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赶海发家记 第176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布衣生活 美食 萌宠 轻松 穿越重生

  再次听到洗牙这两个字,韩霁放下碗问:“给虎鲸洗牙?虎鲸?洗牙?”

  “没危险啦,那群大鱼可温顺了。”长命出声,“二叔,你知道吧,虎鲸竟然跟人一样给幼鲸喂奶。”

  韩霁瞥他一眼,无语道:“少胡说八道,又是听哪个说书人乱扯的,都是骗人的。”

  长命哈哈大笑,潮平、风平和冬珠也咯咯笑,星珠不知道兄姐在笑什么,她咧着嘴跟着笑,笑得格外卖力。

  韩霁发觉不对劲,他顺着视线看向海珠,迟疑道:“你说的?没骗他们?”

  “明天我带你去看,不止虎鲸,我还在海里看见海豚喂奶。”

  韩霁又想说满嘴胡言,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敷衍道:“行吧。”

  海珠白他一眼,说:“你等着吧。”

  “我要是输了,迎亲那天我给你包个红封。”韩霁说。

  “我若是赢了,出嫁那天我骑马去码头,你给我牵马。”海珠倾身,盯着他的眼睛问:“如何?你为我种了一路的花,我想亲眼看看。”

  “哎……”齐阿奶想打断海珠的念头,说:“八抬大轿多风光啊,错过这一次可就没了。”

  “到府城下船了我坐花轿。”海珠说。

  “行。”韩霁答应了,又问一遍:“虎鲸真是吃奶长大的?”

  “二叔,你输定了。”长命断言,虽然他也没亲眼看见虎鲸喂奶。

  韩霁只觉得荒诞。

  饭后,海珠又去看大黄狗,它换了个姿势趴,原本趴卧的地方有一团湿痕,它馋地流口水了,但木盆里的饭没动。

  “我没想养你,就是跟你的主人借来看门。”海珠絮叨。

  “半夜会吃的,人都睡了它就吃了。”齐阿奶进厨房洗碗,说:“天刚黑,时辰还早,你们出去转转,散散步消消食。”

  “我在隔壁住着,有侍卫守夜,晚上还有守卫巡逻,不会有贼过来。”韩霁心想不用狗看门,哪个贼不要命了。

  “我奶放心不下,随她吧,冬珠呢?风平呢?走,我们推着二叔出去走走。”海珠说,出门了想起今晚少了道声音,她大惊道:“我的鹦鹉呢?丢了?跑了?怎么不见它?”

  “在家在家,没丢。”韩霁拉住她的胳膊,说:“它嗓子哑了,不好意思出来,在鸟笼里养嗓子。”

  “聒噪嘴哑嗓子了?我去看看。”冬珠一溜烟跑过去,其他人也相继跟上。

  鹦鹉正在鸟笼里仰着脖子喝水,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进来,它抖了抖毛,端正地站直了。

  “哎,鸟,你哑嗓子了?”冬珠凑过去问。

  “你嗓子怎么哑了?”风平好奇。

  鹦鹉不吭声。

  海珠走过去,她闻到了药味,踮脚往鸟笼里看,鸟喝的水是褐色的,她端起来闻了闻,说:“下火的凉茶?”

  “润嗓子的,用茅根熬的水。”韩霁回答,“鸟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鹦鹉蹭了蹭海珠的手,又啄口水仰起脖子喝,它看老嬷嬷这样漱过嗓,漱一漱,嗓音就清亮了。

  “说句话听听。”海珠勾着鸟爪,问:“嗓子怎么哑的?韩霁下聘你跟着瞎激动大喊大叫了?”

