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62章

作者:就你没奇遇 标签: 江湖恩怨 轻松 穿越重生

  堇青吓了一跳,跌进她的怀里,与此同时,背后传来另一道声音:“抱歉,一时着急没瞧见两位姑娘。”

  桑枝扶稳小姑娘后,望向衣服明显是伏音宫的小少年心生疑惑:“所有掌门和弟子皆已下山返回,你为何还滞留在山庄内。”

  弟子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行礼道:“弟子见过小宫主。”

  他语气恭敬了几分:“离开当日接到任务,需要在初八赶往京州,若跟随队伍回蕲州再赶往京州,来不及,便与宗主申请多留了几日。”

  又是京州?

  自从来了刀宗后,京州这两个字频频在耳畔响起,桑枝眼里滑过一抹古怪:“什么任务。”

  弟子迟疑着看向了站在身侧同样好奇的堇青,久久未开口。

  桑枝见此上前一步挡住她半个身子道:“但说无妨。”

  “春三月廿四日,宫宴刺杀相府三姑娘,需一击毙命,不能留人说话的机会。”

  桑枝愣了下,她没记错的话,最初在颜府当丫鬟时,听木果提起过,与颜词有婚约且即将嫁给他的那位姑娘就是相府的三姑娘,甚至亲自来府内拜访过。

  为何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闺阁姑娘。

  她神色沉了几分:“谁派给你的任务?”

  弟子垂下头道:“任务大多都由堂主发布,我也是离开前才接到的信鸽。”

  他偷瞄着桑枝的脸色,讪讪道:“小宫主是觉得任务有问题?”

  桑枝抿着唇凝思了半晌:“过几日我刚巧要去京州一趟,任务我替你做。”

  弟子:“?”

  充满困惑的眼睛睁得格外圆润。

  桑枝并不想解释,朝他伸出手:“牌子给我。”

  弟子受宠若惊地取出任务牌,双手递到她的手心里,满脸不解:“可这个任务的佣金很低,小宫主……很缺钱?”

  桑枝沉默了片刻:“嗯,很缺。”她将任务牌塞进袖子里,“回去吧,此事不要告知任何人。”

  毕竟这个任务大概率不会完成。

  弟子还处在主子帮他做任务的恍惚中,呆呆地点了下头:“是。”

  桑枝:“还有没有别人接到这个任务?”

  “应该没有,只有我收到了信鸽,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在身上翻翻找找最后从鞋底取出一张快包浆的纸。

  “这个是此次的任务计划,届时会有师兄们与小宫主配合。”见桑枝不动声色后退,他把带着味道的纸又往前递了一寸。

  桑枝默默地又后退了一步,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客气道:“不用了,我会随机应变。”

  弟子摸了摸后脑勺,将纸原模原样地叠起来放进了袖子里:“京州所有音字开头的酒楼和青楼都是伏音宫的产业,小宫主若是对任务有疑问可去那里解惑。”

  桑枝:“知道了。”

  弟子离开时,脚步轻快了许多,隐隐藏着几分雀跃。

  堇青不解道:“少夫人为何要截下这个任务。”

  桑枝看向手里小巧却又有几分重量的令牌,眸色暗下:“她不能死。”

  她在颜府当差那段时间,颜词并未苛责过她,又是姜时镜多年好友,先不论三姑娘为人如何,即便不是好人,也不能死在伏音宫的手上。

  “你们少宗主在哪里?”

