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赶海发家记 第161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布衣生活 美食 萌宠 轻松 穿越重生

  ……

  傍晚,韩霁带着两个小厮抬了一箱温补的药材过来,这都是之前给海珠准备的,每种药材都是他托人费了一番功夫买来的,都是上好的药材。之前海珠不愿意再喝,现在他也不愿意她再喝,索性拿出来送给需要的人。

  “你找大夫来看看,看哪种药材适合炖给大人喝,孩子身体弱喝不得药,就选相宜的炖给奶娘喝,奶娘喝了也补孩子。”韩霁一一嘱咐,又安慰说:“你也别担心身体弱的孩子养不大,长命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从小就是病秧子,现在也活蹦乱跳了。”

  想到长命,沈遂心里一松,他打听道:“长命的身体也是穆大夫调养的?”

  “穆大夫多是照料我爹的身体,长命那时候是宫里的太医出手的。”韩霁想了想,说:“长命的奶娘比较懂这方面的事,改天我去永宁把人带回来,让她暂时过来照顾两个孩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别再磕头就行了。”韩霁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你也帮过我,我这是还债来了。”

  沈遂露了笑,感叹道:“昨晚我还在骂老天不开眼,我救了不少苦命的姑娘,他却让我妻女受难产之厄。现在想来是积德积到你跟海珠面前,认识了海珠又结识了你,所以她们娘三个能转危为安。”

  “少想乱七八糟的事,好好照顾家里人。”又到了晚饭的点,韩霁不再多留,他借口军营里还有事,拔腿往外走。

  “对了,后天你闺女洗三通知海珠了吗?”出了门,韩霁扭身问。

  沈遂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托人给她捎信了,她明晚应该就会过来。”

  韩霁顿时高兴了。

  海珠那边刚收到口信,毛小二给她传了话,又拐道去沈虞官家,不对,是老虞官了,现在永宁镇有了新上任的虞官。

  “伯娘,恭喜啊,家里又有喜事了。”毛小二被下人带进来,见到人他喜庆地说:“你家小六爷托人捎信回来了,今早他得了两个胖闺女,让你们收拾收拾去给孩子洗三。”

  “难怪今早有喜鹊来报喜,大好事大好事。”沈母笑得开怀,她让丫鬟去拿两包糕点来,说:“劳你跑一趟,你拿点喜饼回去,也沾沾你兄弟的喜气。”

  毛小二接了,一胎两娃,这喜气他得沾一沾。

  人走了,沈母收了笑,她打发丫鬟去各房通知。

  晚上吃饭时,沈二嫂问:“娘,你明天过去吗?坐船累人,六兄弟那里地方小又没落脚地,过去了还要住客栈,客栈又吵又不干净,不如你跟我爹在家歇着,我们代你们过去就行了。”

  她怕她这婆婆过去了说些有的没的膈应人,她们这些人跟着也丢脸败兴。

  其他人不吭声。

  沈母思索一会儿,说:“早晚都要走一趟,我去看看我这两个双生的孙女。”她要是不去,认识的人要嚼舌根。

  ……

  次日一早,海珠独自一人收拾了两身衣裳出门,路过韩家,鹦鹉飞出来打招呼:“海珠,你又出海啊?”

  这是它跟巷子里的街坊学的,还有一句“海珠回来了?”是傍晚时打招呼用的。

  海珠停脚,她望着它说:“我坐船去找韩霁,你去不去?”

  “去去去。”鹦鹉兴奋,它让她等等,飞进屋抓走装花生瓜子的布兜子,扯着嗓子吆喝:“跟海珠去坐船了。”

  侯夫人走出去问:“坐船去哪儿?”

  “去哪儿?去找韩霁。”鹦鹉学舌。

  这倒是新鲜,侯夫人快步走出院子,喊住顶着鸟快出巷子的人:“海珠,你去府城啊?”

  “沈遂得了俩闺女,明天洗三,我过去一趟。”海珠反身挥手,说:“鹦鹉我带走了,你别想它。”

  “吵死了,我想它做什么。”侯夫人口不对心地说。

  走到街上,摆摊的吆喝着:“热乎乎的包子喽,大姐,给孩子买一个?”

