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第105章

作者:折秋簪花 标签: 平步青云 悬疑推理 科举 穿越重生

  他本该大放异彩,本该在这世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却在他出生就已经被在未来的某一刻画上了终止符!

  他何其无辜?!

  徐瑾瑜向来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可是这一刻,他的心里也生出几分激愤。

  凭什么原主不知缘由的死在了寒冷的偏院?

  凭什么临安侯府那些人却可以堂而皇之的踩着原主的尸骨,享受本不属于他们的荣华?

  徐瑾瑜脑中激烈的愤慨,随着几个呼吸,渐渐冷却,徐瑾瑜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抬头冲着赵庆阳笑了笑:

  “多谢庆阳兄告知,此事我已知晓,以后会注意的。”

  少年面色苍白,唇瓣几乎如同透明的花瓣一样,血色尽失,可唯独那双黝黑的眸子透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冷静。

  赵庆阳本来已经准备好借个肩膀给徐瑾瑜了,可是不但没有用到,还被他那颗坚韧无比的心脏震撼到了。

  “瑜弟,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赵庆阳扪心自问,要是他刚一出生,爹娘就送上这么一份“大礼”,他一朝知道,势必要闹翻天的!

  他永远做不到瑜弟这样的冷静自持。

  “哭?”

  徐瑾瑜又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讥诮,却不是对着赵庆阳。

  徐瑾瑜语气散漫,可却颇有深意道:

  “庆阳兄,哭是最无用,最懦弱的行为。倘若哭有用,试问我今日哭一通,可能让那吴医师来救我?

  不就是毒,既然有解药,那就足够了。终有一日,我必能找到那位医师。

  届时,区区毒药,能奈我何?!”

  徐瑾瑜没有说的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他站的足够高的情况下。

  如果说,以前的他要考科举,是为与临安侯府划清界限,不为其桎梏。

  那么这一刻,他要为自己。

  为了自己这条命,他也要走上高位。

  不负原身。

  不负穿越!

  赵庆阳愣愣的看着徐瑾瑜,少年声音淡淡,可是眉眼藏锋,那锋芒耀眼无比,仿佛少年整个人都在发光。

  令人,忍不住向往。

  外头吹进来一阵裹挟些热浪的风,徐瑾瑜不由轻咳两下,原本愣神的赵庆阳连忙转身关上门:

  “瑜弟,大夫说了,你这病受不得寒,以后可要注意不要吹风了。”

  徐瑾瑜:“……”

  “庆阳兄,你热否?”

  刚刚下过雨的夏天,又闷又热,方才那股风闯进来,徐瑾瑜才觉得松快些许,可是却被赵庆阳一把掩住,连徐瑾瑜也不由有些幽怨。

  赵庆阳只停了几息,就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热,但是为了瑜弟的身子着想,我可以忍。”

  徐瑾瑜沉默了良久,开口道:

  “要不庆阳兄去问问大夫,中暑是不是也算病一场?”

  赵庆阳:“?”

  徐瑾瑜无奈的看了赵庆阳一眼:

  “这门再关下去,我就要中暑啦,庆阳兄!”

  他又不是坐月子,还能一点儿风都见不了了?

  赵庆阳看着不远处的门,一时是开也不是,关也不是,好不纠结。

  还是最后他又请了府医过来,仔仔细细,事无巨细的问了一遍,又用笔记下才算完事儿。

  看的府医都忍不住嘟囔:

  “世子对着老国公都没有这么用心尽孝!”

  赵庆阳扬了扬眉,那能一样吗?自家老头一个打十个,身体健壮的跟牛似的呢!

  反观瑜弟,这就是一琉璃娃娃,稍有不慎就会碎掉的!

  院试的答案需要十日,毕竟一千道题目,阅卷的考官一张一张看过去也不是不累的。

  而这十日,徐瑾瑜也结结实实的体会了一把大熊猫的待遇。

  这个别院比徐瑾瑜家的屋子小了一些,但相同的是,院子里都搭着一个葡萄架。

  这会儿,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徐瑾瑜闲的无聊,准备去剪一串葡萄下来,师信看到后连忙制止:

  “瑾瑜,你要做什么?放着我来!”

