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卷王九零升职记 第122章

作者:南坡鱼 标签: 悬疑推理 爽文 年代文 逆袭 穿越重生

  那照片十分明显是人体尸块,上边烫着花纹,哪怕再冷血的人看到也会惊讶,会询问那是什么。

  可袁旬只说没见过,就好像黎旭出示的是一张最普通最常见的人像或风景照片。

  顾平安看着他镜片下冷静深邃的眼睛,知道他一定没有正常人的感情,难道是反社会人格的连环杀手?还真是少见。

第129章 皮肤上的神秘地图14

  ◎余大力知道袁旬是连环杀手吗?◎

  医生说林雪英还需要观察一天, 之后可以回家休养,黎旭留下小郭还有片区的一位民警看守,把袁旬带回了市局。

  袁旬还是不情不愿的, 非要黎旭出示文件,黎旭出示了警员证,又说:“你真觉得我们违规,回市局后我可以请局长跟你讲讲法律条文。”

  他这才没话。

  顾平安叹口气, 她知道袁旬虽然有时候颠三倒四的, 但肯定是个硬骨头, 轻易不会招供, 所以他们还是得找证据, 可只有这些照片和七八年前的传说,怎么找呢?

  一天又要过去了,搜查组推进速度很快,但还是没找到线索。

  刘队长跟田副队端着饭盒进了会议室。

  见顾平安正在案情板上写袁旬的名字,他们不免激动起来。

  刘队长问:“找到凶手了?怎么没通知我们?”

  顾平安摇头:“还不确定, 我觉得袁旬母子很可疑,但没有证据,他们也不承认。”

  田副队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小顾,之前几次大案你的判断都没出错, 这次我也信你,肯定是他。”

  他说着又被自己逗乐了, “唉, 你们是不知道,这大海捞针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啊!看谁都像嫌疑犯, 一查屁事没有。”

  没一会儿, 黎旭跟邹卓几人一起进来。

  他们几个去食堂吃饭了, 顾平安先回宿舍换了衣服,让冯娇帮她捎了素馅饺子过来。

  结果邹卓又给她捎了饭,“还以为你回宿舍拿了东西就去食堂,结果没等到你。给,也是面条。”

  说完他又补充道:“黎队让我帮你打的,吃完啊!”

  顾平安道过谢,无奈地接过来,都拿到会议室了,自己再说不需要,好像有点不知好歹。

  她干脆把那份饺子放到桌子中间,“大家一起吃吧。”

  刘队长赶紧往自己碗里拨拉了几个,邹卓虽然刚吃完饭,看见饺子,也伸手捏了一个,还在那儿欠欠儿地说:“我可洗手了,而且只碰了这一个饺子。”

  严国华正学他伸手想拿呢,一听这话缩了回来。

  田副队也不客气,夹起来就吃,吃完还吐槽顾平安:“到底是小姑娘,惦记你没吃饭的人不少啊。”

  黎旭凉凉看他一眼,没说话。

  顾平安跟田副队说:“您大小也是个领导,我这忙的饭都没顾上吃,您自己倒是呼噜呼噜吃的挺香呀,也不惦记着我们这些小喽啰!”

  “哎哟喂,我的顾大神探,谁敢说你是小喽啰?”

  顾平安马上跟黎旭告状:“黎队,田队挤兑我!”

  黎旭扫他们一眼:“赶紧吃吧!吃完开会,还在那儿磨牙!”

  田副队忙说:“不用等我们,黎队,边吃边开吧,都不是听见死尸就吃不下饭的人。”

  刘队长笑起来,“你们队里氛围还挺好!”

  他边说边夹了几个饺子放碗里占着,“我先说我那边,买过相机的人基本都查了一遍,只找到一个爱偷拍女同志的。”

  顾平安皱眉:“在哪里拍的?不会是厕所或者换衣间吧?”

