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发家生活 第45章

作者:骨生迷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也就是因为从前谢老夫人带着过继的孩子搬到了府城,且谢家其他留在县城的亲眷都行事低调,更因是十多年前的旧事,所以平时没什么人提起。

  此时谢家再次出现在人前,自然惹得议论纷纷。

  听人说了这些,许氏她们自然有些担心,怕谢家在谢老夫人治理下规矩太过森严,江月像前头去了穆家似的,不好脱身。

  江月听宝画复述了一通,恍然地点头道:“刚我还跟联玉说,这谢家看着跟一般的商户人家不同,原是因为这个。谢家确实规矩森严,但老夫人对我却很是和颜悦色,并未为难我,我这不就全须全尾回来了?”

  后头回到铺子里,江月再具体说了说在谢家的见闻,再把那百两银票拿给她们看。

  许氏和房妈妈也就放下心来。

  房妈妈回来后就没歇着,此时已经把家里简单的打扫过一遍,也做好了午饭。

  江月帮着端菜上桌,动筷子之前她想起说:“熊峰怎么不见人?别是迷路了。”

  联玉道:“方才你进屋跟母亲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我有些事情让他去办,所以便又出去了,不用管他。”

  江月也没追问联玉让他办的是何事,只接着问起:“他后头是怎么个章程?”

  前头被风雪困在村子里,熊峰又为了救江月他们受了伤,自然而然地留他在老宅吃住了几日。

  现下回了城,熊峰双手的皮肉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也该议一议这个了。

  联玉道:“他有些事情没完成,还得在城里留一段时间。等事情结束,我自会让他离开。不过他没有落脚的地方,前头是住在城外,不大方便。所以可能要在这儿借住几日,也不用为他腾屋子,让他宿在前头铺子就成。稍后他会另外寻地方的。至于银钱方面……”

  许氏笑着摆手,“阿玉说话怎么这般见外?熊壮士是你的朋友,前头更帮了咱家的大忙。前头铺子年前也不开门,借住几日哪儿还提什么银钱?”

  江月也是这么个意思,毕竟熊峰确实救人在先,自家又刚得了一笔百两银子的酬金,另外还有谢老夫人的诊金也是板上钉钉的进项,短时间内都不必为银钱发愁。

  她只是好奇,联玉的态度怎么变了。

  根据她几日观察,熊峰应该是想留在联玉身边的,而联玉则不想他留下,甚至在进城之前,联玉还不留情面地对熊峰直言,说进城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进城不过小半日,他居然松口了?

  看联玉今日神色一直恹恹的,话也比平时还少,江月后头倒也没追问,只是两人一起收拾碗筷的时候,她少不得提醒道:“夜间咱们还得睡一个屋,他知道了不又得发疯?每次他那么盯着我,我都莫名心虚,好像拱了人家地里的好白菜似的。不然你直接跟他说,咱俩是权宜之计假成婚得了。”

  联玉被她这说辞逗笑了,露出了回城后的第一个浅笑,他一边笑,一边扫了不远处的宝画一眼,再对江月挑了挑单边眉毛。

  也不用说什么了,江月就明白了——熊峰和宝画如出一辙的直肠子,她能跟宝画说这个吗?

  怕是前脚说完,后脚就叫家里其他人给看出不对劲来了。

  好在后头熊峰也没闹出什么动静来,因为入夜之前,他都没回来。

  而到了第二日江月起身,到了院子里,才隐约听到了前头铺子里传来的呼噜声。

  江月也不关心他夜里出去忙什么了,跟家里人一道用完朝食之后,就出门去给谢老夫人复诊了。

  因联玉看着还是有些没精神,江月这次让宝画陪着她去,路上少不得提点她几句注意礼数,莫要莽撞冲撞了。

  宝画点头如捣蒜,一连保证自己一定规规矩矩的。

  却没成想,两人刚到谢家大门口,就听到宅子里头吵吵嚷嚷的,跟宝画设想的规矩森严的人家大相径庭。

  门房见到江月,也是如蒙大赦地道:“江娘子来了就好!老夫人晨间忽然又晕过去,到了如今还未醒,府中的大夫束手无策,正想去寻你呢!”

