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派营里拿小白花人设 第70章

作者:一个意 标签: 情有独钟 异闻传说 穿越重生

  整整一年的布局,送的裙子只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是最为关键的。

  第一件裙子上绘有紫色鸢尾,是为了让单明游接受后面她持续不断送裙子的行为。

  紫色鸢尾对单明游意义不同。

  这种不同,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一面无法拒绝紫色鸢尾的诱惑,另一面也不能让人察觉紫色鸢尾对她的意义。

  那么必然的,便不会拒绝司娉宸后续的行为。

  鸢尾衣裙上的水雾阵法被晏平乐修改过,同另一个特制的阵法放在一起时,会导致水雾阵法缓慢崩坏,鸢尾和水雾都会变形消失。

  而司娉宸送给单明游的最后十三套衣裙中,就有一件特殊阵法的紫色衣裙。

  为了确保单明游能将紫色衣裙和鸢尾衣裙放在一起,司娉宸让花不怜在衣裙袖口上绣了一朵小小的鸢尾花。

  她做的这些,就是要让借单明游的手,帮她收服琳琅阁。

  在将军府和溪家,单明游和西贵人之间的矛盾爆发时,琳琅阁首当其冲的,会遭受毁灭性打击,这点在司娉宸拉上花不怜合作时,便是可预见性的。

  司娉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琳琅阁合作。

  自始至终,她要的,从来都是琳琅阁为她所有。

  此时,单明游真的如她所愿,询问修补阵法的方法。

  司娉宸有些难过地低头擦杏子,低落道:“前不久,她们被官府抓走了。”

  单明游拢了拢衣服,坐起来问:“怎么回事?”

  她将擦好的杏子放在单明游桌前,又接着擦下一个,低声叹气:“说是西贵人定制琳琅阁衣裳,却发现上面有杀阵,叫人抓走扔大牢了。”

  她不解问:“杀阵还能刻在裙子上?琳琅阁的老板为什么要刻杀阵?还是西贵人的衣裳,她们有仇吗?”

  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倒出,脑袋上仿佛顶着一排问号。

  她难过又伤心说:“我最喜欢她们家的裙子了。”

  单明游微微一想,便能理清前因后果。

  前不久司娉宸给她送的十二套衣裙,十二种花色,花样百出,她随手送出去了几套,大概是这事让西贵人有了其他想法,而琳琅阁不过受到牵连罢了。

  单明游抬手剥杏子,还没剥一会儿,满手都是甜腻的汁水,她皱了皱眉,不吃了,朝身后的人道:“春喧,去取我的令牌来。”

  春喧领命出去。

  司娉宸茫然望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瞧见桌上剥了一半的杏子,知道她想吃杏子不想剥,自告奋勇帮她剥杏子。

  不过片刻,单明游看着递过来的杏子坑坑洼洼,嫌弃摆手。

  此时春喧也进来,绿蝉跟在她身后,端了盆清水进来。

  单明游一边洗手一边对司娉宸道:“跟春喧去将人带出来。”

  司娉宸也跟着洗手,听到这话抬眼望她,满脸老实道:“可是她们在西贵人的裙子上画了杀阵。”

  单明游用手帕擦干净手后直接不理她,显然不想跟她浪费口舌解释这些。

  一旁的春喧笑着说:“既然娘娘这么说,那她们定然是被冤枉的。”

  “真的吗?”司娉宸高兴,“是不是我又有小裙子了?”

  单明游已经拿起书继续看了。

  春喧往外走,司娉宸便也不计较单明游的态度,欢快跳到春喧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将之前跟单明游说自己如何参与制作设计裙子的过程,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

  *

  地牢阴暗潮湿,花不怜趴在唯一的石床上神志不清,画棠抬手摸摸她的脸颊,仍旧高烧不退中,她眉头皱得死紧。

  画棠垂着一条胳膊,忍痛来到牢房前,抬手拍牢房锁链,远处聊天吃花生米的两狱卒朝这边瞥了眼,转了转身体,权当没看见。

  同个牢房的其他人忍不住说:“他们压根不会管我们死活。”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我还没嫁给大郎呢!”

