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阎罗 第41章

作者:黑色墨尘 标签: 天作之合 女配 快穿 穿越重生

  李氏已经哭喊着叫护卫进来,也有附近院子的裴家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进了院子,整个正院一时乱了起来。

  这会儿杨氏已经镇定下来,她不相信涂氏真的不念及夫君,便想着以退为进,流着泪柔声劝说。

  “涂家妹妹可否先放开夫君?我知妹妹定然只是与夫君置气,妹妹若是因你我的身份为难夫君,其实大可不必;本就是妹妹先与夫君成亲,还有了小文这个长子,更不提还有妹妹一家对夫君的救命之恩,就是妹妹不提,我也是愿意居于妹妹之下的;夫君如此说也不过是不忍家里长辈为难,妹妹只管安心,我与夫君定会劝说长辈,就由妹妹当嫡妻,我做平妻就是,还请妹妹先放开夫君。”

  裴父也跟着颔首:“是这个道理,涂氏你若是有不满,只管与我们说明就是,何妨竟动起手了呢。”

  其他人也跟着劝说,裴寂的二弟接收到阿父的眼色,试着靠近想将小崽子抢过来,怎奈小崽子紧紧攀附着阿娘的腰身,还躲过了他的触碰。

  涂一一看着杨氏大度贤惠劝说,忍不住嗤笑:“你倒是会做人,这会儿了才开始装好人?怎么着,想显得我挟恩图报是个小人,只有你是个贤惠明事理的?昨日你怎么不说呢,难道是没有机会让你告知我一声?”

  “你这一套以退为进的做法也就是你们这些虚情假意的世家大族喜欢,在我这里还是不必费事了;哦,也不尽然,你看裴寂不就开始感动了?果然,只有你们才是绝配!我这个山野村妇就不掺合你们夫妻了,你只管安心就是,莫要再多话,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被她这样毫不客气戳穿自己的用心,杨氏怎能甘心,忍不住还要劝说,刚开口又叫了声妹妹,就见涂一一放开对裴寂的桎梏,手里挥出一股气劲,然后又飞快掐住裴寂的脖子,整个动作完成就在眨眼之间。

  杨氏只觉得自己小腹处忽然如置身冰窖,有几处更是刺疼一瞬,之后便是冷冰冰的感觉涌上,一时慌乱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懒得搭理她,涂一一只盯着裴父,漠然道:“裴家主不要以为我真不会下手,你当知道,便是弄死裴寂,我也能带着小文安然离开裴家,不信你只管试一试;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备齐我要的东西,我绝不会再为难裴家人半分,否则,你若是能承受接下来鸡犬不宁的日子,只管派人来拦我。”

  定定看了她片刻,见她神色冷凝自若,眼里并无半分惧色和担忧,裴父便知道她说的是真的,看来此女果然隐藏了能力,而自己的儿子也真的完全不了解这个枕边人。

  他是东州裴氏现在的家主,他不能让裴氏置于险境,所以裴父立即就拿定主意,叫次子和护卫去自己屋里取银票,又叫护卫队长去马厩牵一匹好马过来,被他叫到的人应诺出去办事。

  裴寂看父亲同意了涂一一的要求,忍不住想说话阻止,怎奈他被涂一一桎梏根本说不出话来,脸上越加青紫;李氏担忧的不停落泪,一叠声催下人动作快些;而杨氏这会儿只担心涂一一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停问她,很快便被李氏挥袖带倒在地,捂着小腹喊疼,额上不停涌出冷汗。

  看着她的情态,涂一一暗自点头,果然她的内劲更上层楼了;她也没做别的,就是被杨氏说的闹心,又想到记忆里杨氏对原身母子的所作所为,忍不住略施手段。

  杨氏的嫡长子不是未来的男主么,杨氏和裴寂不是以这个儿子为荣么,这个所谓的男主不是还嘲讽裴意文不自量力么···如今涂一一毁了杨氏身子的根基,看看她生出来的儿子还能不能骄狂,一个病秧子还能不能是裴寂和杨氏的荣光。

  记忆里的他们那般宠爱这个儿子,想来这个儿子便是成了一个病秧子,他们会更加宠爱的,涂一一觉得自己此举能加深裴寂一家日后的感情,因而看着杨氏喊疼,她没有半分动容和愧疚。

第65章 小反派的恶毒娘(6)

  很快, 被裴父下令去准备银票和快马的人都带着东西过来,说是马已经等在府门外, 裴父看向涂一一, 想让她先放了裴寂。

  但涂一一怎能如他们所愿,她潜意识里就是知道世家的手段很多,哪能现在就放开手里的筹码;让小崽子收好银票之后当即便起身, 单手抱着小崽子,右手使力掐着裴寂让他站起来, 掐着他继续往外走。