  江月面色一凛,立刻便进了去。

第三十九章

  很快江月便到了谢老夫人住着的院子。

  谢家大老爷、二老爷、大夫人陶氏、二夫人金氏、擅长儿科的王大夫齐在。

  成哥儿正守在老夫人的床前, 不住地抹眼泪。

  见到江月,众人自觉地让开。

  江月坐到绣墩上,搭上了谢老夫人的脉。

  很快, 江月蹙着眉道:“老夫人这脉象乱弦,应是惊厥,我开一个疏风解表的方子,你们也别都在这儿守着,去抓了药熬来。另外我要为老夫人施针,暂稳病情,需要热水。”

  惊厥之症多发于小儿和老人, 并不算是疑难杂症。

  但难就难在,老夫人前头才有中风的征兆,所以用药方面得考量细致。

  那王大夫就是卡在不知道如何用药上头。

  得了江月的话, 谢家人这才动了起来, 抓药的抓药,烧水的烧水。

  施针的时候, 江月又请了其他人出去,只留下谢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两个妈妈。

  两个妈妈很快端来热水, 为老太太宽衣和简单擦拭掉身上的冷汗。

  随后江月开始施针。

  也就半刻钟, 谢老夫人的眼皮滚动, 已有了要恢复知觉的前兆。

  两个妈妈不错眼地盯着,见状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随着银针入体, 谢老夫人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

  忽然,她开始轻声呓语:“主子,主子……老奴是被逼的……”

  前头江月已经知道谢老夫人当过宫中的掌事嬷嬷, 此时听她唤‘主子’,便也猜着喊的应该是宫中贵人了。

  说不定还牵扯到什么宫闱秘闻。

  所以江月只装出一副专心施针、无暇分心的模样。

  后头为谢老夫人施完针, 江月用热水净了手,擦汗的时候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询问那两个妈妈道:“方才只顾着为老夫人施针,未曾听清她说了什么,两位妈妈可听到了?”

  一个妈妈正要搭话,另一个妈妈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而后笑道:“小娘子离老夫人最近,都未曾听清,我们二人就更没听到了。”

  “是是是,未曾听老夫人说过什么话。”

  江月便也跟着弯了弯唇,接着问道:“昨日我离开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无事,怎么经过一夜,突然惊厥了。可是彻查蒙汗药之事,情绪起伏波动了?”

  两个妈妈刚和江月答成默契,加上蒙汗药之事还是江月发现并提醒的,后头还得仰仗江月对症下药,因此也不瞒着她。

  “昨儿个中午老夫人问过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话后,便有些精神不济,说今日再一一审问其他随行的下人。”

  江月微微颔首。

  那妈妈的话虽然简洁,却透露了一个消息——谢家老夫人是一起问的陶氏和金氏的话,而后准备一一审问其他下人。所以她怀疑的对象,应当就是其他下人。

  江月短暂的跟谢家人接触下来,大夫人陶氏性情跳脱,一派天真烂漫。二夫人金氏比她稳重一些,但也是二十几岁,满含朝气的模样。两人都是老实的面相,实在是不像会想出那种阴损招数的人。

  而且两人还是浸淫宫闱的谢老夫人掌过眼的儿媳妇,必定是详细了解过二人的秉性。而且她们二人又没有其他子嗣,这会儿实在没有加害成哥儿的动机。

  谢老夫人的怀疑并没有出错。若不是今日她忽然病倒,那下蒙汗药的捣鬼之人想来已经被揪出来了。

  又听那妈妈接着道:“夜间老夫人如往常一般在佛室里念经祝告、捡佛米,并不让人伺候,我们二人就守在外头,却听老夫人忽然在里头惊呼……因老夫人吩咐过,不许我们随意出入。所以我们二人只敢在外头询问,老夫人依旧不许我们二人入内,只是不住地念经,我们便也不敢违逆她。一直到晨间,到了老夫人起身的时间,我们还未曾听到响动,这才进去查看,发现她已经晕倒了。”

  “期间未曾有人进去过?”