  刘队长忙摆手,“那倒没有,都是在大街上拍的,照片还挺多,尤其是夏天穿裙子的女同志。他还洗出来编上号!最漂亮的是贵妃,次一等的是妃,后边还有嫔……”

  大家都笑起来,顾平安差点脱口而出,是不是看清宫剧着魔了,还好她想起来别说清宫剧,连还珠格格都还没播呢。

  刘队长找到的这位只能批评教育,毕竟肖像权不是谁都知道,知道的也不一定在乎。再说他又没用这些照片来盈利,只是自己意淫。虽然如此,顾平安还是觉得被拍的女性知道自己成了某人的后宫,肯定要呕血。

  黎旭顺便把林雪英袁旬母子和余大力父女,还有方同福父子,三家的关系说了。

  “余大力死亡,女儿余巧失踪,方同福跟方小顺目前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有袁旬母子十分可疑,而且他们对我们的调查十分抵触。”

  田副队那边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他说“这个初中课本靠谱吗?如果余大力留意到是初中课本,就算不记得哪年级的,也会记得是哪一门课程吧。我翻了翻孩子们的课本,封面上的科目可比初中两个字要大。”

  他说着递给黎旭一本语文课本,围着长桌坐着的几位不用动地方就能看到课本上语文两个大字。

  科目上边,也就是封面顶头起是一行小字,‘九年义务教育三年制初级中学课本’,科目下边写着‘第二册 ’。

  田副队说:“我查了下余大力没上过学,不过在监狱里上过扫盲班,还毕业了,相当于小学文凭。他这个文化水平,要是看到这种课本里夹着变态又凶残的照片,不管是语文还是数学或者是物理化学哪一科,他能记不住吗?反而记住这些小字?”

  课本传到顾平安手里,她翻着看了看:“余大力说第一次发现的照片在初中课本里,假设我们要找的人是初中老师或者家里有上初中的孩子。凶手是在什么状态下把照片夹在这里面呢?不怕孩子看到吗?”

  黎旭皱眉:“你是说余大力在撒谎?”

  顾平安叹口气,说一个已死之人撒谎,好像有点不厚道。

  “这只是我的推测,有没有可能余大力像我们一样锁定了嫌疑人,却没有任何证据。或者他曾经在嫌疑人家里看到过这样的照片。也许他说是夹在初中课本里的,就是想引我们去查初中老师袁旬!包括那个钱包,是不是他特意偷的,偷到后发现里边还有这样的照片,于是更坚定了他报警的决心。可他又认识这个嫌疑犯,怕遭到报复,只能迂回地把钱包放到户籍科里。”

  黎旭看着案情板上这几个人名思索,不得不说顾平安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

  刘队长也不吃了,把饭盒一推,问顾平安:“你的意思是说余大力知道袁旬是连环杀手?”

  顾平安放下筷子:“这只是我的推测,余大力已经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只有袁旬能说清楚。”

  邹卓诧异地看她一眼,她说只有袁旬能说清楚,几乎就是肯定这个初中语文老师是凶手了,可目前的线索太少,袁旬母子只是可疑。

  “动机呢?难道袁旬喜欢余巧,所以林雪英为了儿子拆散余巧跟方同福?”

  顾平安:“我觉得应该不是喜欢,袁旬自视很高,应该不会真心喜欢余巧,甚至我觉得他可能没有能力爱上任何人。但余巧宁愿要一个三婚带孩子的锅炉工,也不肯跟他这样为人师表的青年才俊在一起,这对于袁旬来说恐怕很难接受。”

  田副队呵了一声:“难不成是被余巧拒绝后伤自尊了?”

  邹卓道:“还别说,没准真有这个可能!被锅炉工比下去,谁能受得了?不过他妈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撺掇小孩去对付准后妈,这万一被方同福发现,嫌弃孩子多事,真把他送走,那孩子不就惨了吗?”

  顾平安说:“我觉得这母子两个都没心的,他们做错了事,反而胡搅蛮缠,骗了别人说为别人好,撒了谎还不肯承认。”

  刘队长问:“所以现在主要是审他们母子两个吗?他们家里有没有相机?”

  黎旭道:“暂时还没发现,他家已经拉了警戒线,等会儿我去申请搜查令,明天仔细查一遍。不过我觉得就算有,应该也没放在家里,因为他们墙上桌上都没有家庭合照或者单人照。一般人家条件还可以,又有相机的话,都会在重要的日子留下些照片。”

  几人又把受害者列了一遍,余巧的名字上还画着问号。

  冯娇开始汇报她那边的进度:“我已经把讣告发给媒体了,上边留了市局和殡仪馆的电话,估计明天就能播出去。我还查了这十年里豫东市没找到的失踪人员,一共有七位,两名男性五名女性。”

  顾平安皱眉:“这么多吗?”