  堇青看了一眼天色:“约莫在夫人院子里,这几日夫人昼夜不眠研制抵抗尸体怪物的药,宗主则为了那些怪物忙得脚不沾地,少宗主两边转,也一直没休息过。”

  她一路上慢吞吞地抱怨了一堆话,从武林大会取消到书阁被烧,再到神农谷谷主遭袭,逐渐压不住自己的嗓音:“我早就说过他们神农谷最喜欢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有些药确实很有用,但试药期间死的人也不是少数。”

  “明明知道那批禁药有问题,不销毁就算了,竟然还能被盗窃……”

  桑枝从絮絮叨中得到了许多养伤时从未听过的内容,眸色在橘光中一点点沉下。

  强烈的预感在心底迸发。

  他们在边境遭遇的禁药袭击是康王派来灭口的,此次徽启山则是有心人为了陷害刀宗,而大雾里响起的骨笛音又能够操控禁药。

  前几日柳折枝忽然跑来问她原著结尾的结局,惊诧前教主还活着这件事让她对当年的真相升起浓烈的疑心。

  偏偏……神农谷研制的药里附带蛊虫寄生。

  凌乱的碎片蓦然拼合变成一块完整的拼图。

  康王筹谋数十年的谋反计划,欲夺江山,与谷主方清,前教主柳温茂达成合作,悄无声息地研制上万的禁药,再设计让牙儿和李刺盗走。

  尸体大军如不死军团能轻而易举占据战场顶端,成为康王所向披靡的利器。

  皇帝中毒时日无多,京州乱成一锅粥,康王距离皇位只差临门一脚,所以他才会格外害怕姜时镜调查案子,掀开当年的真相。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毁了他数十年的心血。

  桑枝唯一不明白的是方清和柳温茂为何要与康王站在一起,朝廷与武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一谷之主当腻了,想整个王爷当?

  她一筹莫展地跟着堇青绕过浮台楼,再穿过假山,瞧见了藏在雪山中郁郁葱葱的田园风格小院,在皑皑白雪中被独立劈开,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桑枝满腔的疑问遽然被眼前的景象冲散,她原以为刀宗里的所有绿植都是假的,靠近后却发现姹紫嫣红的花草里,白色蝴蝶纷飞,偶尔停驻在绽放的花瓣上,煽动蝶翅。

  堇青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藤蔓毫无顾忌地铺满了中间的青石砖小道,她小心翼翼地踮脚跨过藤蔓,裙摆勾住枝丫,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

  “这些都是夫人亲手种的草药,是不是很厉害。”

  桑枝弯腰伸手轻触碰了下鲜活的枝叶,叶子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珠,挂在尾部摇摇欲坠。

  “雪山内的小花园。”她轻喃道,“真神奇。”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姜时镜端着废弃的药汁,还未有所动作,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蓦然闯入他的瞳内,即使站在艳丽的花堆里,她仍是最吸引目光的存在。

  橘红的夕阳光晕下,蝴蝶颤巍巍地停留在少女肩头,阴影勾勒出身形,宛如一幅水墨画。

  “桑桑。”

  他轻声唤道。

  视线内的少女蓦然转头,眉眼弯弯,虎牙抵着下唇,带着浅浅的娇俏:“嗯?”

第154章 晋江

  ◎武林大会37◎

  “少夫人快进来, 屋内燃着炭火可暖和了。”堇青从屋内出来,蓦然看见两人隔空对望,呆了一瞬, 默默后退又进了屋。

  桑枝提起裙子穿过小道, 站到少年的面前, 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高了些,身形消瘦了不少。

  “有个事情你需要知道。”她看向少年手里的红色汁水, “伏音宫接到任务, 三月廿四,京州宫宴刺杀相府三姑娘。”

  她顿了下:“我记得她是颜词的未婚妻。”

  “已经不是了。”姜时镜把汁水倒在花草地里, 而后推开门示意桑枝进屋。

  桑枝:“?闹掰了。”

  屋内燃着两盆炭火, 温度偏高, 她将披在身上的斗篷褪下,挂到门口的架子上。

  “我截下了这个任务, 原本是想保三姑娘一命,但现在看来……”她迟疑道:“我给自己揽了个活?”