  既然已经决定和裴寂一拍两散,涂一一才不管他的脸面;他日后不是风光无限么,也不知经过此时的狼狈之后,他还能不能继续光风霁月, 会不会也如当初感叹裴意文的下场那般, 感叹一句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走出正院,整个宅邸的人差不多都听说了这边的事情, 很多人站在小径旁看热闹,有各房的主子, 也有悄悄看的下人,更多的是爱凑热闹的年轻郎君们;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只看此时他们一向尊敬的大兄被一女娘单手掐住脖子,狼狈着身形跟上女娘的脚步, 就觉得大兄的形象有些幻灭。

  此后多年, 只要想到这时的情形,他们便有了胆气与大兄辩驳,导致裴寂的家主令不再如涂一一记忆中那般有威严;当然, 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郎君们都打着关心大兄的名义, 跟在长房的众人身后看热闹,一边看还一边小声讨论到底发生了何事。

  就连裴家老爷子也被惊动,老爷子匆匆被人扶着赶过来,等他赶上人流时,涂一一已经桎梏着裴寂到了府门外。

  老爷子沉声问发生了何事,裴父简单交代了过程,说自己已经答应了涂氏的要求,老爷子大声道:“你糊涂啊!”

  又面容慈和看向涂一一,语重心长劝说起来:“涂氏你要三思,你可知你这么一来,小文就再不能上东州裴氏的族谱;他这般聪慧,跟着你在外漂泊,能与在裴氏受到的教导比?便是为了小文,涂氏你也不该这般意气用事!”

  涂一一掐着裴寂靠近那匹马,上下检查一遍,这才转身看着老爷子冷笑:“您这话也就能骗过无知妇人;若是裴家真看重小文,真记得我涂家的救命之恩,你们怎会在昨夜就迫不及待让裴寂与杨氏洞房花烛,又怎会瞒着我们母子?”

  “老爷子,是你们裴家行事龌龊;先将我们母子安置在客院,瞒着我们杨氏的存在;杨氏一直住在裴寂的正房里,我们初来乍到,裴家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就迫不及待洞房彰显杨氏的地位;是你们在一开始就没有接受我们母子,也是你们从始至终就看低我们母子。”

  “我虽是山野出身,却也受不得此等羞辱,我儿子更不会在裴家被看作一个庶子受尽委屈;所以今日我涂一一与你裴家划清界限,用万两白银买断当初的救命之恩,咱们两清了;这一辈子还长的很,日后如何,咱们且待来日!”

  话落,涂一一再不管裴家人的神色,将裴寂一把甩出,单手抱着小崽子利落上马,用力一拍,当即便疾驰远去,只留下裴家人面面相觑。

  李氏和杨氏当即上前想要扶起裴寂,他本来就还没彻底将养好,昨夜又与杨氏贪欢,现下又被涂一一桎梏了近半个时辰,面上早已青紫,被甩出去后就晕了过去。

  一看他被扶起也没有反应,李氏当即哭嚎起来,还不忘嘶声叫请医者过来,杨氏更冷静一些,也顾不得自己小腹处的冰冷感觉,叫下人快去备条凳,将大郎君抬回去医治。

  老爷子这会儿已经快被这些变故气死了,抖着手指着裴父颤声问起来:“你们竟是这般着急,五年都等了,这几日便等不了?事情还未定分晓,你们竟是这般急就给谨之圆房,还补上洞房花烛,你们是怕世人不知,自己闹出笑话让世人看?”

  裴父此时哪里不知道这是妻子自作主张,他明明叮嘱过的,要等事情有了定论之后再谈谨之和杨氏圆房,李氏当时明明也痛快答应了,杨氏还说她会安心等着长辈们安排,她们就是这般听话的?

  还有谨之,就是自己不叮嘱,他难道不知道他带着妻、子初初归家,他就想不到要安抚好涂氏母子?

