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横滨社畜到首领情人 第27章

作者:裴司徒 标签: 综漫 情有独钟 少年漫 文野 穿越重生

  我很清楚,养父为人处世笨拙,个性也称不上讨喜,如果因为一些单纯别扭的、可以尝试调解的原因,和值得珍惜朋友就此错过……

  那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情。

  他希望我永远是个高高兴兴的小女孩。

  我也希望他永远是个无忧无虑的笨蛋剑士。

  万幸,两人的字典内好像都没有‘拒绝鹤音’的词条——僵持半晌,赤之王硬着头皮率先抬起手,表情紧绷地把手悬在桌面上空。

  缘一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还是咬牙做出了回应。

  两只宽大的手掌艰难交汇,然后机器人执行命令般硬邦邦地握住彼此,上下摇了摇。完成任务的瞬间,就如被铁块烫伤似的快速分开、‘嗖’地抽了回去。

  “……我去抽根烟。”周防尊晃晃万宝路的烟盒,起身离开。

  缘一也想找借口离开,奈何一不抽烟、二不做饭,只能板着脸局促半晌。

  “之前不是从学生家长那里收到了很贵的茶叶吗?”我帮他找借口,“竹野内小姐的事情,给宗像叔叔添了不少麻烦,将茶叶当做谢礼如何?”

  “对。”缘一立刻接话,“我去找茶叶。”

  确定两个大龄幼稚鬼先后离开茶室,青王先生才抵着头笑出声来。

  “周防先生虽然看起来可怕,但应该不会为非作歹,或者故意伤害别人。”我给宗像叔叔续上茶水,“他能做什么得罪父亲的事情?掰断父亲的刀鞘吗?”

  “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原因。”深蓝发色的男人温和注视着我,语气含笑,“不如说,与其责怪周防,缘一责怪我才更正确。”

  我大震撼:“你、您掰断了父亲的刀鞘?”还有这爱好?

  宗像叔叔无语:“就是说,正常人不会去掰他的刀鞘。”

  ……

  轻松的出差生活总是过得飞快。抵达东京的第三天,科长通过工作邮箱给我发来了正式的出差公函,顺便私下托我去某个知名寺庙购买他们的祈福御守。

  尽管横滨和东京相去不远,两者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异能者体系,因而长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互不干涉的关系,两地的领袖们也默契地在事务上彼此避让。

  简单地说,港.黑在东京的业务很少。

  再简单点——摸鱼真的超!快!乐!

  我大概八、九点起床,吃完早饭处理一下文件,躺平到中午;午饭后低频率地出外勤,没外勤继续躺平;周六日有约就出门、没约就悠闲在家当一条沙滩上的咸鱼;

  宗像叔叔似乎觉得我在港.黑吃尽了苦头,24小时高频率投喂,从零食到下午茶到夜宵一条龙承包,周防先生偶尔也会送东西来,总之,连带着缘一都吃胖了两斤;

  根据行政科工作群的抱怨来看,我远在横滨的黑手党男友最近估计忙到起飞,但依然以两天一次的频率和我抱持交流,有空打半小时电话,没空也会发发短信。

  这才是生活啊。史莱姆如我躺在中庭的摇椅上,晃晃悠悠地想。

  半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足够把一个高效率的敬业社畜,变成一只软趴趴、Q弹弹的史莱姆。最后,连老父亲缘一都看不下去我这副醉生梦死的模样了。

  “鹤音,要不要继续学剑道?”老父亲在摇椅边蹲下,认真开口,“这一次,我们从比较简单的呼吸法开始学习,你一定能学会的日之呼吸的。”

  我:“……”简单的呼吸法?能把巨型葫芦吹爆的简单呼吸法吗?

