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26章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标签: 种田文 穿越重生

  三哥他们正事办完后,到八月头一日才出发到花山。加上义赈会的龚老先生七十大寿,特在远离喧嚣的花山别墅举办。按谢董事长和三哥的意思,他们会在远离喧嚣的花山,逗留一两个星期左右,也叫孩子们放松一下。大家都是兴致勃勃的。

  自从花山的虫蛇治理好,不但观光别墅越发走俏,连山上荒弃廿年的普贤院,也被一个叫殊光的比丘僧,用化布来的经费重新整饬一新,近来香火也在渐渐恢复。

  如今花山上的吃喝娱乐处,越发臻于完备和舒适。除了陶望三的草溪宾馆,新办起的桃源溪、小应天,都是声名鹊起的休闲场所。据说花山还新近办起温汤池,供客人们夏天蒸桑拿洗澡。

  对于追求高雅的文人墨客,花山越发变成世俗喧哗之地,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界。

  越来越多的宾馆、商铺建立,对陆三哥这投资者绝对是好事,他比前一个投资者范静庵,拥有更多的坚实保障。而从此收取捐税的那些人,也不会放任花山再次落寞。

  谢董事长跟三个孩子同车,二姐、二姐夫还有他们儿子小庄同车,珍卿跟三哥和萧老先生同车。佣人和听差坐后头的卡车。

  到了暑假以后,珍卿把绘画上的事稍停,主动请萧老先生给她加课,她最近的学习重点在德语,没事就背《阴谋与爱情》的片段。萧老先生的意思是,她最好能通篇背诵下来。

  珍卿正学到第四幕第四场,讲男主角的父亲□□宰相,还有女主角的追求者伍尔穆,为了拆散男女主角,阴谋把女主角的父亲米勒逮捕进监狱。男配角伍尔穆威胁女主角,必须写一封给第三者的情书,亲手毁掉自己的名誉,宰相才愿意把她父亲和母亲释放。第四场讲的女主与男主分手。

  珍卿发现西方有名的爱情悲剧,男女主角就小小年纪谈恋爱,恋爱不成功就非得见点血,就算有一方不大想死,另一方也要决绝拖着她死,男女主角的心态,跟中国的《孔雀东南飞》有一点点像。所以说后世的家长老师,疯了心似的阻止大家早恋,还是有一定科学根据的。

  花山的四季景色,都可称得上是绝妙的。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到处是峰峦镶翠的奇秀景色,常能见密林里绿枝翻风、鲜花映日,鸟鸣于树,天真肆意;兽藏于林,神出鬼没。

  这些已经叫人爽神悦目,看玩不尽。难得山水间空气沁爽凉快,比在洋楼里开着五架电扇都舒适。

  在这样舒适的情境中,三哥听着小妹的背诵声,更加觉得惬意安然。

  德语若是讲得大声疾快,就像充满冲突和对抗的语言;若是讲得正常缓慢一些,感受上就像在听法语,这种声音还是比较动听的。

  珍卿正在背诵男主角的话:

  “……让他(指女主角父亲)和我们一块儿走。这样便没什么好说了吧,亲爱的!我马上去变卖值钱的东西,并且从我父亲账上提些款子出来。抢夺一个强盗的财物不算犯法;他那许多财产,不都是国家的血泪么?”

  她的吐词清楚而缓慢,像是吃鱼时慢条斯理地分出鱼刺。陆浩云闭上眼睛静听:她的声音,伴着花山的风涛水声,舒缓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从珍卿的背诵语调里,听出一点不以为然。她为什么不以为然呢?或许他也不想知道吧,只听着这声音就很好。

  陆浩云不觉睡了一刻钟,到他们家别墅前面走下车,他难得感到神清气爽,觉得脚踏之处天高地阔。

  小妹扶着萧老先生下来,特别殷勤地问封管家,萧老先生的房间安排在哪,老人家的床要硬实些,再煮点酸梅汤来解暑,扭头又问萧老先生还有没啥需求。萧老先生说要上洗手间,她竟还殷勤地扶着他去。

  陆浩云看着她直发笑,笑她殷勤谄媚得可爱。怪不得她的老师都喜欢她,她对年高的老师都执礼甚恭,巧言令色还能如此真诚,也是难得。

  谢董事长叫佣人带孩子们去房间。珍卿收拾好东西,最先过来找到三哥房间这儿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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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悠游花山岁月轻

