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养生系统 第886章

作者:十月瘦瘦子 标签: 美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皇上说年景不好,必然是有其他烦心的事情!

年羹尧听懂了领导的潜台词,很上道地说:“奴才愿意为皇上分忧。”

萧靖又吃了一枚荔枝,一脸苦恼地说:“朕听闻福建一带阿片猖獗,吸食之风蔚然。阿片毒害百姓的身体和意志,着实应当铲除。朕本想着叫哪个阿哥去料理此事,只是朕的皇子们太少,年长的几个早已被派了出去办差,弘昼又是不着调的性子,然福惠的年纪还太小……”

“唉。”

皇上又叹了一口气。

“要是福惠这会儿年长十岁就好了,他能够成为朕的左肩右膀,到外面去闯荡。”

年羹尧一听,皇上说八阿哥能够成为“左肩右膀”,那是看重八阿哥的表现。他幽默地来了一句:“八阿哥可不能早十年出生,那会儿吾家小妹还一个垂髫小儿呢。”

萧靖说:“福惠还小,恐怕办不成太大的事情。但是爱卿的才干,朕一直是看在眼里的。朕欲任命你到台湾、闽粤乃至马六甲一带禁烟,你可愿意?”

“奴才愿意!”年羹尧回答得很响亮,几乎是要肝脑涂地。

皇上给他面授机宜,他说禁烟一事不能张扬,得暗中查访,以免走漏风声。年羹尧佯装被贬官的伤心模样,捂着脸从养心殿退出去。

紧接着就是皇上废除年羹尧“川陕总督”的旨意,罪名是年羹尧桀骜不驯,不敬君上。

华妃以为哥哥真的得罪皇上,她带着儿子到养心殿门口跪着,欲要为年羹尧求情。八阿哥在长跪的过程中体力不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福惠——福惠你怎么了!”

华妃发现儿子状态不对劲,她一把将脸色苍白的福惠抱在怀里。她有些后悔,自己为哥哥求情便是了,何必把福惠带来受罪。养心殿里头的太监苏培盛听得动静不对,赶紧冲了出来。

“宣太医!宣太医!”苏培盛招呼出来一群小太监帮忙,“赶紧把八阿哥抬进去,倒水!”

太医很快背着药箱过来,先是给福惠身上的穴位扎了几针,八阿哥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动了动,很快有了反应。

“醒了,醒了!”华妃大声喊着。

福惠弱弱地睁开眼睛,有宫人给他喂了一碗盐水,华妃亲自给他擦汗。皇阿玛过来看他,道:“你这是中暑了,回去阿哥所之后好好休息。”

福惠体质较弱,中暑本不是什么大病,躺了一会儿就能走。华妃这会儿顾着带儿子回去休息,竟然忘了给哥哥求情的大事。等到她再想起年羹尧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年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想见皇上,皇上却不肯见她。所幸她的焦虑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第二天她收到了哥哥给的密信。

【奴才甚安,娘娘和八阿哥一切保重。】

华妃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哥哥一直比她聪明,他说没事,那便是没事。她担忧哥哥被贬之后的生活过得不好,还从宫里往娘家赐了好几回东西,以示抬举。

哥哥虽然被贬官了,但是她这个妃位还撑着呢!

谁都不许欺负她家的!

到底是有一个当皇妃的妹妹,又有一个当皇阿哥的外甥。虽然年羹尧从京城“落魄”离开,但是他到了地方依旧是身份尊贵之人。

因为他有关系啊!他家娘娘和阿哥就是他最硬的关系!

他先去福建,在漳州听闻了一件关于走//私阿片案子。案子的大致经过是这样的:漳州当地有个叫陈远的贩子,从海外贩来三十四斤阿片。漳州知州李治国查到此事,李治国立刻派人把陈远抓了,判处对方充军的罪罚。

年羹尧认为漳州知府李治国对案件的判处没有问题,因为姓陈的走私阿片人证物证俱全。皇上说了要禁烟,陈远被抓了不怨,被判了充军更不冤。

就当所有人以为事情了结的时候,谁知道陈家有门路,竟然能说服福建巡抚翻案——

福建巡抚认为:陈家贩卖的是药材阿片,是许多药店的必备药。陈家无罪,药材阿片和皇上要禁的阿片烟没有关系!

坊间的舆论变得飞快。

“陈远他犯了什么罪呢?他不过是给几家药铺供了一些阿片罢了。”

“阿片既能熬膏药,又能治痢疾,多好的一味药啊,怎么能禁呢!”

