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阎罗 第64章

作者:黑色墨尘 标签: 天作之合 女配 快穿 穿越重生

  罢了,福晋所言所行都没有触犯规矩,且她说的在理,若一直纵容额娘下去,恐怕他们的日子更难过;如今十四还未成婚,若是十四也有了嫡长子,他还不知会被额娘怎样嫌弃;福晋这样强势起来也好,且她说话行事有分寸,额娘也揪不到错处,不过是几句责骂罢了。

  若是弘晖不犯错,有太后与老爷子的几分偏爱,想来额娘也能收敛几分,福晋也有太后护着,反倒能更好过些;他就不做这个讨人嫌的了,没得再招来福晋一顿呛声,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见他自己想通了,涂一一也不再说话,只看着夜色出神,她想阎君大人了,也不知他为小崽子找那些东西费力不。

  回了府里,胤禛下意识就跟着涂一一往正院走,涂一一让他去李侧福晋的院子去看看;说今日弘晖不在,贝勒爷不如去安抚李氏,或是去宋氏和武氏的院子也使得;李氏所出的二阿哥与大格格刚到了新地方,难免心里不安,他这个阿玛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定定看了她片刻,见她眼里全无留恋,胤禛郁气满满转身离开。

  次日,胤禛下差后去乾清宫接弘晖回府,康熙给了弘晖不少赏赐,还将不少典籍与棋谱、书画借给他带回府里看,自然也赏赐了他一些,包括两本绝版棋谱;父子俩从宫里回府时,马车后还跟着一辆马车,就是专门放这些东西的,胤禛再一次见识到了长子会哄人的本事。

  这一番动静自然也很快被其他皇子们知晓,又是一番揣测和羡慕,一时间也开始督促自家的孩子读书,说不得也能得老爷子青眼呢。

  而宫里的主位娘娘们自然也知道了消息,还知道皇上下令让弘晖入宫后住在宁寿宫,除了年节不必去永和宫;众妃嫔开始揣测,德妃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惹得皇上下了这么一道谕旨,早听闻德妃喜欢为难四贝勒夫妻,难道她竟然也不喜欢弘晖这个嫡长孙,想来是为难弘晖被皇上发现了,一时间妃嫔们都有些幸灾乐祸;德妃是怎么想的,放着四贝勒这样出息的儿子不重视,倒是将十四阿哥捧在手心,有她后悔的。

  作为当事人,德妃从知道消息后就坐卧不安,又是气恼又是惊惶;气恼的是老四夫妻如今不把她这个额娘放在眼里,就连弘晖这个孩子也学了这夫妻俩的样子;惊惶的是皇上为何突然下了这样的谕旨,这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呢,宫里的女人们该如何笑话她;最重要的是,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许是四福晋,更或许是弘晖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若是皇上想到孝懿皇后那里呢。

  因为这份害怕和担心,德妃短时间内是不敢再为难胤禛夫妻了,且她还在冬至那日请了太医,只能顺势装病一段日子。

  至于四贝勒府,所有人都知晓了府里的大阿哥被皇上和太后看重,皇上还将大阿哥留宿在乾清宫一夜,等大阿哥进了上书房,经常在宁寿宫住,见到皇上的机会更多,眼看着恩宠越来越重,谁还敢再惹正院的那位?

  不说福晋近日变了性情手段严厉,就是大阿哥这份荣宠也足够福晋在府里横着走了;以往府里的女人们还能在主子爷面前给福晋上上眼药,也能为自己争得几分恩宠,可主子爷的恩宠怎比得过皇上与太后对大阿哥的恩宠,看来日后是要夹紧尾巴过日子了。

  如宋氏和武氏,她们倒是乐意看到福晋得势,毕竟福晋处事公允,只要不涉及大阿哥,福晋都会无视她们这些后院女子;想这几个月李氏掌家时,她们可没少被为难,自然也见不得李氏小人得志的样子,如今看来,李氏的好日子到头了,怕是再也猖狂不起来了。