  “竹蜻蜓要不要?木雕的龟要不要?”

  一听到“龟”这个音,鹦鹉立马接话:“要要要——龟,海珠。”

  “家里有龟买什么龟?”说归说,海珠还是掏十个铜板给鸟买只龟,还没它爪子伸开大。木雕塞它爪子里,她走进首饰铺买两个银制的长命锁,正巧遇到沈家婆媳五个。

  “海珠都买银的,我得买金的,免得把我比下去了。”沈二嫂故意说,她喊女掌柜给她换两对金手镯。

  另外三妯娌也跟着换,沈母看了看,手上的长命锁又换个大点的。

  一行人带着鹦鹉去码头,海珠发现码头上停靠的商船就是她的,她欢快地跑上去。收船费的人认出她,不接她递的铜板,笑着说:“坐自家的船哪有给钱的,去府城啊?”

  “坐船找韩霁。”鹦鹉多嘴多舌。

  海珠拍它一下,铜板丢进钱箱里,她带着鹦鹉在船上左看右看。

  新船行得快,傍晚太阳还没落山就抵达府城的码头,搭乘的乘客下去了,老舵手要送海珠一行人去岛上,船还没调过头先看见海上过来一艘官船。

  “是韩霁。”鸟眼尖利,一眼认出了人。

第207章 人言鸟语

  在码头换船, 沈父沈母老两口上船后跟韩霁说话,又寒暄着问老将军的近况,韩霁往海珠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话。

  海珠抖了下肩, 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朝韩霁指了下,鹦鹉的小眼睛一转,知情识趣地展翅落在韩霁的肩膀上。

  “你叫什么?”它又玩起了老花样,探着脖子问沈父。

  沈父噎了一下。

  “你不跟海珠玩了?”沈母帮老头解围, 随手指了下, 说:“海珠也过来了, 你们的婚期定下了吗?”

  韩霁点头,说:“十月初八的那天邀你们跟沈参将过来喝喜酒。”

  “那我们就等着了。”沈母扯着沈父离开,打趣道:“我们别杵这儿打扰人家小两口说话。”

  韩霁微微笑了下, 顶着鹦鹉往船头走, 海珠在那边站着。

  “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他问。

  “它想你了。”海珠张嘴胡说。

  鹦鹉不配合,转身落在她的肩膀上,抬起爪挠痒, 完全不搭理对面的男人。

  船头有舵手, 韩霁不好问有的没的,他拿过海珠手里装花生瓜子的布兜在手里颠, 闲聊着问起他娘和长命的近况。

  提起侯夫人, 鹦鹉精神大振,它清了清嗓子,半眯着眼抬起一只爪, 开嗓唱新学的小曲。

  韩霁诧异地看着, 不说唱的如何,单凭眯眼抬爪的姿态已是颇有韵味。

  一曲唱罢, 海珠立马抓一把瓜子打赏它。

  “渴了。”鹦鹉大师提要求了。

  海珠给韩霁使眼色,韩霁上楼去住舱沏一杯清水下来,端在手里伺候鹦鹉咂水。

  最后一抹晚霞淡去,海面上很快暗了下去,船也抵达了岛上码头,沈父过来打个招呼,先带着家里人下船离开。

  韩霁跟海珠在船上继续说着话,等沈家一行人离开了,两人才带着鹦鹉下船。

  “姚青曼生孩子不怎么顺利,差点母女三人都没命了。”这时韩霁才说起昨天凌晨的凶险,一路走一路说,进了将军府才说到尾声。他抓起海珠的手,说:“当时我就庆幸你体寒不能生,不用遭这番罪。”

  海珠半晌没言语,她早有这方面的忌惮,对这种庆幸无感,只长叹一声,关心道:“青曼如何了?”

