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之东坡妻 第23章

作者:奚月宴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王方见她一眼就得出了答案,十分新奇,代入一看,竟然是正确答案,惊讶不已,问她“你怎么算的?”

  王浮当然不可能用二元一次方程组给他解释,只得说“让所有的鸡和兔子都抬起两只脚,笼子里就只剩下了兔子的两只脚,也就是兔子个数的两倍啦!”

  王方原以为王浮在做饭和学医上有天赋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她还是个算学天才,心中顿时涌起了强烈的自豪感,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广而告之。不过回头想想他自己,便觉得人生太残酷了。

  王方又指了两道题给王浮做,王浮都是眨眼间就给出了答案,王浮从小到大数学基本都是满分,区区心算根本难不倒她,更何况这些题目都不难。

  王方环抱着她叹气。儿子资质不佳,女儿却是个天才,老天爷这是在作弄他啊!

  王浮也不管她老爹有什么心理活动,只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拜托王方给她写一篇美食文,专门吹嘘和乐楼的菜肴。王方默然片刻,答应了她,随后又拉着她做了一下午的算术题,并让她解释解题思路,自己下笔如飞,将王浮的思路整理成了教案。

  王浮扯着嘴角,

  不知该说她爹爹什么好。她的解题思路都是最简单直接的,若懂得举一反三,这一下午讲的东西,半本算学书就基本学完了,官学里的学生们也算有福气。她并不想做那出头的椽子,不过能帮到王方的忙,也是件好事。

  王浮又去找了刘夫子,他是一个老饕,益州城里出了名的美食家,王浮跟他说请他撰文介绍益州城的美食,他满口答应,回头就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厚厚的书,递给王浮。王浮打开一看,这竟然是刘夫子的美食日记,里头有他少年时吃过的东京各色美食,中年时各地游历时品尝的当地特色,老年时在益州养老,搜集到的美味佳肴,不光有食物本身色香味的描述,还有它们的做法、历史、评价,简直是一本美食大全。这本书最后几页几乎被和乐楼的食物占满了,最近一页,更新到了和乐楼的新品——火锅,他对火锅赞不绝口,并称自己天天在家吃火锅,久而不厌。

  王浮看了看刘夫子红润而透着火气的面庞,想着自己下次来观园,一定得带点清热去火的药来。王浮将这本书仔细包好,准备带走,又问刘夫子有没有长于写游记或故事寓言的朋友,刘夫子介绍了几个,顺便问她“小十娘这是要干什么大事?”

  “到时候夫子就知道了,夫子放心,您的文稿我不白用,到时候赚钱了按收益付给您稿费。”

  “稿费”是什么宋人是不知道的,毕竟他们印书还要自己掏钱,不过作为一个文人,能有自己的书籍面世,是很高的荣耀。宋朝的出版业很发达,不管是官方的还是书铺的坊刻本,都十分精致,刊印精美,装潢考究,值得收藏,流传到后代的宋版书籍不多,从“一页宋版,一两黄金”的说法中就可以看得出宋版书的价值。在北宋时期,除首都汴梁外,还有浙江的杭州、福建的建阳、四川的眉山等地,都是刻书的中心。之前王浮同苏轼讨论过,他说的是眉山书铺很少,那可能是苏轼成名之后,眉山的出版业才发达起来的,毕竟眉山这个城市就是因为三苏而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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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王浮让和乐楼的行菜平时多注意点民间轶闻故事, 搜集起来, 让王方和王瑜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进行再创作, 甚至引入日常用语,

  故事情节上则讲究一波三折,力求“文似看山不喜平”。另外邀请了几位益州城有名的文人士子撰稿, 不要什么策论, 也不要名著的注解,

  只要像传奇话本那样的故事,或者游记,他们虽然对这个要求感到奇怪, 却也不为难,三天之后, 十几篇优秀文稿就落在了王浮的案头。

  另外,

  她本人撰写了这个世界的第一篇登报广告和第一篇招聘启事。广告是给和乐楼做的,启事则是约稿,登在头版头条,十分醒目。中缝里她添加了一些小广告,都是王家和程家自己的铺子,底下还留了招商信息,