  鸟还没反应过来,韩霁先替它回答:“它高兴,一路飞来出了大力气,吆喝着为我们道喜,我会好好感谢它的。”

  鸟听着这话觉得是这个意思,它急忙点头,是要谢它。

  “行,那你在家养着,不打扰你了。”海珠摸了摸鸟喙,心想能清静两天了。

  ……

  一夜过去,天亮了没鸟来喊起床,海珠一家都起晚了,醒来时天色大亮,太阳已经升起了。

  “咦?狗还是没吃饭。”海珠漱口时去看狗,发现狗蔫巴了,狗鼻子也是干的,说明它没喝水,就不吃不喝耗了一夜,绝食了。

  “走走走,我送你回去,真是一根筋。”海珠担心狗再病了,她顾不上吃饭,解了狗绳拉它出门,“走,我送你回去,找于来顺,找平生,找秦荆娘。”

  大黄狗软着腿出门,它垂着尾巴熟门熟路走出巷子,塌着耳朵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早肆里飘出了肉香,猪肉铺外守着狗,它一眼没看,径直出了镇,直奔红石村。

  “你这只狗挺忠心,以后不骂你了。”海珠陪它慢慢走,说:“于来顺没跟你谈心?他又不是不要你了。”

  进了红石村,大黄狗挣脱绳子往家里跑,海珠追在后面跑,狗先进门,进门了委屈地“嗷呜”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于来顺听见声走出来。

  狗看见人狂摇尾巴,耳朵却是塌着的,它嗷呜嗷呜叫,听着声音都能看出它的伤心。

  “它以为你们不要它了,闹绝食了,饭不吃水不喝,鼻子都干了。”海珠跑进门解释,说:“狗是好狗,好好养着,别外借了,更别送人,就让它在家守着。”

  秦荆娘听完话舀瓢水出来,她手里的水刚倒进狗碗里,狗立马过去喝,一碗水喝的只剩个底。

第224章 虎鲸送来金枪鱼

  海珠在于家吃了早饭, 走的时候大黄狗缩在桌子下面不动,生怕她再把它牵走了,跟往日恨不得亲眼送她出村才放心的样子判若两狗。

  “好好待大黄狗, 它只认你们一家三口人。”海珠再次嘱咐。

  “好, 以后它叫于小黄。”平生说。

  于来顺噎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说出去了要遭人笑话的。

  “要不叫秦小黄?你跟我姓,狗跟你娘姓?”他跟平生打商量。

  秦荆娘冷哼, 说:“明儿我就给狗改名叫小于。”

  海珠冲平生招手, 她们姐弟俩离开, 随他们斗嘴去。

  路过码头发现虎鲸群已经来了,渔民出海打渔,渔船在海上扬帆远行, 虎鲸不断探头往船上看, 有人大着胆子摸一把,近距离接触,滑腻的手感滑过, 手心一凉, 腿吓得发软。

  海珠领着平生往回走,拐过街发现巷子里已经有人在铺路了。兵卒从河里挖了河泥跟沙石混合一起铺在地上, 之后若是天气好, 晒个几天,晒干了用木桩夯实路面,雨后再铺上一层海边的鹅卵石, 石头砸进土里, 就是下大暴雨,巷子里路面也平平整整的。

  海珠拉着平生绕路回去, 她跟他说:“等我成亲了就搬走了。”

  “嗯,我知道,奶和二叔三叔,还有我哥我姐和弟弟妹妹都要搬去府城。”平生很是低落。

  “你想跟我们一起走吗?”海珠温声问。

  平生摇头,“我跟小黄是一样的。”

  海珠明白了,她吁口气,有些愁,于来顺熟识的人都在永宁,他不可能脑袋一拍变卖家产搬去府城,所以秦荆娘和平生是不可能跟着她搬走的。

  “你回去了跟娘说一声,以后我们搬走了,你们一家搬来青石巷住,青石巷的邻居人不错。”

  平生还是摇头,“娘不会答应的,她不会要你的钱财。”

  “你懂的还挺多。”

  “我又不傻,又不聋。”平生小大人似的叹口气,他攥紧海珠的手,说:“大姐,你别忘了我。”

  “肯定不会,我每个月过来接你去府城住几天可好?”