  而耿氏和苏氏几个则是等着看李氏的笑话,她们可是羡慕李氏好久了,李氏膝下两个孩子,又有主子爷的恩宠,还是主子爷请奏立她为侧福晋的;如今眼看着李氏再翻腾不起来,福晋又靠着大阿哥地位更加稳固,便是主子爷也得礼让三分,她们的心思更加活络,看来还是要有一个儿子才行。

  正好如今李氏在养伤身子不便,福晋又对主子爷冷淡,这是多好的机会,她们若是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日后想要个儿子可就更难了;谁让主子爷的额娘德妃娘娘就爱给府里送人呢,年年进新人,主子爷的目光还能注意到她们这些老人?

  于是,从弘晖这件事之后,四贝勒府的女人们想法空前一致,都变着法子请胤禛到自己的院子歇息;而胤禛在福晋那里连着吃闭门羹,心里存了气,便顺着这些女人的想法,除了在前院处理公务之外的时间轮着去几个女人的院子,府里竟有一种难得的安宁。

  可惜啊,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过完年节之后,弘晖去了宫里读书,三月小选的时候,德妃给府里指了两个侍妾格格,胤禛自己还主动要了一个,府里一下子就多了三个女人。

  随着三个女人先后进府,李氏也不再缩在自己院子里,主动加入了争宠的队伍,胤禛的日子一时间热闹起来。

第93章 圣母或恶毒(6)

  府里新进的三个侍妾格格在请安时涂一一都细看过, 德妃给指的两个出身包衣奴才,对福晋的态度也很是恭谨, 行事也很是小心。

  倒是胤禛亲自与德妃张口要回来的王氏引起涂一一的注意, 这位看向自己的眼神虽然及时收敛,但涂一一还是发现了她眼里的轻蔑,甚至还有隐隐的敌视。

  这就很有意思了。

  涂一一觉得自己最近的消停日子恐怕又要没了, 静观其变吧。

  说起来这王氏出身也不高,是包衣汉军旗一六品文官之女, 这次小选以宫女身份入宫,毛遂自荐去了德妃的永和宫侍候;但这位是汉人,身材娇小玲珑,样貌楚楚可怜, 眉眼间时时笼罩春水如烟, 自有一种令人忍不住怜惜的风韵。

  更有意思的是这位王氏并不在史实记载的雍正帝后妃名单里,也就说这位是突然出现的人物, 再加上她那种眼神,涂一一猜测这位应该是魂穿来的, 想来又是一个知后事而想抢先成为胤禛心爱之人的。

  对于涂一一来说,阎阙不在这个小世界,她只有完成任务一个目标,和胤禛也只是合作关系;无论是原本的雍正帝还是现在被任务者融合的胤禛, 他们一个是真正的为民考虑, 一个尽心守护一方安宁,都是值得称赞的人,涂一一也不会无故与他作对;因而, 她不会阻拦这些女子的想法与手段, 只要她们不碍着自己与小崽子, 随她们折腾,全当看热闹了,这可是活生生的宅斗和宫斗戏。

  为了方便自己练武,也为了这些女人的方便,涂一一将原来的日日请安改为了每月初一、十五请安,其余时间对这些女人基本都是无视状态。

  就如涂一一预料的那般,即便李侧福晋主动争宠,可她怎比得过如今正是十四岁花季的王氏;便是李氏也是汉人出身,可她已经生过三个孩子,再加上在后宅的勾心斗角,根本没有王氏那种娇柔与娇憨揉杂在一起的风姿,她自然没有胜算。