  另外的部分就是他们精心挑选出来的文稿和一些朝廷邸报上无关紧要的消息了。

  这份报纸被命名为《和乐小报》,在当年的十二月初正式面世,第一批投放在和乐楼, 任由上门吃饭的顾客随便带走。

  起初并没有人在意这个新出的事物,但有些人在排队和等菜的时候无聊,

  见楼中有个行菜的小子提着一篮子类似书籍的东西游走,也不叫卖,就起了好奇心,把他叫过来询问,得知这份叫做“报纸”的东西是免费赠送的,怀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拿了一份,坐在店里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看入了迷,差点忘了自己本来是来吃饭的。

  时人对文字很有敬畏心,虽说宋代的城市居民教育水平有所提高,但也不是人人识字的,有些人虽不识字,但若捡着只字片语的纸张,也会拿回家收着,出于这样的心理,很多人都拿了《和乐小报》回家,或自己看,或给家中识字的人看。在这份报纸中,有识之士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东西。

  标点符号。

  变形的标点符号。

  王浮自己就对没有标点符号的古文十分头疼,她自己的书都偷偷标了句读,起初王方还嫌她在书上乱写乱画,后来在她的讲解下知道了标点符号的应用,自己也用了起来。他发现标了标点符号的书更容易理解背诵了,看起来也不再是一团乱麻,令人头昏脑胀了。而且更妙的是,他发现句读由这样固定下来,夫子们就不必再跟学生逐句地解释断句,只需要将句子的意思和典故讲明白即可,讲课的效率也提高了。

  王浮本来担心如果使用标点符号,人们会不会接受不了,但王方却说,最实用的东西能被最快地接受,如果这份小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些识字的人是不会注意到它的。王浮倒是惊讶了一下,这不就是“噱头”吗?上次她火锅店开张,用的就是“自带食物”的噱头,炒热话题,提高了火锅店的知名度,没想到王方这个文人能这么敏锐地感知到这一点。

  因为标点符号的应用,这份小报更加容易读懂,就算是只有初级文化水平的人也能看得津津有味,大大降低了读书的门槛。而一些文人虽不屑于这份小报上的民间故事和吹嘘美食的文章,却对其中的标点符号十分感兴趣,纷纷在家研究。但他们却发现,这份《和乐小报》只在和乐楼免费赠送了三天,后来就消失不见了,问了和乐楼的掌柜,掌柜笑而不语,指了指对面书铺。

  赵家书籍铺。时下最朴实和普遍的书铺名称,有的书铺前面还带了地址,但他家没带。

  走进这个原本籍籍无名不知何时改头换面了的赵家书籍铺,人们发现,这个铺子里的书籍最大的特征就是少,但他家的书都有标点句读。

  这家书铺是王家花费了不少银两盘下来的,毕竟之前买的那家确实太偏僻了。

  短时间内,王浮无法突破现有的印刷技术,她还是选择了雕版印

  刷,又因为添加标点的原因,原来的雕版不能用了,她家的雕版师傅和抄书师傅正在日夜赶工,加了标点是不错,可标点也很难雕啊……虽然王浮已经把逗号句号问号等进行了变形改造,使之便于雕版,但因为竖着写字的传统,标点的应用还是有点影响美观。

  文人们买了赵家书籍铺的书回家研究一番,也发现了其中的弊端,他们对这种新兴事物十分感兴趣,便撰文介绍、批评和改进这些标点符号,各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很多人把自己的看法分享给别人,于是很短的时间里,连远在东京的文人们都知道了蜀地新出的标点符号。如果在外面与人谈话,你不知道益州的和乐楼、《和乐小报》以及标点符号,那你一定会被人鄙视。

