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发家生活 第18章

作者:骨生迷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爽文 穿越重生

  许氏正要劝他说正是一家子,所以才不能薄待他。

  却看他又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脸色煞白。

  江月也适时地道:“就听他的吧,他身子且得调养好一阵,没得因为这些事,让他心里过意不去,对身子反而不好。”

  许氏和房妈妈便也没说什么,只说旁的都可从简,但红烛、喜服、喜宴这几样总不能省的。

  这几样东西里头,也就喜宴花销多,但宾客会送喜钱,表示祝福,其实也不会亏损。

  江月便没再多说什么。

  经过许氏和房妈妈一通翻看黄历,二人的婚期最终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这个一个月里,许氏偶尔也会邀请有些交情的村民来家中坐坐。

  再按前头商量好的,适当的提一提,说江父从前聘请过的小武师不远千里赶来吊唁了,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如今正在家中养伤。

  也免得后头到了婚期,村民对着凭空冒出来的联玉感到惊讶。

  中间那烦人的孙氏和楚氏婆媳还来过一趟,打的依旧是劝说许氏过继的主意。

  此时许氏的身孕已过了三个月且胎像越发安稳,便直接告知自己怀上了了江父的遗腹子,或许是男丁也说不定,且家中也已经为江月招到了新赘婿,择日便要成婚了。

  急的孙氏和楚氏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也只得说些“不知道招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后头有你们母女的苦头吃!到时候可不要回族中求助!”之类的闲话便无功而返。

  一旬之后,江月为联玉二次治疗伤腿。

  这次治疗之后,他又躺了五六日,再下地行走的时候,便不会那般狼狈的深一脚浅一脚地步履蹒跚了,只有细看的时候才会发现他那只伤腿微微有些跛。

  江月自诩对人体了解甚深的,看到他这强大的恢复力都称奇不已。

  若不是眼下还有旁的事要忙,少不得好好研究研究他这奇特的体质。

  此时距离二人婚期也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该去县城给大房那边派喜帖了。

  房妈妈本是要揽这个活计的,毕竟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去县城只有牛车可坐,吹一路冷风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江月把这个活计揽下来了。

  穿越过来之后,她只去过一次城里,那次许氏只给了她小半日的活动时间,又是取礼单、又是抓药的,根本无暇去做旁的事。

  这次再进城,她就想去看看江老太爷留下的那间祖传小饭馆,顺带也得琢磨一下后头搬到城里的事儿,提前了解一番情况。

  联玉跟着说他也去,又道:“前头提过还未拜见大伯,实在失礼。而且我虽无家人,却有从前一起讨生活的兄弟。如今成了家,我也想给他们送个信。”

  小夫妻两个既然提出来要搭伴外出,房妈妈便笑着没说什么。

  许氏又进了屋去,拿了十两银子,一半给了江月,让她自己看着买些成亲时能用到的东西。另五两给了联玉,让他作传信之用。

  为了她成亲,纵然说好一切从简,但光是定喜宴上的厨子、食材和红烛、喜帖、喜服等各色东西已经花出去了近三十两。

  江月把银锭子揣进荷包里,说自己省得,其实并不准备花用。

  而后两人便一道出了老宅。

  联玉腿脚还未完全恢复,行动比常人慢些。

  江月便陪着他一道慢慢走。

  两人的容貌俱是百里挑一的出色,自然很是引人注目。

  路上遇到热情的同村村民,少不得上来攀谈几句——

  “这你就是二老爷从前聘亲的小武师啊?生的这般好样貌!”

  “前头听二夫人说,二姑娘要配给一个带伤的武师,我心里还惋惜来着,如今看着可真是登对啊!”

  江月其实不大擅长应对这种情况,大多时候都是微笑颔首。

  好在联玉很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一礼貌应对,叫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应付完热情过头的同村人,两人总算坐上了去往城里的牛车。

  庄户人俭省,进城大多是靠两条腿。加上天气也确实冷了,因此牛车上便只有他们二人。

  加上赶牛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四里八乡出了名的耳背。

  江月便直接道:“我大伯父一般午后才在家,眼下时辰还早,所以我们先分头行动,你去给你朋友传信,我则去巡视一下祖产。正午我们找个地方碰头,一道去送喜帖。”

  她可太迫不及待去看看那祖传小饭馆了,毕竟这也是家中眼下能唯一能成为营生的东西了!

第二十章

  卸下伪装的联玉也不多言,‘嗯’了一声后,只道:“你自己小心些。”

  江月说自己省得。毕竟许氏和房妈妈虽然放她和联玉出来了,却还是像担心小孩似的,拉着她说了好些年关将近,拍花子假装成乞丐拐卖心善的妇女和小孩的事儿。

  后头二人进了城,便在城门口分开。

  江月开始和人打听江老太爷留下的那间小饭馆——家里虽然有地契和房契,写明了在哪条街巷上。但许氏等人和原身却都没去过,也没听过那条街,便只好跟城中百姓打听。

  一连问了好几人,他们却也都没听说过那地方。

  后头联玉都传完信回到城门口附近了,看到江月居然还在附近,正盯着角落的一个老乞丐思索什么,便问她怎么了?