  李氏都没有胜算,其他几个满人女子更没有胜算,王氏从入府后就是专房之宠,胤禛在她这里竟然难得破例几次。

  要知道这位在前期可是十分重规矩的,便是后来登基称帝,唯一让他例外的也只有他真爱的贵妃年氏;譬如破格晋升,譬如打破祖制在皇后存在的情况下给年氏册封皇贵妃,譬如皇贵妃薨逝后他罢朝五日,譬如他下旨按照皇后礼将皇贵妃葬入泰陵,譬如他因对丧仪不满痛骂和罢免礼部官员···

  真是偏爱的理所当然,哪里管过皇后的颜面。

  但这些偏爱和破例可都在他登基之后,在他登基之前,那真是谨小慎微,恨不能藏起所有心思与锋锐。

  可他如今竟然不顾礼法规矩,连着一个月没有去其他女人的院子,日日歇在王氏的房中;倒是初一和十五这两日他还记得来正院,想要维护福晋的面子,怎奈这面子涂一一不稀罕,留他用过晚膳就将他劝去了其他院子。

  胤禛不是没想过强留在正院,可如今涂一一的身手已经恢复,他根本不是福晋的对手,很快便被福晋推出正院,大门紧闭;他又不好意思叫门,生怕下人们发现他在福晋面前没脸,但他也不听福晋的去看另外两个孩子,赌气似的还是去了王氏的院子。

  这下好了,涂一一不在意,可其他女人在意啊,尤其侧福晋李氏;她还想着复宠要回自己的两个孩子呢,没有孩子她更没有借口请主子爷来她的院子;李氏毕竟在府里多年,以前是能将福晋都压一头的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很快便与王氏争锋相对。

  别说,王氏也是个有手段的,硬是躲过了几次李氏的陷害手段,还借此机会在胤禛跟前哭诉委屈,李氏自然被斥责过几次;胤禛还想着借机找茬,到正院找福晋掌家的不是,哪知道只被福晋清冷看一眼,他就自己歇了怒火,转而提起正事。

  胤禛如今是发现了,只有与福晋谈及正事的时候,或者说起弘晖的时候,福晋不会对他冷脸;其他时候,哪怕他难得认错,试图修好与福晋的夫妻之情,得到的只有福晋一句“知道了”,之后她该冷淡还冷淡,根本不给他这个贝勒爷留一点面子。

  或许是人之本性使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原身那时满心满眼都是丈夫与孩子,为胤禛她忍下多少,可得到的也不过是表面的尊重;自从她生产时伤了身子之后,胤禛除了在初一、十五这两日来她的院子给她这个嫡妻做脸,其余时间大都在李氏那里,或者还会兼顾其他女人。

  仅仅因为李氏,原身被他数落过多少次,李氏的长子本是因体弱多病去了,结果李氏不依不饶哭泣哀求,她这个嫡福晋还被牵连,又是胤禛斥责她掌家不利,又是德妃痛斥她毫无心胸。

  好么,现在换成涂一一之后,她借着那次母子中毒的机会不搭理胤禛了,他倒是上赶着来重叙夫妻情分。

  呵,冥界那些从现代世界来的鬼魂说的对,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原身母子病弱挣扎时不见他追查真凶,现在看着母子俩都强硬起来,还得了宫里的重视和恩宠,他又来联络感情,谁稀罕。

  一开始王氏还没发现胤禛是借着她与李氏的矛盾试图缓和与福晋的关系,多了几次之后王氏又怎会看不出,连带着开始看福晋不顺眼,试着在胤禛面前挑拨,哪知道反被训斥,让她必须尊敬福晋。

  还没等到王氏想出办法,康熙下旨南巡,胤禛变得忙碌起来,歇在后院的时间自然也减少了;而王氏在后院除了胤禛的恩宠,竟是连个信得过的人手也无,哪里能斗得过福晋,只好先将矛头对准李氏。

  等到两个月后胤禛跟随圣驾回到京城,交接完各种事宜回府,离府两月,总要先问过福晋府里有没有什么大事;方进了后院就被李氏和王氏两处院子的人拦住,都说要请主子爷给做主,还未等胤禛发话,两拨人就被苏培盛呵斥退下。