  姜时镜关上门,空碗递给堇青, 解释道:“他们本就没有婚约, 颜词高中状元后,深得四公主喜爱, 主动请旨,下嫁于颜词。”

  “驸马不可为官, 皇帝在状元和女儿里左右摇摆,颜词得知后,连夜进宫告知他已有婚约, 自小与相府的三姑娘定亲, 他是丞相一手培养起来的人, 丞相本就存了要联姻的心思,便没戳破这段假关系。”

  他走到柜子前,边说边扫视着贴着注明的透明罐子:“原本这桩婚事能成,但没人意料到三姑娘早有了喜爱之人,不愿意嫁给颜词。”

  桑枝愣了下:“颜词……是单相思?”

  这是什么小说剧情。

  姜时镜无奈地轻笑了下,并未否认:“我不清楚。”

  方婉站在靠窗的长桌前将不同瓶子内的药材汁水混合在一起,偶尔会放入从丧尸身上取得的蛊虫,桌上并排放着许多小碗,汁水融合后会产生新的颜色,乍一眼看上去仿佛在做实验。

  堇青则代替了姜时镜的位置,将新鲜草药花瓣捣烂,分别放入不同的空瓶子。

  姜时镜:“太子有意纳三姑娘为侧妃,皇帝与丞相皆不同意,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三姑娘的名声也在谣言中急转直下。”

  “估摸是京州有谁不满,所以才委托伏音宫杀了她,一了百了。”

  桑枝奇怪道:“可三姑娘不是嫡女吗?丞相嫡女给太子当妾?太子失心疯还是梦做多开始恍惚了。”

  方婉忽然开口道:“当今太子妃是将军之女,右侧妃则是礼部的孙女,皇帝中毒后朝堂本就不稳,他想以婚姻巩固自己的位置。”

  “四十多岁的人,利用十几岁的小姑娘稳固地位,即便他真能继承皇位,这天下怕过不了多久就要翻天。”

  桑枝默默看向方婉沉默了片刻,然后竖起大拇指。

  姜时镜一连取了好几个罐子,将木塞拔掉放到桌上,淡淡道:“太子十六岁时喜得第一个皇子,现如今孙子都会跑了。”

  “等了大半辈子,等不住了。”

  “太子的地位本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要当皇帝,又不能登仙。”桑枝走到桌边好奇地看着方婉摆弄着蛊虫和药汁。

  一般来说宿主死亡后蛊虫失去载体亦无法存活,可方婉从肉块上取出来的蛊虫在夹子上扭动,鲜活的全然不像蛊虫。

  她看向小碗里不同颜色的药汁,有的蛊虫能在里面遨游扭动,而有的则翻肚子在表层漂浮。

  姜时镜轻嗤道:“唾手可得却永远也得不到的执念罢了。”

  方婉将没用的肉块扔到一旁废弃的盆里,偏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你很在意朝堂局势?”

  桑枝摇了摇头:“只是好奇,看的话本子总会涉及一些,再则之前在京州待过一段日子,便觉得很神奇。”

  她看着方婉的动作,转口道,“为何要将蛊虫全部取出来。”

  “尸体怪物的杀伤力太大,没有与之相抗衡的药,迟早酿成大错。”方婉垂下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药汁里干煸的蛊虫尸体,面色冷了几分。

  “我只是没想到,方清这几年的胃口被养得越来越大了。”

  桑枝呆住,好半晌诧异道:“婉姨知道他在研制禁药?”

  方婉眉心微微皱起:“知道,他自小就喜爱捣鼓一些奇怪的东西,把兔子和狼狗的耳朵割掉再缝合到对方的头上,观察它们的适应能力。”

  “又或者将鸡的翅膀缝到猫身上,让猫飞起来。”她眼瞳里划过一抹晦暗,嗓音沉下,“他非常喜爱于钻研非人类技术所能达到的物品,试图创造出颠覆世界的东西。”

  “他的确救了很多人,但也害了很多人,私自取出病入膏肓的患者体内尚且还完好的内脏,挪到别人的身体,大言不惭地说着用将死之人换回另一条生命的可怕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