  冯娇点头,解释道:“七人中的这两名男性和其中一名女性是五岁以下的幼儿,应该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剩下的四名成年女性,有一位是老年痴呆症的患者,七十三岁,家里人说可能是走到山里被狼吃了,或者掉到山涧里了,反正一直没找到。还剩下三名年轻女性,有一位刚生过孩子,婆婆嫌弃她生的是女孩,因为计划生育又不能要二胎,在她月子里各种言语挤兑,她受不了跑了。”

  她说完把剩下的那两人资料递给黎旭,顾平安却说:“这个刚生过孩子的失踪女性也有可能成为目标。大家知道她被婆婆虐待,就怀疑她受不了跑了。她跑了之后,并没有跟婆家娘家任何人联系吧。”

  “没有!”冯娇说,“就因为再也没人见过她,她也没给家打过电话,她妈妈才来报失踪。不过报失踪的时候,她妈说女儿太狠心了,一直不跟家里联系,可能办案人员先入为主,以为她去外地打工了。之前那个区也有小媳妇被打跑了,在外地农村结了婚,后来被查到重婚,两家闹得挺大,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黎旭让她把这位的资料也找出来,把三名失踪人员写到案情板上。

  “八五年,八六年和八九年各一起。八五年的是个农村女孩,那年才十九岁,她跟着表姐去城里看电影,表姐去了趟厕所回来就不见女孩踪影,她以为这女孩也去了厕所,两人走岔了没瞧见,可等散场后,怎么找也没找到人。

  八六年是凤城区的一个二十三岁女孩,因为高中毕业的妹妹接了母亲的班,她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说跟着同学去打工,再没回来过。行李就扔在车站,而且这女孩根本没跟同学约好,她约的是笔友,在报纸上看到联系方式,两人一直写信。”

  冯娇补充道:“这位笔友在外地说给她找到了工作,当时办案人员查过这位笔友,他一直在上班,而且还真给她在国营理发店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

  黎旭接着道:“八九年就是小冯说的这位刚生过孩子的女性,她在下午五点半,把孩子交给下班的丈夫照顾,自己什么也没带就走了,离开前曾经跟邻居打听过出远门需要带什么东西。除了她,另外两位失踪者连照片都没有。”

  顾平安发现就连最后这位也是结婚证上的照片。

  看完资料,她指着八五年女孩的名字说:“她表姐很可疑,是不是拐卖人口的?不只孩子会被拐骗,年轻女孩也会被拐到偏远地区当媳妇!八六年这位可能是遇害了,因为她本就要出去打工,这种情况很容易被拐骗,可要是被笔友拐的话一般不会在豫东就把行李扔下,她会带着行李到笔友的城市。八九年这位也很危险,既然她跟邻居打听过出门需要什么证件,为什么又空手出门?是不是她去找谁了,或者去办|证了?”

  黎旭点头:“八五年这起确实该查一下这位表姐,一会儿小冯通知当时的办案人员吧,再详查一下。我们先专注眼前这起案子。”

  他说着起身指指案情板:“目前我们确切知道的连环碎尸案有三起,八三年一起,也只有这一起发现了尸块,八七年和今年的两起都是照片,八七年的甚至只是余大力口述中的碎尸照片。但根据他的描述,尸块跟钱包里的照片还有八三年发现的那些尸块有重合部位,也就是说起码三个受害者。”

  顾平安说:“还有在八二年失踪的余巧也有可能遇害!八二年余巧失踪,八三年发现尸块。八六年有失踪女性,八七年发现照片,八九年有失踪者,今年发现照片,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会不会这些人都被囚禁过?凶手发现新目标才会杀掉前一个受害者,或者他有自己的期限,囚禁一年玩腻了就杀掉?”

  田副队看着这些人名唏嘘:“八五年也有失踪女性,这快赶上一年一个了,如果这女孩也是被同一个凶手抓住,会不会还有咱们没发现的尸块?”