  难怪方才涂氏会有那般反应,还有小文,恐怕那个孩子昨夜和涂氏都亲眼见过了谨之院子里的情形,否则那孩子方才怎会那般坚定站在他阿娘身边,这是被阿爹的所为伤了心,也被裴家伤了心啊。

  此时裴父心里再次埋怨妻子,觉得她真是会添乱,但不能对老爷子这么说,便委婉解释几句,说是恐怕妻子也是体谅杨氏这五年苦等辛苦,才想着提早让小夫妻培养感情,哪知道会被涂氏发现。

  老爷子是何许人,哪里能想不到这些事情都是妇人所为,心里第一次怀疑他看重的杨氏到底能不能担起宗妇之责;见几个护卫出来抬着裴寂回了院子,李氏和杨氏都急步跟上,难得又升起一片怜悯之心。

  看了看远处,那一人一马的身影已然看不见,想来那涂氏在来的路上就记住了地形,老爷子忍不住怅然长叹。

  “只怕我们都低估了那涂氏,只看她有如此身手与决断,还有她说话一针见血,她根本就不是普通村妇,日后啊,裴家迟早恐会与她对上···”

  裴父也皱眉,他是亲眼见到涂氏的动作的,那般利落的身手,还有那般果决的态度,更有那般冷静的心思,此女确实不可小觑;是他们自大了,仗着世家大族的底蕴,不将她的出身看在眼里,还有李氏和杨氏的挑衅,都被她们母子看在眼中,还不知日后会如何。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裴父更担心的是长子的伤势,与老爷子说了几句,宽慰老爷子莫多想后便匆匆去了裴寂的院子;十几个看热闹的郎君们早悄悄退下,各自结伴去了兄弟的院子,忍不住想打探今日具体的情形,实在是那涂氏女太过惊人了。

  而老爷子却想的没有那般简单,招来自己的长随吩咐几句,让他调动人手,并拿了老爷子的名帖去官府,准备几方出动拦截回涂氏母子。

  不说裴家人各自的心思和行动,涂一一抱着小崽子快马到了街市,弃马步行,先找了一间成衣铺子;涂一一换了一身男装,又挽了男子发髻,将小崽子打扮成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丫头,这才出了成衣铺。

  之后去钱庄换了点散碎银子和铜板,这才带着小崽子找了个镖局,说是父子俩要去西州寻亲,跟着前往西州的商队离开了东州的济城;出城门的时候,明显看到加强了戒备,还有人专门拦下带着小郎君的女娘盘查,看来裴家已经开始拦截。

  安然出了城门,跟着商队到了另一处州府后,涂一一母子离开商队,她依旧是男子装扮,自己去车马行买了一辆马车,又补充了不少东西,这才带着小崽子继续赶路,十余日便走出了东州地界,到了北州。

  不是涂一一不想快点赶路,这要是只有她自己,一匹快马便可行走,但小崽子还不满四岁,实在经不起这样的疾行,只好买一辆马车慢慢赶路,小崽子还能在路上睡一阵子歇息。

  眼见到了北州地界,母子俩都放松了心神,小崽子这才问起阿娘如何安排,可是要回涂家村生活。

  “涂家村现在不能回去,裴家的人定然会去查探;咱们也是一开始出其不意才能安然离开裴家,等他们反应过来,必然会加派人手带咱们回去,所以咱们要接着去西州。”

  听阿娘这样安排,小崽子爬出车厢与阿娘一起坐在车辕处,小手紧紧抓着阿娘的衣摆,面上却并无担心的神色;这一路上他一再认识到阿娘的本事,他相信只要有阿娘在,他就不用担心。

  将小崽子单手搂在怀里,涂一一正色道:“你这跟着阿娘一走,就再也做不了东州裴氏的郎君了,也失去了当世家子的机会,你可后悔?”

  小崽子眼睛亮晶晶看着阿娘,轻轻摇头。

  “小文不后悔;是阿爹先不要小文的,也是裴家人先羞辱阿娘的,这样的家人小文不要!”

  搂着小崽子涂一一朗声而笑:“不愧是阿娘的儿子!”

  笑罢又接着道:“既你已经离开裴氏,那你便跟着阿娘姓,裴寂给你取的名阿娘实在不喜欢,阿娘为你重新取个名如何?”

  小崽子也跟着欢笑:“都听阿娘的。”

  “那好,阿娘姓涂,传闻涂姓是上古神族涂山氏流传而来;你是个小郎君,日后是要俯仰天地的,有「钺」字,意为所向莫敢当前,豁然破散也,不若你就叫涂山钺;既传承了祖姓,又有金石相击之声,提醒你时时警醒自身,可好?”

  小崽子忍不住跟着阿娘念起这个新名字,越念越欢喜,双眼里盛满点点星辉。

  “涂山钺,涂山钺···阿娘,我喜欢这个名字,听着便好有气势!”

  涂一一也喜欢,觉得这个名字越念越琅琅上口,遂笑着唤了小崽子一声“钺儿”;小崽子脆生生应了一声,母子俩相视而笑,面上都是欢喜。

  想到现在的形势,涂一一再次正色叮嘱道:“此刻起,你便是涂山钺;现下有诸多不便,等几年,阿娘定将你的名字传遍天下!”

