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墨歌
第504章 关系暧昧，到底是不是真的？
等陆明曦回过神来，唐启云已经走远。春晓抱着汤婆子递给自家郡主，撇嘴道：“郡主，依奴婢看，这唐大人木讷的很，您怎么，唯独对他钟情？”
“你懂什么？他是我未来夫婿的最佳人选，只有是他，日后再不会有人管我上战场！”陆明曦看着唐启云离开的背影，认定唐启云就是她要的人。
父王执拗，母妃太看重礼数，他们是非要她成亲不可的，既如此，成亲的人选不如她定！
之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唐启云当值，陆明曦就在宫中堵他，不当值，人则杀来相府。
“咳咳，你说什么？明曦郡主当真如此大胆？”唐婉悠手里的茶没端稳，手背被茶水烫了下。竹子上前要查看，她忙摆了摆手，“本宫无事，快说，之后怎样？”
“郡主是借着比武的名头接近大公子，不过阖宫上下的传闻，就很是暧昧了。”
竹子这情报网无论在哪里都能发挥关键作用，什么小道消息她都能探听到。
陆明曦接近唐启云太过明目张胆，简直毫无遮掩，虽说总是借着比武的由头，可哪有不让人多想的？不过也有人认为，明曦郡主堵人堵到相府去，兴许只是武痴也说不定。
听着竹子说的这些，唐婉悠乐得哈哈大笑，她都能想到自家兄长每回面对明曦郡主时的神情与心理活动，大致觉得无奈，但得空都会奉陪。
“大哥对明曦郡主没什么表示？”唐婉悠吃着果脯，悠然自得地听竹子说八卦。
竹子摇了摇头：“大公子的性情您是知道的，明曦郡主身手也确实不错，所以只要得空，无有不应，如今校场上，可有不少人期待看他们二人比试。”
在校场训练的将士们，对唐启云与明曦郡主之间的比试，没有半分微词，倒是他们几日不来，他们还得追问怎么不比的。
唐婉悠嘴角抽搐了一下，大哥可别是只把明曦郡主当成比武切磋的搭子。
不过就以大哥的思维，未尝不会这么觉得，一来二去，会不会日久生情？
唐婉悠咽下口中的果脯，继续缠着竹子，让她继续给自己说八卦。
而相府这边，洛诗柔早早听闻此事，趁着儿子在府中空闲，忙将人叫来问话。
陆明曦方及笄，一位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几次三番上门找唐启云，这其中明显有猫腻。
“启云，你与那位明曦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洛诗柔想到最近的传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唐启云与明曦郡主来往过密，易让人误会相府有意联络亲贵。
“什么怎么回事？”唐启云没明白自家母亲的意思，他与明曦郡主，不是好得很？
“母亲听闻他人传言，说你与郡主之前……关系暧昧，到底是不是真的？”
洛诗柔思来想去，在唐启云来之前分明想了好些措辞，这会子脑袋空的很。
“自然是假的！孩儿与郡主之间，不过是知己之交，彼此钦佩对方的身手。”
唐启云被自家母亲问得莫名其妙，他于明曦郡主之间，绝对没有半分私情。
洛诗柔盯着唐启云的神情，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她这儿子，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可别人未必。明曦郡主姑娘家频频登门，陛下未出言警告，这本就奇怪。
“明曦郡主回京时日尚短，你与郡主是如何认识，之后又是如何一发不可收拾……时常比武的？”洛诗柔话锋一转，换了略微委婉一些的说辞。
唐启云想起同枝宴那日的事，向洛诗柔交代后，又说了那日陛下叫他到乾清宫去，让他与明曦郡主之间比试一场一事。
提起旧事，唐启云乍然意识到，自己与明曦郡主之间的关系来往，似乎就是从那场比试之后开始。
看自家儿子一脸正气的模样，洛诗柔有些头疼。唐启云尚觉得困惑，她却猜到新帝的意思，想是有意将唐启云许配给明曦郡主为夫婿。
