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 第142章

作者:猫说午后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恭喜王爷王妃喜得麟儿

  谢尧臣厉声连吼几句, 满院的人基本就意识到怎么回事,女医及接生婆等人, 在屋里听到声音, 匆匆穿戴。

  而宋寻月,自然也在自己夫君慌张唤人的声音中醒了过来。醒后她才发觉自己下半身全是水,这才恍然意识到是自己羊水破了,心蓦然揪起, 呼吸都跟着重, 她怎么没感觉到疼啊?

  生产这事宋寻月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完全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全然失了主心骨, 下意识唤道:“王爷。”

  谢尧臣闻声转身,小跑回来,弯腰俯身, 一手撑着榻, 一手握住宋寻月的手, 纵然自己也慌得不行,仍旧逼自己冷静,安抚道:“别怕,女医马上就来。”

  宋寻月抓着他的手连连点头,盯着他的眼睛,紧张兮兮的叮嘱道:“我和孩子接下来都得靠你主事, 你可别再吓哭啊!”

  上次她晕过去他都吓哭了, 虽然很感动, 但眼下她要生孩子, 他要再吓哭谁管他们母子?

  谢尧臣闻言, 本就泛白的面色一时更白, 人都傻了,他上次那是单纯被吓得吗?分明是前世她莫名其妙病逝,他怕前世的情况再现!谢尧臣正欲辩白,但念及她现在的情况,最终没解释,只好耐心安抚道:“放心!不哭,不哭……”

  谢尧臣话音刚落,女医等人跟着小跑进了房间,魏老太太和余燕堇也跟着进来,谢尧臣忙松开宋寻月的手,给女医等人让出位置。

  女医先行诊脉,诊脉后,女医直起身,语气很是淡定,只道:“是要生了,但估计还得几个时辰才会开指。”

  一旁其中一个接生的婆子道:“是了,每个人情况不同,有人先见红,有人羊水先破,有人羊水破时跟着便会疼,有人则会晚些,娘娘想来是后一种情形。”

  魏老太太语气更是淡定,颇有一锤定音之效,道:“无需慌张,既然现在还无事,先起来拾掇一下,去产房待产。”

  “哦。”宋寻月点头,起身欲下榻,霎时面前伸来七八只手,有谢尧臣的,有星儿的,有寄春的,有女医的,有接生婆的,还有余燕堇的。

  宋寻月看着那堆手迷茫一瞬,随后选择握住了谢尧臣和表嫂的手,二人将她扶下榻。余燕堇扶着宋寻月的手,转头看向星儿,道:“星儿,你去给娘娘找套干净舒适的中衣。”

  说罢,余燕堇又看向寄春,道:“寄春,你随我来,我们去净室为娘娘清洗更衣。”

  寄春过来扶宋寻月,谢尧臣会意,顺势将宋寻月的手递给她。宋寻月的衣裤湿了大半,是必须得换的,余燕堇和寄春扶着宋寻月进了净室,星儿也取好干净的内里长衫袍子,跟着进了净室。

  谢尧臣看向魏老太太,问道:“外祖母,我要做些什么?”

  魏老太太转头看了看他,道:“陪着,候着……”

  说吧,魏老太太又想起谢尧臣对宋寻月的在意,跟着补充道:“别添乱。”

  谢尧臣重重点头:“好!”

  说吧,谢尧臣一直盯着净室的门,呼吸一错一落,完全感受不到半点孩子要降生的喜悦,全然是对宋寻月的担忧,生怕出半点差错。

  不消片刻,宋寻月换好衣服,在余燕堇和星儿的搀扶下出来,女医转头对谢尧臣道:“羊水先破了,娘娘不宜再过多走动,以免孩子呼吸不畅……”

  女医话未说完,谢尧臣已道:“我抱她过去。”

