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 第179章

作者:萌铃千叶 标签: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专案小组成立的那一刻,就将贪污案主要证人孙澄,与诬陷案主要证人储煦,还存活在世的当事人詹鸿栋,相关人员水琅,许予霄,以及从邬善平带回派出所。

  水琅坐在邹贤实对面,看着一个晚上就变得憔悴不已的人。

  还没讲话,邹贤实就挣脱两名公安,红着眼睛瞪着她,“水琅!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可是把你当亲身女儿对待的!我们都是把你当亲身女儿对待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急。”水琅坐到位子上,“证人快到了。”

  邹贤实一顿,咽了咽口水。

  昨天来了所里,周光赫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自首认罪能减轻刑罚。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可能认罪,然后周光赫就走了,把他关在审讯室里一夜,一夜,什么人都没再来过。

  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想越害怕,几十年来,从来没这样反省过,越反省冷汗越多,吓得双腿发软,尿都要吓出来。

  他不停安慰自己,平安里的事情早八百年就过去了,当年的事,什么证据都没留下,知道内情的人都死了,罪名也被蔡公沛全部扛下了,就算抓他的时候,第一代人民币一亿两千万,是这个数,但有很大可能是水琅根据造房子的价格推算出来的,毕竟她是专业的,大致估个数罢了,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这件事就不可能再让他受到任何影响!

  邹贤实就是这么安慰自己,把这一夜给扛过来了。

  一出来,就面对这么多重量级人物的专案审查小组。

  看到了詹鸿栋等人坐在对面,接着看到邬善平也被抓来了,邹贤实心里一凉,猜测到储煦那边出了事,头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他又只能不停给自己打气,他亡,储煦也得亡。

  这个道理彼此都明白,储煦应该不会交代任何事。

  水琅看着邹贤实面色变化多端,大致清楚他在想什么,“你猜证人是谁?”

  邹贤实正在胡思乱想,听到这个声音一愣,“谁?”

  不是储煦?

  下一秒,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屋子里的人全都一怔。

  邹贤实则是心脏一震,听出来那是妻子的声音!

  证人是谁?

  能把李兰琼吓成这个样子!

  审讯厅的门被推开,一张外眼角有着疤痕,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慢慢出现邹贤实眼前。

  邹贤实眼睛逐渐瞪大,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你……你……”

  孙澄冷笑一声,“没想到吧?当年你计划的那场车祸,我没如你所愿死在车上,还活到了今天。”

  邹贤实眼睛瞬间瞪得更大,几乎是目眦欲裂,“不……不可能……不是我!”

第92章 你把我当猴耍!

  下一秒, 储煦也出现在门口。

  邹贤实一看见他的眼神,登时就知道不妙,但他现在根本分不出心思给储煦, 心神全都在突然出现的孙澄身上,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才刚动就被两名公安按在位子上, “你……你这些年……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为什么……”

  看着邹贤实的表情, 从不敢置信里没有出现惊恐,再转为震惊, 震惊里夹杂着一丝茫然, 很快茫然又转为五雷轰顶般的震惊,水琅立马站起身, “抓住李兰琼!”

  周光赫冲了出去。

  邹贤实与孙澄听到水琅的话, 全都一震。

  还没来得及反应, 外面再次传来哭叫声, 紧接着是一声接一声的“妈!”

  水琅正想朝外走, 周光赫与李华将戴着手铐的李兰琼押了进来。

  下一秒, 邹贤实挣脱两名按压着他的警察,冲过去一把薅住李兰琼的衣领, 目眦欲裂质问:“是你干的?!”

  李兰琼被勒得喘不上气, 脸色憋得通红!

  “爸!”邹凯上前想拉开父亲, 却被邹贤实一胳膊抡在墙上,将李兰琼勒得更紧, 怒吼着问:“是你!居然是你!你居然有这个胆子!”

  邹律扯开邹贤实的手, 挡在母亲前面, “公安都还没开始调查, 你这是在干什么!”

  邹贤实被怒火冲涨的大脑,顿时被这句话拨开了迷雾,回归一丝理智,怒瞪的双眼也慢慢恢复正常,松开双手的刹那,被公安再次按在椅子上,一坐下,眼睛第一时间又朝着孙澄看过去。

  即便出了这样的插曲混乱,孙澄看着邹贤实的眼睛里,彻骨恨意也分毫未少,“又开始了你的演技,邹贤实,二十多年过去,你依然还是那个没担当的小人!”