  到了正院,涂一一已经用过晚膳,初夏落日较晚,趁着天光做些针线活,都是做给小崽子的;涂一一自己也没想到,这个小世界竟然这样轻松,她居然有心情练习女红与厨艺;至于书画这些她没有动手练习,大清不同于其他王朝,满人女子大都不擅于这些,高门贵女从小学的是掌家与女红,原身也不擅长这些,她也不能露馅儿。

  胤禛进来就看到福晋正温柔做着手里的针线,一看样式就是做给弘晖的,他不由得沉下嘴角;弘晖可真是幸运,不只有全心全意为他的额娘,如今又得了皇上和太后的喜欢,便是这次南巡,皇上都想着他,令人给他置办了不少南方的玩意儿,就连汉服都有。

  现在又看到福晋为他精心缝制衣裳,胤禛心里涌上酸意,很快便将思绪压下,他竟然吃自己孩子的醋?

  顺势坐在院子里另一处椅子上,问话也跟着出来。

  “爷记得福晋以前都会先紧着我的衣裳做,最近半年多,每次看到的都是做给弘晖,福晋莫不是真准备与我生分一辈子。”

  扯断最后的一根线头,涂一一这才抬头。

  “您也不缺衣裳啊,府里有针线房紧着您的做,还有后院那么多女人为您做,我还看过,有几个人的女红远胜于我,那衣裳您穿出去也有面儿,我就不费心了;且弘晖之前中毒也与针线房的衣裳有关,虽说如今已经整顿过了,但我不放心,还是自己动手安心。”

  “对了,弘晖在宫里,您这一回来不先去看看二阿哥与大格格,听闻二阿哥最近身子又不太利索,想来是思念阿玛了。”

  又来了,胤禛头疼,他还没坐热乎呢。

  “福晋非要如此?难道你我夫妻生分了对你能有好处?”

  涂一一冷淡道:“至少清净。”

  “清净,哪里来的清净?你倒是好,安稳待在正院,后院那些人都乱成什么样儿了,怎的也不见福晋管一管?”

  越说越气,胤禛起身踱步,嗓门也大了:“爷方才踏入后院大门,就有各院的丫头婢女等在那里,成何体统!”

  涂一一疑惑:“这不是你爱看的?从王氏进府后,她在后院门口拦下你几次;怎的,原来是只有王氏可以拦,这是温柔小意,其他女人拦的话就变成了麻烦?你这双标也不要太明显,都是你的女人,你自己惯出来的毛病,还是你自己约束为好,免得我又莫名成了阻拦你们真爱的恶人。”

  “乌拉那拉氏,你说话非要这般夹枪带棒?”

  “这话说的,怎么就夹枪带棒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本来我都给后院的女人排了日子,是你自己乱了规矩,给了王氏专房之宠,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难道不懂?王氏既然敢触犯众怒承宠,那就要有承担被人针对的准备,你要是舍不得,你就自己维护,莫等着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行了,这两个月府里没有什么大事,我这里都看着呢;左不过就是李氏与王氏争锋吃醋耍些手段,并没有闹出人命,我也懒得管,毕竟这两位可都是你心尖上的人,我不沾那些麻烦;听闻王氏最近被李氏整治的够呛,不若你也去安慰一番,后晌膳房回话说她给你备了席面,这时候去正好能吃个热乎。”

  话落,涂一一拿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回屋;留下胤禛站在原地气怒交加,却又顾忌太多不能发作,踱步良久,还是被苏培盛劝回了前院。

  路上,胤禛还是忍不住问起这个亲信,苏培盛一直跟着他。

  “苏培盛,你说爷是不是太惯着福晋了,竟是惯出她这样的性子,如今眼看着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苏培盛能怎么说,他看得清楚,能说福晋是被爷您伤了心么;尤其之前李氏得宠,下了多少次福晋的面子,后来还胆大包天参与到谋害福晋与大阿哥的事情里;大阿哥明明是中毒,却被府医和太医一再误诊,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李氏和宫里主子娘娘的事情,那时可是李氏管着掌家权。

