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 第486章

作者:淇泮 标签: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以前官府招兵买马民怨沸腾,如今西山营接管兵营后解散了被迫服役的人员,大郎想要朝南推进收复汴州府隔壁的河州城时,百姓们踊跃报名入伍,那些被他放回家的士兵又自发回来了。

  打河州城之前,汴州知府、皇后的亲兄弟,先一步溜了。

  以前汴州府富裕,他有背景靠山,所以能在这里搂钱享受,现在贪官一个接一个出事,驻军那插不进一根手指,他哪里还呆得下去?写了信联系了皇后,快速跑路,回京城做他的皇亲国戚去也。

  如此,汴州城彻底落入了大郎手中。

  攻打河州的计划提上了议程。

  周逸芳虽然经常出门,但是儿子每次行动都在她的关注之下,她看着他从少年打到而立之年,从领着几个邻居小伙伴护卫街坊打到率领千军万马攻城略地。

  当年的道士有一点说得没错,大郎这辈子斩杀的敌人不计其数。

  但他护卫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善是什么?是一只蚂蚁也不舍得杀死?还是手染鲜血却让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

  ……

  大郎从汴州军发家,人人皆知他不听朝廷号令但从未另立旗帜,甚至对皇帝还挺忠心,牢牢守着京城不允许任何人攻打。

  一十五岁那年,他终于反了,调转方向北上。这个被他宝贝蛋似的护着的皇城,被他自己亲手攻下。

  皇室众人仓皇而逃,皇帝被大郎从美人身上拽下扔在地上。

  大郎反得光明正大,绑了皇帝,扫荡皇宫王府,天亮之后便号召天下,一番痛斥谩骂,总结下来就一句话:皇帝是个暴君,天下忍够了他,我替天行道把皇帝反了,从此以后这天下我来当!

  非常狂妄。

  南边的人骂他篡位,但百姓们都鼓掌欢庆。

  更让百姓觉得大快人心的是,大郎把一帮子作威作福的皇亲国戚关进了一个农庄,令人看管着,督促他们日日早起种地,烈日锄草,过一过穷苦人家的日子。

  那个农庄就在京郊,谁想去看落难皇帝都可以过去看,想丢块石头,只要别砸出人命,守卫们也不阻止。

  顿时,这地儿就成了一个西洋景儿了,皇子皇孙们羞得不肯出门,却又舍不得死,只好被守卫拖着出来做活;老百姓嗑着瓜子看着从前的大官老爷灰头土脸,心中恶气尽出。

  地里的庄稼都是皇子皇孙们的口粮,可是老百姓厌恶他们,不是丢石头,就是人多踩踏毁了庄稼,还有人故意半夜过来践踏破坏,把这帮曾经的王公贵族弄得哭天喊地、咒骂不已。

  守卫们冷嘲热讽:“过去大家年年辛劳,年年被官府搜刮得一穷一白,你们不过遇到一两次,这就受不了了?”

  前朝皇室农庄如此新奇,转眼传遍了大江南北,听了这狗皇帝的下场,百姓们对大郎这个汴州王印象快速飙升。

  三十五岁那年,大郎一统山河。

  天下一统,再三拒绝称帝的大郎正式登基为帝,册封妻子孙南星为皇后,生母周逸芳为皇太后,予师父任十一国公爵位,皇夫称号。

  这样的重组家庭,放在民间挺普遍,但是放到皇室就很有些奇怪,毕竟谁见过太后还改嫁有丈夫的?

  要不改嫁离开皇室,要不留在皇室做太后守寡。

  可是大郎姓周,从母姓,是周家子孙,周逸芳和任十一更像是招赘……这个王朝,从开国皇帝的家庭情况开始,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以至于未来百年,对于女子招赘、子女从母姓落户女家都格外宽容甚至保护。

  大郎和孙南星生了三个孩子,一女一子,女儿出生早,先是曾祖父教养,后来被祖母带到身边,跟着祖父练剑,十五岁,初封公主之位,自请从军,跑去了皇后供职的军营。

  长子十岁,一直由周逸芳教养,沉稳坚毅,内敛严肃,小小孩子就像个小大人,做事一板一眼。

  次子四岁,像极了大郎小时候,拿着一把木剑在御花园满地跑,对着花花草草就是一阵嘿嘿哈哈,“辣手摧花”。

  三个孩子年纪相差太大,长辈们倒没太多偏爱偏心。

  孙南星喜欢从医,除了怀孕生孩子,其余时候都在军营,她的一手外科医术全军闻名;大郎南征北战,越到后来,越见不到人。反而是他们夫妻一人,倒是日日在军营,避开了异地分离的问题。