  《和乐小报》的内容就这么传了出去,有的人对和乐楼的广告有兴趣,聪明的人甚至考虑要不要也在这份小报上打个广告有的人对邀约撰稿有兴趣,不花钱就能刊刻自己的作品,还能拿稿费,简直闻所未闻有人对美食文里描述的和乐楼的食物有兴趣,他们去打听,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城市并没有和乐楼,于是大感失望,对此议论纷纷有人则对那些传奇故事有兴趣,虽然正统文人不齿于这种爱恨情仇、山精野怪甚至乡间八卦的东西,但他们不得不承认,拿来消遣时间还是不错的。

  十二月十五日,新一期的《和乐小报》发行,仍然在和乐楼免费赠送一天,这一期的《和乐小报》相较于上一期更加精美,页数更多,甚至有了配图,因为准备的时间更长,内容也更充实,这一期最吸引人的,则是小报最后的一张九宫格,这张九宫格与传统的“纵横图”或“重排九宫”又有所不同,每个格子里也有九个格子,图上标了几个数字,正是后世杂志上常见的数独游戏。

  小报上写着,按要求填完九宫格的前十个人可以免费在和乐楼吃一顿饭,每个人不超过三贯钱即可。和乐楼的一顿三贯钱的大餐,十个人都可以吃个饱。于是识字的不识字的都开始解题,一时间九宫格的游戏传遍了整个益州城。人们见面便会问“你解出来九宫格了吗?”“你填了几个数?”“谁解出来了?”,一时为民间风潮。

  但半个月过去,无人解出这道题目,王浮虽然有些失望,倒也不觉得奇怪,作为九宫格进阶版的数独游戏,有的现代人解起来都有难度,不懂其中规律的人更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虽然《和乐小报》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但王浮其实还处于亏损状态,会特地去买报纸的人不多。受限于成本原因,一份报纸要卖五十文,虽然相较于其他书籍十分便宜,奈何时人的教育水平真的不高,她只好半卖半送。此时王浮才知道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映经济基础”。

  不过她的稿费还是开得挺高的,有了第一期的诚信约稿,很多人都愿意把稿件寄给她,她甚至收到了外地文人的稿子。但这样她的工作量就更大了,因为有很多人寄来的稿子不符合《和乐小报》的风格,什么诗文策论全都来了,虽然以王浮的鉴赏能力认为,很多稿件都十分有文采,但她不能破坏了《和乐小报》的定位,只能忍痛拒绝。

  王浮虽然忙,但她的课程也没落下,刘夫子见她的字毫无章法和美感,便知道她不曾临帖,只是随心所欲地练字,于是给她推荐了适合她学习的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和褚遂良的楷书,王浮选择了褚遂良的字帖,每日要练整整一个时辰的字。

  在她练字的时候,三娘已经跟着其他人一起学插花和茶道了,这些东西都不是必备技能,只是学来消遣时光,顺便培养气质的。有时候三娘有不懂的地方,梁文棋就会很热心地给她解释,两人的关系倒是越处越好。不知是不是和乐楼最近屡屡出风头的原因,几个商贾人家的姑娘都不大搭理她了,本来她家与和乐楼有关系,就算是赵

  星儿的对家,现在又有赵家书籍铺,就跟萧照云家有冲突了。王浮也不在乎,只要她能在棠梨坡安安静静地学习,这些都是小事。

  年关将至,从过了冬至开始,腊八、小年一直有做不完的事,不仅要准备祭祖和守岁,还要向亲友四邻赠送节礼,赵氏在家中十分忙碌,宋氏为了避嫌,向来不管家里的事,只是称病卧床不起,二娘每日劝她起来帮帮赵氏,她却道“如今家中哪有你我母女的地儿?你爹爹不过一介小官,俸禄微薄,无权无势,哪像大房占了和乐楼三分利,如今这和乐楼是人人尽知,日进斗金的,若我插手家事,恐怕婆母和嫂嫂要认为我图谋她大房的钱财了。”