  “来,”缘一如美有姬老师般帅气地招手,热情鼓励,“试试看!”*

  从十六年前我被收养到今天,老父亲从未放弃让我接手名为‘日之呼吸’的剑道流派。说来也怪,未尝没有天赋拉满的学生在道场学习,却无一人能完整学会缘一的剑招。

  倒是有不少人在学习的过程中悟到了属于自己的道,以呼吸法为根源,衍生出许多全新的流派,再有天赋些的,还能独立创造出许多卓越的剑招。

  除全能天才·伏见猿比古敷衍地学了几招外,竟没人能继承无敌的‘日之呼吸’。

  老父亲努力推销衣钵的间隙,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很懂事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来自欧洲的匿名号码,而且被拨通的是我的工作号。我抱歉地冲缘一摇摇头,等老父亲沮丧离开后,才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是、呜哇、是鹤音小姐吗?”对面传来磕磕巴巴的少年声音。

  “敦君,是我。”我诧异地又看一眼号码归属地,“你在欧洲?”

  “嗯、嗯!”电话对面的小狗用力点头,下巴撞上手机屏幕,吃痛地倒抽冷气。

  “你怎么了?喝酒了?”我猛然坐直身体,严肃地拔高声音,“还是嗑.药了?”

  中岛敦:“嘿嘿、嘿嘿嘿——中、中原先生!你为什么、抢我手机!”

  “澄清一下,我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准干部先生的语气困扰又无奈,似乎还在阻止某只人虎靠近,声音忽近忽远,“我发誓,绝对、绝对只让他吃了半盒酒心巧克力。”

  只是酒心巧克力?我哭笑不得。

  没等我继续询问,电话中传出片刻杂音。两人可能是抢着手机小打了一架,以中原向醉鬼认输结束,因为小人虎又开始抱着手机‘嘿嘿嘿’了。

  “嗝、鹤音小姐,我买了一块超——大的地毯,准备回去送给你。”小家伙傻笑着絮絮叨叨,“太宰先生突然让我离开横滨,他是不是讨厌我啊?虽然中原先生对我超好——”

  太宰在准干部期间,手里握着一条组织非常重视的欧洲珠宝买卖路线,该路线凭借稳定且强悍的吸金能力,把少年黑手党一路送到了干部的位置。

  后来,这条路线交到了另一位准干部、中原中也的手中,饶是经历了一番阵痛般的整改和洗白,依然保持了强劲的势头,有望再送上去一位干部。

  我猜测,太宰估计是想等老搭档升上去,就把这头长着金羊毛的山羊交到敦君手上,让小人虎走这条叠满‘干部の祝福’buff的坦途。

  “呜呜呜,鹤音小姐什么、什么时候回横滨?”醉酒的小少年情绪起伏很大,傻笑了一会又开始抽抽搭搭,“太宰先生最近好可怕,呜呜呜,感觉他会杀了我……”

  他可看重你啦!你再努努力,说不定能成为下下任组织首领!

  我安抚他:“不会的,放心。说起来,我差不多也该回去啦。”

  “鹤音小姐,你、你不知道,”中岛敦打了个哽咽的酒嗝,小小声抱怨,“好几次太宰先生明明和首领笑着说话,我却感觉他们要杀了对方……呜呜,我有点害怕……”

  那就更不可能了,森先生可是光明正大地把太宰当继承人培养。

  我继续安慰小醉鬼:“没关系,你不是跟着中原先生吗?他人很好的。”

  “对哦……”小醉鬼哭了一半,重新开始傻笑,“中原先生人超好,从来不嫌弃我笨,虽然骂人很凶,但是会给我巧克力……鹤音小姐,这个巧克力好好吃……”

  我失笑。

  电话对面的声音从无厘头的念叨逐渐变为呓语,中岛敦的呼吸也变得又沉又缓——约摸是小家伙闹累了,抱着手机就睡着了。

  我刚准备挂断电话,少年却宛如从噩梦中惊醒般急喘一声。

  “鹤音小姐,”少年的声音仿佛被欧洲湿冷的夜风吹散,从骨缝沁出战栗的寒意,“你和太宰先生,你们、都会好好地活着,对吗?”

  ……多少惦记些好的吧,白虎君。

  我想劝他找个地方睡觉,等清醒点再面对自己醉酒说胡话的狼狈现实,电话却被突兀挂断。

  群星的喁语渐渐变大,欲雷电般向世人宣告命运的宣判;

  又渐渐变得轻缓,变成喃喃低语,像是怜悯,也像嘲笑。

  暴雨将至。

  作者有话说:

  * 日本著名印象培训师重太美雪,她的教学视频我都是当搞笑视频看的,大家也可以去乐呵乐呵

  努力卖传承的小缘一:有人想买我的日之呼吸吗?大家看看我的日之呼吸吧?