  如此一来,孩子的教养基本落在了周逸芳和任十一身上。

  大郎夫妻也是光棍,一句话:“娘的教养我们放心。”就当了甩手掌柜,去完成自己的广阔理想去了。

  大郎登基以后,三宫六院的话题突然成了重点话题,皇帝说国库紧张,不养闲人;皇后说一切听皇帝的。

  大臣们找上太后。

  太后:出门玩了,勿扰。

  有人找上了皇帝的生父,还把朱家姻亲中的年轻姑娘找了出来,试图来一个表哥表妹好姻缘。

  大郎一查到底,把牵扯朱家的官员全都一撸到底,从重处罚。

  皇帝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天下人便开始笑朱家。

  大郎那个批命天下皆知却也成了天下第一大笑话,朱家当日迷信过路道士却把一个帝王之命的孩子赶出家门逐出族谱,就仿佛一个人抱着一颗金蛋却听信谗言以为是毒丹,忙不迭扔了,失去的是整个家族升为皇室的泼天富贵。

  朱其成被打击得不行,郁郁寡欢,早早离世。

  人站得越高,迎面而来的事情就越多、越杂。这些事情不过是大郎这一路经历的冰山一角,但好在他的人格、能力、观念已经被塑造成形,一切困难终会迎刃而解。

  前朝皇室众人早就在安逸中养得身娇肉贵,很多人经不住操劳便早早离世,也有顽强的人活了下来,过起普通百姓的日子。

  这一个农庄,大郎一直留着,留给子孙后代,留给天下百姓,警示自己的子孙,若是一朝昏庸忘本,你也会是如此下场。

  周逸芳看着儿子再也不需要自己扶持、指导,看着帝后夫妻终于有了时间教养子女,便渐渐撒手不管所有事情。

  她和任十一或宅在宫里自娱自乐,或出门看景赏花安享晚年,日子过得神仙也不换。

  如此又过了一三十年,在子孙环绕中,她安详闭上了眼睛。

  三十年时间教养出一个开国明君,四十年富贵安享,这一世,周逸芳的人生可谓圆满。

  颜华回到地府,原主依旧站在幻境前,看着上面显示的老年大郎――他一身帝王黑袍,头戴皇冠,神色威严,正坐在金銮殿上,听皇太子禀告南边水患。

  颜华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几十年了,还没看够吗?”

第459章 白月光

  周逸芳回身,神色又喜又悲:“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我没想到他真的能成为……成为皇帝……”

  颜华一笑:“大郎的确有开国帝王拥有的一切品质,你想,当年他被你们丢弃山寺,十几年后还能趁着乱世成为一地霸主,若是有人细心教导,自然无限可能。”

  “是啊……”周逸芳低头喃喃。

  有些心结,劝说无用,幻境一游能让她纾解怨气,但是放下心结还是靠个人自己。颜华不再出声,等着她自己想明白。

  怨气消解,执念所剩不多,周逸芳滞留在幻境前,看着大郎驾崩新帝登基这才收回视线。

  “大人,我想走了。”

  颜华:“那就走吧。”

  周逸芳点头,慢慢往外飘,脑中不断闪过颜华从小教育大郎的情景,她想在喝孟婆汤前多记下一些,免得下辈子又如前世那般软弱无用。

  走出怨女部,明明灭灭的黑暗之中飘了一段路,周逸芳迎面遇上一个人。

  “朱其成?”

  “夫人。”

  周逸芳从执念中清醒,却再也叫不出临死前的夫君称呼,甚至对眼前叫了一辈子夫君的男人心生厌恶。

  朱其成在她漠然的目光下,缓缓移开视线,两人无言朝着同一个方向飘去。

  “你没投胎?”一段路后,周逸芳出声问。

  “地府大人说我有功德但难解执念无法投胎,这几百年我一直滞留在饿鬼部。饿鬼部部长曾试着代我吃遍天下美食却依旧无法送我离开,直到听说你这边正在解执念,让我一同观看了颜大人的幻境。”

  周逸芳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笑:“你的执念是大郎,却去了饿鬼部,你是恨大郎如此对你这个生父,让你饥寒交迫中死去吗?”