“不过……”洛诗柔心下困惑，轻鸿已经娶了六公主，如今大儿子再娶郡主为妻，新帝竟然也能允许？就不怕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母亲？不过什么？”唐启云见母亲面色凝重，隐隐意识到陛下的用意。
“母亲不知你内心想法如何，但陛下与郡主的想法，并不单纯，郡主对你有意。”洛诗柔神色怪异地看了眼自家大儿子，他们两的品貌倒是很配。
这日夜里，天下了一场大雪，唐启云听着窗外呼呼风声，辗转难眠。
“对我有意么？”暗中唐启云眨了眨眼，脑海中不经意涌进许多细节。
在比试的时候，明曦郡主会时不时用余光注意他，起初唐启云认为，那只是留心观察对手罢了。而今细细想来，小郡主看他的眼神，太过炽热。
还有那日在营房外等他时，小郡主直接说：“我是特地在此等你。”
特地两个字在唐启云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在暗中脸悄然涨得通红。
昨日夜里下了一整夜的大雪，早晨起来冷得很，好在这日休沐，唐启云就起来迟了些。才醒来洗漱，管家就来传话，说那位郡主又来了。
想起昨日母亲说过的话，唐启云眼底浮起一抹异色：“好，我知道了。”
唐启云穿戴整齐，来到花厅时，身披狐裘的陆明曦提着裙摆朝他跑过来。
她今日略施粉黛，身上披着灰色的狐裘，将她的脸颊衬地肤白胜雪。
唐启云呼吸微滞，直到少女来到眼前，唐启云才低下头，慌乱地掩去眼底情绪。
“郡主，昨夜大雪，校场只怕还没来得及清扫，今日恕在下不能与您比试。”
还不等陆明曦开口，唐启云就已出言拒绝，且拒绝地义正辞严。
在唐启云看来，这是就事论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会子校场也打扫不出来。
不料少女眯眼一笑：“你这呆瓜，谁说我今日是来找你比试？我们今日如逛集市吧？你不知道，我一路过来时，长街上热闹的很。”
第505章 是唐某唐突
她清澈的瞳孔映出唐启云怔愣的模样，唐启云好一会才道：“我们一起？”
“走吧，我听说你才醒，想来还没用早饭，不过也无妨，我们去长街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不等唐启云开口，陆明曦就推着唐启云往外走。
唐启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陆明曦带了出来，人尚有些风中凌乱。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陆明曦在他面前倒着向后走，好奇地仰头问他。
唐启云这会子大脑一片空白，哪里想到有什么想吃的？如实摇了摇头。
“既然想不到，就听我的。”陆明曦说罢，领着唐启云来到一云吞摊子前。
“我在边关最喜欢的就是吃云吞，不过这样精细的食物在军营很少，往往很久才吃上一次，几天前我来这吃过，发觉这家摊子味道很不错！”
陆明曦找了靠里的位置坐下，熟稔地朝摊主点了两碗清汤云吞。
这家云吞摊子开在巷子口的旁边，来往的人不多，可香的很，所以客人不少。
不一会，两碗云吞就端了上来，用筒骨熬出来的奶白色的高汤里是十来颗小巧玲珑的云吞，汤上撒着葱花，一股鲜香扑鼻而来。
“吃吧！不然待会就冷了。”陆明曦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唐启云，自己并不客气，埋头吃了起来。她没有同唐启云说，其实一早出门，她也没吃早饭。
汤冒着腾腾热气，模糊了少女的面容，唐启云凌乱的思绪，直到这一刻，才莫名地静了下来，埋头与陆明曦一起吃起了云吞。
她说得不错，这云吞实在好吃，摊主的手艺极好，肉馅和地咸香无比，而汤则很鲜灵，汤与云吞相辅相成，吃起来别有滋味。
碗里的云吞很快见了底，唐启云吃完，才发现陆明曦的碗早已空了，又点了两碗。
“郡主……”唐启云欲言又止。
陆明曦见状奇道：“难道唐大人吃饱了？”
唐启云乖乖地摇摇头：“没有。”
习武之人胃口本来就比平常人又大，他只是意外，陆明曦也能吃这么多。
“你能吃，我难道就不能吃？女子难道只能吃那两口食物垫肚子不成？”
陆明曦嗔怒地瞪了唐启云一眼，知道他是觉得她是女子，所以吃不了多少东西。
