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 第164章

作者:淇泮 标签: 甜文 快穿 穿越重生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李正言又带着空食盒离开,外边的事情还没结束,他还要去盯着。

  施粥第二天,平洲王找了李正言。

  一共两件事。

  第一件事,给了李正言一个古朴的木盒,是伍家那位平洲王妃姑奶奶留下来的,本该当年送给李正言爷爷的生辰礼,是当年伍将军送给幼女的刻字匕首。

  “这把匕首是伍将军常年使用的,后来爱女出嫁,伍将军把它送给爱女以示自己一直陪在女儿身边。当年伍将军战死,伍家深陷风波,风雨飘摇,祖母便想把匕首送给侄子也就是你爷爷,给他们一个念想。但因为当时局势等种种原因,一直没能送出去。”平洲王府看着匕首对李正言解释来龙去脉,“她早年一直以为伍家已经没人了,嘱咐子女待她百年后将匕首给她带上,后来有一年,民间传出李氏遗孤的消息,又隐隐听说了什么伍家周家,她就又有了希望,让我们留着它,找一找伍家后人。”

  “祖母一辈子潇洒坦然,少有得失计较之心,唯一的遗憾和执着便是伍家。她晚年说的最多的便是,伍家人背负得太多了,若真有伍家的孩子活着,希望他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无忧无虑过一生。”

  李正言握紧了木盒。

  第二件事,平洲王让李正言改回伍姓。

  “‘伍’姓才是你的骄傲,‘李’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姓,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萧柳听完李正言回来后的转述,问他:“你想改姓吗?”

  李正言没有立刻回答。

  萧柳便说:“你想改就改,不想改就不改,姓什么不重要,我们活着开心最重要。”

  李正言心里暖得就好像被放了一只不会烫人的小火炉,热量源源不断地顺着血液流入他的四肢百骸:“我不执着姓什么,以前不改回来也不过是习惯了。”

  他抚摸着匕首:“我从前对伍家也没什么感情,那些人嘴里的伍家,总不能让我产生完完全全的认同感,甚至我父母,在他们的强化下,也成了一个逼着我往杀手路上走的符号,我可能真的天性冷漠,父母、家族都不能让我产生认同归属感。”

  萧柳握住他的手:“不是,是他们异化了你的家族和父母,所以有心有情、有正确观念的你才无法认同他们。”

  李正言嘴角微微上扬,点头:“是的,现在我已经明白了。我听你说史书,听世子讲伍家,听王爷说那位姑奶奶……这些地方的伍家才是有血有肉的伍家,伍家的确很了不起,我很自豪。”

  萧柳调侃:“那,伍侍卫,以后我们就改口啦~”

  李正言笑着揽过她的腰:“我喜欢你叫我阿正。”

  萧柳掏掏耳朵:“啊?什么?”

  李正言放在她腰上的手捏了捏:“叫我阿正。”

  萧柳手放在耳朵边:“什么什么?”

  李正言抿唇,气闷地看着她,拿她没辙。

  萧柳见他气了,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好啦,不逗你了,阿正阿正阿正!我叫的好不好听?”

  李正言憋不住笑,破了功,耳朵尖红红的,眼睛晶亮。

  萧柳诧异地感叹:“阿正,突然发现,你这样子好像狗狗哦。”

  李正言笑僵在脸上,危险地看着她:“像什么?”

  萧柳:“狗狗啊,眼睛又黑又亮,好像大狗勾,真可爱!”