  朱其成说不出话来。

  周逸芳也不想再开口。

  快走到奈何桥时,朱其成说:“我已知道错了,然大错已成,再无弥补可能……夫人,下辈子若我能遇上你和大郎,哪怕只是擦肩而过,我也愿意舍一切助你们人生顺遂。”

  周逸芳摇头:“是你我欠了大郎,下辈子……下辈子做个对家人好一点的善人吧。否则,这所谓功德又有何用,不过换来执念中百年疯魔而已……这恐怕,才是对我们真正的报应吧。”

  朱其成又一次说不出话。

  两人沉默地来到奈何桥前,周逸芳毫不犹豫地端起孟婆汤,仰头饮下。

  朱其成看着她的动作,闭了闭眼,缓缓端起孟婆汤……

  外头发生的事情,颜华并不知道,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解了一个魂魄的执念,同时顺手帮了另一位同僚。

  她送走了周逸芳,又打开了下一个执念之魂的故事。

  新的执念之魂名贺涵元,乃中书侍郎贺必蓉次女,三岁识字,五岁能诗,七岁一首踏青绝句传遍京城、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大加赞赏,言:此女必有出息。

  贺涵元也的确不负所望,十五岁中了解元,十八岁殿试夺头魁,入秘书省,任从六品秘书郎。

  不错,贺涵元所在的世界是为数不多的女尊世界,女子读书、科举、上朝为官;男子绣花、掌家、管理后宅。

  贺涵元是京城闻名的才女,是众多王公贵族父辈口中的“别人家女儿”,是天下读书人都认可甚至向往的名士。

  她年少得意,满腹诗书,相貌秀丽,举止儒雅,是京城双玉之一。

  京城双玉,是大家私底下评出来的两位出色少女,一个是十八岁状元、文名出众的贺涵元,一个是十六岁投军、三年驱敌几百里的袁世卉。

  两人同龄。

  那年,贺涵元十九,京城举办七月初七灯会。贺必蓉想带婚事未定的次女进宫参加宴席,贺涵元却向往宫外的民间灯会,早早与朋友相约出门。

  贺必蓉拿小女儿没办法,只好放她自在去了。

  这个女尊国家国号婧,每年七月初七从皇宫到乡村,都会有一场极其盛大的灯会。灯会上杂耍演出戏曲把戏层出不穷,灯谜对联题诗写字各种各样,这一夜,也是男子一年之中唯一一次能自由出门的日子,他们带着面具,带着小厮或者跟着家中长辈,出门看灯会、相看未来妻主。

  灯会上除了男子戴面具,也有部分女子会戴上,不过女子受到的拘束很小,全看个人喜好。

  贺涵元名声大,容貌俊,走到哪都会吸引人的目光,为了避免麻烦,她们一行人同样戴上了面具。

  灯会年年来,但这十九岁的七夕灯会,贺涵元沦陷了一生。

  贺涵元是个才女,身边结交之人也多是有才之士,她们几个女孩一路逛街一路猜灯谜联诗词,吸引了众多目光,从东走到西,几乎无敌手。

  灯会的尽头是皇宫外的官家灯位,官家在这里设立了最精致豪华的各色灯笼,也布置了难度不一的题目,有文有武,只要答中了,就能拿到相应的宫灯。

  这些宫灯上,都是成双成对寓意极好的宫画,民间百姓得到一盏,就觉得是受到了皇帝的祝福,日后说起来便是:我们是拿到了皇上宫灯的夫妻!仿佛皇帝赐婚一般。

  贺涵元她们自然无心取宫灯,却喜欢来挑战那些题目,往年,贺涵元都会拿到最好最大的头魁彩灯,今年原本以为也是如此――谁知,一行人到了那,却看到已有人在。

  不仅有人捷足先登,还是一个素色清雅的男子。

  他的声音温润,容貌藏在面具下难以辨析,但身如修竹,腰细腿长,所有女子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未见真容便觉得是个美人。

  他不仅外貌极佳,更是聪慧。贺涵元站在他边上,看着他一题一题解开皇帝设下的重重关卡,对那些小宫灯全然不以为意,目标直指最大的彩头――凤凰比翼灯

  贺涵元对宫灯没有过分的兴趣,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男人过五关斩六将,心中充满新奇,但是围观路人中,有同样想要今年这个凤凰灯的,焦急不满起来,眼看着这个男子马上就要成功,猛地使了不光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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