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114章

作者:老实头儿的春天 标签: 种田文 穿越重生

  谢董事长也听得大笑,指着珍卿说:“咱们家五小姐,平常瞧着老实和气,真要促狭起来,也属她的俏皮话最多。”

  连吴大哥和吴大嫂,也都笑得不行,吴大哥也说:“咱们家小妹,真是一肚子奇谈怪论,说出来总是引人发噱。”

  杜教授犹不罢休,看着珍卿笑说:

  “既然,你说贴篆书对联是妖精,那你给我写一幅诗轴,这是几千年的文人雅趣,总不能说是妖精的作派了吧。”

  珍卿兴趣缺缺地说:“我不想写,我太累了。”

  别人还没插上嘴,吴大嫂笑着说:

  “自古以来,都是能者多劳,常言又说‘不吃苦中吃,难为人上人’。

  “小妹,你既有这个天赋,可不能懒怠荒废了。你的三个侄子侄女,说不定还要承你教导呢。”

  珍卿扬着脸看她,说:

  “自古以来是这样,就一定对吗?我们杜家庄有一头老黄牛,十里八乡,就数它最会在耕田,最吃苦耐劳不尥蹶子。

  “可是没上几年,他就生生累死了,它死前回想自己一生,浩叹连连,给同村的牛留下遗言,你们晓得他说得什么吗?”

  大房的几个小孩子,简直把小姑姑说的话,当成是真事在听,连忙催促小姑姑快揭谜底。

  珍卿也不多卖关子,就慢悠悠地说道:

  “老黄牛跟同村的牛说,我劳累了一辈子,临死才悟出一个道理:这世上的牛会累死,可这世上的地,却永远耕不完。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你们要引以为戒。”

  一番话还说出了哲理,连小孩子都听难过了,吴娇娇泫然欲泣,抱着身边的妈妈说:“老黄牛真可怜。”

  大人们听珍卿这样说,一开始忍不住发笑,笑完也纷纷感慨不已。

  吴二姐笑着跟谢董事长说:

  “我听着小五这番话,倒像是点化我来了。

  “唉,说起来,我许久不曾休息,现在觉得浑身不对,可别落到老黄牛一样下场。浩云,你别光顾着笑,你也是一样的,该好好地歇息一下。”

  陆浩云就看着珍卿,摸摸她脑袋说:“听人劝吃饱饭,那我就听小五的劝,在家里休息两天吧。”

  连站在旁边的佣人,也忍不住附和:

  “都说会干的累死,不会干的玩死,五小姐说得在理。”

  吴大哥也跟着笑,说:“小五这么多奇谈怪论,一听还挺有道理。小五,以后大哥跟你求字,你也搪塞过去吗?”

  珍卿不甘不愿地说:“那也许可能不大会吧。”

  说得大家又是哄笑,吴二姐笑得直向后仰:“你看她用了这么多虚词,就晓得她心不诚。”

  陆三哥也笑着,又薅了一把珍卿的脑袋。

  □□姐斜了珍卿一眼,说:

  “叫你干点事,你名堂可真多。

  “怪不得你来了谢公馆,从来不显你的本事,就是怕我们偏劳了你,是吧。”

  珍卿为自己辩护:

  “我十四岁那年,都知道我写字好了。

  “先是杜家的近亲,跟我求对联、求门画。过了没有一个礼拜,整个村子的人,都来求对联、门画。

  “我整整二十多天,读书的功夫都没有,写到手都肿了,求字求画的人还是不完。

  “我祖父竟然也来者不拒,还说乡里乡亲的不好得罪。

  “如此以来,我还怎么能念书呢?真是不胜其烦。”

  杜教授蛮神奇地问:“这件事,爸爸没听你说过啊?你后来怎么说动你祖父的,他可是听不得逆耳之言的。”

  珍卿看一眼身边的三哥,他正含笑看着她,珍卿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说说从前抖的机灵,好像也无所谓。

  她就说道:“眼见求字画的人,没完没了的。我每天早上起来,就在书房诵读《伤仲永》,一直念到吃早饭,如此念诵了有十来天。

  “我祖父有一天就问我,怎么总念这一篇,往常诵读功课,哪需要花费这么多功夫哪?

  “我就跟他说,这是古时圣人的千古名篇,里面的至理名言,一辈子受用不尽,要念到倒背如流才行。

  “其后他就不问了。等到过了有两天,他就开始闭门谢客,不让我再给人写字画画了。”

  □□姐还未听明白,吴大哥提了一个问题:“你祖父明白《伤仲永》的意思吗?”

