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改文明 第117章

作者:梦若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爽文 升级流 基建 穿越重生

  后来文静还迷上了给她换各种漂亮衣服穿。

  衣服当然是从“不普通成衣店”里免费拿来的,有人给自己免费打工赚金币赚扭转度,还能随手就拿走他们辛辛苦苦打来的衣服,这白嫖的感觉实在让人上瘾。

  女人在刚开始获得馈赠时还会说:“我不配您这样对待我……”、“谢谢!太感谢了!”、“对不起,对不起……”之类的话,脸上冒出流下宽面条泪的表情。

  后来好感度满了,她就开始询问一些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只要能为您做点什么!”、“我刚才笑了吗?我不是不该这么高兴?”、“神啊,谢谢您的恩赐……”

  文静听得烦了,回应她:【你的复仇是你的事情,也许你认为心里有着怨恨的人就要每天苦着脸痛苦煎熬,但你是我的宠物,我只关心你的[情绪]和[活力]。】

  画面中的小人静默片刻,时隔很久再次留下面条泪,她说:“我明白了,神……能不能允许我……将我的女儿埋葬?”

  ——

  “神”不出预料地同意了。

  女人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儿,她所居住的地方时间不能涉足,原本会因时间的流逝而腐烂恶臭的孩子,但此刻仍然是去世时苍白青紫的模样,小小的胸口没有起伏,冷得像一块冰,哪怕整天放在怀里也捂不暖。

  婴儿汲取母亲的体温,却只能回馈冰冷,每天女人抱着她,胸腔都被残忍的悲凉覆盖,让她仿佛依旧置身于唇刀舌剑之中,一睁开眼就蜷曲身体,在恐惧和怨恨中品味过去的绝望。

  但“神”在治愈她。

  哪怕“神”并没有刻意疗愈的意思,女人也在与“神”相处的时间中,得到了曾经绝不会得到的宽容、关怀、喜爱。她终于明白,被爱着是什么样的滋味。

  就算被当作宠物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温暖就足够了。

  女人虔诚地笃信着“神”,而她终于也意识到自己还要继续前进,哪怕孩子小小的脆弱的尸体就躺在她的怀中,她也得继续走。

  ——现在她不止有囡囡了。

  那扇原本消失的门再一次出现在墙壁上,女人伸手触碰门把手时动作停顿了一下,隐秘的恐惧悄无声息爬上她的心口,已经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的女人在离开这个温暖港湾时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迟疑。

  几秒后她再次抓住门把手压下去,眉眼间的犹疑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神在她的身后,神在注视着她,神在关心着她。

  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门外不是她所居住的村落,而是一处绿草茵茵的山顶,周遭群山蜿蜒,空气冰冷而锋利,刮在脸颊上细微的疼,女人一步步走到最高处,她眺望远方,壮丽景色犹如画卷,清新的空气伴随呼吸涤荡胸口浊气,山川之美溢满眼眶。

  原来与巍峨群山相比,人类如此渺小……以至于微不足道。

  第一次走出城市的女人贪婪地凝望着这一切,她将孩子轻轻放在脚边,用十指挖掘岩石泥土。

  她的手指坚硬而柔韧,皮肤如同钢膜,原本挖掘之后就要鲜血淋漓的指甲锋锐如刀,挖掘地面速度又快又稳,没两分钟就已经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坑洞,拍去灰尘将女儿缓缓放入洞中。

  女人跪坐在土坑旁,埋土时她动作很轻很慢,抓起一把尘土慢慢洒在婴儿的脸颊上,与尘土一并落下的还有她的泪珠……

  她足足埋了一个小时。

  蓝天与群山见证了这场沉默的告别仪式,泪水砸在泥土中,无声无息又仿佛重若千钧。女人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时,脸上泪痕蜿蜒。她抬头仰望天空,仿佛能透过漫天白云触及神注视的目光,于是一瞬间,心便安定了下来。

  “安息吧,囡囡,安息吧……不要担心妈妈。”

  ——现在,她不止有囡囡了。

  女人走回房屋,来自于女儿与神明的一种温柔安宁的情绪逐渐平和,来自于报复与憎恶的另一种疯狂冰冷的情绪占据了上风。

  她悄然咧嘴微笑,唇角裂开延伸至耳根,鲜红的牙龈中有细密尖牙翻出,滴淌剧毒的津液。

  现在,还差最后一件事……

第190章 宠物宝贝(04)

  (“你是时候接受超凡力量的灌输了。”)

  天色临近傍晚, 弟弟喝了点酒,正躺在凉席上睡觉,窗边突然被从外打开,一阵森冷的寒风刮入室内。

  弟弟打个哆嗦, 翻身换个睡姿, 手掌突然摸到一个冰冷的手,他迷糊中问:“老婆, 你回来了?”但陡然间察觉不对, 他老婆今天早上刚跟自己说去娘家吃席, 怎么会回家?

