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王妃想和离 第11章

作者:墨子哲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他靠得近,压迫感扑面而来,“当真愿意嫁我?嗯?”

  他眼神阴恻恻的,眸中的恶意几乎藏不住,似乎只要她点头,下一刻,他就会化身野兽,将她撕成碎片。

  谢芷澜只觉毛骨悚然,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来,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认识到,面前的人并非梦中那个在一年后,救了自己的人。

  眼前这个人无疑是危险的,话中也似暗藏杀机。

  嗓子像被人捏住了,谢芷澜一时猜不透他究竟是不愿娶,还是在测试她,她甚至不敢动弹,唯恐下一刻,他手中的匕首便划破她的咽喉。

  她迟疑了片刻,颤声道:“王爷再待下去,就未必愿意了。”

  她像在害怕,又好像没那么怕,像个懵懂的幼兽。

  他唇边挑起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哦,那看来,我需要多待会儿。”

  青黛隐约听到了说话声,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小姐?”

  谢芷澜心中一跳,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猛地一推,将他推到了屏风后,她稳了稳心神,“无碍,我在看武器,觉得有几点写的不错,便念出了声。”

  谢芷澜走出了寝室,将手中的锻造书,递给了她,“你瞧瞧,这个袖箭是否能按照书上的几点加以改造,若能连发,再提高些射程,攻击力能大大增强。”

  夕阳西下,不知不觉晚霞染红了小院。

  青黛接住书,瞧了瞧,看完道:“兴许还真能,奴婢这就找工匠试试。”

  她办事向来利索,半点不耽误,将书还给谢芷澜后,便离开了灵昕堂。

  谢芷澜微微松口气,她转身回了室内,压低声音道:“男女有别,女子的闺房男子闯不得,望王爷日后自重。”

  她说完,绕过屏风,朝他走去。

  屏风后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唯有窗户大开着,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若非桌上还丢着自己的匕首,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心中暗恼,甚至有几分挫败,在此之前,一直以为府里很安全,如此一看,安国府的防卫当真如同筛子。

  她让青玥大喊了几声,“来人,救命!”

  青玥装得惟妙惟肖,脸颊泛白,满眼惊慌。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暮色逐渐四合时,才有护卫赶来,谢芷澜气不打一处来,小脸紧紧绷着。

  她谎称院门口有蒙面人掠过,冷声道:“国公府的防卫竟如此松懈吗?贼人在府里逛了一圈,你们一个个竟毫无所觉。”

  护卫羞愧地垂下了头,单膝跪了下来,“请主子责罚。”

  “念你们是初次,责罚暂免,从今日起你们拨出十人,每五人一组,轮番在墙下巡逻,不可再让贼人闯入府里,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她年龄虽小,板着脸的模样,颇有威严,护卫忙应了下来。

  护卫们退下后,谢芷澜又吩咐道:“将二等丫鬟喊来,日后不忙时,在院中守着,以免有闲杂人等闯入。”

  一切都安排妥当,她心中才踏实些,晚上,她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忍不住想了想他闯进来的意图。

  难道他真不想娶她?

  谢芷澜又不是非他不可,京城那么多好儿郎,总有合适的,她又不是嫁不出去,不若明日便跟婶娘说一下。

  作者有话说:

  长公主:闯一次,儿媳妇险些闹没,不孝子。

  韩王:……

  晚安宝贝们,明晚见,

第13章

  ◎悔婚◎

  明月高悬,星空浩瀚,风渐紧,京城的夜市却正是热闹之际。韩王忙完应酬,从明月坊出来时,才记起提亲一事。

  他瞥了眼夜色,对身边的护卫道:“你往长公主府走一趟,让母妃不必再张罗聘礼,人家姑娘如今未必肯嫁,这件婚事就此作罢,让她不必操心,人选我自会筹备。”

  这些年,皇上一直将他扣在京城无非是怕他回到北疆掌了兵权后,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他能拖便拖,先是以父亲孝期为由,如今又拿他的亲事说事,这也是母妃为何着急为他定亲的原因。

  他已在安排此事,不成想终究是她快了一步。

  “是。”凌寒应了一声,正要离开,顾邵屿又喊住了他,“回来,还是明日一早去吧,免得她又辗转难眠。”