  邹贤实瞳孔微微颤抖,张嘴想解释,看了看坐满一圈的专案小组,到底没张开口,只能用眼神向孙澄不断传递着痛苦与冤屈。

  “这是邹贤实当年与平安里居民之一,肇嘉棉纺厂职工吕达鸣签订的保证书原稿!”

  孙澄直接将证据拍在了桌子上,回应邹贤实痛苦冤屈与欲语还休的情意。

  邹贤实瞬间崩溃,脸上痛苦变得更为真切,眼睁睁看着周光赫将证据递交到纪检组宫组长与公安局局长的手上,痛苦因多了没抢下来的不甘心,变得逐渐扭曲。

  水琅微笑坐下,欣赏他的表情变化。

  储煦与孙澄被安排坐在了水琅两边。

  在检验证据时,水琅看向右边的储煦,“当时不说,难道是等着找李兰琼拼命?”

  储煦脸色苍白,嘴唇是不健康的紫,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李兰琼与邹贤实,眼里出现与孙澄相同的恨意,“她,应该碎尸万段!”

  直到今天,水琅才明白储煦一直在说的“ta”,不是他,而是她。

  当时在珠南,就觉得奇怪过,问出“他”是不是在指邹贤实,储煦没有反对,她也就没有再多想。

  但也正因为曾经觉得不对劲过,刚才才能那么快就反应过来,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幸好,你还没来得及动手。”

  储煦收回眼神,“孙澄没有死,我女儿也还活着,目前刑法不全,我研究过了,就算把她给抓了,她也死不了,相反,我倒是有可能与邹贤实一起被枪毙。”

  听着储煦语气里浓浓地不甘心,水琅看向被两个儿子保护起来的李兰琼,“痛快的死亡并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让她亲眼看着精心策划多年,忍耐多年想要取得的目的,全都被摧毁,一无所有,被她最亲的人怨恨,声名狼藉,再慢慢有了寻死的念头,却死不掉,然后生活在地狱,看着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人走到她最想走到的位置,日日夜夜心如刀绞,痛苦不堪,却没办法挣脱,这才是法治社会下文明的报复。”

  “再说,你真的做了,是做好这么多年的等待白白付出,到头来如人所愿,真的变成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可悲小丑?”

  储煦面容一颤,“我……我不配再做一名父亲……”

  “你就说你想不想见。”

  “……当然想,做梦都想。”

  “等下老实交代。”水琅看着专案小组组长确定完证据,坐直身体,“不要再有任何隐瞒,全部按实情交代清楚,你女儿和外孙已经在招待所了。”

  储煦身体顿时变得僵直,下意识朝着窗外看,眼眶很快湿润。

  魏局长看着厅里这么多人,很少出现这样的审讯场面,这不像是审讯,倒像是在法庭。

  但今天案子实在复杂,除了邹家兄弟,在场每个人都与案件有关。

  邹家兄弟暂时不相干,等下说不定就要传进来问话,索性直接进入正题。

  “经过辨查,这份协议原稿为真,水琅同志递交的华比银行提款存单同样为真,邹贤实同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当然有!”

  邹贤实在孙澄出现刹那,心就已经凉了半截了,在孙澄拿出证据后,心直接凉到了谷底。

  他没想到,孙澄不但从当初那场车祸里逃生,还将当年这么重要的证据保存至今!

  “这份协议,这份协议确实是真的,但是,但是后来吕达鸣他们要求要房产证,蔡公沛同志同意了,这份协议就不作数了,一亿两千万当时孙澄确实提出来了,但因为房产证的事,协议作废了,款项直接返还给了孙家,我一分钱都没有拿,这些事当年都有记录为证,至于钱,你们可以去搜查,不对,你们应该已经搜查了,如果有,我藏不住的,你们一定能搜查到!”

  邹贤实与李兰琼,之前还在心痛水琅把老底都抄走了,此时此刻,心里只有庆幸,如果那些黄金还在,今天才叫百口莫辩。

  现在那些黄金,水琅碰过了,拿走了,她绝不可能说出来。

  因为水琅除了贪财不说,还因为一旦说出来,他们就有机会反咬她,将她拉下水,成了同盟同伙。

  甚至,还可以反咬她盗窃!

  所以,他们暂时还有退路,有一点底气与希望,可以把今天这一关给过了。

  “他没有返还给孙家!”孙澄怒视着邹贤实,“不止一亿两千万现钞,还有我父亲提出来的六亿八千多万现钞,变卖工厂后的黄金,全部都进了邹贤实的口袋!”

  “胡说!”