  珍卿点点头说:“他专门让我默了《伤仲永》,想必是拿出去,请教饱学之士去了。请教之后,他也就明白了。”

  吴二姐听得直笑:“你们这祖孙俩,过的真是有意思。”

  谢董事长感慨一句:“老人家是有心人。”说着看一眼杜教授。

  杜教授反常地沉默,神情比较复杂,过一会儿却说:“珍卿跟她祖父,倒是很有缘法。”

  大家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聊,倒是挺热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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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亲戚来有事相求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 珍卿接到杜三婶电话,她说哪儿有好多好吃好玩的,想邀请她出去玩。

  珍卿婉拒了杜三婶的邀请。

  吴二姐倒是劝她:“小五, 你最近总闷在家里,跟亲戚一块出去玩玩, 不是正好散心?”

  珍卿想了个理由, 跟吴二姐说了个理由, 反正就是不想跟杜三婶出去。

  吴二姐倒不多说, 随她去了。

  隔了有三天功夫, 这天午后的时候,杜远堂亲自来到谢公馆,来给他珍姑姑送东西。——睢县的亲戚朋友们, 又寄来了不少东西。

  这一天,家里其他人都不在,只有珍卿、□□姐、吴大嫂在家。

  杜远堂来了之后, 吴大嫂根本没有露面, 就是叫秦管家跟杜远堂说她生病卧床, 不便接待。

  她还嘱咐秦管家,向远堂侄子致一下歉, 还说一定要留贵客吃饭。

  珍卿听说远堂侄子来, 她和胖妈就赶紧下来了。

  下来见远堂侄子,坐在外客厅, 不远处的大门开着, 冷风飕飕地刮进来。

  远堂侄子独自一人坐着, 有一个年轻的随从, 也在旁边傻站着——也没有佣人招待他们。

  远堂侄子和随从的身边脚下, 围了十来个大小包袱。

  珍卿虽说打定主意, 要跟他们一家保持距离,见远堂侄子这样被人冷落,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要说还是胖妈有眼力架儿,一见客人是这个情形,她连忙把有壁炉的内客厅打开,然后跑出去叫人快上茶点。

  这时候,远堂侄子先交给珍卿五封信,都是各家给写珍卿的信,由他直接带过来,而没有通过邮局。

  然后他就指着那些包袱,一样样给珍卿介绍说,哪四个包袱,是她祖父杜太爷专给她的,里面有衣掌鞋袜,还有特产的睢县毛笔等。

  哪些又是杨家、杜族长家,还有李师父家给的,等等。

  另有一些永陵特产的锡器、韶酒、彩陶人偶,杜远堂说是他特意买来,孝敬长辈们的。

  说到是孝敬长辈的,珍卿就知道,这是送给谢公馆所有人的。

  虽说不算值钱的东西,也是一个地方的特色,算是晚辈对长辈的孝心。

  珍卿给杜远堂道了辛劳,深谢他的好意。

  内客厅已经收拾好了,胖妈请他们到内客厅说话。

  珍卿吩咐胖妈,招呼人先把那些包裹,都拿到她的房间里。

  然后就又交代胖妈,把她书桌上的一本字贴拿来,再把她没穿过的三四件衣裳、还有三双鞋子,连着包装盒都拿下来。

  这要是搁在现代,珍卿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衣服鞋子,这样送给别人的。

  但这是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人们的观念还是不一样的。

  而且她要送的都是新衣新鞋——这半年她长脚长个头,不少衣服鞋子都不能穿了。

  这远堂侄子特别客气,连忙说珍姑姑不必忙。他把东西给珍姑姑捎过来,就要赶回厂子里忙活,也不能在谢公馆里多待。

  珍卿请杜远堂进内客厅,坐在壁炉边上,室内自然是暖融融的。

  珍卿就先问她,:“远堂侄子怎么来的?”

  珍卿自幼辈分大,比她岁数大很多的人,都是他的晚辈,在称呼上还真挺拿大的。

  她有时候,不大好意思直呼其名,真是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

  可是今天非得她来接待,没个称呼也不行的。

  杜远堂就说:“劳珍姑姑惦着,是坐黄包车来的。”

  关于怎么招待客人,珍卿受过一些言传身教,心里还是有数的。

  杜三叔似乎是觉得,豪门大户的凳子不好坐。

  才刚坐下来没一时,就说了几遍马上要走。

  珍卿心里知道,他这说的多半是客气话,未必不想在谢公馆待着,好遇见谢公馆的其他人。

  可惜他实在来得不巧,谢公馆能干事的大佬们,此时全都出去了。

  茶水点心啥的,这时还没有送过来,珍卿就客套地说:

  “远堂侄子,你忙正事我不多留你,可你一路顶风来的,恐怕手脚都冻僵了。

  “还是先歇歇脚,喝杯热茶、吃些点心再走,要不然,就是我做长辈的未尽礼数了。”

  杜远堂诺诺地应下,他看这地上铺的,是颜色花纹都很花哨的波斯地毯。

  他虽用不起这样的地毯,但他也知道价值不菲。

  谢公馆原是洋人建的房子,室内的装潢陈设,也特别精巧富丽,与中式风格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