  “绝对没有,我们二人虽也不年轻,夜间昏昏欲睡,但却是把门都看好了的!”

  说完,两个妈妈都是一脸的讳莫如深,一个没有外人进去过的环境,却让谢老夫人受了惊吓,实在是匪夷所思。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不是鬼神作祟。

  江月蹙着眉,沉吟半晌,一时间也没有思绪。

  又等过半晌,汤药送了过来。

  因知道谢家还有个内鬼没被抓出来,而作为谢家主心骨的谢老夫人如今病倒,正是有可乘之机的时候。

  所以方才她是特地让陶氏、金氏和老夫人屋里的丫鬟一道去的。

  此时江月端过汤药检验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才亲自去给老夫人服下。

  服过药后,中午之前,谢老夫人醒转了一次,但药里有安神的成分在,所以她醒转之后也只来得及跟江月道了个谢,而后请江月在府中留一留,接着让谢家大老爷把宅子的前后门紧闭,在她痊愈之前,不许任何主子和下人出入,便又陷入了昏睡。

  江月倒也没有不应的道理,左右现在家里铺子不开门,也没什么事儿。

  而按着她对谢家老夫人的诊断,她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底子康健,吃一两日药也就没事了。

  到时候她还能回家过年。

  江月便应允下来,然后让宝画回去传个信儿。

  她和宝画虽是外人,现下却成了最没有嫌疑的人,因此宝画的出入也并没有受到限制。

  宝画的腿脚也快,去了两刻钟不到就回来了。

  那时候江月刚被下人引着去厢房安顿下来,看宝画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出了一额头的汗,心疼道:“只是传信而已,不至于这么赶。其实你不用过来也没事,反正我这两日就回去了。”

  宝画接了江月递过去的水喝下口,喘匀了气说:“哪儿能让姑娘一个人?这谢家虽比前头穆家好,但也怪让人不放心的。”

  穆家的凶险可以说是摆在明面上,防着尤氏就足以。

  谢家这儿虽未牵扯出什么人命和未知的剧毒,却也是有居心叵测之辈,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说完话,宝画还从怀中摸出两本书。

  其中一本医书正是江月回村之前看着的,也免得她这两日在谢府闲来无事,把自己闷出个好歹来。

  另外一本,当然就是宝画自己在看的画本子了。

  江月少不得打趣她两句,说她这是借着陪自己,趁机偷闲来了。

  毕竟在家里的时候,宝画可不敢当着房妈妈的面看这个。

  二人随后各看自己的书,很快到了午饭时分,厨房送来了饭食。

  谢家从前自然是聚在一起用饭的,眼下情况不同于往日,所以一众主子都是各在自己的小院里用饭。

  江月的饭食是随着谢老夫人的份例来的,清淡却很丰盛——盐水牛肉、素味莲藕、玉笋蕨菜、彩玉煲排骨、桃仁山鸡丁,还有一道罐煨山鸡丝燕窝汤。

  菜肴的精致和可口程度,简直是大大刷新了江月对人间食物的认知。

  前头江月已经觉得自家加了灵泉水的药膳已经算是很可口,如今才知道什么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也得亏自家药膳最核心的还是疗效,不然光这一顿饭,就能把江月吃得信心受挫。

  她都这般了,宝画就更别提了,吃的那叫一个香。最名贵的燕窝汤她没碰,只捡着牛肉吃。

  牛肉虽不如燕窝名贵,但时下杀牛犯法,得等牛老死或者病死,才能合法出肉。

  而往往一旦有牛肉出售,也被高门大户用告价收走了,根本轮不到普通百姓。更被说宝画这样从前当下人的了。

  一顿午饭吃完,下午晌江月就去看着谢老夫人喝过一道药,便又没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