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发家生活 第59章

作者:骨生迷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这三处就是水土穴,顾名思义便是治疗水土不服的。”江月一边说,一边下手稳健,接着又拿出另外两根,“配合手背上的灵谷穴和大白穴,治疗腹胀,效果更佳。”

  这一手针灸的工夫展现出来,史老夫人和朱氏等人都是颇为吃惊。

  这几处穴位都不算难寻,难的是江月并不像其他大夫那样,需要用手仔细摸骨,丈量穴位,而后下针。

  也是因为这个,史家女眷都不用男大夫。

  江月不同,她是一边解释,一边只扫过一眼,便已经准确找到了穴位!

  若寻常大夫也有她这份本事,又何必介意大夫的性别呢?

  史老夫人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那痹症也就麻烦江娘子了。”

  江月并不见怪自己之前被小瞧,神色不变地点头道:“老夫人的风湿痹症,用艾灸之法更合宜。”

  史老夫人便立刻让丫鬟去准备艾条了。

  艾条还没准备好,丫鬟来通传说大少爷和四少爷过来了。

  大少爷,也就是那位翰林小姐的丈夫,史家的长子嫡孙。

  四少爷,则就是眼下跟穆揽芳相看的那个大房的幺子,在史家两房所有男丁中行四。

  史老夫人笑道:“这一大一小两个秀才,素日里只知道读书,出了府城,也不知道陪我这祖母散散。今儿个倒是稀奇,这会子就来瞧我了。”

  一边说,她一边扫了穆揽芳一眼。

  意思再明显不过,史四少爷就是来瞧穆揽芳的,而那大少爷则就是来作陪的。

  两个身穿圆领绸衫的男人很快进了来。

  为首的史家大少爷,看着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还算端正,但是继承了亲母朱氏的吊梢眼,也略显凶相。

  后头跟着的四少爷,看着不过十八九岁,很是清瘦,容貌上头倒是比史家大少爷周正斯文不少。

  “才刚进来就听到祖母编排我们。”史四少爷笑着上前行礼问安,又对着穆揽芳拱了拱手,脸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绯色,接着便垂下眼睛接着道:“不知道的,听您这样说,还当我和大哥不够孝顺您呢。”

  老太太笑骂他一句卖乖,而后把江月引荐给他们兄弟二人。

  同样的,看在穆揽芳的面子上,史家兄弟也客客气气地跟江月颔首,而后落座。

  史家四少爷坐到了穆揽芳身侧,当然因为两人的亲事还没有过明路,所以两人中间还隔开了一个空位。

  史家大少爷则自然坐到翰林家出身的卫氏身侧。

  卫氏还恭顺地起身,给他腾了个位置。

  江月神色不变地收回视线,没多大会儿丫鬟将艾条呈上来。

  艾灸需要宽衣解带,就不方便在人前施展了。

  江月随老夫人进了内室。

  内室里没有外人,史老夫人也并没有换了副面孔,而是依旧表现得十分慈爱,在这个略显漫长的过程中,跟江月多攀谈了几句。

  得知她父亲去世不久,现下招了赘婿自立门户,老夫人还语气怜惜地道:“我夫君也走得早,四十岁不到就守了寡。但你瞧,我现在的日子也不比旁人差。你是个有本事的,将来也能带你母亲过上好日子。”

  江月对老夫人感观还不错,便也陪着她闲聊了一会儿。

  暖融融的艾条悬于施灸部位上,平行往复移动,很快近来没怎么休息好的老夫人便开始昏昏欲睡。

  江月并没有喊醒她,让丫鬟扶着老夫人躺下,接着完成后头的步骤。

  等艾灸结束,史老夫人也已经彻底睡熟过去。

  江月净了手出来,就看到其他人都没有离开,大夫人朱氏换了位子,坐到了穆揽芳和史四少爷中间,正亲热的拉着穆揽芳的手,跟她介绍府城里头的新鲜玩意儿。

  “祖母如何了?”史大少爷先瞧见她出来了。

  “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不过老夫人没说错,她身上的风湿痹症是积年的毛病,所以一次艾灸可能效果并不明显。”

  朱氏笑道:“江娘子谦虚了,婆母近来睡得不好,你能让她这么会儿工夫就沉沉睡下,足见医术过人。”

  穆揽芳招手让江月到自己另一边坐下,而后跟她挤挤眼睛,道:“我才夸过你呢,说你什么病症都能治。他们读书人常年劳心劳力,身上也多不爽利呢。”

  江月会意,这是要让她给史家四少爷诊诊脉。

  这确实很有必要,毕竟再好的家境也没有一具好身体来的重要。

  她让江月来帮着掌眼,则主要也是看看这位史家四少爷身体有没有什么暗病。

  随后,江月便以为史家两个读书人调理身体为名目,先后搭上了他们兄弟的脉。

  她先看的,是坐得离他们更近一些的史家四少爷。

  搭上没多久,江月便悄悄递给穆揽芳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史家四少爷虽然看着瘦,但脉象磅礴有力,身子骨好得很,并没有什么暗病。

  穆揽芳跟她笑了笑,又同史四少爷的眼神不期而遇,略显羞赧地垂下了眼睛。

  后头便是史家大少爷。

  虽然给他诊脉不过是走个过场,便只隔着袖子搭了一瞬。

  半晌后,江月神色不变地道:“大少爷有些劳累过度,想来是周居劳顿和读书太过辛苦,但正当壮年,便也不用吃什么药,注意劳逸结合就好。”