  这话也说得太生份了些,往日赵氏待她们二房如何,二娘都是看在眼里的。况且前几日大伯在家询问爹爹的公务和三个弟弟的学业情况,话里话外十分亲近,也有想要让他们闲时参与到赵家书籍铺的校勘事宜中的意思,对她们二房并不生疏。只有宋氏一心认为赵氏不愿让她分管家务,沾了大房的光,虽说是洁身自好,可作为一家人,她这般独善其身,还是很伤人心的。

  宋氏似乎看不见二娘眼中的失望,又絮絮叨叨念道“若不然,为何一家女儿,就你一个不能去观园读书?”

  二娘震惊,她没两年就要出嫁,可从来没有管家的经验,宋氏不为她着想,教她一些实用的管家技巧,反倒吃这种干醋,她自己心胸狭隘,便当所有人都如她一般,从此陪伴宋氏的时间也缩短了,赵氏听从祖母安排,将她带在身边学习管家理事,诸般事宜,从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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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近几日大雪不停, 刘夫子已经停了课, 吩咐她们各自在家好好学习, 免得出门吹风, 染了风寒。

  天气一冷,所有人都不爱出门了, 王浮在房里闷着无聊, 二娘抱着两岁的冬郎来她房里玩,

  不一会儿,隔壁的三娘和映之也过来了,几个人就围在火盆旁边烤火聊天, 又过了一会儿,音娘也端着果盘进来了, 小小的屋子挤满了人。

  音娘端进来的是和乐楼新进的绿橘,

  这是一种通过嫁接技术培育的品种,可以在隆冬时节采摘食用。几个小娘子笑着挑了两个拿在手里吃,冬郎见姐姐们都有,也伸着小手要吃,大家可不敢给他吃冷冰冰的橘子,王浮就把橘子放在炭火旁烤热了,

  剥出果肉给他吃,从前她冬天吃橘子也是这样,不过那时是别人给她烤。

  音娘笑着说“冬郎真乖, 也不闹着出去玩,不像十娘, 昨日跑出去,鞋袜都湿透了,也不怕患了风寒。”

  王浮嘿嘿一笑,昨日她跑出去,是因为《和乐小报》新年刊的印刷出了点问题。《和乐小报》是半月刊,本来今年十二月的两期都已经发出去了,不必再多加一期,但因为今年是《和乐小报》发行的第一年,有特殊意义,再加上她想做一个新年纪念专刊,形成传统,于是就加班了。

  “明日就是元日了,又是新的一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三娘感叹道,众人纷纷应和,王浮却想过年真累啊!

  这一年她做了许多事,尤其年底,忙得四脚朝天,就这样赵氏还不肯放过她,冬至给亲友四邻送节礼的时候非要让她去,说她的年岁正合适,又会说话讨人喜欢,于是她大清早就被揉醒,牵着同样哈欠连天的映之走街串巷,虽然也收了很多节赏——她今年七岁,大家就给她七文钱,但她缺那点钱吗?那可是凌晨四五点,天都没亮呢!

  结果送人家的节礼还只是两碗米饭或者两个馒头,再加一碗刚刚煮好的馄饨,放到一张红漆木盘上,让史大娘和音娘的丈夫董阿大端在手上,跟着她们挨家挨户敲门去送。她们刚敲门,里头就会出来大娘、奶奶、大叔、老爷爷之类的长辈,笑眯眯地接过木盘,然后从荷包里掏出来七文钱塞到她手上。等她从外头绕了一圈回来,身上都冻僵了,然而赵氏说,这样的事元日的时候她还要再做一遍。