  结果呢,福晋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性情大变,重重惩治了这些人;念着李氏是侧福晋,皇家玉牒上登记在册,福晋不能要她的命,只是罚了杖刑和禁足;苏培盛以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主子爷怎么也得罚一下李氏,算是给福晋一个交代。

  可李氏哭诉哀求一番,主子爷真就再没追究,虽说将李氏膝下的两个孩子抱到了别处,那也是因为李氏受伤暂时无法照看的缘故;主子爷这般做法,福晋能不灰心失望?

  要苏培盛说,福晋恐怕是打定了主意不再指望主子爷了,这才有了大阿哥在宁寿宫的表现,进而得了皇上的看重;若是大阿哥也因此寒了心,恐怕会更加注意宫里几位主子的恩宠,对自家爷这里也就如福晋那般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虽说苏培盛有些不赞同福晋母子这般做法,可再想想她们的寒心,再想想大清的祖宗规矩,若是福晋在外面不落爷的面子,主子爷还真不能休妻或和离,这恐怕才是福晋如今的底气。

  想了这么多,可苏培盛一个也不能与主子爷说啊,他又不是福晋,他可只是一个奴才,还是保命要紧,因而小心翼翼斟酌话语。

  “依着奴才看,福晋恐怕是因为去岁的事情寒了心,爷想想,这是涉及福晋与她心尖上的大阿哥性命的大事;虽说福晋处置的时候是经过爷的授意,但奴才看,福晋应该还是想看到爷的重视与诚意,但您不是···不是没处置李侧福晋么,想来福晋是有些失望。”

  “这一失望了就容易钻牛角尖,爷又没有与福晋解释清楚,之后就有了王氏的专房之宠,想来福晋更加芥蒂了;您也莫着急,既看到了问题所在,慢慢儿与福晋说清楚也就是了,毕竟这府里还有谁能如福晋这般与您相濡以沫这么些年呢;就是为了大阿哥,爷也当多思量,总能再暖回福晋的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胤禛不由点头:“是这个理儿;可福晋这气性未免太大,这都半年了,往日可不见福晋这般。”

  “可爷也得想想,那时您随圣驾在五台山,若不是福晋强硬起来,恐怕如今福晋与大阿哥都···用老话说,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搁谁都会性情大变。”

  胤禛冷哼:“爷知道福晋母子受了委屈,这不是由着福晋发落她们了,死了两个侍妾格格爷也没说什么罢,怎的就因为李氏这里还不依不饶了;当时李氏挨完杖刑是个什么情形你也看到了,爷还怎么狠得下心再发落?”

  “可在福晋与大阿哥眼里,爷您这般就是不作为。”

  “你倒是敢说,向着你女主子。”胤禛看过来,又冷哼道:“罢了,是爷没有多从福晋那里考虑;爷一个男人,与她一直置气算个什么事,让着她些也无妨。”

  苏培盛点头哈腰:“可不是这样的道理么,奴才亦听闻过,说这夫妻闹了矛盾总有一方要低头,以往十几年都是福晋与您低头,这一次念着福晋伤心又伤身,爷让一回说不得还是一段佳话呢。”

  他这一番话说到了胤禛心坎儿里,神色稍微轻缓了些,也没有去其他院子,直接回了前院歇息;路上还不忘叮嘱苏培盛,既然福晋不愿插手,就让苏培盛整顿后院,像这种动不动派人等在后院门口的行为,从明日开始一律重罚。

  若再这般放纵下去,其他人该怎么笑话他,笑他四贝勒竟是个沉迷于女色的?