  给他们二人诊完脉,丫鬟出来说老夫人已经醒了,只是难得睡得好,还不想起,只说请穆揽芳留下多玩一阵子,另外还让丫鬟询问江月方不方便后头几日接着来给她艾灸。

  江月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便应了下来。

  后头史家大少爷和四少爷没有久留,如史家老夫人所言,两人都是读书人,日常都在做学问,能抽出空来过来一趟,便已经显出足够的重视了。

  江月吃着点心喝着茶,时不时听一耳朵朱氏和穆揽芳的聊天内容,便也拼凑出了史家整个的人员构成。

  史家两位老爷都没走读书的路,都是继承家里的衣钵走的商路。

  孙辈里头五位少爷,老大和老四在读书,其他几位少爷则都跟着长辈做生意,日常都事务繁忙,所以其他人都没能陪着老夫人从府城到县城来。

  而重孙辈,也只有大少爷和卫氏、未成家的四少爷还没有为家里开枝散叶。

  用过午饭之后,晴好的天骤然变了脸色,隐隐地又要下雨,穆揽芳便提出告辞。

  睡过一个上午的史老夫人气色显得更好了一些,笑着让人给她们准备好油纸伞,还让孙媳妇代自己相送。

  二少夫人赵氏便起了身。

  翰林小姐出身的卫氏也跟着相送。

  赵氏活泼爱笑,上午众人说话的时候,就是她陪着朱氏说话,活跃气氛。

  也难怪她男人没空过来,朱氏这当婆婆的也愿意把她带在身边出来玩上一趟。

  相比之下,卫氏则沉默寡言的多,一个上午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送她们出府的时候,赵氏和穆揽芳走在前头,说说笑笑。

  江月和卫氏走在后头。

  “多谢江娘子帮我保守秘密。”卫氏主动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正是半个月前,江月在平安桥边上顺手救治过的那个年轻妇人。

  前头双方互相介绍认识,江月神色不变,卫氏却是唬得面色发白,连忙垂下眼睛。

  只是她素来寡言少语,不怎么与人交际,这才没让史家其他人瞧出来什么。

  江月微微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道谢。”

  卫氏也就没再接着说下去,抿唇略显腼腆地说:“明日江娘子过来,我做一道京城的糕点给你尝尝可好?”

  这是她表达谢意的方式,这也并不需要掩藏的秘密,卫氏便也没有压低声音,叫穆揽芳听到了。

  她转过脸,以略显夸张的口吻说:“好呀,我前头来了那么几回,还从未听过卫家姐姐要亲自下厨。怎么我家月娘一来,姐姐就愿意给她一人做糕吃?”

  曾经,穆揽芳因为江灵曦处处照顾江月,那是实打实的吃过好几年的醋。

  现下她长大了,跟江月的交情也非昔日可比,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真的生出怨怼,纯粹是有心跟卫氏交好,借机耍宝卖乖。

  卫氏秀美的脸上浮现红晕,她温声细气的说:“穆家妹妹说的哪里话,你若是想尝,我也是愿意给你做的。”

  穆揽芳说那敢情好,又酸溜溜地道:“那我可是沾上我们月娘的光了。”

  她如今越发有朝气,江月也乐意配合,忍着笑点头说:“我确实是比你讨人喜欢一些。”

  说得穆揽芳娇笑一声,便要回身来拧江月。

  江月连忙告饶,说别闹。

  说笑着,就听那赵氏忽然出声道:“其实我出嫁的时候,还特地带了厨娘陪嫁呢。穆家妹妹和江娘子若是想尝尝别处的糕点,让我家厨娘做也是一样的。”

  这话一说,穆揽芳便有些尴尬地淡了笑。

  卫氏自己提出下厨,这很是正常,毕竟大家小姐,学一手厨艺也是锦上添花。

  但赵氏却忽然提到厨娘,没得把卫氏和家中下人比到一处了。

  好在说话的工夫,几人也已经到了门口。

  穆揽芳请她们妯娌二人留步,而后和江月一道上了马车。

  马车驶动起来,江月透过车帘看了一眼。

  那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赵氏已经止住了笑,不怎么高兴地看了卫氏一眼,而后先掉头往宅邸里头去了。

  卫氏也不恼,又目送了马车半晌,才转身回去。

  江月多看了会儿,穆揽芳抓着他的手摇了摇,问说:“看什么呢?”

  等顺着江月的视线看过去,穆揽芳接着说:“挺奇怪的,对不对?”

  自古这妯娌之间,处不好的多了去了。

  早先穆揽芳也担心过,有个身份如此贵重的大嫂,成婚后会不好相处。

  赵氏是商户女,和卫氏娘家背景相差甚大的,说不到一处,暗暗较劲儿那再正常不过。

  可眼下看着,倒是那商户女出身的赵氏更得婆婆朱氏的喜欢。

  而她们妯娌之间,也是赵氏处处压卫氏一头——前头穆揽芳不过才顺着卫氏的话说了一句,那赵氏立刻不高兴了,话语间很是让卫氏下不来台。

  她们都听出来了,卫氏自然也听出来了,但也并没有同她争执,只微微笑了笑,便不说话了,仿佛早就习以为常的模样。

  前头几个女眷在一起时也同样,朱氏称的上是长袖善舞,连江月都能照顾到,却是懒得多给大儿媳妇一个眼神。

  绿珠陪着自家姑娘进出史家好几回,知道的比江月多多了,便接过话茬道:“这个奴婢知道,史家二少夫人过门只比大少夫人晚一年,却是三年抱俩,已经生了两个男丁。大少夫人还无所出,低了二少夫人一头也正常。”

  “那也不大对吧。”穆揽芳说,“那史家大少爷据说一心向学,以功名为重,在府城的书院读书,半个月、一个月的才回家一趟。这夫妻之间聚少离多,没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吗?总不能因为这个,怪罪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