  腊月初八她家制腊药、酿腊酒、熏腊肉、腌腊鱼,还足足腌了一大缸腊八蒜,腊药是是腊月初八那天制造的各种药材,可供过年时浸泡“屠苏酒”,所用药材包括大黄、桔梗、防风、白术、虎杖、乌头、甘草、金银花等常见常用的药材,因为腊月初八是佛陀成道节,人们认为这一天腌制的食物不受虫蛀,保质期长,所以各家各户都是这样的,空气中弥漫着腊八粥和黄酒醪糟的香味儿,站在门前闻一闻,就能知道人家家里的腊八粥放了几样东西。

  腊月二十四祭灶,民间称十二月二十四日为“交年”,有钱人家夜里会请僧道看经,准备酒水果子送灶神,把酒糟涂抹在灶门上,称之为“醉司命”,把灶王爷都灌醉了,让他上天庭汇报的时候说些好话。当然这些都是男人们做的事,跟她们没关系,但那一天,映之吃多了供在厨房的胶牙饧和糖豆粥,结果闹了肚子,王浮和三娘为了照顾她,直到深夜才睡觉。

  之后就一路热闹到今天,王浮每日躲着“抓壮丁”的赵氏,今天肚子疼,明天脑袋疼的,花招百出。因为过年,二叔和几个堂兄弟都放假了,如今家里热闹得很,当然相应的事情就更多了。

  宋氏病着,三叔三婶依旧在外地回不来,家里祖父母年纪大了,几个姑娘又还小,所以只有赵氏一个人操持,说来也挺让人心疼的,然而这还只是他们王家的主妇,想象不到其他家族的主妇是

  怎样过年的,大概是“脚不沾地”吧?

  女人们一聚起来,不管是大的小的,文静的活泼的,都不会太安静,王浮房里欢声笑语不断,众人聊天聊到没什么可聊了,就让王浮把她的玩意儿拿出来取乐。

  先前在青神,她找人画过一副花牌,只是画了十二月的代表花卉和植物,只能用来看,这是因为她忘了以前玩过的花牌规则和花色,懒得去想。后来她又打算做副扑克或者麻将牌出来,但想到现代多少人因为这两样东西家破人亡,就不敢再做,况且这个时代的赌博花样比她知道的要复杂得多,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她的扑克牌呢。

  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制作出了飞行棋、跳棋、五子棋等简单易学的棋类游戏,并且扩充了花牌内容,做成类似扑克的样式,拿来“抽王八”、“拉板车”,倒也妙趣横生。

  不一会儿,三娘脸上就贴满了纸条,王浮脸上什么都没有,映之则把自己脸上的纸条贴到了冬郎脸上,但她没拿糨糊粘,那纸条就挂在了冬郎的口水巾上,差点被冬郎吃进了嘴里。

  冬郎什么东西都爱往嘴里塞,刚才大家没注意,他趴在一边默不作声,却悄悄地舔了舔碗里的糨糊,那糨糊也是面粉做的,味道还不错,王浮小的时候经常待在纳鞋底的音娘身边发呆,有一次正巧肚子有点饿,音娘就给她吃了一点点糨糊,这事她谁都没告诉,不过她到现在都怀疑那是音娘的恶作剧。

  玩累了之后,二娘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王浮“十娘,近日总有人问我报上刊登的那个九宫格题,因为大家都做不出来,所以很多人都说这是骗人的把戏,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是真的吗?”