  来到花山别墅的上午, 珍卿简单收置了行装,先到三哥房里找他说话。

  三哥没在他的房间里,坐在别墅背面的凉台上, 那有两只能摇晃的藤椅子,他躺其中的一只椅子上。他看见珍卿出来抬头冲她微笑, 他眼神藏在太阳镜后面, 不大能看得清, 只是拍拍另一只藤椅子, 示意珍卿陪他坐一会。

  这时候太阳还没有西晒, 温度真是怡人。凉台下四五丈远的地方,是花山声名在外的草溪,粼粼波光闪烁着人的眼, 那溪水上铺着一层碎金子似的。白色水鸟闲适地飞翔,那恬静清澈的溪水,像镜子一样照它的景。度假的好处已在这景象中。

  珍卿想起慕先生交代, 她就算再钟情于画人物, 为了最大限度地把握好对象的形、光、色, 也该多画一些风景画。既然到了风景如画的花山,就更该按照慕先生的吩咐做。可她心理进入疲惫期, 坐下来就懒得去拿画板。

  三哥伸出长长的胳膊, 手指轻轻搭在她小胳膊上,没有说话, 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有时候两个人在一处, 无声的陪伴已足够美好, 绞尽脑汁找话题说, 语言反倒成了赘余。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 珍卿感到太阳光很烈, 一部分阳光照到她脸上。看三哥一只手臂垂着,他呼吸时嘴巴微张着。珍卿心里微微一紧,晓得他昨晚大约没怎么睡。

  珍卿也约略晓得一些事:爱莲娜得力帮手廖副官已死,爱莲娜大约必然要倒霉,但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她观察三哥和谢董事长反应,事情应该较为顺利。

  珍卿轻轻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从三哥的凉台,跨到自己房间的凉台上。自己待一会挺无聊,就跨过凉台的阑干,从地上寻找扁平的石头,然后向不远处的溪水扔过去。

  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她在杜家庄跟玉琮他们玩过。男孩子总是更擅长些,不过她以前也能漂两下。装太久淑女手都生了,她丢到水上的石头片,都咕咚咕咚沉下去了。

  珍卿在这边凉台的外边,声音很轻不会吵到三哥。起了胜负欲的她,不停地捡石头练手艺,终于练到石头能漂两下,她已经觉得颇有成就感。

  就听见隔避三哥的晒台,醒来的三哥笑着给她鼓掌,然后就迈着大长腿跨过凉台。

  他信步走过来,站在凉台内跟珍卿笑:“在老家经常玩吗?”珍卿已经心满意足,拍拍手决定不再玩,提着裙子利落跨进来。

  三哥不造声地看着她,忽然蹲下来给她理裙摆,再轻轻地向下拉一下。便听珍卿问她:“三哥,我把你吵醒的吗?”

  听见外面佣人在敲门,叫五小姐吃水果吃冰,珍卿扬声回一应“马上来”。三哥拉着珍卿向屋内走,在房中站住,替她抚抚鬓角的短头发,笑着说:“也不是被吵醒,游泳池那边,妈妈跟仲礼说话声音太大。”

  他们在珍卿房间洗手洗脸,又结伴到游泳池前的穿厅吃东西。

  谢董事长不知为什么,说起她儿时在应天的事,谢董事长的祖籍其实在应天,那时他们聚族而居真热闹。不过后来闹革命很厉害,族人们为官经商职业复杂,渐渐地都搬家离开了应天。

  三哥和珍卿也坐下来听。三哥给珍卿拿串葡萄,把西瓜、梨、冰饮都挪开一些,问女佣有没有不加冰的橘汁。女佣说有马上去拿去过来。

  珍卿头一回听谢董事长讲这些,一下被吸引注意力。

  谢董事长在应天长到九岁,成长过程中搬了好多次家,嫁到晋州也不是从海宁出嫁,是从舅父做官的粤州出嫁的。

  娇娇问谢董事长应天好吗。

  谢董事长说这问题太宽泛,应天也许好也许不好,每个人意见会不同,她不能下一个定论。但她说她在应天的成长期,其实过得非常快乐。

  作为家里唯一健康的孩子,父母叫她跟堂兄弟一起读书;而她作为一个女孩子,父母对她的要求又不高。所以当同龄女孩子规行矩步,她却能撒疯似的自由玩,挑皮捣蛋的事干的比男孩子都多。

  仲礼叫奶奶讲讲好玩的事。

  谢董事长说八九岁的时候,到应天藏秀河上看端午龙船。龙船扎着彩绸做的龙身子,远看着就非常吸引人。还有好些泅水厉害的人,泡在水里只露出黑乎乎的脑袋,就等着争那龙船上的彩头。龙船上丢件东西到水里,船上锣鼓点一直不停,游泳健儿们在锣鼓声中下水,争相去捞东西争彩头,他们看得兴奋快乐之极……