  ……不是老婆躺在他身边,那他摸着的手是谁的?

  一瞬间, 弟弟的酒醒了大半,缩回手猛地睁开眼, 他骇然望见两个月前跳河自杀再没踪影的姐姐春娟正坐在他床铺上,浑身上下湿淋淋的,穿着她死前的衣裳, 月色勾勒出她惨白的皮肤, 湿润的头发贴在面颊上, 仿佛刚刚从河里走出来。

  “弟弟,老孙在哪里?”女人幽幽的问。

  弟弟眼珠子瞪得老大,白毛汗出了一身,醉意消失无踪。他一翻身跌倒在地上, 哆哆嗦嗦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监……监狱……”

  女人叹息一声,白影一闪,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他一人。

  弟弟见了这情景, “啊!”的惨叫一声, 嘴里喝进去的酒水从两腿间出来了,□□隐隐湿润,两眼一翻,整个人昏厥过去。

  ——

  夜色幽暗,窗外明月如一弯新眉,市区监狱内,老孙完成了一天的劳改,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十人间属于自己的床铺上。

  他正要入眠,却在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什么在窥探着自己,还以为是其他犯人想整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了一圈,其他人都在睡觉,鼾声震天响。

  难道他疑神疑鬼了?老孙纳闷着,正准备再次入眠,谁料突然跟窄小的铁栅栏外的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啊——!!”老孙心里一突,一个激灵身子弹起来,吵醒了他身边的囚犯。

  那人满面横肉,指着老孙的鼻子骂了句脏话:“狗日的,大晚上不睡觉找死啊?!再吵吵老子宰了你个王八羔子!”

  老孙陪着笑低声道歉,再转头看窗外,空空如也,哪有什么挂在外头的半张脸?但他一身的冷汗粘腻着衣服,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心有余悸地喘了半天,伸手从他床头够了几颗药丸吞下去才渐渐平复。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老孙暗骂,他不禁想起跳进河里再没捞上来的春娟,村里有人说找不到人就是变成了水鬼,早晚要把债偿还回去。虽然那时他色厉内荏地把村人骂回了屋,但现在却依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对方的话。

  不会的,不会的!那女人是自杀管他什么事情?而且他也进牢子,要蹲监狱十一年,不是已经受了教训吗?那女人就算变成了鬼也没道理找他索命!

  老孙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打算去厕所放个水再回来。

  厕所是个小隔间,没有马桶只有蹲厕,他解决了生理问题打开水龙头洗手,不经意间瞥见厕所窗户的小栅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拆掉,留下一个空空的窄小窗口。

  老孙本能思考:他刚刚进来时,窗户是这样的吗?

  还没等大脑转过弯来,他突然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颈后,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他的脑袋狠狠砸在了水槽里,污秽的水垢与冰冷的水灌进他的口鼻,男人的脸堵住的出水口,他拼了命的扭动双臂挣扎求生,那只手却巍然不动地扣着他接颈后,指节深深陷入皮肉,仿佛下一刻就能拧断脊骨。

  但手的主人没有那么做——短暂的死亡太便宜老孙了。

  “咕……唔……!呕呜……救……!”

  老孙拼命挣扎,水进入了他的肺部,酸楚的剧痛让他耳朵嗡嗡作响,眼球充血外凸,他肯定砸中或抓住了什么,但对方却像被蚊子叮了似的无动于衷。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要他死!?

  老孙想不明白,他咳嗽出倒流的血在哗啦啦的水中淡化成粉色,他的脸色紫胀,小蛇般的青筋在额角与脖颈攀爬鼓动,意识一点点陷入黑暗,在即将窒息而死的最后关头,那只冰冷的手终于松开,抓着老孙的头发把他的脸转向自己。

  视野从黑到花,最后慢慢清晰,老孙充血的眼球看清了刚才险些杀死自己的人是谁——苍白疲惫的脸,刀割般的目光看向自己,熟悉又陌生。

  怎么会是她?为什么是她?竟然是她?

  老孙的脸上血色尽褪,他哆嗦着嘴唇,带有血腥味撕裂般痛楚的喉咙一个字也冒不出来,只是怔怔的不可思议地看那向来被他欺凌羞辱殴打谩骂的女人,突然间也能按着他的脖子让他窒息而死。

  “你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女人低哑的嗓音如流水般缓缓淌出。

  老孙仰视着她,好像当初女人仰视着自己,他瘫软在地想要痛哭流涕的求饶,说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也不该打孩子,但他的喉咙被死死掐住,冰冷的手断绝了他一切话语的吐露,也断绝了他生存的希望。

  不过就算能求饶又怎么样呢?当初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给老孙磕头求饶的时候,他只是哈哈笑着将这当做自己强大的勋章,绝不会手软的继续殴打着她。

  那么女人就会原谅他吗?

