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斐然
谢承脸色沉了下来。
魏振他是认识的,甚至这人原本是承新的大客户之一,对方拥有一个航运公司,每年对数据库和气象软件运营的需求很大,并且付款也及时,从这点上来说是优质客户,然而谢承在第一次合作后就终止了和对方的继续合作。
不为别的,就因为魏振这人私德很有问题,几次合作,魏振多次骚扰谢承公司里对接的女员工,尤其是饭局上,这人不光动嘴说荤话,甚至趁着酒意,还几次动手动脚,有一次甚至对承新一位女员工的酒杯里投放了不知什么药剂,试图带着人家去开房。
也是这一次后,谢承才从员工嘴里知道魏振这人此前的操作也一贯如此,于是坚决报警处理,并叫停了和魏振的合作,虽然最终魏振靠着律师团全身而退,但两人从此也结下了梁子。
“兰希为什么会去魏振的酒局?”
张薇的眼眶还红着,她急忙解释道:“最近云飞总突然来公司了,说要大干一场,把KPI做上去,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了魏振是个大客户,一定要开拓这个客源,虽然我们都和他沟通了魏振的问题,但他不以为意,并且还一定要求我今晚去接待,我的上司也对云飞总的决定唯命是从……”
谢承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员工,虽说没有穿名贵的衣服,但也简单清爽,容貌不能和兰希比,但放在人群中也是算个秀丽的漂亮姑娘,看起来整个人气质弱弱的,眼眶含泪的模样更是让人感觉很好拿捏的模样。
“我是外地人,家里人都在小城市,在这儿没亲没故的,也没男朋友,云飞总就一定要我去接待,不然开除我……我没办法失去这份工作,只能躲在卫生间里哭,是兰希看到了我,最后让我保密,她替我去。”
张薇越说越愧疚:“我当时软弱了逃避了,什么都没反驳,可现在兰希去了,我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如果兰希出事了,那都是我的原因,我不能对不起她。”
她说到这里,求救般地看向谢承:“我没敢和云飞总说,他知道了不仅不会支持我,还会把我开除的。所以承总,看在兰希曾经是您员工的份上,能救救她吗?”
……
谢承又快速直接地问了张薇一些信息,得知这次酒局,明面上叫业务洽谈会,实际上承安连一个中高层都没去,谢云飞更是早不知道溜哪里去鬼混了,原本只安排了张薇还有张薇那个油腻上司出席,那上司的工作与其说是接待,不如说是监视确保张薇陪同前往来的恰当,甚至可能一同灌酒把张薇灌醉好把人送到魏振床上。
现在张薇换成了兰希,情况并不会改变。
谢承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但又确实不得不管。
谢承试图说服自己,毕竟从劳动关系上而言,兰希目前还是承新的员工,流程可没那么快。
何况张薇虽然提示了她魏振会动手动脚,但兰希根本不知道魏振还有的是卑劣的手段,他甚至会为达目的不惜下药,尤其旁边还有个老鸨龟公似的油腻上司,兰希这人,脑袋一根筋,直来直去的,根本不是那些弯弯绕绕的对手。
“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谢承来不及想太多,抓上外套,径自朝魏振所在的酒店餐厅冲去。
兰希不明白为什么张薇这么不情愿出来一起吃饭,毕竟这家酒店的餐厅菜品这么好吃,而且魏振说了是他请客,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兰希简直是放开了吃。
魏振也不是张薇形容的那么可怕,这秃顶的中年男人,虽说一开始看到兰希时有点意外,但很快就和蔼可亲地笑起来:“云飞总真够意思。”他微微眯着眼,看向兰希的脸,“这次合作,我看是一定能成。”
说完,他便热情地招呼起兰希来:“来,先吃点东西,想吃什么点什么,我买单,不用喊我魏总,喊我振哥就行!待会陪振哥喝几杯!只要跟着振哥,以后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怎么说魏振人不好呢!
兰希觉得张薇一定是有什么误解,看看人家多大方!
得到了这样的保证,兰希也没客气,当即点起菜来。
自己的食量自然是有些惊人的,魏振的表情也在看到兰希面前堆积的越发多的空碗后产生了一些狐疑——
“小兰啊,你这么吃,不担心肠胃不舒服,不担心身材变形吗?”他相当关心地看向了兰希的胸腹处,一下子眼神就晦暗起来,“你是有什么秘诀这么吃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的吗?”
秘诀?
兰希当然有。
她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热情分享道:“我的秘诀就是吃好以后进行一些运动。”
“是什么运动呀?跑步瑜伽还是游泳啊?”
什么运动?去谢承家拧大门,去帮吴总劈断金丝楠木,拍碎钻石,这就是兰希的运动,要花费的精力和体力可比一般地球人走路跑步多的多,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细说的正常运动。
根据《指南》,如果遇到比较难回答的问题,可以用“你懂的”来敷衍。
因此,兰希朝魏振抿唇笑了下,学以致用道:“当然不是跑步瑜伽和游泳这些,至于是什么运动,你懂的。”
魏振大喜。
懂,他怎么能不懂,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不就是床上运动吗?
他试探道:“那你说的运动,你喜欢自己动,还是别人动?”
运动还能别人动?
兰希感到匪夷所思,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我喜欢自己动。”
魏振这下简直是狂喜。
这谢云飞太对胃口了,给自己安排这么个绝色尤物不说,还这么上道,自己都还没开始出招,人家就已经主动暗示了。
魏振一下扫除了对兰希胃口大的疑虑,吃得多还不是因为要和自己床上运动一路鏖战到天明吗?能不多吃点储存能量吗?人家这服务,还要全程自己动!多耗体力啊!