  徐瑾瑜慢吞吞的收回了手:

  “信兄,我就剪一串葡萄,不会生病的。”

  师信眉头紧锁,思索了一下:

  “闪了腰也算生病的。”

  徐瑾瑜听了这话,直接人都傻了。

  这还不算完,师信直接自己给徐瑾瑜剪了一串葡萄下来,去厨房洗了足足一刻,这才端了出来。

  徐瑾瑜看着那一颗颗圆润饱满,水灵灵,黑的发紫的葡萄,陷入沉默。

  很好,这是连葡萄豆豆都挨个掐了下来呢。

  怎么,这又是怕他摘葡萄摘的手抽筋了?

  徐瑾瑜沉默的吃了一颗,葡萄很甜,下次不吃了。

  徐瑾瑜的心态本来稳的一批,可是奈何身边人实在是太太太贴心。

  所以,这十日对徐瑾瑜来说,那是没有最煎熬,只有更煎熬。

  徐瑾瑜第一次是那样盼望着发案,不为知道名次,就为了自己能够出去呼吸呼吸不是这个别院的空气!

  十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发案的日子就在徐瑾瑜的殷切期盼中来到了。

  徐瑾瑜对于自己这次的名次心中也有几分把握,因为……这次的题目实在是太太太多了,以至于连师信个宋真最起码都有一百道题目没有答完。

  而徐瑾瑜应该是本场院试中,唯一一个答完所有题目的学子。

第61章

  一行七人, 徐瑾瑜被众人围在中间,身上还裹着一层薄披风,一脸呆滞。

  “我说, 我就是去看个发案,倒也不必如此吧……”

  徐瑾瑜看着身边的亲朋们,一时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他现在觉得,他选择出来,真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瑾瑜说的什么话,你那天出来的晚,你是不知道这院试有多少人来看, 要是被人挤到了可就不好了!”

  曲氏语重心长的说着, 当初她的性命有一大半靠徐瑾瑜救下, 如今徐瑾瑜这身子骨, 她也不能坐视!

  徐母经过这十日的调节,随后眉间始终拢着愁绪, 可是看着徐瑾瑜的眼神仍带着柔光:

  “大郎, 娘知道你想亲眼看到红榜,娘会让你看到的。”

  徐瑾瑜:“……”

  大可不必如此,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命不久矣了。

  四十岁, 对于少年来说, 还很遥远呢。

  少年胸中蕴山河,无惧前路风与霜,岂能终日郁郁怯怯?

  可徐瑾瑜虽然无奈, 但却是知道大家之所以这么紧张, 都是为了自己。

  既然争辩不得, 那就加入!

  徐瑾瑜如是想着,眉间的无奈之色淡去, 唇角噙起笑容,挽住徐母的手臂:

  “好嘞!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姨母和几位兄长的记挂,我亦感激,那咱们快些走吧。”

  别院外的阳光都似乎格外明媚一些,肤光胜雪的少年郎沐浴着阳光,那淡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桃花眼若含情脉脉,在人群之中也是无比的耀眼。

  只是,今年的院试非同一般的热闹,众人虽然来得早,可也架不住等的人多。

  推搡之下,又过了足足一刻钟,众人才堪堪到了发案台前。

  徐母全副身心的注意着徐瑾瑜,倒是对成绩并不曾放在心上,却不想,正在这时,传来一声有些尖酸刻薄的讥讽:

  “呦,妹子你还真带孩子过来了啊?我那日可是看着他一出来就晕了。

  这才只是院试,等到乡试可要怎么办呦?院试都这般,只怕不好过呢!”

  十日时间,让那妇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贱了。

  徐瑾瑜看了那妇人一眼,微一挑眉:

  “娘,认识?”

  徐母这会儿只咬牙切齿道:

  “不认识!只是路边乱吠的狗!”

  要不是今个瑾瑜跟着,她高低要叫这妇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那妇人见徐母不答应,反而还来了劲儿,又絮絮叨叨的拉踩着。

  而她身后的青年听到动静,回身看到徐瑾瑜后,惊了一惊,然后狠狠的扯了扯自己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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