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养生系统 第774章

作者:十月瘦瘦子 标签: 美食 系统 爽文 穿越重生

他的声音拔高了三分,激动地说:“竟是无生老母眷顾我家!”

大妈被他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得跳了起来。她很快反应过来,眼中含着热泪:“我总是告诉他们,无生老母会保佑他们的,他们总是不信。萧相公是个有福气的,你喊杜婶一声婶子,杜婶明日就带你入教。”

“多谢杜婶。”萧靖把那盘桂花糕送给邻居大妈。

第二天,他跟张嫣交代一声之后,便跟随杜婶出门。他并非是毫无防备之人,在衣袖和腿上藏了暗器。

杜婶把他带到济南城外的一处村庄,进村,村里有一座祠堂模样的房子。祠堂外面有年轻人守着,他们看到一个生面孔,当即盘问:“他是谁?”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杜婶张口就来,“他是我家表侄,姓萧。侄儿想要入教,我便带他过来。我这个侄儿可不得了,他家得到过无生老母的赐福,他不是一般的人!”

祠堂里有一个女子走出来:“他得到过无生老母赐福?”

“是我爹。”萧靖解释道,“我也不差,我在南京听着高僧讲经,三四遍之后竟然学会了经文。”

女子看了杜婶一眼,对着萧靖说:“你随我过来。”

她自称是三品正恩,拿出来一份宝卷。她问道:“你能否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说是宝卷,萧靖看着封面,一眼就认出来是什么书——

是《弥勒下生经》。

《弥勒下生经》是正经佛经,被白莲教拿来当成教科书。他捧着宝卷,如痴如醉地念着:“增益戒闻德,禅及思惟业。善修于梵行,而来至我所。劝施发欢心,修行心原本意无若干想……”

“可以,你是入教的好苗子。”女子听他念完这一段之后,认同了他的诚意。她说明晚会为他举行入教仪式,赐他一品众生。

女子看向杜婶,道:“杜天恩接引有功,我会为你禀明功劳,指日可封三品正恩!”

杜婶脸上笑得乐开花。

萧靖暗暗记住这个古怪的女人、村庄、还有那一处祠堂。回去的路上,他问杜婶:“婶子,天恩是什么意思?那位额,那位正恩说我是一品众生,又是什么意思?”

“为何她说我的入教仪式要在晚上进行,不能在白天进行吗?”

“教内分为九品,以考核教众对白莲教的贡献。”杜婶解释道,“一品教徒为众生,二品为天恩,三品为正恩,四品为因恩……最高的是九品莲台,那是教主的位置!”

她又说:“至于萧相公在太阳下山之后入教,自然是因为天黑之后教徒们停下劳作,大家会过来给你观礼。”

萧靖:所以教徒大多数是农民,白天要种地吗?

大家晚上的业余生活真丰富啊。

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婶子快要升为三品正恩,多厉害啊!”

“我努力了五年,才摸到三品正恩的边儿。”杜婶露出谦虚且骄傲的表情,“萧相公想要升为二品天恩,必须引十人入教,想要进一步升为正恩,须引足一百人入教。”

“嘶——”

萧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白莲教的套路够狠啊!想要“步步高升”,就必须拉人头。万岁手下人多势众,随随便便找十万将士,砍个拼多多很大概率能砍赢。

但是他不乐意拉人头,他自己做卧底就算了,何苦要拉别人下水。

“婶子,你跟我说说,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升上去?”他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我初来山东,认识的人少,拿十根指头数着还有剩呢。”

“若是其他人不一定行,但是萧相公也许可以……”杜婶一拍脑袋,“还真有另外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萧靖凑了过去。

杜婶压低声音说:“比如你拿五十两银子给教内添砖加瓦,能升到二品天恩,再拿一百两银子出来,能升到三品正恩……”

萧靖一听,便明白是钞能力在起作用。他脸一红:“我最近钱拿去进货了,实在是囊中羞涩。”他不愿意立下一个“人傻钱多”的形象,不然别人肯定会把他看成是一块肉,吃得渣都不剩。