  “钺儿信阿娘!”

  因换了喜欢的姓名,小崽子的心情眼见的更欢喜,母子俩这一路更加走的轻松。

  到了北州地界,母子俩不再那般急,便走走停停,偶尔还会在繁华的城镇住几日,从往来的人群中听自己想要的消息;涂一一还买了不少书籍,尤其是介绍当下地域之类的书她都会买,还给小崽子买了不少笔墨纸砚,也有小崽子开蒙用的书籍,路上歇息造饭时就让小崽子看书,遇到他不识的,涂一一都能为他解答。

  小崽子并不知道他的阿娘已经换了芯子,一开始也怀疑过阿娘为何识字,后来自己想了想,觉得阿娘的学识远胜于阿爹,恐怕阿娘是担心阿爹多想,才刻意隐瞒了她的学识;想到这些,小崽子又觉得若是阿爹和裴家人知道阿娘这些学识,他们还会那般嫌弃阿娘么。

  回想起阿娘要他多看多思,小崽子便细细回想在裴家的所有细节,最后得出结论,就是裴家人知道阿娘的学识恐怕也不会接受阿娘,他们还是会嫌弃阿娘是猎户出身,自然也会嫌弃自己这个阿娘生的孩子。

  自己想通了这些,小崽子也就没多嘴问,只是更加尽心学习,他喜欢阿娘教导他时的温柔,与阿爹截然不同。

  又经过近一月的时间,母子俩终于到了北州和西州交界处,到了最繁华的肃州府,找了个两进院落租了半年,算是暂时安定下来;给她们租房子的是一户读书人家,因着涂一一还是男子装扮,便以为是父子俩来做些买卖的,只叮嘱她们要注意莫弄坏了院子和房子;又因涂一一银子给的大方,看起来父子俩都很爱干净,房主也未多加盘问。

  此时已是初夏时分,这边的气候要比北州更多些风沙,涂一一花银子买了一对儿卖身的姐弟,让男童陪着小崽子读书,省的小崽子在屋子里待不住;姐姐已经十二岁,负责日常准备膳食和打扫屋子,姐弟俩看起来很是淳朴。

  又过了月余,母子俩已经和买来的两姐弟熟悉了,涂一一也经常去街上和集市上听自己想要的消息;见小崽子和姐弟俩相处不错,便开始骑马在周围查看地形,确认自己想要抢哪一个山头。

  是的,她还没有放弃当山匪的念头,经过这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想法更为坚定;这里地处两州交界处,山匪横行,官府缴过几次山匪,但显然官府与山匪是有勾结的,匪患越发严重了;这样便宜的地形,这样不作为的官府,天时和地利都有,不抢一个山头准备着造反大业,涂一一都觉得有点浪费。

  连着半月踩点,她终于确定了一处山头;说来她挑中的这处山匪,据说是这一代最穷凶极恶的,听闻寨子里的老大武艺超绝,还有一位落魄书生做了军师,很有些谋略,几次下山劫掠富户都能全身而退;说是还有三位副手,有善于做生意的,有善于耕种的,有善于与官府打交道的,这就是涂一一理想的据点啊,不抢说不过去。

  又用了几日的时间,涂一一把这个山寨的周围都查看清楚,这才开始准备配置药材;就在刚来这里之后,涂一一便亲自画图在铁匠铺定制了一把双环刀,也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自己使起来会很顺手,当然也准备了一些暗器什么的。

  将所有都准备好,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涂一一留下姐弟俩看家,自己抱着小崽子骑马进山,她也不知道此次抢夺山寨会用多少时间,不放心小崽子,便带着他一起来了,正好让小崽子也长些见识。

  至于担心小崽子会不会害怕和受伤,涂一一觉得有她的一身功夫,小崽子受伤不可能;最多打斗起来会有些害怕,但已经决定要造反,日后杀人的时候多的是,总要让小崽子知道这些,最多她不当着小崽子的面杀人便是;再则,抢下山寨,她总要告诉小崽子将来的打算,她们不可能隐姓埋名生活一辈子,这不是涂一一的性子。

  到了山寨附近,把马儿放开,让它在山下吃草,涂一一抱着小崽子运起轻功,转瞬便到了山寨外面的林子里,这才与小崽子说起此行目的。

  听到阿娘要抢夺山匪窝,小崽子瞪大眼睛,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很久才回神,急急问起来: “阿娘可有把握不受伤?”