  “回来的这么快,此处驿站送信这么便捷的吗?”江月道:“也没什么,只是一连问了好些人都无果,本是想找乞丐问问的。只不过又有些担心他们会为了银钱故意诓骗我去往不认识的地方,你来了便好了。”

  联玉虽然身上带伤,但旁人并不知晓,他肃着脸的时候,也有些难以言明的威严。

  有他陪着,自然也不担心乞丐使诈了。

  果然,在给出几文钱之后,江月顺利地问清了祖产的位置。

  原来那铺子所在的夕水巷,二十年前就改了名,改叫梨花巷了。

  据说是当年刚上任的知县途径那处,见一树梨花开的正好,便吟诗一首,呈送到御前,得了当今的夸赞。

  一时间传为佳话,那夕水巷便就此改名了。

  江月前头问的一些人年纪都不大,便都不知道其中渊源。

  知道那巷子现在的名字,后头再打听起来就简单多了。

  二人又走了两三刻钟,总算是到了梨花巷附近,已经隐隐能看到那棵巨大粗壮的梨花树了。

  江月不自觉地就走快了两步,而后才想起联玉腿脚不方便,似乎是有些累到了,行走的速度比出村的时候更慢了一些。

  “抱歉,早知道不让你和我一起了,该让你找地方歇歇的。”江月歉然地站住了脚。

  联玉却说无碍,“是我自己想来的。”

  说着话,二人就看到了一个十分古朴的、立在街巷口的大型竖招,上头写着祖传老店。

  “应就是这附近了。”江月说着,提步过去。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那个带‘祖传老店’的招牌的店,走近之后能看到的却是‘姜记’。

  同音不同字,这间店铺自然不是江家的祖产。

  还好梨花巷也不大,江月便让联玉先在梨花树下等待,她自己则再找找。

  结果却是她转了一圈,各种‘记’都看完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家的铺子。

  “地契屋契不会出错,难不成是那乞丐当真胡乱给我指路了?”一边自言自语,江月一边回到了梨花树前。

  却看联玉此时正和一个卖绢花花的老婆婆说着话。

  见到江月过来,老婆婆还笑着夸赞道:“这就是小公子的未婚妻吧?你俩真是登对。”

  而后便捧着一篓子绢花离开了。

  老婆婆的手艺还算不错,那大红色的绢花虽然称不上栩栩如生,却毛茸茸、胖乎乎的,十分可爱讨喜。

  “怎么还特地给我买这个?”

  却看联玉拈花的那只手根本没往她跟前递,而是指着那梨花树道:“巷子拢共就这么大,我看你去了许久未归,想着你该是没寻到。正好那位婆婆经过,便跟她打听了一番。原来是‘一叶障目’,你家的祖产就在那儿。”

  原来他是为了打听消息才跟老婆婆买的绢花,并不是特地为了她买的。

  表错情的江月略有些尴尬,但左右找到了地方也是好事,便立刻循着联玉指着的方向走过去。

  梨花树后,竟还藏着一个只容二人并肩通过的小巷子。

  找到了这个位置匪夷所思的巷口之后,江月倒是没再费工夫了,因里头只有一家铺子。

  而那店铺挂着的半掉不掉的招牌上,蛛网密布,隐隐能见一个‘江’字。

  招牌下的大门更是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破烂得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能把它吹翻。

  门前那更是堆了许多枯枝残叶,散发出一股令人不适的腐烂味道。

  江月是知道这祖产不甚值钱的,却没想到这店铺能破烂陈旧到这个地步。

  江月都这般愕然了,联玉就更别提了——

  他素来不怎么以真实喜怒示人的,此时却也是忍不住眼角抽搐,询问道:“这便是你想尽办法与我假成婚,要保住的家产?”

  “我是知道这铺子不怎么好,但也没想到它这么……”

  到底是江家的祖产,又是许氏的心理寄托,江月还是止住了话头。

  门上的老锁头已经锈死,江月带来的钥匙根本用不上,她便拜托联玉帮着把那破败不堪的门板卸了下来。

  铺子里头的境况也跟外头没差,铺面倒是不算小,但只剩下几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木桌木椅,一个沾满尘土和蛛网的柜台。

  而后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但好消息是,这铺子后头还连着一个小院子。

  虽然同样破旧,也搬空了,却也有带土炕的屋子,和灶房、茅房。水井那些。

  分布格局和江家老宅差不离,但总体缩小了数倍,少了后院那部分而已。

  大概江父从前修葺老宅的时候,也是参考了这处的布局。

  “这不是起码搬进城里之后,有个暂时落脚的地儿吗?”里头尘土实在太多,江月说着一边咳嗽了两声,一边接着道,“位置还算清幽,也方便往后给你和我娘调养身体。”

  联玉并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荒山野岭和江月相遇。

  只是真的震惊于江月为了继承这样的铺子招他假入赘。

  若不是江月从未对他展露过那方面的意思,不然他都要怀疑,江月是不是对他存了别的心思了。

  所以他并没有嫌弃这个住宿环境,也很快整理好了情绪,淡声道:“按你说的就成,我住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