“唉,你没人没钱,只有最后一种方法!”杜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说:“若是萧相公能给白莲教立下大功,自然是能升上去的,说不定还能越级提升。可到底什么是大功,我也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一品众生、二品天恩、三品正恩、四品引恩、五品保恩、六品顶行、七品十果、八品十地、九品莲台”参考自罗教教阶。

有引用《弥勒下生经》的内容。

第766章 朱厚照做好人(57)

◎明武宗无中生友◎

回家之后, 萧靖跟张嫣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城郊有一个白莲教的据点,我瞧把守不是特别严格, 起码没有太多的武器, 看守的人像是寻常农夫。若是锦衣卫去捉人,估计半个时辰能够把人全部捉来。”他说,“有一个领头的女子说了, 明晚给我办一个入教仪式。”

张嫣有些诧异:“竟然是女子领头?”

萧靖解释道:“他们信无生老母,老母是女的,所以女人在教内的地位并不低。我明晚且去探个究竟, 嫣儿不必等我吃晚饭。我想拿三四筐红薯煮熟了带过去, 再开两坛子甘甜的蔗浆,请教众一同享用,权当是笼络人心。”

小张有些迷糊:“怎么不买些酒水和肉食?”请人吃红薯多磕碜啊。

“最早的白莲教教义要求不杀生, 不饮酒, 教徒们不会喝酒吃肉。”萧靖说,“发展到今时今日,我不知道山东分支这边的教徒喝不喝酒,吃不吃肉。不过这点挺好的,省钱!”

万岁多抠门啊!

他不想买肉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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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萧靖特地买来了三四百斤红薯,在宅院里架了一口大锅, 姑且全部煮熟。他将煮熟的红薯移到竹筐里头,又派人买来一车甘蔗,榨好满满两坛子汁水。

这是他入教的见面礼。

都说礼多人不怪,当杜婶看到萧靖的准备如此充分, 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前往据点的路上, 大妈随手从竹筐里拿了一个最大的红薯, 捧在手里吃着:“……萧相公,这是你去哪里买的红薯?怎么比我往日吃的甜好多!”也有可能是因为免费的东西特别好吃。

“在集市里随便买的,卖红薯的阿翁是谁,我也不认识。”萧靖打着哈哈,“红薯买回来先放一放,放十天八天后吃着会更甜。刚从地里新挖出来的红薯没那么甜。”

这算是一个生活小妙招。

萧靖买了一辆牛车,他说自己会开车,杜婶乐得给他指路。万岁在心中暗暗记下路边的树木和景色特征,寻思哪天不用别人带,他也能找到白莲教的地方。

“到了!”

看到那个熟悉的村口,杜婶一拍手,喊道。村口坐着一个懒洋洋的大爷,他看见有人来,顿时站了起来。大约是昨日的女子提前交代过,加上有杜婶这个准三品正恩的带领。大爷轻轻一抬手,让人和车进去村子。

萧靖猜测那位大爷负责给据点看门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大爷指不定是组织里的积极分子!

萧靖从牛车上跳下来,在前面牵着牛走路。他的表情十分虔诚,回头说:“多谢婶子引我入教,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杜婶回应道:“不必谢我,这是侄儿你的命数。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两人说好的,在白莲教内,萧靖是杜婶的远房侄儿。

杜婶有自己的心思,她以为萧家真的得无生老母赐福。如果哪天这位“萧相公”能够成为教内的头领,她岂不是能跟着沾光?

这位邻居大妈很会投资买股。

萧靖拉着牛车,去到昨日的那一处祠堂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好多村民举着火把,陆陆续续往祠堂的方向靠近。好些七八岁的小孩又闹又笑,跟在大人的身后,朝着祠堂跑过来。更有甚者,大概在家里匆匆扒拉了两口饭,捧着碗一边吸溜一边出来的。

万岁双眼一眯,他估计这条村子的所有人都是白莲教的

信徒。

“来的人真多啊。”他喃喃道。

他看到昨日祠堂里的那个女子,恭敬道:“我的牛车上装有红薯和蔗浆,这是我献给无生老母的供品。愿无生老母保佑,我早日脱离苦海。”

女子随便抓了两个村民,道:“你们去他的车上,把红薯和蔗浆搬下来,放在祭坛上面。”