  这时候,娼家的花船也装扮一新,朵朵莲花似的停在河面上,看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可惜应天的花船早就被禁,现在想看也看不到了。

  谢董事长说得兴起了,告诉大家她还曾经女扮男装,随堂兄表兄们到花船上玩。她觉得那些花枝招展的jì女,并不比她娘和婶婶好看,除了会些响器玩意儿,行事说笑也不觉得如何。当时陪她掷布包的年幼jì女,布包掷得倒是不错,她记得玩得非常尽兴,临下船还依依不舍呢。

  但他堂兄表兄家教都很严,游花船或叫jì女出局陪玩,不过叫她们帮着摸摸牌,或者旁边歌舞助兴,再就是服侍着茶点,绝不许发生别的事情。要不然就要受家法的。

  仲礼问会受什么家法,谢董事长看着元礼和仲礼,笑着说:“就是把人揪到祠堂里,视罪过的轻重,扒掉裤子打板子,打五十板、一百板、两百板。据说曾有人染了病,打得太狠还死过人。”

  娇娇吓得捂着嘴巴,仲礼和元礼仿佛明白什么。女佣拿来新鲜的橘汁,三哥先给谢董事长倒半杯,告诉她是常温的,又转来给珍卿倒一杯,叫她喝常温的橘汁。

  珍卿听谢董事长讲话听住了,真是贫穷限制她的想象。

  珍卿一直有刻板印象,觉得清末民初的大家小姐,就算生在开明家庭,也不过允许上新式学堂,或者人际交往限制没那么严。没想到有这么开明的家庭,允许自家姑娘出去吃花酒的。

  谢董事长说是她八九岁时,那还是四十多年前,离满清王朝完蛋还有二十年时间,那时代竟然能容小姑娘逛花船。太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谢董事长讲她家风气开放的原因。

  原来谢董事长的舅舅,五十年前就出洋见过世面,后来把她父亲谢老太爷也带出去开眼界。

  谢董事长舅舅在某铁厂做过帮办,后来,他又是最先一批获得朝廷许可在民间设厂的,便拉谢董事长的父母也入股——那时候谢老太爷不满朝纲崩坏,已经辞官赋闲在家,他在舅兄的劝说提携下,也成了清末头一批的实业家。

  三哥夹云片糕叫珍卿吃,珍卿摸摸自己的脑袋,期盼地看看谢董事长,又瞄一眼三哥,小心地试探着问:“按照这么说,我想画画jì女,也可以吗?”

  陆三哥笑得很寻常:“应天一立新都,不少政策大改,娼jì就被大限制,她们生存环境差,身上多有疾病,还是不接触为好。”

  娇娇很是纳闷:“那她们生什么病,为什么不看医生治好呢?”元礼轻蔑地看着妹妹:“傻子,当然是脏病,不能挨她们,一挨就染上,所有人都不理你了。”

  谢董事长摸娇娇脑袋,对陆三哥说:“世道如此,到处都有这种人,不过孩子们早晚要出门,形形色色的人都会遇到,不必叫他们待在保温箱里。回海宁后,你到书寓叫先生出局,吹拉弹唱的玩一玩就好,不要太接近他们。”

  珍卿听得更加神奇,还有这样的骚操作吗?想想上辈子那么开放的世界,她都没见过性工作者,没想到这里反而能见到。

  谢董事长语重心长地讲:

  “小孩大人都要见世面,不能总闷在家里傻傻想事。这不太平的年月,稀奇古怪的事层出不穷,见了世面心胸开阔,多少事就想开了。

  “别人只要不太出格,不做奸邪恶毒的事,能原谅别人就原谅别人,能成全别人就成全别人,就算是再低贱的人,不想接近也无妨,但是没招你没惹你,也犯不上踩踏人。”

  珍卿觉得后妈像在点拨自己,再一次觉得托杜教授的福,她还是蛮幸运的。谢董事长自小受开明家风熏陶,造就她与众不同的人生,而同样受惠的还有他们这些儿女孙辈。

  不过退一步想想,谢董事长确实太开明了。要是她在睢县老家,不留神跟□□打个照面,就算她本身没有什么错,杜太爷也会严厉教训她。有时候你的行为处事,多半也是靠环境造就的。