“皇上要禁的是阿片烟,那是制成的另一种东西,这和药材阿片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

“我说陈远他真的是冤枉的,全是漳州知府诬告他。天底下总不缺这样的人,那位李大人自己抓不到烟贩子,居然拿药商开刀……”

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漳州知府李国治气得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他见过吸//食之人,他知道阿片之毒胜过□□。阿片和阿片烟本是一样的东西,他抓陈远没有做错,明明错的是那些向人兜售阿片的烟贩子!

陈远是一个烟贩子,陈家在漳州开了数家阿片烟馆,祸害了城中不少人家。陈家不过是立了一个“春寿堂”的药材铺牌子,这会儿装什么正经药材商人呢?!

那是把人当瞎子还是傻子?!

“福建巡抚……阿片……”漳州知府李国治的双眼充满愤怒,“他们沆瀣一气,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恨自己官低一级,他的奏折没办法上达天听。他呈给皇上的奏折需要经过福建巡抚的手里,那位的手里并不干净,如何会把他的折子呈给皇上?

福建巡抚想整死他还差不多!

“最近来了一位台湾巡抚,他是什么背景?”

“年羹尧?年家娘娘在宫里当皇妃,又生了一位八阿哥,年羹尧是皇上的大舅子,他指不定什么时候会起复!”

漳州知州李国治退无可退,他听闻有年羹尧这样一个人物,心思一转。他备上厚礼,当即要去拜访这位年大人。

作者有话说:

漳州那个关于阿片走私的案子不是我瞎编的,有参考历史案件。

雍正七年福建巡抚刘世明奏称:漳州府知府李国治拿得行户陈远鸦片三十四斤,拟以军罪。而陈远于巡抚过堂时,坚称鸦片原系药材必需,并非做就之鸦片烟。当传药铺户认验,供称“药名鸦片,熬膏药用的;又可制鸦片丸,医治痢疾。这是并未做成烟的鸦片”,等语。巡抚因谓:“鸦片为医家需用之药品,可疗病,惟加入烟草始□□害人,为干犯例禁之物。李国治以陈远家藏之鸦片为鸦片烟,甚属乖谬,应照故入人罪,列款题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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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四爷不熬夜(76)

漳州知府李国治去拜访年羹尧, 这位知府打听到年羹尧喜豪奢,特意备上许多价值不菲的厚礼。

年羹尧暂时在福建落脚, 他在此地没有正式官邸, 门庭稍显落魄。但是没有人敢小瞧这位“台湾巡抚”,指不定人家哪天把皇上哄开心,不仅能官复原职, 还能再升一级呢!

皇上虽然削了年羹尧“川陕总督”的官职,可没有削了他“抚远大将军”的名誉称号。自大清立国以来,能当“抚远大将军”的人物无一不是皇帝的心腹大臣, 如宗室王爷福全, 还有当年亲征准噶尔的十四爷。

他年羹尧又不是姓爱新觉罗的,他爬上抚远大将军的位置,难道不是因为皇上信任他吗?或者说他妹妹得宠, 四舍五入年羹尧也是爱新觉罗家的亲戚?

许多当官的本事再大, 那也耐不住皇上那边的枕头风。华妃在皇宫有位份,还生了皇子,年家对于外人来说是很能唬得住人的。

年羹尧本人的腰杆挺得倍儿直,压根没有自己“被贬官”的颓势。

他连官服都不穿,直接穿着常服来接待漳州知府李国治。他看出来李国治是走投无路,福建巡抚想要把这位下官按死在这儿。

一边是烟贩子横行,他们和部分官吏沆瀣一气, 享受着沾血的富贵。一边是李国治这样的人,他们虽然算不上是青史留名的贤能,却在当真在执行皇上的禁烟政策。

这个世道,到底是该听谁的?

自然是皇上最大!

年羹尧对皇上算得上几分忠心, 他知道皇上要做什么事情, 像漳州知府这样的人肯定是要保的。但他一向跋扈, 他看到李国治送来的礼物,并没有给好脸色。

“就只有这些?”

年大将军看到礼物当中有许多西洋人的玩意,一面是巴掌大的玻璃小镜子,镜子的背面画的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卷毛小孩。一盒黑糊糊的点心,说是什么巧克力。还有好几把象牙雕扇子,扇面画着袒胸露乳的女子,花样不是清人喜爱的梅兰菊竹,倒像是西洋扇子的风格。还有许多匹布,说是什么西洋绸。

“李大人,你不知道本官的兄长是工部侍郎吗?”年羹尧有些不满意,这些西洋景儿对于别人来说是稀奇,对于他家来说还真不是什么。

每年洋人贩来多少实用的好东西,工部那边的大臣们都会把东西研究一番。年羹尧的兄长年希尧在工部任职,因此年家能见识过的海外特产可真是太多了。

“是下官的不是。”漳州知府李国治生怕走不通年羹尧这边的路子,连忙求饶,“下官以外来的东西有几分稀奇,能哄得大人高兴便是它的造化。大人看不上这些,下官那里还有……”

“你这是把本官看作是什么人了!与人交际非要金银财物不可?”