  涂一一低头看了眼小崽子,觉得他果然不愧是记忆里的反派,第一反应不是问阿娘为何要这般做,也没有害怕,而是担心阿娘会不会受伤。

  嗯,像她涂一一的儿子,虽然是原身生的,但这份胆识随她,看来造反的决定是对的,小崽子完全能适应,搞不好长大后他还会喜欢这个决定;就凭他能跟所谓的男主争斗那么长时间,只要涂一一看着他不再困于感情,给他一片江山继承也不错,相信他能治理好。

  说实在的,涂一一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有信心,她只是偶尔在梦境中看到过,好像她也曾陪着一人打下过江山,还治理的很好;既然梦里都能熟悉这些,她觉得现实也不是不能再做一遍。

  因而她坚定看着小崽子道:“阿娘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不过一处山匪窝;且为了你的安危,阿娘还备了不少迷药和暗器,这么多准备,拿下这里轻而易举;倒是钺儿你会不会害怕,阿娘不放心把你留在家里,便带着你一起来了,你是与阿娘一起进去,还是阿娘先将你放在一处安全地方,你等着阿娘来接你?”

  小崽子并不害怕,这几个月跟着阿娘,他越发相信阿娘的本事,他可是亲眼见过阿娘收拾过狼群的,当时狼群的惨嚎声和鲜血淋漓他都听到和看到了,他知道阿娘是为了保护自己;那时都不怕,现在更不怕,何况他这些时日虽然被阿娘留在家里读书,但他也能猜到阿娘是要做什么大事,不管阿娘做什么,她总是为自己着想的,那还怕什么。

  何况这几个月小崽子已经开始跟着阿娘习武,若不是他还小,武艺未成,只怕他恨不能摩拳擦掌与阿娘一起战斗。

  所以他双眼清澈看着阿娘回道:“钺儿不怕,要跟着阿娘一起。”

  涂一一也不再多话,拎起小崽子就跃到寨子里,很快便按照她之前查看的地形,到了山寨最高处的议事堂。

  她这一番动作并未遮掩身形,很快便被寨子里巡逻的人发现,呼喝声响起,还有各处跑着赶来拦截她的人;怎奈这些人比不过她的轻功,等她落到议事堂前,只有远处的呼喊声,议事堂的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而里面的人大抵是武艺还不错,听到了她的动静,很快便出来几个人,将母子俩围起来;涂一一也不慌,等着里面最重要的人出来,能不伤及无辜她还是不想动手,先看看匪首的态度,擒贼先擒王么。

  围着她的人显然不这样想,其中一个络腮胡子大声问她是何人,又问她是怎么上来的,怎不见下面的人通报,还想动手将她绑起来,被她一脚踹出去,见其他几人要动手,涂一一也不废话,随手便洒出了一把迷药,先药倒再说,免得废话,反正不伤及性命。

  被她拎着的小崽子淡定看着阿娘的动作,并未出声。

  这些人倒地的动作惊动了里面的人,又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左侧是一青衣儒生,刚及冠的年纪,右侧是一劲装青年;显然这三人便是头目,中间的应该是寨主,左侧的是传闻中的军师,右侧的是二把手,倒是齐全了。

  那劲装青年看了眼一地昏睡过去的人,架起剑锋指着母子俩喝问:“阁下这是何意?”

  涂一一也痛快回道:“打家劫舍而已。”

  那中年汉子先笑了:“阁下倒是有胆子,敢来我雾山寨打家劫舍,是不想要命了么;你的命不要也罢,竟狠心带着小崽子来送死,倒是胆大包天!”

  单手抽刀,涂一一冷然道:“是不是胆大包天,总要打过才知晓,动手便是。”

  话落那劲装青年先攻上来,那中年汉子也拔出长剑,三人战在一处,小崽子抱紧阿娘的一只胳膊,眼睛都不眨看着战况。

  不过五招,那劲装青年的剑便被涂一一挑落,人也随后被气劲荡出,倒在地上费力想爬起来;那中年汉子暴喝:“果然有几下子!”

  话音落便改变攻势,长剑直奔小崽子而去,涂一一神色更加清冷,用了十成功力劈刀上前,荡开长剑,长刀已经架在那中年汉子颈上,又进一分割断他筋脉;还不待他倒地,便疾点几处穴位,保证不会有血喷溅而出,免得污了小崽子的眼。

  她这一连串动作完成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等那中年汉子倒地,这才拎着小崽子转身,淡淡看着那青衣儒生。

  那儒生明白今日是遇到硬茬了,寨主和二当家的合起来都不是对手,他就是再有急智也毫无作用,只好拱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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