  ……

  在孩子们的强烈请求下,中午在小“小应天”吃酱板鸭,歇过一个长长的中午觉,听说寿星翁龚老先生已过来,只是一路颠簸加中暑,现下正在卧床歇息,谢董事长叫大家先不必打扰。

  到下午五点钟,他们这一大家子,就纷纷拿着礼物拜寿去了。

  龚老先生历年奔波操劳,凭着一股精气神支撑着,他本面相衰老而精神尚好,是个有威有恩的大德长者。

  到龚家别墅那边,老寿星已高坐厅堂接受客人拜贺,同时接收大家送的各种生日礼物。

  三哥送的礼物比较贵一些,就是老先生现住的这套别墅。谢董事长没有再送贵礼,就把楚州的灾后重建情况,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叫老先生留着慢慢看。吴二姐送的血压测量仪,还有一件物理降温器——龚老先生有高血压,脑袋有时候胀热难受……

  谢公馆与龚老先生一家,都是有底蕴的积善人家,谢龚两家三辈人都很相得,可谓是通家之好。自谢公馆的人一到,龚老先生无论收什么礼物都挺乐呵。连仲礼自制的矿石收音机,老先生都愉悦地接下。

  忽然,龚老先生跟谢董事长点名:“你们家五小姐呢,她难不成没来花山?”

  大热天懒得瞎挤的珍卿,连忙捧着两件贺礼上前,画画的是松鹤延年图,抄的一卷书是文天祥的《正气歌》。龚老先生的儿子植英二哥,小心翼翼地展开给大家看,大家就跟观摩古董一样,带着敬畏感看得很仔细,植英二哥很造作地说:“这以后可是传家宝了。”

  龚老先生一把年纪,倒还喜欢卖弄淘气,跟珍卿怪模怪样地说:“未必要等那么多年头,我就等着五小姐成了名家,等她的书画最走俏的时候,把她送我的字画卖喽,得了钱我再散出去。我只跟她说,从前给的叫贼偷了,叫她给我重新画来。”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正因为是通家之好,他们像是恭维珍卿,其实也在闹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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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情不自禁那点事

  寿星龚老先生跟珍卿玩笑, 说将来她作品最走时,就把她送的生日礼物卖出去,再叫给他重新送回礼物。龚老先生的孙子家伦, 跟仲礼一样嘴头快,人来疯似的嚷嚷着说:“我说怎么家里古董字画, 越来越少, 原来是爷爷拿去卖了, 爷爷原来是家贼的头子!”

  他父亲忙扯他耳朵教训, 龚老先生却哈哈大乐, 连连摆手说:

  “小伦这样说也不错,我倒是搬了不少钱到外头。英植,你打小伦了, 今天是最好的朋友在,大家都是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呐,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作奸犯科, 随意怎么办都行。”

  寿星翁发话百无禁忌,最想放肆的男孩子们, 都挥舞着手欢呼起来。龚家伦觑着大人们顾自说话, 不知从哪儿弄的一瓶汾酒,说他偷喝过洋人的酒, 倒没喝过中国人自己的酒, 今天正好是百无禁忌, 大家算是有口福了。

  仲礼这个山炮最爱冲锋, 他和龚家伦就是两个冒失鬼。不过龚家的家芬也跃跃欲试, 红酒杯倒子半杯白酒, 大家还来不及阻拦,家伦和仲礼俩二傻子把白酒全干了。

  珍卿虽然实际过了十八岁,但觉得少年人喝酒终是不好,死活不愿意喝什么见鬼的白酒。龚家伦起哄非叫她喝,还是元礼上前板着脸,说女孩子本来不该喝酒,何必叫他小姑为难呢?龚家其他孩子也劝阻龚家伦。

  龚家伦笑嘻嘻说不喝就不喝。龚家芬给珍卿找来青色的果酒,珍卿把果酒慢慢喝了两三口。

  没想到这果酒有酒精味,那种微微灼烧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热烧到肠胃里。二姐家的小庄不赞同,一把夺下珍卿的杯子,说他小姨脸都红了,显然不适宜喝酒,大家不能再勉强她喝。脸红得像猴子屁股的仲礼,晕了巴乎地也帮腔:“女孩子哪是喝酒的料!梁山好汉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酒让老爷们儿喝去,你们姑娘家跳舞去。”

  珍卿自己觉得没有多醉,就是脸上热得直发烧,微微有点晕了巴乎的。陆三哥看情势不对劲,立刻从大人堆里走过来,叫人给仲礼吃药醒酒。三哥又走到珍卿身边,看她脸颊红红的,以手支颐地坐着,两只大眼睛里泛着迷蒙,显然有一点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