这么上道,看来自己连灌酒下药也省了!主打就是一个你情我愿!
……
一顿饭,魏振看兰希越看越柔情,兰希看魏振也越看越顺眼,全程这魏振还贴心地不停给兰希夹菜,等兰希吃饱喝足,才发现此前陪同的张薇上司,早就离开了。
到此为止,这都是个愉快的晚上,直到接着发生的事,开始让兰希有些不愉快了——
魏振突然把椅子搬到了兰希身边,然后伸手摸上了她的手。
“小兰,你的皮肤,真细真滑啊。”
他说完,另一只手搂住了兰希的肩,并且一路蜿蜒向下,准备往兰希的胸口而去,那黏黏腻腻的触感,像是一条丑陋爬行的蛇。
这让兰希觉得非常不舒服,她伸手制止了他的行为,甩开了他的手。
魏振也不急,只嘿嘿地笑:“怪我太猴急。”
只是他虽然缩回了手,但眼神却像是一直黏在了兰希的胸口:“你这三维,得是90 60 90吧?胸这么大,腰这么细,曲线毕露,完全是我欣赏的类型……”
魏振喝了些小酒,此刻有些晕,又有些得意,挑逗的话忍不住张嘴就来。
兰希越听越是皱眉,她终于在内心认同起张薇对魏振的判断——这男的,差劲。
只是她刚起身想走,魏振却拉住了她的手,然后一张房卡被他塞进了兰希的手里:“走吧,吃饱了,该运动了。”
魏振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他低声对兰希暗示道:“跟我进了房间,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兰希活动了下手腕,看着魏振那张油腻的脸,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消食增加一些运动量,她确认道:“做什么都行?什么姿势都可以?”
瞧瞧,这就是专业!
魏振就喜欢这样开门见山不扭捏的,他朝兰希眯了眯眼睛,露出自觉十分性感的表情,学着电视剧里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声音低沉卖弄风情道:“对,什么姿势都行,只要到了房里,本人悉听尊便,任你为所欲为。”
魏振越说越兴奋:“我还有一些助兴的小药物,黑市里可贵的很,吃了让你high到没边,绝对□□的,之前我偷偷给几个女的下过,哎呀,那体验真是没话说……”
兰希没理睬他话里不相关的部分,只再次确认道:“真的只要去了房里,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魏振笑起来,很是中意兰希玩的这点小情趣,点头道:“那是自然。”
……
谢承几乎是火急火燎赶到了酒店,路上他已经从张薇原本那上司手里得到了房号。
这一刻,谢承的心里什么也没想,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希望兰希受伤害。
只是还是来晚一步。
等他终于来到房间门口,听着从房内传来的魏振压抑又隐隐带着难以言喻感觉的□□声,心彻底沉了下来。
可惜房内的魏振显然不会考虑谢承的感受,还在不断发出声音——
“啊——”
“嗯……”
“哦!!!”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啊!要死了……”
“升天了,真的要升天了!啊啊啊!救命!”
“我命都要搭进去了!啊!嗯——”
……
□□里价夹杂着闷哼,以及床不断晃动的声音,这间酒店的隔音显然不好,即便隔着房门,谢承都能清晰地听到房内的动静。
这是什么声音,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是自己来晚了。
谢承捏紧拳头,再顾不上其他,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往里冲。
他想象过里面的场景,也早已准备好给魏振的拳头,但是真正见到屋内的景象,还是整个人被镇住了——
凌乱的大床上,魏振被五花大绑,正被兰希按在床上……打。
他的脸已经肿成猪头,声音也因为高强度的喊叫而有些喑哑,此刻见有人闯进来,几乎是求救般地看向了谢承——
“救命啊!兄弟!救命!帮我报警!”
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模样悲惨道:“再这样下去我要被打死啊!真的要升天了啊!”
说完,在兰希的新一击里,他又发出了一声悠远而压抑的“啊”来,大床也随着兰希激烈的动作而有规律地摇晃起来……
而兰希,在剧烈的动作里挥汗如雨,见了谢承,手上动作没停,但友好地转头打了个招呼——
“这么巧啊谢承!这都能遇到!”
“……”
她说话的同时,又伴随着魏振几声惨叫——
“啊!嗯嗯嗯,呜——呜呜——”
床,晃得更厉害了,像是随时要散了……
……
大概是谢承的目光里震惊的情绪太过强烈,兰希终于停下手,好心解释道:“我打他是经过他允许的,所以你别担心,这肯定合法。我现在很有法治理念!”
魏振一脸痛哭流涕:“我没有啊,兄弟,救救我!这疯女人进屋以后就往死里打我,我出去以后一定要告到她坐牢!”
兰希有点生气:“你这人怎么这么出尔反尔呢?不过幸好我早就料到你会这样,所以我早就录音留了证据。”
兰希说完,掏出手机,径自把刚才录的音播放了出来,手机里,魏振的声音清晰而响亮——
“什么姿势都行,只要到了房里,本人悉听尊便,任你为所欲为。”
“我还有一些助兴的小药物,黑市里可贵的很,吃了让你high到没边,绝对□□的,之前我偷偷给几个女的下过,哎呀,那真是没话说……”
兰希挺得意,她看向谢承:“听到了吧?他自己说了,只要进了房里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什么姿势都悉听尊便。”
她指了指床上五花大绑的魏振:“我就喜欢绑起来打的这个姿势。”
“他都允许我为所欲为打他了,我把他打成这样,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