  王浮早就知道外界对这个他们暂时还做不出来的题目有所怀疑,她小时候经常做数独题目锻炼思维,这个题对她来说不在话下,更何况她是出题者。一般来说一个数独题只有一个答案,但有的不严谨的题目会有几个答案,她出的这个题也是有多解的。王浮带着众人到她的书桌旁,提笔写下了其中一个答案。

  大家都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王浮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说道“这也没什么,毕竟我是出题的人,出这个题就是把填好了的数字剔除掉,我当然知道答案了,这个游戏是有规则的,算学之精深奥妙,我辈终生难以穷尽。”

  “那如果一直没有人解出来,会不会就成了我们骗人,影响《和乐小报》的信誉啊?”二娘一向细心,但王浮没想到她还能想得这么深。

  “过几天就会有人解出来的,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一个解了很久才解出来的题,和一个轻易就能解出来的题,哪个更能吸引人们的注意?这也是一种手段,叫做‘营销’,只要营销功力深,圆的能说成扁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如果真的没人解出来——”王浮顿了顿,嘿嘿一笑,“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众人了然,都道她“奸诈”,王浮呵呵,十分严肃地表示这都是“策略”,怎么能叫“奸诈”?

  宋氏身边的春梅过来问冬郎的情况,也没敲门,自个儿掀了门帘,悄无声息地从旁边走过来,先抱了冬郎起来,才喏喏道“二夫人睡醒,问冬郎去哪了,让奴婢把冬郎领回去。”

  王浮有些不悦,二婶最近一直卧床,她去看过了,宋氏的身体并没有严重到下不了床的地步,不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赵氏一个人忙里忙外,差点累倒,她都是冷眼旁观,连句关心的话都不说,而好八卦的史大娘曾在她面前提到,宋氏常在房中说些酸不溜秋的话,说她们过于奢侈,又说祖父祖母对待儿孙不公,偏疼大房。

  这些话她也是听听就算了,她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金银财宝,人人都爱的,但宋氏这样还是很伤一家人的感情的,让她欣慰的是,二娘最近都不怎么

  去宋氏那里了,常常带着冬郎来她房里聊天做绣活。宋氏身边的两个使女,春梅怯懦,春竹刻薄,很上不了台面,但她们俩名为使女,实则是二叔的侍妾,王浮再怎么看不惯,都不可能把她们发落到外头去。

  王浮没说话,姐妹们一向都以她为中心,她不说话,整间屋子里也没人敢说话,于是死一般的沉寂。二娘心中暗呼不好,立刻站起来说“是我带了冬郎来十娘这玩耍,你只管去回了阿娘便是,外头冷得很,这会儿把冬郎带回去,恐怕他受不住外头的寒气,还是让他在这里待着吧!”

  春梅虽怯懦,但她的怯懦常常是对宋氏的,丝毫不敢违背宋氏的吩咐,听了二娘的话,她并没有把冬郎放下来,而是低着头小声回道“二娘子的话奴婢不敢不听,但夫人那边奴婢也交待不了……”

  二娘便生了气,柳眉倒竖,斥她“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分寸,冬郎由我照顾,一向都好得很,阿娘那里你尽管去说,难道她还会罚你不成?”

  春梅眼中含着热泪,咬着嘴唇不敢分辩,把冬郎放下来,扭扭捏捏地走了。不一会儿,屋子里的人就听见她在外头放声大哭的声音,面面相觑。

  二娘被这哭声触动心肠,一下跌倒在椅子上,也拿出帕子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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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何尝不知她的脾性?为人子女的, 哪里敢多说半句?可她但凡有半点为我们考虑的心思, 就不该如此轻贱自己的身子!大伯娘送去的好药材, 她都藏起来不吃,

  让春竹送出去换了钱,不论十娘如何嘱咐她多走动、多吃些她都不听。自我十岁上, 她就跟着爹爹来了府城, 我和几个弟弟都由祖母和大伯娘带大,

  她便当我们心里向着祖母和大伯娘,始终不肯与我们多亲近,一心把着冬郎。家里日子才好过些, 她便觉得大房倚仗财势,看不起她,

  可大伯与大伯娘对待我们的态度何曾变过?都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女般养大的,

  我和琨弟、琦弟、琰弟心里都清楚得很。我们姐弟几个都愿意自己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她却如此疑心,一家人何必如此呢?”二娘说着,伏在案上泣不成声。

  “二娘姐姐……”三娘递上帕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