  李正言磨牙,猛地低头。

  萧柳“啊――”地尖叫一声,笑得直躲。

  李正言追着她,故意恐吓性很凶狠地“汪”了一声,一口叼住她脖子上的软肉,惩戒性地磨了磨。大有你说我是狗,我就狠狠咬你一口的意思。然而下不了狠手,最后效果完全相反。

  萧柳没想到他还真的“汪”了,一个常年面无表情的人,发出这么“童真”的声音,真的是太违和了,顿时哈哈大笑,笑得几乎站不稳,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完全不惧他的威胁。

  李正言恼羞,发现找不到对付她的有效办法,只好用老一招,抬起头寻到她的唇,直接堵住。

  恩,李侍卫别的时候都做不到真的凶公主,只有这时候,能顺着本能压制一二。

第151章 桃花约30

  过了腊八就是年,王府里处处都是年味,下人们也都喜气洋洋的。王妃带着女眷准备过年的诸多事宜,萧柳不掺和,但能伸把手的时候,都会帮一下。

  这样自觉知事的外客很是少有了,一段时间下来,无论王妃还是世子妃、郡主们都对她印象不错,虽然萧柳深居简出不怎么与人打交道,交往不深,但渐渐也不觉得家里多了什么外人。

  和女眷们不同的是平洲王和世子,他们暂时没有心思过年,自从吞下和亲队伍后,便一直为即将到来的西北之战做准备。

  如今到了严冬,魏国又开始催促赔款,然而双方都知道,使节团在这样极端天气下肯定没法赶到边境,魏国便借着催款,开始坐地起价。

  这些倒是不怕的,左不过都是空口应诺,最后一分都不会给。

  但要在这寒冬腊月,筹备粮草、武器却是难度很大又刻不容缓。为此,平洲王每日带着儿子们进进出出,连过年也没什么心思。

  同一个时间,京城。

  今年是多事之秋,京城上层圈子的年味比往年淡了很多。皇帝遇刺重伤,大皇子逼宫谋反,许多人家跟着受到牵连抄家流放……

  至今,皇帝还在养伤,上朝时脸色都不怎么好,脾气也变了很多,冲动易怒,一不高兴就砍人脑袋。

  满朝文武战战兢兢,下半年的日子过得非常不安稳。

  后宫的气氛也很凝滞。

  重阳节刺杀,容妃死了,德妃的寝宫连着暗道,据说刺客从她内殿出来,流言沸沸扬扬,她直接闭宫吃斋念佛了,四妃少了两位,剩下的两位好像跟着没了斗志,清心寡欲起来。

  皇后的脸面也在这一夜丢尽了,原本只有后宫隐约知晓的事情,如今前朝后宫甚至民间百姓都知道了,皇帝在过年过节的时候,都不去皇后宫中。

  一时间,好像只有新来的宠妃风头无两。

  皇帝也只喜欢和这个新欢呆在一起,后宫如同死水一般,半年时间发生太多堵心的事情,他烦得不想面对却不得不面对,只有和宠妃在一起时,无忧无虑,欢乐无边。

  因皇帝日渐暴躁,太医不敢过多相劝,皇后冷眼相看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原本就放纵的皇帝短短三个月里竟越来越荒淫昏聩,仿佛彻底抛开了底线,放飞了自我。

  除夕那天,宫里如同往年一样举行家宴。

  皇后领着众妃早早到了现场,同几个皇子妃说着家长里短,等着迟迟不来的皇帝和某宠妃。

  眼看着时间过了三刻钟,这两人还是没来,所有人的脸色都怪异起来,心中暗骂某妃狐媚,连这样重要的家宴都勾着皇帝荒唐。

  皇后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看着时间的确不早了,唤了人去寻皇帝,问问他还来不来。

  宫人去了许久,迟迟不归。

  皇后不耐烦,直接吩咐开宴,又派了一个宫人再去看看。

  宫人们端着温热太久变了色的菜肴鱼贯而入,歌舞伎也登上了舞台,众人挂上笑容打算一起“合作”过好这个除夕夜――

  第二个出去找皇帝的宫人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所有人大惊失色,杯盘碗盏掉了一地。