  于是,后院还在苦等的李氏与王氏皆被训斥,还都被禁了足;两人一个在屋子里摔打喝骂奴才,一个躺在床上想法子扭转局势,王氏觉得她还是要想法子勾起福晋与李氏的争斗才是,不然仅凭她一人,根本不是李氏的对手。

  等到这两位的禁足解除之后已到了夏中,李氏算是了解胤禛的,不敢再出格,除了按日子给福晋请安,其余的时间倒是在宋氏与武氏那里更多,说是关心大格格与二阿哥的起居,弄的宋氏两人烦不胜烦却只能忍着。

  王氏是打定了主意要挑起福晋与李氏的矛盾,便常常去正院求见,今日是弄了新鲜吃食,明日是有事要请福晋拿主意;涂一一怎么可能给她脸,除了请安的日子,其余时间一律不见,都是她身边的章佳嬷嬷去打发了。

  连着被拒绝了十余次,王氏已经没了耐心,又一个请安的日子到了,等其他女人都退下之后,王氏这才说明来意,说她能帮着福晋铲除李侧福晋,只要福晋给她几个人手就行。

  涂一一闻言笑了:“这是装不下去解语花的模样了?”

  被她这样讥讽,王氏就是再温柔也装不下去了,竟然走到涂一一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尽是轻蔑。

  “福晋也莫得意的太早,你当四爷是真的爱你这个嫡福晋吗,不过是碍于皇家规矩给你几分颜面罢了;我可是知道你的结局的,等到你赖以依靠的大阿哥死了,我看你还能得意的起来?你这是非要等着大阿哥死了才对李氏等人下手,甚至还心狠手辣祸害爷的子嗣,你就不怕爷登基之后废了你?”

  涂一一起身淡淡道:“竟是蠢货一个。”

  话落便拿起一旁放着的剪刀,动作利落剪了王氏的舌头,不管王氏的惨叫,将剪刀递给一旁的丫头让她拿去扔了;然后叫了几个小厮进来,令将王氏关在后罩房一间杂物间,令章佳氏亲自守着,这才坐下处理其他事务。

  变故是在瞬间发生,等外面候着的下人听到惨叫声冲进来时涂一一已经淡然坐下,看到王氏的惨状,几个下人止不住的哆嗦,涂一一免不了一番震慑,这些人本来是她后买进来的,自然守口如瓶。

  至于章佳嬷嬷,只听到王氏竟然大胆诅咒大阿哥就气恨交加,恨不能上前抽死她,既然福晋动手了,她只管听福晋的就是。

  于是等到胤禛从衙门里被下人请回府里,进了正院才知道福晋竟然又闹出大阵仗,自己动手剪了王氏的舌头。

  刚听完福晋说的,胤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否则福晋怎会这般淡然说这件事,许是她与自己玩笑的;直到涂一一指了指外面花树下的一截血红肉粒,他才有真实感,头疼欲裂看着福晋。

  苏培盛更是一哆嗦,使劲儿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最近福晋究竟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是这般酷烈的手段。

  没心情管这主仆二人的感受,涂一一令苏培盛亲自守在门口,这才与胤禛说起来。

  “贝勒爷不用质问我为何这样做,我只说自己想到的;我不知您是如何在额娘宫里看上这王氏的,先前看她能给你当个解语花也就由着她了,可她万万不该存了挑唆我与李氏争斗的心思。”

  “这也罢了,左不过我不会上当;可她实在不该诅咒弘晖早死,更不该张口闭口就是贝勒爷日后要登基废了我,她这是存了什么心思?不说我在府里府外谨小慎微,就是你自己也知如今的情势从而韬光隐晦;她这么一嚷嚷,你让汗阿玛怎么想,我们府里还有活路?”

  “汗阿玛对皇城的掌控不用我说你也知晓,情急之下我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来,直接动手剪了她的舌头;你也仔细想想,她到底是知后事还是别人派来的,若是任由她这般没遮没拦下去,谁知道她还会给府里惹出什么祸事,我可不想跟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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