  看着孙澄脸上的恨意,邹贤实眼底充满了痛苦,爱人失而复得,他多想抱着她诉说衷肠,却不得不与她继续对薄公堂,将她推向更恨他的方向。

  “我没有动过你的钱,我从来都不是贪财的人,当初我只是做为中间人帮忙写下这份保证书,这钱是为了人民,也是为了肇嘉一部分住草棚的职工能够过上好日子,是你……是你父亲不信任国家,想要变卖资产逃跑,那些居民察觉了,不要钱,改要房产证,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是被连累得差点名声尽毁,幸好国家和党信任我,明察秋毫,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些当年都被仔仔细细调查过,不是你现在拿着几张废单就能栽赃陷害我!”

  “当初明明是你拿不出承诺给平安里居民的钱,是事发后,蔡公沛才决定给平安里居民补发房产证作为补偿,邹贤实!你满口胡诌!你不得好死!”

  孙澄气到浑身颤抖,“你看看我,看看我这个鬼样子,皆因你当年隐瞒童养媳,已有妻儿事实,居心叵测接近我,我父亲是不信任你,可我呢!我对你怎么样!”

  邹贤实双目含泪,“我当年与你,也从来没有过任何关系,是你,是你一直纠缠我,对外传我是肇嘉未来的乘龙快婿,我忍无可忍,才接回来我的原配妻子与儿子,当时组织对我调查过,早已还我清白。”

  孙澄身体不住颤抖,水琅已经听到了她牙齿打颤的声音,握住她的手,拉她坐下,“李兰琼同志,是这样吗?”

  李兰琼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哭,哭得满脸泪水,听到水琅的叫声,就像是被雷击中似的,整个人激灵一下,慢慢转过头,目无焦点,“是,是这样。”

  “那你当初为什么制造车祸爆炸,杀害孙澄?”水琅指着李兰琼手上的手铐,出声打断她的摇头,“公安不会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逮捕你,你们可以狡辩,但别真的狡辩到以为别人像你们自己一样,对你们狡辩的话,信以为真了。”

  后面这句话,水琅是看着邹贤实说的。

  邹贤实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他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不知道水琅他们手里还有多少证据,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见招拆招。

  李兰琼继续摇头,“我没有……”

  “当年李兰琼抱走我刚满月的女儿,借此威胁我去拿到肇嘉董事长孙盟达保险室的钥匙。”储煦突然出声,声音已经比刚进来的时候冷静许多,“当时,我立即去报警,却收到我女儿带血的衣服,我妻子被吓得精神崩溃,逼不得已之下,我拿到了孙董事长的钥匙,交给李兰琼。”

  “污蔑!”李兰琼流着眼泪,“他污蔑我,不是事实。”

  “当晚,孙董事长保险室的钞票被洗劫一空,孙董事长第二天发现后,当场心脏病发,没几天就病逝了。”

  储煦说到这里,不敢去看表情崩溃的孙澄,闭上双眼,“我以为帮助李兰琼拿到钥匙,她就会放我女儿回来,可是并没有,她不但继续以我女儿要挟我,这件事做成后,她还多了一个要挟我的把柄,让我把孙澄引出来,将炸药放在孙澄的汽车上,制造车祸,让怀孕的孙澄随着汽车一尸两命。”

  邹贤实猛然抬头,看向孙澄,眼裂涨红,满脸不敢置信。

  很快,邹贤实硬生生将眼里的情绪忍下去,转看向李兰琼,眼神冰凉如刃。

  邹律与邹凯同样一脸震惊看着母亲。

  “污蔑!”李兰琼眼神涣散,不断摇头,“这都是污蔑,孙澄与我丈夫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丈夫即便飞黄腾达也没有抛弃糟糠之妻,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对孙家大小姐下这么狠的毒手,还有什么洗劫一空钞票,这更是污蔑!”

  储煦并没有管李兰琼在狡辩什么,继续说下去,“一步错,步步错,在李兰琼的威胁下,我逐渐成了邹贤实的帮手,肇嘉破产之后,公司合营,我成了茂华印染厂的总工程师……”

  储煦又说了在那之后受到李兰琼与邹贤实的威胁,做下的许多事情。

  “1966年12月,邹贤实再次要求我用仿章仿字迹的能力,伪造水慕晗盗窃国家资产一案的关键证据,后来继续威胁我在国家调查中帮忙做伪证,致使一位心有民族的红色资本家冤死在狱中,也致使本来能够带动国家经济,减轻国家财政困难的茂华高档布料销路堵塞,失去一大批技术工人,对国家造成巨大损失,我为虎作伥,作孽多端多年,句句所言都是事实。”

  “你造谣诽谤!”邹贤实情绪已近崩溃,不敢相信储煦居然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挣扎指着储煦,“你疯了!你真是疯了!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