“抱歉，是唐某唐突。”唐启云不好意思地对陆明曦拱了拱手。
陆明曦最怕他这些礼数，笑道：“唐大人还真是大家规矩养出来的公子。”
唐启云刚要开口，做好的云吞送上来，陆明曦又继续全神贯注继续干饭。
就是在校场与将士们一起吃饭时，唐启云也未见过如此认真吃饭的人。
云吞一端来，明曦郡主的世界里好似就只剩下这碗云吞与她自己，吃就成。
唐启云嘴角漾开一抹笑意，忘了自己方才想说什么，跟着安静地一齐吃云吞。
等两人吃完，陆明曦抢着付了钱，抹了抹吃饱的肚子，心满意足吁了口气。
“怎么样？这家云吞摊的手艺确实不错吧？”陆明曦邀功一般兴致盎然地问。
“确实好吃。”唐启云点点头，心想有机会可得带妹妹过来试一试。
“雪天这样赏雪也冷，不如我们先到茶楼去听戏，等到正午过后再赏雪，怎么样？”
陆明曦利索地安排起两人的行程，唐启云却茫然道：“我们何时说要去赏雪？”
“现在不就说了么？”陆明曦咧嘴一笑，可很快笑容淡了下去，“唐大人，莫不是不想与我待在一起？”
她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郡主误会。”唐启云摇头否认，说来奇怪，他并不抗拒与陆明曦相处。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感到惊诧，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难为情。
“那便好！来，我知道哪一间酒楼的茶点最好吃，本郡主非要带你去尝一尝不可！”
陆明曦说罢，自然地拉住唐启云的手。她在边关摸爬滚打长大，脸皮厚的很，根本就没有京城贵女们那么守礼矜持，主打的就是一个胆大包天。
唐启云被陆明曦牵住手，宛如碰了炮烙，条件反射想收回手。
不想对方早料到他会有此举动，非但不松开，反而将手握地更紧。长街上人头攒动，唐启云不挣扎还好，一挣扎反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只好作罢。
陆明曦对自己耍流氓的行径心如明镜，余光观察着唐启云窘迫的神色，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根，在对方看过来时又迅速收敛。
陆明曦带着唐启云来到一家茶楼，前来迎客的小厮见二人举动亲密，笑道：“不知这位郎君与夫人是要在大堂就座还是另要一间雅间？”
在小厮眼里，俨然把两人当做一对新婚夫妻。唐启云面颊滚烫，欲开口解释，陆明曦却抢先一步道：“我们要一间上好的雅间，多谢。”
“诶！好嘞！二位请跟我来！”小厮见两人打扮不凡，心想待会定能多得些赏银，笑得别提多高兴，就连带路的步子都轻盈不少。
小厮带两人进了雅间，待陆明曦点好东西，正要退下时被陆明曦叫住：“哦，对了，待会茶楼要唱的是哪一本戏？”
问这个小厮就来劲了，拂掌笑道：“二位来得正是时候，今日要唱的戏本子，是《夫妻观灯》！”
说完小厮眼神暧昧地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笑吟吟地退下了。
陆明曦别有深意地看向有些如坐针毡的唐启云，粲然一笑：“确实来得正是时候。”
《夫妻观灯》是一本黄梅戏，唱的是夫妻伉俪情深之情，戏中男女之情令人艳羡。
“咳，郡主，何苦骗那小厮？”唐启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话中并无责怪意味。
“怎会是骗？”陆明曦一手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盯着唐启云的脸看。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一眼好似要直望到他人的心里去。
唐启云被她看得有些手足无措。与人拼杀对阵，他的心情尚能平和，可此刻，他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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