  皇后一边厉声:“说清楚!”一边匆匆起身。

  爆竹声声的除夕夜,大辽皇帝死在了宠妃身上,死因是重伤未愈,纵欲过度,又服用了非太医开具的药物,与伤势相冲,直接丢了性命。

  大年初一,一片缟素。

  怀东距离远,消息传得很慢。

  除夕夜那天,萧柳和李正言一起参加了平洲王府的家宴,不过早早退了,两人重新在萧柳的屋里摆了几盘小菜,放了一坛桃花酒,对酌猜拳。

  一坛酒喝得一滴也不剩,两人脸颊粉红,神色熏然,全身暖融融的,于是又拿了爆竹,跑到院子里玩爆竹。

  李正言负责点火,萧柳负责站在远处鼓掌观赏,玩得起劲了,两人开始把爆竹摆成各种花样,放炮放得不亦乐乎。

  子时,平洲王府放了最高级的、有好几种色彩的焰火,一朵朵烟花绽放在高空,整个怀东城的人们都走出房门朝着这边看,满城欢呼不绝。

  李正言捂着萧柳的耳朵,待到焰火放尽,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公主,新年快乐。愿你岁岁平安喜乐。”

  萧柳回头,眨着大眼睛,笑意盈盈地回望他:“阿正也一样,新年快乐!祝你年年福寿安康!”

  两人相视而笑。

  大年初一,小辈们要去给长辈叩头。

  萧柳这边没有长辈小辈,倒是有一院子的仆人过来讨彩头,她笑呵呵地发了红包,新年第一天满院子喜庆。

  所有人都有红包,包括三个暗卫,只有李正言没有。

  不仅没有,萧柳还伸手问他要:“有新年礼物吗?”

  李正言还真没想过新年还要送礼物,愣了愣,从腰上解下荷包放到她手心:“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你。”

  萧柳维持着姿势,看看荷包,看看他:“是这次的都给我,还是以后的都给我?”

  李正言想也不想:“以后的也给你。”

  萧柳抿唇笑起来,收了钱包扒开查看,嘴里说:“不错,有觉悟,那以后我就只给你每月的零花钱,不发你俸禄啦!”

  李正言张嘴想说他用不上零花钱,但又转念一想,万一出门要给她买零食首饰呢……赶紧把话收了回去,恩了一声。

  萧柳捏着银票笑得开怀,仿佛占了大便宜,李正言没懂,但看她高兴便也跟着高兴起来。

  过年时期,城里有不少活动,唱戏啊庙会啊,王府也有许多宴席,到处都是热闹。

  萧柳不参加王府的宴席,拉着李正言去逛庙会,看西北的大戏,仿佛出门来旅游,深深体验了一把大辽西北的民俗风情。

  大年初四,京城皇帝的讣告终于传到了西北。

  惊呆了所有人。

  平洲王愣神之后立刻下令全城守国孝,禁止一切舞乐宴席,王妃带着儿媳忙着准备孝服白布……

  萧柳出神了好一会儿,在李正言担忧的目光里缓缓回神,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无事。

  她的确无事,只是太惊讶皇帝这一世居然死得这么早,忍不住复盘是哪里的变动导致的。

  复盘了许久却发现根本理不清,这一世变得太多了,但不管怎么样,皇帝一死,局势更加动荡,于她想要天下大乱的初衷来说,是好事。

  她寻了个空,去找了平洲王。

  “皇上驾崩,太子未立,京城必定局势动荡,王爷可有什么应对?”萧柳问平洲王。

  平洲王看着平静的萧柳十分惊讶,毕竟是亲爹去世,萧柳竟然看不出一丝一毫悲痛反而第一时间关心起天下局势,这心肠之冷硬出人意料。

  “公主有何高见?”

  “不敢,只是我从小在宫中长大,对几位哥哥的为人不说了如指掌也算心中有数,若王爷有需要,我愿意为王爷提供些许信息。”

  平洲王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子,许久后点头。

  有下人进来斟茶,萧柳和平洲王相对而坐,低声交谈。

  一番谈话下来,平洲王看着萧柳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她对这些皇子的了解何止是“些许”,简直比皇帝本人还看得透吧。从性格为人到背后势力,甚至连他们当下可能会做出的选择与路线都猜测了一二。许多地方与平洲王的情报不谋而合。

  萧柳的洞察力极其恐怖。

  “公主放心,平洲王府没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但也不会任人摆布,守住西北是平洲王府的使命,有平洲王府一日,便会庇护您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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