  ——不会。

  老孙的头再次被砸进水槽里,女人似乎只是为了让他看清杀死他的究竟是谁,她一下下将老孙的额头敲打在水槽底部,那些破碎记忆带来的痛苦和绝望都在逐渐弥漫血液的哗啦作响的水中消融无踪,她脸上没有任何施虐的快感,只是平静地对老孙付诸暴力。

  直到水槽里的水从边缘淌下去将地面打湿,直到老孙的脑袋垂下再也没有挣扎动静,直到因这里的响动外界开始传来了噪音,女人才松开老孙,一跃而起,从狭窄的窗口离开了监狱的厕所。

  这场毋容置疑的残酷暴虐为监狱带来了一阵轩然大波,而当老孙死亡的消息传到外界之后,对弟弟撞鬼胡言乱语半信半疑的春娟的父母终于慌了。

  他们连忙给这个从来都不爱的女儿和孙女儿立了衣冠冢,请来道士念大经祈福,三个人忙里忙外跪了七天,跪得双膝肿胀疼痛,几乎难以站立起来。

  念完经,他们又极为肉疼地花费十万块,选了处最好的墓地,把春娟母女的衣冠冢好好地埋下去,希望死去的幽魂不要再来伤害他们。

  村人们也听说了这事,他们都道老天开眼,把恶人收了去,嘲讽老刘家到了现在才知道后怕,若是春娟在天有灵,也带了他们去!原先这几人还反驳两句,全然不信邪,现在倒是成天灰溜溜的,不敢跟村人对呛了。

  没过两个月,心里有鬼的老刘家离开了流言纷飞的村子,去其他地方定居。他们这一搬家必定花费巨大,以后的生活也不能保障,但只要能离春娟远远的,他们愿意。

  可弟弟媳妇不愿意了,她又没害了自己小姑子,也没小孩拖累,为什么跟着老刘家过艰苦日子?果断离了婚,回娘家去了。

  老刘家也不敢声张,弟弟哪怕恼怒,也只是家里横,父母成日被啃老的小儿子骂着怨着,日子过得苦巴巴,彼此间心生怨气,互相看不顺眼,家里成日乌烟瘴气的,再也不复往日的舒服。

  只是既然做了孽,那便只能熬着了。

  与惴惴不安的家人们不同,女人已经回到了神的小屋,她再也不在乎那些死后的关爱了——她有神就已经足够。

  女人匍匐在地面,她听见神赞誉的笑声。

  “我想,你是时候接受超凡力量的灌输了……还真期待,你会获得什么力量啊——”

第191章 宠物宝贝(完)

  (“饕餮”现世。)

  文静相当满意女人。

  不蠢, 有决心有毅力,更重要的是对文静极其恭敬崇拜,能和她玩耍,简直是完美的宠物。

  对待喜欢的东西, 文静总是很大方的。

  她将老赵升级技能之后获得的超凡生物压榨为食粮, 抽取转化为纯粹的超凡力量,打算作为奖励和惊喜给予报仇后脱胎换骨的女人。

  虽然系统表示极高潜力的人类完全可以吃得下超凡力量, 但文静还是打算一步到位, 如果把超凡力量比喻成血条, 她就是那类喜欢在背包里囤个999大瓶的仓鼠型玩家,务求掌握全场没有分毫意外。

  “这么多超凡力量, 来个强一点的超能力啊!”

  文静在心里默默祈祷,眼睛闪亮地轻轻一点, 一单位能量从头顶注入了女人的身躯,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感觉,便放心的加成十单位、五十单位、一百单位……

  直到注入三万单位, [饥渴]条飞跃般下降, 文静火速给她几个肉罐头, 女人吞吃食物,[饥渴]度却只是稍稍涨了一截,就再次跌落。为了让她吃饱,文静不得不反复给予她食物, 不断地给她进食,维持[饥渴]条的平衡。

  女人的脸上也显露出明显的痛苦神色,她趴在地上喘气, 额角遍布冷汗, 如同与皮肉中流窜的虫豸斗争, 手指末端都在颤抖,仿佛被火焰燎过,滚烫的疼痛席卷而来,咬紧的嘴唇透着一股腥锈酸苦的涩意。

  坚持住,坚持住,这是神的考验,坚持住!

  女人的牙关几乎被咬碎,汗出如浆,蜷曲时滴落如雨,眨眼间就浸湿了地面,水渍中仿佛还带着一层血色,昏暗地照出女人扭曲狰狞如恶鬼的脸孔。

  额角脖颈的筋络凸起似小蛇爬动,鳞片如湖水盈盈波光,在皮肤下时隐时现,肌肉骨骼或是膨胀如气球,或是干瘪如枯枝,来回转换间透出几乎撕裂的鲜红色肌肉纹理,充满一种奇异的非人感。

  她死死抓住地面,喉咙中有嘶吼般的哀嚎迸发,周身不断膨胀,膨胀,直到头顶挨蹭上天花板,眉眼扭曲,皮肉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