年羹尧冷着脸,站起来直接走人,气势上瞬间把人压制住了。他撇下来访的漳州知府,径直走到院子里头。年大将军看到李国治送来的好几只青地白纹的花盆,里面砌好的是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按理说水仙花该是春天开的,夏秋时节开的水仙花非常罕见。

黄色的花盏犹如金色的酒杯,旁边被洁白如玉的花瓣承托着。水仙的花型不张扬不妖艳,香气却胜过牡丹,越闻越清幽,甚至有“国香”之名。漳州的水仙花十分有名,甚至能和洛阳的牡丹花相比。

“洋人的东西不过如此,要说好的,还得是咱们本土的东西。单拿那么一盆漳州产的水仙花来说,比那些西洋镜都要好看。”年羹尧赏了好一会儿水仙花,他说话嘴毒,“这个时节少有水仙花,要是宫里的娘娘能得这么一盆花儿,肯定十分开怀。若是李大人愿意替本官送一回水仙花,此围可解。”

叫从四品的朝廷命官去给你家妹妹送花?

你咋那么大的脸呢?

换做是旁人,铁定要大骂年羹尧折辱人,老大一口唾沫喷过去。但是李国治听明白了,他躬身行了一礼,道:“漳州新得一祥瑞,下官必要亲自禀报皇上。娘娘钟爱水仙花,下官必亲自送入京城。”

什么是祥瑞?

祥瑞是可以人造的,比如红色的大石头、白色的孔雀、天生畸形的牛(装成麒麟)……祥瑞那么大的事儿,皇上他不关注吗?他不稀罕吗?他不得问问当地的官员吗?

这边有年大将军的背书,漳州知府李国治准备上要送给华妃的水仙花,当即要连夜进京。他有年羹尧派来的人马保护安全,竟然打算把自己捉拿的烟贩子陈远一并带去京城。

留在福建,夜长梦多,肯定会被福建巡抚针对。

只有他跑了,福建巡抚拿他没有办法,肯定想不到他会进京。

李国治想着,他按照皇上的政令禁烟,不说有功,肯定是无过吧?

等他带着卖阿片的罪人去到京城,皇上指不定还要嘉奖他呢!

牢房里的陈远抽搐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满脸疲惫的神情,他知道家里使了关系,肯定会保他出去的。漳州知府判了他充军的罪名,他不认,他不想被发配到军营。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牢房里面突然进来一群人,有人把他按倒在地,有人将他的眼睛蒙上、嘴堵上。他们挟持着他行动,不知道将他带去那儿。

“唔唔唔唔……”

陈远胆战心惊,事情超出他的预测了。这些人这是要做什么?他们是劫狱的吗?是救他的吗?

不会吧,他家的人可能会买通官吏,却没有劫狱的胆子。

再说了,劫狱这种大事……怎么可能有强人会接呢?

陈远感受到自己的手脚被牢牢捆绑住,他似乎被丢到马车里面。他的头“砰”地一下撞到车厢壁,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卖阿片的害了多少人啊!活该被砍头!”

“叫皇上砍了他的脑袋!”

“还得叫皇上抄家,抄他九族才好!我听闻卖阿片的都发大财,也不知道大将军会不会让我们去抄家……”

陈远被人压着,他的脑袋贴在马车的木板上,姿势比狗还屈辱。车走得很快,颠簸得十分厉害,叫他的脑袋磕碰了好多次。这辆马车里面塞了好几个人,都是年羹尧底下出来的狠人。

那些人在谈论阿片的事儿,毫不犹豫地表现了自己对那种东西的痛恨。

陈远的心越来越冷,他明白这些人不是救他的,而是要送他去死。他的脸色发青,皮肉骨头仿佛被蚂蚁虫蛇啃食,他疼得厉害,突然猛地抽搐起来。

“哈,哈……”

即使是被捆住手脚,他还是难熬得在马车里不停得打滚。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是濒死的鱼。看管他的人见他有状况,有人扯下蒙着他眼睛的黑布,对方看到的是一双瞳孔突然扩大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像人,反而像是野兽。这双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感情,反而浑浊得像一潭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