量坐在少女晕死过去的一张面孔。

  含着几分婴儿肥的鹅蛋脸,细眉弯弯,朱唇挺鼻,尤其眉心一抹朱砂痣,更是增添一分好颜色,此时受了吓,又平白显出几分柔弱的可怜。

  梁善渊却不觉此女可怜。

  他从不会觉得活人有半分可怜。

  梁善渊细细打脸此女面庞,抓着花灼的后脑勺,看了又看。

  此女身有古怪,若是山中精怪化身,怕是猫或鸟变作人形。

  只可惜他不知该对这味解药如何是好,若切腿断臂,或将其毒死留尸伴随身侧,解药一旦失去灵性,届时世间恐将再无一物能助他缓解蚀骨疼痛。

  而且平日杀人取心,已是疼痛不已,此女身有如此古怪,又不受惑心影响,若他对此女动手,不知老天更会如何惩他?

  投鼠忌器,不若先静观其变,以友人之身将此女锁在身侧,若能在期间寻到此女弱点,将其牢牢掌控,也不失为一桩办法。

  梁善渊眉目阴森,片晌,将花灼扛到肩上起身离去。

  *

  戏台上,正演的是一出《女驸马》,顾念家中有丧,台上优伶穿着的也都是白衣裳,小旦或头上佩戴一朵红花,除此外,再无其他颜色。

  灯火明晃晃,四面挂白灯笼,戏台搭在灵堂旁边儿,戏台下坐满梁府人。

  今夜梁长均的两个弟弟也都过来了,带着各自家女眷小童,孩子们好久没出来,一个个学着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玩得高兴。

  许如意正坐木凳里,用自己指尖血画着符。

  “师兄,”

  这符画了有小一沓,孟秋辞担忧,“差不多了吧?若还需要,不如我帮你一同画吧?”

  许如意染血指尖一勾,摇摇头,少年清冷,淡漠如冷竹,今日他一身白衣,梳高马尾,绑在发间的红色发带垂落,眉眼与花灼那姑娘像了八分,都是双澄澈杏子眼。

  要孟秋辞望一眼,都觉得多一分害羞。

  “我与灼儿血脉近亲,画此符才更能有效,灼儿并无护身之能,既投奔于我,那我需得为她料理好一切才行。”

  “师兄是好哥哥。”

  孟秋辞点头,却想着办法为他排忧,见少年另一只手上沾染血迹,便温柔牵起少年指尖,拿了自己的手帕轻轻擦拭。

  许如意长睫微颤,耳垂染上些微粉意,画符的手也登时慢了不少。

  “两位大师。”

  也是这时候,一身粗麻丧服的少年走过来。

  许如意下意识一顿,忙收回指尖,孟秋辞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抬头望着来人。

  “在下行六,名世奇,”

  梁世奇躬身对两人行礼,手上拿着两盏酒杯,递给许如意,“这会儿天色已晚,准备早先回去歇息,过来与两位大师打声招呼。”

  “哎!六弟!”

  许如意刚接过酒杯,又有人过来,来人与相貌清秀的梁世奇不同,生的高大,五官平平,却也是浓眉大眼,颇具男子阳刚之气,

  “我从方才便想与两位大师打声招呼,没想让你占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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