  黎旭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他是有规律的抓一个杀一个,或者杀一个抓一个,那现在他的囚笼里会不会还藏着受害者?这么大规模的查找,我们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凶手不是审讯室里的袁旬那就糟了。”

  顾平安明白他的意思:“做案多起没被抓住,凶手应该很谨慎,如果他发现警方在找他,一定会打扫干净自己的尾巴,隐藏起来,甚至直接换个城市换个身份,接着捕猎虐杀。”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奇怪,做案的人应该是谨慎的,可林雪英袁旬母子只是看起来谨慎,或者说他们很警惕,但言语里总是情绪化,这样的人连环杀人的话,能隐藏这么长时间吗?

  黎旭汇总了所有线索,说:“受害者不够明确是最大的难题,而且目前的疑点很多,比如余大力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他杀,凶手又是谁。还有余大力两次发现照片的过程是不是真如他所说,八七年在收来的初中课本里发现,今年在东关大集上偷个钱包又发现了同样的照片,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顾平安说:“确实太巧了,如果他不认识袁旬母子,那可能真是倒霉事都让他碰上了。可他跟袁旬母子的关系很复杂,他女儿余巧拒绝过袁旬,然后还失踪了,把他们的关系弄清楚后,再回来看他的这些证词,巧到像是在编故事,可惜他已经死了。我个人更倾向于他是被灭了口,因为他还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凶手怕他说出来。”

  刘队长看她,“所以你很确定袁旬是咱们要找的人?”

  “我也不敢把话说太满,但目前来看他的嫌疑最大。”

  田副队翻着顾平安记的笔录,“你把他气得不轻啊,不过他这么容易被激怒,杀人分尸还要烫上乱七八糟的花纹,还持续这么长时间,不止一个受害人,他怎么可能隐藏的这么好?”

  顾平安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如果他真是凶手,他妈妈一定是他的帮凶,或者两人是互为臂膀的关系。”

  邹卓叹道:“听过兄弟一起犯案,还真没见过母子!要真是他们两个,我估计林雪英是太宠儿子了,管不了他,不然一个女同志能如此残忍又持续地杀同为女性的受害者吗?”

  顾平安叹口气:“如果她是帮凶,那她肯定跟她儿子一样冷血。把人切块,甚至还要烙印上地图,这种残忍的行为,他们已经不把这些女性当人看待了,更不可能因为同为女性就心疼受害者。”

  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地图能拼凑出来吗?”

  这事是留守的冯娇负责的,她无奈摇头:“找了地理专家,人家说只要是世界地图的任何一角,他都能分辨出来,可这些图案他认不出来,也并不确定是不是地图。”

  黎旭看了眼顾平安:“今天小顾的一个想法很有趣,她怀疑这些图案可能是藏宝地图,因为袁旬家祖上是盗墓的,七十年代还从他家地下室里找出了大量古董,他爸也因此被枪毙,他妈坐了几年牢。”

  刘队长笑道:“年轻人就是敢想啊,不过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只是为什么要把藏宝地图印在女性身上?这个袁旬在他妈坐牢时是独自生活还是住亲戚家?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他的成长历程,也许能找到他心中最脆弱的那个点。”

  黎旭道:“他们母子都很在意林雪英坐过牢,不喜欢别人说他家是盗墓的,不过小时候历程也确实该查一下,也许能找到他的确切动机。”

  顾平安说:“还要找一下他们家有没有可以藏人分尸的隐蔽地方。”

  黎旭看看表,“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先这样,明天小顾跟邹卓接着审袁旬。”

  他转头跟顾平安说:“这母子两个都觉得你咄咄逼人,面对你时他们会烦躁,好好发挥你的伶牙俐齿,我们去查其他线索。”

  顾平安答应着,她想今晚就去看看袁旬,他这种情况属于案情特别重大,可以传唤拘禁二十四小时,晚上的时间也包括在内。

  晚上不审讯的话,他们会被转移到市局的临时看守所里,目前从学校师生的反馈来看,他很敬业,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师,现在被关进看守所里,也不知道他是会烦躁还是认命?

  顾平安跟黎旭打声招呼,回宿舍换了警服,这才去了看守所,她把帽子压得很低,大晚上的,不走在灯下边,看不到她的脸。

  看守所的同志查了她的证件,知道她的来意后笑了笑,“走,我带你过去。他刚被送过来还没半小时,刚才还在骂呢,口不择言,说我们草菅人命屈打成招!到底是教语文的,那成语一套一套的,用词骇人听闻,可谁碰他一下了?铐子都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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