  “那个什劳子杀阵,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不知道啊,花娘子就是不认罪才被打成这样,她也没修炼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

  “是啊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花娘子得到治疗……”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这场突然降临的灾厄,或许之前就有预示,只是花娘子对他们有恩,便没人做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大家都是一步步走到今天,从低谷爬上来,又再次跌落低谷。

  说不失落绝望,是不可能的。

  气氛低迷起来,画棠垂下眼睑,语气坚定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几人逐渐望过来,她说:“会有人来的。”

  地牢里的七个人都是从君恩殿出来的,大家相互扶持,在最艰难的时刻共同度过,对彼此信任帮助,可并不代表对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想说那个什么小姐?”坠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孩一动,身上就疼得龇牙咧嘴,“人家是皇都贵女,哪里想得到我们这样的贱民,若是愿意救,早就出现了,花娘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说不下去,别开脸沉默地擦着眼泪。

  方才大家有意活跃气氛,可心头的沉重仍旧一寸一寸压上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啊,那可是西贵人,皇宫里的大人物,一根指头都能将我们碾死,怎么可能会让我们活下去!”杨子断了条腿趴在地上,这是为了让他们认罪打断的。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过刑,只是花不怜作为琳琅阁老板,严刑逼供时被特殊对待了。

  “下辈子,我想当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有人忽然说。

  “那我要当大官,不许对人屈打成招。”

  “还是杨子有出息啊,我就只想跟大郎在一起。”

  “我要做屠夫,天天都有肉吃!”

  “每次都是你吃的最多,你怎么还想着吃?我想四处走走,这皇城繁华是繁华,可光鲜亮丽是别人的,我想去看看别处。”

  许久,有人问画棠:“你呢?”

  画棠依旧固执道:“会有人来。”

  氛围再次沉默下来。

  这破地牢,又冷又潮,光线暗沉沉的,仿佛有黑色粘稠挤压在空气里,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旦安静下来,这种感受越发明显。

  画棠抬手在湿润的手臂上沾了血,往墙壁上做了个血淋淋的标记。

  二十三。

  他们已经被关押二十三天了。

  牢狱的狱卒对他们的态度变了。

  前二十天一直都是非打即骂,威胁逼吓,再或者言语调戏,可在三天前,狱卒忽然换了一波,态度也变成冷漠忽略。

  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画棠咬着干涩的嘴唇,缓步走向昏迷的花不怜,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牢狱里豆大的灯苗显得明亮起来。

  地上影子晃了晃,闲聊的狱卒忽然离开朝外走去,不过片刻,典狱官和狱卒簇拥着两个光鲜亮丽的女子进来。

  春喧对典狱官说明来意,对方颤着脸皮犹豫片刻,将两人领到一件牢房面前,开口道:“小人刚上任三天,不知他们如何得罪两位大人?”

  春喧温和有礼:“得罪倒是没有,奉皇后的旨意,来洗刷琳琅阁的冤屈。”

  司娉宸在一旁安静站着,将自己当做一个花瓶。

  典狱官抹了把汗:“这……”

  春喧笑着说:“大人不必为难,娘娘这么说,那必然是事实,只是大人尽早查明的好,娘娘还有些事需要这牢里的人帮忙呢!”

  “好说好说。”典狱官低头哈腰道。

  春喧看了眼牢房里的人,提了句:“娘娘事情紧急,可不要让贵人耽误了娘娘要事才好。”

  司娉宸看春喧靠着一枚令牌,几句客套话,便轻易解除琳琅阁危机。

  对画棠惊喜的目光视而不见,她跟着春喧离开地牢,望着头顶的太阳,好奇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春喧低头道:“明天。”

  这效率……

  司娉宸有些可惜地看向她。

  不能为她所用。

  司娉宸离开后不久,立即有人前来给他们看病,花不怜的病情稳定下来,到他们离开地牢,不过三个时辰。

  杨子瘸着一条缠满绷带的腿感叹:“有权有势可真好啊!”

  秋枝深深吸了口气,感叹:“可算活过来了!还以为死定了!”

  妙竹望向画棠以及她背上沉睡的花不怜,担心问:“花娘子还好吧?画棠,你的手怎么样?”

  画棠点头:“撑得住。”

  一行人回到琳琅阁,短短二十来天,如同过了几个月,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安顿好众人,画棠等花不怜睡熟后,静坐在昏暗的灯光里,沉默地等待着什么,她等的人没来,来的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

  小老虎吐出一张纸条,见画棠盯着它不动,脑袋将纸条往她的方向顶了顶。

  画棠问:“小姐让你来的?”

  小老虎摇着尾巴跳来跳去,不安分的尾巴扫到安神香炉,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发出声响。

  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它几个横跃,跳着消失在半空中。

  画棠抬手拿起那张纸条,摊开看起来。

  似乎是,水雾阵法?

  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她记起同司娉宸一起去地牢里的女子,说皇后娘娘要他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