  说着,谢尧臣走到塌边箱柜旁,将其打开,拉出一条薄被,将其展开拿在手里,走到宋寻月的身边,将其周身用薄被裹了起来。

  如今已是十二月,但好在静江府温度适宜,并不冷,但也不热,还是注意保暖的好。

  裹好宋寻月,谢尧臣弯腰一抱,便将其抱了起来,跟着便往产房而去。

  女医看着王爷抱着王妃出门的背影,哑声张了张嘴,欲说什么,但最终闭嘴。她本是打算想说叫人将娘娘抬过去的,没成想王爷居然自己抱,一个即将临产的孕妇,还裹着被子,他居然也抱得动,而且步子还稳健的很,好大的力气。

  产房是早早就备下的,宋寻月月子也会在即将生产的房间坐,因着生产后不能见风,除了进屋的那扇门外,谢尧臣在准备产房时,便在卧室外又加了两道门,两道门中间留着约莫能横放三把椅子距离的过道,且皆用厚厚的帘子遮盖。

  如此这般,人员往来进出,就得先放下其中一扇门的帘子,再走下一扇,便不会有风漏进去。

  接生婆已开始调遣府中众人,准备生产一应所需,而女医亦着手配药,止血的、止疼的、催产的……按照谢尧臣之前的吩咐,将所有可能遇到的风险抖考虑了进去,将药全部按照宋寻月的体质准备了一边,且已安排人去煎,确保宋寻月需要用药的时候就能到嘴边。

  谢尧臣将宋寻月送至产房,放在榻上,随后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宋寻月回道:“有点来月信的感觉,但还不疼。”

  谢尧臣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宋寻月床头坐下,握着她手道:“我陪着你。”

  宋寻月心一直在跳,强自含笑,点头:“嗯。”

  其余人等跟着进来,魏老太太在婢女的搀扶下来到塌边,哄着宋寻月道:“外祖母已吩咐厨房准备饭菜,等下饭菜送进来,你和王爷先吃些,多吃些。趁现在还没事,好好吃饱,等要生的时候才有力气。”

  宋寻月继续乖巧点头:“嗯。”

  宋寻月看向谢尧臣,抓着他手,一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道:“我有点害怕……”

  谢尧臣也害怕!但他肯定不能表现出来,他伸手轻抚宋寻月的脸颊,安抚道:“别怕,离京时我已把王府所有上好的药材都带出来了,还有好些外邦进贡的奇药,有止血的,止疼的……”

  宋寻月讶道:“还有止疼的吗?”

  谢尧臣看着她微亮的眼,狠一狠心,点头道:“有!”

  再止疼哪能止生孩子的疼?先哄着别叫她怕,不然有时人一旦惧怕,反而出事,反倒是一腔勇气之时,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他等事后再请罪吧。

  宋寻月闻言放心了不少,叮嘱道:“那我疼得受不了时,你可记着给我用。”

  谢尧臣都不敢看她眼睛,只点头道:“嗯!”

  余燕堇和魏老太太看了看谢尧臣,不由眨巴眨巴眼睛,但都没戳破,毕竟宋寻月此时确实需要勇气,二人心间只笑,王爷此番,怕是要睡一个月冷床板了吧?

  说话间,婢女将饭菜端了上来,这种时候,大家也都不讲究了。谢尧臣和宋寻月将小桌放在榻上,一道用饭。魏老太太则和余燕堇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吃饭,寄春星儿等人,则在两扇门中间的过道摆放的桌椅上吃饭。

  张立和辰安则在外头张罗备热水和煎药的事,忙得脚不沾地,而就在张立路过宅中水池时,却无意瞥见池中锦鲤皆浮上水面,游动的频率,也远比往日快。

  张立心间奇怪了一瞬,这些鱼今日怎么回事?瞧着倒像是有人洒了鱼食在水面上一般。但眼下王妃生产在即,张立没功夫探究,紧着便去忙。

  到了午时,宋寻月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腹部坠感更明显,她中途去了几回净室,众人又一道吃了午饭,继续等。

  而于此同时,遥远的京城,皇帝这才刚刚下早朝,正在同福禄公公一道,往勤政殿走。

  待他行至勤政殿外时,却见司天监已候在勤政殿外。

  皇帝心头莫名一紧,这才恍然记起,算算时间,老三王妃约莫就在这几日生产。

  果然是又有祥瑞了吗?