  凌寒一早来的公主府,此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长公主睡眠不太好,辰时方起,太阳已从东边升起,天边像染了层胭脂,整个宫殿也被早霞笼罩了起来。

  待长公主洗漱过后,宫女才将凌寒带进去。

  寝宫内帷幔低垂,博古架上摆着各种奇珍异宝,香炉里燃着安神香,屏风后隐约露出一道绰约的身影,长公主坐在书案前,让丫鬟又呈上了礼单,正认真检查着。

  凌寒目不斜视,恭敬行了一礼,如实道:“公主,王爷让您不必下聘了,说人家姑娘如今未必肯嫁,这桩亲事就此作罢……”

  不等他说完,长公主将手中的册子搁在了书桌上,“他做了什么?私下见谢小姐了?是不是故意找茬了?”

  凌寒讷讷道:“属下也不知。”

  长公主站了起来,绕过屏风,居高临下望着他,“你不知?身为贴身护卫连主子做了什么都不知?那要你何用?既如此,你也别回他跟前了,本宫马厩里缺个喂马的马奴,日后留本宫跟前赎罪吧。”

  凌寒心中一咯噔,掀开衣袍,麻溜地跪了下来,“公主息怒,属下知晓的确实不多,前日得知您让人提亲后,他本想去拜访国公爷,谁料路上恰好遇见了谢小姐。”

  他将街上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干巴巴道:“当时谢小姐便中了毒,她讨要解药时王爷没给。”

  见公主眼神越来越冷,凌寒声音逐渐变低,“昨日的事属下真的不清楚,王爷一个人去见的谢小姐。”

  长公主不怒自威,“他胡闹,你身为护卫不会拦着些?”

  凌寒不敢吭声。

  炉子上温着菊花茶,炭火发出细微的响声,待茶壶发出“咕噜”声时,李嬷嬷忙将茶壶拎了起来,给长公主倒了一杯。

  天气冷,开水流进杯中,温度恰好能喝,她端起杯子递给了长公主,“公主消消气。”

  长公主端起茶,一饮而尽,心中还是堵得慌。

  凌寒深深行了一礼,“是属下没用,请公主责罚。”

  清楚顾邵屿什么脾气,长公主也没再为难他,只冷声道:“起来吧,告诉你家主子,这桩亲事本宫十分满意,他若再折腾,也甭认我这个母妃了。”

  凌寒想说点什么,对上长公主冷若寒霜的侧脸时,又顺从地退了下去,每次有事,别看自家爷嚣张,哪次不是顺着长公主,既如此,他又何必浪费口舌。

  凌寒退下后,长公主才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你瞧他做的都是什么混账事!又是投毒,又是吓唬的!若真将人给我吓跑了,本宫定不饶他。”

  李嬷嬷温声道:“王爷看似轻狂,何尝不是为了谢小姐?无非是怕连累人家罢了。”

  长公主神情微黯,半晌才幽幽一叹,“本宫知道,可本宫也有私心,谢家这小姑娘,本宫曾见过一面,聪慧漂亮,性子又通透豁达,就没什么事能打倒她。”

  整个京城的贵女,她全仔细瞧了,就没哪个比得上谢芷澜,更讨她喜爱,她的儿子既要成亲就该娶最好的。

  他理应值得最好的。

  她喃喃道:“旁的本宫不奢求,只盼着他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让他多一分牵挂,说不准心中多个人,他日后行事便不会那般决绝,嬷嬷我怕,怕他也不得善终。”

  她面容悲痛,说到最后眸中已含了泪。

  清楚她又想起了驸马,嬷嬷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公主莫怕,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长公主眼眶发酸,胸口也一阵烦闷,半晌才道:“但愿如此,可他走的这条道太难了,心中总要个牵挂才成。本宫这身子,又能陪他多久?”