  “行,等我再大点,我就自己坐船去找你们。”平生揉了揉眼睛,低落地说:“你们要是不搬走就好了。”

  海珠叹气,她怂恿道:“你回去让娘吹枕边风,一年里你爹大半年都不在家,不如搬去府城,跟住在永宁无异。或者是你爹出去行商了,你跟娘去府城住,他回来了你俩再带着小黄回来。”

  “行吗?”平生心动。

  “行的,相信娘。”海珠肯定道。

  “那行,我回去了悄悄跟娘说。”

  走了韩家门外,海珠领着平生进去,他去找长命,她问仆妇韩霁在不在家。

  “少将军出门了,好像去码头了。”

  海珠家都没回,出门又往海边去。

  韩霁在码头看虎鲸,他发现永宁来了许多外地的人,一部分是搭乘商船从东西两边的沿海过来的,也有一部分是从河道撑渔船顺流而下过来的,目的都是看虎鲸。

  “海珠来了。”有人喊一声。

  “那是不是就能出海了?”过来游玩的人问。

  “能能能,待会她的船走了,我们跟上就行,还能看她给虎鲸剔牙刷牙。”送孩子来念书的老渔民又干起拉人的活儿,他们吆喝着拉客,每人二十文,一趟拉五人,半个时辰一趟,半天下来能赚半两银。

  海珠掏出口哨用力一吹,响亮的哨声回荡在海面,海里的虎鲸相继跳出水面,以哨声回应。她大步跳上船,潇洒地冲韩霁抬下巴,说:“少将军,搭不搭船?”

  韩霁拔起船锚,大步跨上船,说:“走。”

  楼船扬帆,船从海湾里驶了出去,刚离开码头不远,船速陡然加快,一头虎鲸过来了,它抵着楼船甩尾狂推,卖力地推着船去老地方。

  码头的渔船相继跟了上来,每艘船加上舵手六个人,守卫管控的很是严格,每个人腰上还绑了绳索。

  齐老三也是其中一个,虎鲸天天在海边出没,水下的鱼群都吓跑了,他若是想打渔就要跑很远,就改行做起了拉客的生意。

  “楼船停下来了。”渔船上的人说。

  “第一次来吧?虎鲸群天天都在那个地方等着剔牙。”同船的游客说。

  “我们能给它剔牙吗?”

  “你试试。”齐老三笑。

  话落,一头虎鲸从船下游过,庞大的身影从水下罩住渔船,渔船不及虎鲸一半长,人与之相比,头还不及它的胸鳍宽。船上的人下意识憋住气,不敢呼吸不敢动作,生怕惊动了水下的巨鱼,它一个动作,渔船就翻了。

  楼船那边只有一头虎鲸呲着嘴等着剔牙,其余的虎鲸都是在水下闲游,人在船上看鲸,鲸在海里戏人。为了听人尖叫,它们从海里缓慢跃起,越升越高,身躯遮住了日光,在人的恐惧声里压着水花斜穿入海,海水动荡,渔船被浪托起又砸下去,船上的人吓得尖叫。

  韩霁闻声看过去,又扭头看向面前张大了嘴巴的虎鲸,他已经被惊得麻木了,眼睛发直地看海珠捏着一指粗的竹签动作。

  “咦?牙龈里塞鱼刺了?这么大的嘴吃鱼还卡刺?”海珠喃喃,她塞着鼻孔,说话瓮声瓮气的,虎鲸也发出一声嗡嗡的短音,见她凑近,更努力地张大嘴。

  韩霁看着上下两排利齿心里发寒,偏偏海珠还伸手去抠鱼刺,他吓得不敢吱声,生怕惊着呲着牙的大家伙。

  “好了,臭死了。”海珠扔掉半指长的鱼刺,对着海呸一声。

  虎鲸舒坦了,它长鸣一声,沉下海吸口水又吐出来,再次探出海面靠在船尾张大嘴。

  “猪鬃刷。”海珠伸手。

  “我吗?什么?”韩霁回神。

  海珠捡起地上新买的猪鬃刷,笑看他一眼,问:“害怕了?”

  韩霁诚实地点头,虎鲸太大了,远看着还好,面对面瞅着,他手脚发僵。

  “它们可懂事了,虽然个头大,但喜欢人,人掉海里了它们还会救呢。”海珠将猪鬃刷打湿,捅进盐罐里沾一层盐,她攥着木柄给虎鲸刷牙,猪鬃硬毛擦过虎鲸的牙龈,它细着声音嘤嘤叫,像是痒,尾巴在水里摆动,一点一点往下缩。

  海珠也跟着由站变为蹲,等虎鲸漱口再次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