  人嘴馋的时候真的啥都吃,我卡文的时候摸了片叶黄素酯片,慢慢磕着磕着,差点磕上头。

  它真的很好吃!同仁堂的,蓝莓味,甜甜的小糖片!来来来一人分一片!还对视力有好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鸟与五花肉 5瓶;谜之属性好青年 4瓶;超高校级摆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荞麦 ◇

  ◎东京风味的歹徒◎

  连绵的雨幕把天空和???城市融成一片, 云层像怎么拧也拧不干的抹布,揉搓成长条淋下一阵铁钉似的骤雨,舒展开来又是一阵绵针似的细雨。

  我从劳动基准局离开时, 雨水驱赶般噼里啪啦浇在发动机盖上,像是在宣泄不满。

  暴雨的天气持续了好几天, 傍晚的光线本就昏暗, 雨势又来得太急太密,几乎看不清路面。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老实呆在车上,等雨势平缓再开车回家。

  按照港.黑对东京王权者的回避态度,出差东京基本等同于带薪假。那咸鱼如我为何要在如此恶劣的天气跑外勤, 导致被暴雨困扰得回不了家呢?

  ——因为我不仅仅是个黑手党, 还是个公务员啊:)

  不知是否因为对我心怀愧疚, 异能特务科待我的态度宛如生下孩子后、无暇抚养只能托付邻居的单身妈妈, 可能不够亲近、不敢要求, 但钱绝对得想办法给够。

  我的工作重心主要集中在港.黑行政科,除非逼不得已的特殊情况, 或者两边要进行短期合作或组织联合会议, 异能特务科一般不会给我什么工作。

  偶尔发信息,基本是提醒我抽空领补贴、领福利、领年终,最多也就是提醒交季度工作汇报;又考虑到港.黑对内部信息保密的要求, 汇报也基本是几页套话。

  真正意义上的钱多事少福利好,还有国家给养老。

  然而,快乐的日子在异能特务科得知我出差东京的当天, 便悲伤结束了。

  横滨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本就备受掣肘的异能特务科简直左支右绌, 得知我目前在东京出差, 立时欢天喜地把东京方面的事务转交到我手上。

  一方面,港.黑在东京的业务少到几乎没有,因而不会出现什么利益相关的矛盾;另一方面也是实在派不出人手,逮着一个能用的赶紧用起来。

  作为临时征用的补偿,我的加班费和差旅费都是按照职级的最高规格给。

  这几天见的机构官员加起来,比我前二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接待人员温吞柔和到有些令人生厌的处事方式,与黑手党直率暴力的态度大相径庭,恍惚间竟然让我产生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如果没被分配去当明牌二五仔,大概我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吧。

  千辛万苦赶回家时,夜幕已落下了大半。仅停车的片刻功夫,天空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黑色云层如浪翻涌,仿佛打喷嚏前的深呼吸,酝酿着一口气给我来个大的。

  等我打着形同虚设的伞、顶着狂风走进道场,已经从腰部淋湿到了脚底。

  “我回来了!”我狼狈地收起骨架变形的雨伞,大声喊道,“又要开始下大雨,估计外卖送不过来!冰箱里还有速冻饺子吗?杯面好像被吃完啦!”

  “饺子也吃完了!”老父亲隔着中庭和我对喊,“只有荞麦面!”

  我眼泪差点掉下来:“可是!昨天也是吃的荞麦面!”

  社畜在外辛苦奔波一天,回家只能吃清水荞麦面吗?

  缘一:“那吃凉拌荞麦面?”

  我大声:“呜呜呜呜呜呜!”

  哭归哭,闹归闹,晚饭还是得我来搞。

  不讲道理的秋季暴雨在东京徘徊了四、五天之久,家里的食物储备根本经不起剑士老父亲的消耗,即将面临弹尽粮绝。

  橱柜里还剩几袋荞麦面,大米和调料不缺,适合长期储存的土豆、洋葱也还有些,如果我们父女俩有存活线以上的厨艺,还能凑活着煮个量大管饱的咖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