  “那老奴这就让人摆膳,用完早膳,咱们就带着聘礼提亲去,早些给王爷定下,以免夜长梦多。”

  *

  这日谢芷澜也起了个大早,她先将青黛教的那套刀法练习了几遍,直到手臂酸得再握不住刀柄,方去念心堂,老太太畏寒,一到冬季,总头疼脑热的,时常昏昏欲睡,谢芷澜过来时,她刚醒。

  谢芷澜亲自帮她梳的头发,笑道:“祖母的头发又多又顺,挽高髻最好看了,我的头发便是随了祖母。”

  老太太总是被她哄得合不拢嘴,早膳都多吃了些,吃完餐后水果,谢芷澜才试探着开口,“日后若能一直陪着祖母就好了。”

  老太太闻弦音知雅意,戳了戳她的额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能一直陪着祖母?听你父亲说韩王不错,你婶娘已让媒婆回了话,也不知他何时来下聘,等你成亲,祖母就彻底安心了。”

  谢芷澜往她肩上蹭了蹭,“哼,祖母不疼我了,竟巴不得我赶紧嫁人,澜澜生气了,一气之下再不嫁人,一辈子赖着祖母。”

  老太太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又淘气是不是?真能赖我一辈子就好喽,可惜,女子大了,终究要嫁人的,祖母如今就盼着我的澜澜能嫁个如意郎君,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到时亲自送澜澜上花轿,亲眼看着你成为最风光的新嫁娘。”

  谢芷澜鼻头发酸,忍着泪,揽住了她的肩,笑容明媚又娇俏,“岂止风光,肯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祖母倍有面儿。不过咱先说好,他得对我好才成,不然,我可不嫁。”

  老太太道:“他若待你不好,祖母也不依,咱要嫁就嫁个合心意的,韩王那孩子,我曾见过一面,是个好的,你可还记得五岁那年随着母亲入宫的事?”

  谢芷澜只隐约记得,当时皇后娘娘要为四公主选伴读,让她也入了宫,都说她成为伴读的可能性最大,奈何她和四公主不投缘,最后,四公主并未选她。

  老太太笑道:“你小时候生得冰雕玉琢似的,一入宫,几位皇子公主都围着你转,在御花园玩时,大皇子和三皇子还因你打了一架,四公主当时有些不高兴,刺了你几句,你小时候可不像现在沉稳,受不了一点委屈,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嬷嬷愣是没追上你。”

  “皇宫那么大,你也不知钻到了哪儿,最后还是韩王将你送到的坤宁宫,他也不过十岁大,愣是背了你一路。”

  谢芷澜不信,他会背人?不将她扔湖里就不错了。

  “莫非是我扭伤了脚?”

  老太太笑了声,“你确实是这么哄他的,说‘哥哥我脚疼,扭了脚,你可以把我送坤宁宫吗?我怕一个人待久了遇见坏人。’祖母还不了解你,定是嫌皇宫太大,累了不想走,你呀,小时候娇气得不行。胆子也大得出奇,若真害怕,也不会一个人跑开。”

  谢芷澜有些脸红,“都多少年了,祖母肯定记错了,我才不会那么耍赖,我小时候多乖。”

  老太太哼哼,“祖母记性好着呢,你娘亲虽然在皇宫给你留了面子,回家后就让人请了大夫,将你的脚用木板绑了起来,说扭伤的脚只能打上木板,三个月不能下床,不能吃肉,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表示再也不撒谎了,你娘亲不肯原谅你,你拜托青黛,让她求到了我跟前,还是祖母替你做了担保,她才饶过你。”

  谢芷澜脸皮有些挂不住,“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也值得祖母念念不忘,不听您说了,孙女还有事,走啦。”

  她说完便灰溜溜跑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老太太笑得开怀,“这小丫头一不痛快就走人,跟小时候一样一样的,还不肯认。”

  丫鬟皆有些忍俊不禁,“小姐也就在您跟前,像个孩子,都是老太太宠的。”

  “那是,我的宝贝孙女,我不宠谁宠。”老太太眸中有些黯然,“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又能宠她多久。”

  离开念心堂后,谢芷澜一张脸还有些烫,她踢开了脚边的石头,才不承认那么丢人的事,是她干出来的。

  她瞪了眼偷笑的青玥,“赶紧给我忘了!”

  青玥嘿嘿笑。

  谢芷澜带着青玥直接来了二房,卫氏喜欢鱼,她的住处挨着水榭,院中还挖了一个小池塘,养了不少五彩斑斓的鱼儿。

  瞧见她,卫氏让丫鬟给她端了些她爱吃的果仁酥,完全拿她当孩子,谢芷澜打算单刀直入,他既对她无意,她又何必嫁他,正要开口,就听丫鬟进来通报说:“太太,长公主带着聘礼,亲自来下聘了。”

  谢芷澜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怎地如此快!

  卫氏十分惊喜,“长公主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