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09章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标签: 种田文 穿越重生

  □□姐呆怔了一会儿,忽然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珍卿故作讶然地放下画笔,赶紧跑过去问四姐:

  “我说错话了吗?哎呀,你也别听我的,我自小穿戴随便,也许说得没有道理,你不听就好了嘛!”

  □□姐声泪俱下,莫名伤心得不能自已。

  她哭了快有一小时,最后哭到眼泪阑珊,才怔忪地跟珍卿说:

  “这些衣裳,都是我继母……曲姨给我置办的……”

  珍卿叫金妈和王嫂出去。

  □□姐再次泣不成声,哭到再也哭不出时,她眨着婆娑的泪眼问:

  “小五,你说为什么,妈妈带走了三哥,却偏偏把我留下来?”

  珍卿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为了三哥和二姐,为了善待她的继母,她还是决定说点什么。

  “你知道,真正糟糕的父母,怎么对他们的孩子吗?”

  珍卿略去真实的姓名,把她父母各自的故事,先后讲给□□姐听。

  □□姐没有说话,但并非全无触动。

  珍卿讲完了故事,给□□姐做总结:

  “谢公馆五个少爷小姐,只有你过得最无忧无虑。

  “你在陆家过了九年,真有那么糟糕吗?母亲对你的决定,真有那么错误吗?

  “二姐、三哥吃的苦,比你和大哥多几倍,你们算得清楚吗?你们吃得了这份苦吗?

  “四姐,你在责备母亲以前,你也该扪心自问,你除了在意她的钱,在意她的地位,你爱她有几分呢?你尝试设身处地,为当时的她考虑过吗?哪怕是一分钟的考虑?

  “你是遭遇了挫折,但事前没人提点你吗?你听进去多少呢?你自己的人生挫折,为何叫三哥为你负责?你对你的亲兄长,又有几分在意呢?”

  □□姐缩在地上哭,尖叫着让她“别再说了”,她抱着脑袋痛苦地啼泣:

  “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是吗?为什么小时候不教我,现在却来管教我?他们对我公平吗?他们对我尽过该尽的责任吗?”

  珍卿不温不火地说:

  “你说什么都可以,你对过往斤斤计较,怨恨他人无可自拔,任意荒□□春年华,这是你的一种选择。

  “搁置痛苦和怨恨,为自己找一个出路,把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这也是一种选择。

  “你的命运由你掌控,我的命运也由我掌控,我可没空多在意你,别人也忙着掌控自己的命运,也没有可能为你负全责。”

  ……

  谢董事长收回开门的手,她让金妈别做声,别打扰她们俩人说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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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她又干了件坏事

  □□姐最终没去成邻县。

  下午, 谢公馆来了个不速之客,是珍卿久闻大名的罗蔓茹。

  珍卿去年才来的时候,那个林兰馨总说, 珍卿很像罗蔓茹女士。一提到这个罗蔓茹,□□姐就咬牙切齿的。

  还是胖妈给珍卿普及的, 说罗蔓茹在谢公家住仨月, 偷了多少东西卖不说, 还把二小姐夫婿魏某某抢了。

  这是吴家给二姐定的亲事, 吴二姐压根不喜欢, 被撬了未婚夫是正中下怀。但吴二姐因此,被一些亲友嘲笑,这也是事实啊。

  这罗蔓茹作派很讨厌, 她带着个两岁的小孩子,专赶着人午睡的时间过来。

  谢公馆的主人里头,只有珍卿和□□姐在。

  秦管家也不耐烦陪这恶客, 就是金妈在那里应付着。

  听胖妈转述罗蔓茹的话, 这罗蔓茹敢情是卖弄来了。

  他的老公魏耀庭来海宁, 做了个药检局的头头。

  罗蔓茹就大讲他们多风光,说从应天坐船来海宁, 下船就有二十个听差接着, 三辆小轿车连人带行李,送到漂亮的洋楼里头, 说魏耀庭多么得上头器重……

  □□姐极厌恶罗蔓茹, 一听说罗蔓茹来了, 就跑下来跟珍卿商量, 怎么压下这贱人的气焰。

  珍卿受吴二姐疼爱, 待她像亲闺女样无微不至, 一直想回报二姐而没有机会。

  今天罗蔓茹送上门来,珍卿不想叫她耀武扬威一回,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珍卿鬼主意多得很,想一想就跟四姐如此这般说来。

  然后她们俩一起出去,从南边廊门绕到走廊外,珍卿去厨房找胖妈。

  □□姐绕到东边走廊上,又从走廊临近前门,听罗蔓茹在客厅说话: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二小姐就不该念那么多书,那么多书把人读迂腐了,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这么大年纪还不嫁人,叫亲朋友邻怎么看嘛。

  “……女人家照顾家宅里的事,不说你亲自下厨缝补,你总要知道盐在哪儿咸,糖在哪儿甜……掌家理事学问多着呢,抱着书本管什么用呢……

  “你瞧瞧我们家,耀庭是三代单传,自打我一进门,三年我都怀上第三个了,我婆婆拿我当心肝宝贝一样,哪用像男人家,整天风里来雨里去……”

  □□姐握拳咬牙,想一遍小五教的说辞——今天非整翻这罗蔓,整得她再不敢踏进谢公馆。

  说着罗蔓茹的大儿子拉了,而且肚子好像不好,弄得满客厅登时臭得不行。

  这姓罗的自己不想上手,还想指挥金妈帮她带来的陈妈收拾。

  正说着,忽听外头一个女孩儿喊叫:

  “秦管家,快找杀虫的药来,你看这里满地的蟑螂,太可恶了,天天只会吃饭造粪,跟老鼠一样窝在阴沟里,别出来恶心人就是了。偏偏就爱爬地上恶心人

  “老太婆攒了那么馊水烂菜,猪狗都不吃的脏东西,它还把馊水烂菜当山珍海味吃,吃下去就下小蟑螂,她就一生生一窝,生了一个两个,现在还要生第三个……

  “生这么多管什么用呢,不过是一窝没用的臭虫,都是吃馊水烂菜的命,杀虫的药一洒下去,一杀杀一窝子……”

  罗蔓茹脸色顿时一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只有陆惜音能讲得出来,每每回想在此受的屈辱,她恨不得杀了陆惜音。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罗蔓茹气得七窍生烟,连儿子也不愿意管了,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出去。

  走廊上只见一个金妈,没瞅着说话的陆惜音。

  罗蔓茹找遍了走廊附近,都没找见陆惜音的人,忽听见大门的方向上,有女孩唱歌似的喊:

  “杀臭虫喽杀臭虫喽,这臭虫一生一窝,一会儿爬到客厅里,一会儿爬到院子里,指不定哪天爬到人床上,给人家生一堆老臭虫……”

  罗蔓茹跟着那声音,一直走到大门外头,又转进旁边巷子里,直走到后边的竹林边。

  这毒日头照在头顶,一直听见声音却总不见人,罗蔓茹是恶向胆边生,想着找到陆惜音,非在这背人地方狠打她的一顿。

  她一边找一边气得冒烟儿,一直听见声音就是不见人。

  她扶着院墙喘不过气,感觉头又热又痛,脑袋快要爆炸了一样。

  她感觉不安,正想往回走的时候,没提防撞翻收泔水的车。

  这一阵哗啦啦地乱呀,那收泔水的桶子,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罗蔓茹身上,泔水桶砸到她的身上,她就着泔水洗了几遍澡。

  这比掉进粪坑还叫人难受,她坐地上干呕半天,身上也不知哪受了伤,半天都爬不起来。

  她晕头转向的,脑袋里一阵阵眩晕,站起来还一阵阵发呕,她一时感觉像是生了重病,一时感觉像是在蒸笼地狱,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的,不晓得清醒着还是在做梦。

  这巷子里根本没有人,这泔桶车也不晓得谁推来的,罗蔓茹跌跌撞撞出了巷子。

  她狼狈地跑回谢公馆,发现谢公馆大门已上锁。

  陈妈抱着她的大儿子,哭哭啼啼地不知怕什么。

  那黄包车夫也莫名害怕,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陈妈哭丧着脸跟罗蔓茹说:

  “太太,你到底……到底上哪儿去了?谢公馆既然……既然没人,咱们赶紧回吧……这么大热的天,咱们回吧,你看把大少爷晒的……”

  罗蔓茹难受极了,她脑子里天旋地转,感觉像要爆炸了一样。

  她扒着谢公馆的大门,朝里面的屋子、场院看,这太阳明晃晃地照着,谢公馆内却一点动静没有。

  罗蔓茹站都站不稳,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到底弄什么名堂,人都死到哪儿去了?!

  “陆惜音,金妈,秦管家,你们……你们别给我捣鬼,快点给我开门,你们有本事捣鬼,有本事把门给我打开,我们当面说话?!”

  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罗蔓茹扯着车夫和陈妈,问: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把门锁了,还跟我们装不在家。陈妈,你怎么抱着大少爷出来了,好好的怎么出来了。

  “他们什么时候锁的门,他们什么时候藏起来的?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他们是疯了吗?他们是疯了吗?”

  这车夫莫名浑身颤抖,脸上惶恐得很,可还是不得不说:

  “太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中邪了,我……我跟我们家烧锅的,一直在外头等着,啥时候走进去过啊?……啥时候进去过……太太,你到底怎么了,什么出来进去的啊?”

  罗蔓茹被臭味儿熏染着,这太阳照得她头晕目炫,她歇斯底里地叫着,对陈妈和车夫又打又骂,尖声叫着说:

  “到底怎么回事?谢公馆的人都死哪儿去了?陆惜音——,金妈——,秦管家——”

  陈妈哭丧着脸说:“那我哪儿晓得,太太,你别嚷嚷了,既然人家不在家,咱们回吧!你别撞了什么东西,中邪了吧!这都说得什么胡话啊?”

  罗蔓茹觉得她快疯了,她觉得在做一个噩梦,一个怎么闹腾都不醒的噩梦……

  谢公馆的大部分人,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连陆惜音也是云里雾里。

  胖妈和花匠老刘,跟珍卿的关系格外好,而且这两个人也很得力。

  给罗蔓茹泼泔水,是□□姐配合着老刘,两个人很顺利就完成。

  完成以后未免碰到罗蔓茹,他们一直躲在竹林里头,听珍卿的吩咐,至少过半个钟头再回来。

  而罗蔓茹的老妈子陈妈,“碰巧”砸坏了一件古董(假的),安分守己的陈妈被拿捏住,她被迫签了个一百块的债据,胖妈说要是不签就送她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