村民们露出欢喜的笑容。

在祭祀之后,供品是分给所有人享用的。

萧靖抬眼看过去,说是白莲教在这条村的祭坛,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山包,山包上面摆了一张大圆桌。只听得铜锣一敲,昨日在祠堂里话事的女子把他的化名“萧富贵”写在一张白纸上面,纸折成白莲的模样,然后丢在火盆里烧了。

“婶子,这就完了?”萧靖傻眼了,偷偷地问杜婶。

“呸呸呸,什么完,不吉利。”杜婶瞪了他一眼,“到你了,快去给无生老母上香,禀明所求,老母会保佑你的。”

皇帝有什么想求的。

他跪在蒲团上,认真地说:“求无生老母保佑,保佑年景风调雨顺,不要有大灾大难。保佑粮食能够塞满我家的地窖,保佑我的家人能平安长寿。”

他讲话的声音不小,围观的村民们都听见了。

他的愿望很淳朴,村民们认为新入教的萧富贵是一个实在人,对他升出几分好感。这种好感,在供品被分食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哇哇哇,有红薯吃!”

“哥,你帮我吃拿一个红薯,我要上面那个!”

“爹,这个酒是什么酒,好甜啊——”

“好甜,好好喝……”

负责祭祀的女子说可以享用供品之后,一群小孩子首先冲过来。大孩子拿起红薯直接往怀里揣,小点的孩子够不着,不停地嚷嚷着,想要家里的兄长和姐姐帮忙拿点吃的。不多时,一阵水煮红薯的香气飘散开来,几乎每个小孩子手里都捧着红薯,吃得十分香甜。

至于甘蔗榨成的汁水齁甜,直接喝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的,起码萧靖不爱这么喝。他提醒道:“多放点水,冲开,大家都能尝尝味儿。”

有村民拿蔗浆兑水,各家拿碗装了,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面灌。只喝了一口,好多人眼前一亮,那么甜的滋味真好啊。

“好喝!”有妇人豪迈地给自己倒了一碗,“这可比黄汤好喝多了。”

有人赞叹道:“是啊,以后祭拜用甘蔗汁子代替酒水,指不定无生老母会更喜欢,孩子们也能喝。”

比起什么烧纸上香,萧靖觉得拜神之后、大家分吃供品的这一幕,要有人情味多了。他从旁人的话中得知,这条村子应该是会喝酒的。

不是那种十分严苛的白莲教徒。

旁人吃喝了他的东西,对待这位新入教的“萧富贵”十分亲切。有好多人围着他唠嗑,问他是何方人士,家里做的是什么买卖,娶了婆娘没有,家里有几个孩子。

“我是从南京来的,家里卖的是大姑娘小媳妇的头花,挣不得多少。”萧靖说,“家里已经娶了媳妇,养着堂哥的一个孩子。”

有妇人八卦地追问道:“怎么叫你来养别人家的孩子?”

萧靖一本正经地忽悠人:“堂哥人没了,我多得他照拂,自然该养着那个孩子。欸,我看村子里的民风淳朴,日后我多来这边祭拜无生老母,各位叔叔婶婶想要买些什么,我指不定能带过来。我有门路,能收得北京和南京的棉袄、棉裤,还有什么羊毛衫之类的冬衣,大家若是想买,我应该能拿到货……”

他说自己是卖头花的,别人很容易将他理解成“货郎”之类走街串巷的人设。日后他经常过来踩点,别人必定不会防备他。

“京城的衣裳,那得多贵啊……”有婆子嘀咕,“买不起,买不起。”

萧靖心思一动,故意说出来:“若是我能搞来纺织厂的机子,教里能不能给我升到二品?每年纺织厂都有做坏的纺织机,反正都是要丢出去的,我拿来修一修,指不定能让村里的姐姐婶婶们用上。

听说那个纺织机跟普通的织机不一样,一个熟手的女工一日能做两套厚衣裳!咱们孩儿冬天做要紧,孩子穿得暖和,不生病或者少生病,比什么都强。”

负责祭祀的女子听到,顿了顿,问:“那个官府的纺织机当真如此厉害?”

“差不多,若是能找到我在南京的几个好友,纺织机的事情应该能办成。”萧靖佯装发愁,“只是我那几个好友早年发迹,他们什么都不缺,最爱美食,喜爱各地特产。”

“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