  “丢了半条命不为过,整日躺在床上,接生婆让她至少在床上躺半个月再下床。”瞥见鹦鹉听得认真,韩霁心里升起警惕,他叮嘱说:“不能把我跟海珠的话往外传,否则以后不带你出门了。”

  海珠扭头看了鹦鹉一眼,跟着警告说:“不许跟其他人提起我体寒不能生的话,你说出去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鹦鹉知好赖,立马保证道:“不说不说。”

  韩霁喊来丫鬟,让她带鹦鹉下去吃果子,回了屋他跟海珠说:“它的保证可信吗?”

  “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海珠轻笑一声,说:“它的嘴挺严实的,不想让人知道的怎么问都不会说。”

  “以后说话得避着它。”韩霁走到海珠面前抱住她,小声问:“鹦鹉想我了,你想我了吗?”

  海珠不吭声。

  他心觉不妙,立马截住话头:“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低头轻啄下嘴角,呢喃道:“你偷吃鹦鹉的花生了。”

  海珠捂嘴,她漱过口了,她刚要推开他,手就被按下去反扣在身后,嘴在堵上的前一瞬,耳边响起一句轻言:我想你了。

  “海珠?海珠——”

  门外传来拍翅膀声,鹦鹉的叫声从房顶传下来,海珠推开埋在肩膀上的脸,屋里已经黑得看不见东西了,门口有月光洒下来,只照亮了方寸之地。

  “海珠?”试探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转瞬鹦鹉看见了沉在黑暗里的两人,它从窗子里挤进来,翅膀扇过一角的花瓶,“啪”的一声响,花瓶滚下地碎了。

  鹦鹉扭头看一眼,司空见惯了,它惊都不惊,继而飞到桌上,探头探脑盯着面前的两人,探究道:“在做什么?”

  “你怎么找来了?”海珠循着声音的方向伸手,挥了两下才摸到鹦鹉的毛。

  鹦鹉舒坦地展开翅膀让她给它挠痒,鸟喙里嘀嘀咕咕发出娇俏的鸟鸣,它忘了找人的目的,蹲在漆黑的屋里陪身边的两人呆坐。

  直到院外传来丫鬟找鸟的声音,韩霁起身拿起火折子引燃蜡烛,火苗跳跃,人和鸟都不适地眯下眼。

  海珠戳了下鹦鹉的屁股,说:“冲外面叫一声。”

  “嘎——”

  “该聪明的时候又犯蠢。”韩霁嫌弃,他拉起海珠往外走,说:“走了,用饭,你饿了吧?”

  “忘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极快地扬起嘴角。

  鹦鹉嗖的一下从人头顶上飞过去,出了院门它冲提着灯笼的丫鬟喊:“你找谁?”

  丫鬟看见了走出来的两个主子,她见礼道:“鹦鹉吃了三个枇杷两颗枣就飞跑了,奴婢追不上它,就给追丢了。”

  “嗯,下次它再跑了不用找,它丢不了。”海珠说。

  “是。”丫鬟走在前面提灯笼照亮。

  “你家真大。”鹦鹉落在韩霁的肩上,它想起了之前要说的话,它找了好多间房才找到海珠。

  “跟你在大理的家比如何?”韩霁问。

  鹦鹉闭嘴不言,它不吭声了。

  韩霁大笑几声,偏头跟海珠说:“我倒是越发好奇了,改天让去大理的人打听打听,这只鹦鹉在旧家到底有什么故事……”

  话音未落,面前生了风,他来不及躲,生生吃了鸟一嘴巴,这臭鸟展开翅膀兜头就打,打了就跑,在人头顶趾高气昂地盘旋。

  “呸。”韩霁被迫贴脸闻到了鸟身上的味道,他连呸好几下,指着鹦鹉说:“反了天了,你还打人上瘾了,跟谁学的臭毛病?”

  之前在船上打海珠也是,动作熟练又麻利,打了就跑,躲了两天等海珠不计较了才又凑过去讨吃的。

  “算了算了,跟它计较什么,它就是一只鸟。”海珠推他继续走,她笑嘻嘻地说:“少将军怕是从没想过,有生之年挨了鹦鹉呼的嘴巴子。”

  “不计较?它懂的可不少。”韩霁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