  皇帝不禁脚步加快,来到勤政殿门外,司天监正欲行礼,却被皇帝直接免了,对他道:“随朕进来。”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暖阳落在身上,灼热非常,全不似冬季,皇帝一路走来,已是一身汗。

  皇帝朝服未换,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大步走入殿中,在上首椅子上坐下,对司天监道:“可是又有异象?”

  司天监行礼道:“回陛下的话,正是。紫微帝星于昨夜异常明亮,今晨天明前未熄,赤光环绕,远比年初那三回更加夺目。”

  皇帝胸膛不自主的起伏,唇边已是挂上浅淡的笑意!果然又有异象,又有异象!定是老三孩子要出生了,或者已经出生。

  若之前几次他还能认为是巧合,但到了这一次,断然不会是巧合!这个孩子,就是天赐大魏的珍宝!

  皇帝忙转头对福禄道:“即刻送信去静江府询问!飞鸽传书,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去问!”

  司天监看着皇帝掩饰不住喜色的面容,不由问道:“陛下?如今皇室,当真有符合条件的孩子吗?”

  他自观察到紫微星闪耀,便已开始留意,但是留意至今,也没见皇城里有哪个女眷怀了符合条件的孩子?

  皇帝闻言笑,对司天监道:“朕亦不甚确定,且先问问。”

  司天监行礼应下,就在他躬身下去的瞬间,忽地想起,这一年来,唯独琰王和王妃不在京中。他忽地意识到什么,身子微顿,随后心间讶异非常,不会吧?这胎落在了琰王府上?那个出了名的纨绔?这祥瑞之子怎么想的?

  皇帝正欲再向司天监询问什么,福禄的徒弟却忽地跑了进来,伏在福禄耳边说了几句话。

  福禄听罢,眼露讶色,看了看皇帝,但不知是作何考虑,他只挥挥手叫徒弟退下,并未打算跟皇帝言说。

  但他讶异的神色,还是被皇帝瞧见了,皇帝问道:“出了什么事?”

  福禄转身,行礼,随后道:“这事不像是个大事,也不知该不该耽误陛下时间。”

  皇帝侧身转向他,道:“你且说。”

  福禄道:“回陛下的话,今日日头极烈,天热异常,御花园所有池子的冰都化了。”

  “哦?”皇帝眼露奇色。

  御花园的水池皆是连着护城河的活水,每年冬季虽然池面都会结冰,但结的都不结实,毕竟暗里水流涌动,但像今日这般,冬季融冰的情况却从未出现过。

  皇帝莫名便想起当初梦里的金龙,起身对福禄道:“去瞧瞧。”

  皇帝起身从椅子上下来,路过司天监身边时道:“你也跟着。”

  司天监应下,随皇帝一道,往御花园而去。

  司天监一路跟着皇帝来到御花园,皇帝目光落在池中的瞬间,眼眸不禁微微睁大。

  池中的冰,果然皆已消融,宛如一夜春来,不仅如此,池中锦鲤也全部浮上了水面,就在水面上来回游动,大片大片的成群结队,游动的速度,也远比往日要快。

  皇帝不由问道:“冰消后有人喂鱼了吗?”

  福禄道:“臣这便去寻负责池塘的宫官去问问。”

  说着,福禄退下,不多时,福禄回来,脚步有些急,来到皇帝身边,忙行礼道:“回陛下的话,臣问过了,负责池塘的宫官并不知冰消融,未曾喂过鱼。且不止这个池子,臣一路走来,眼所见的所有池子,里头的锦鲤都是这般情况,全都浮上了水面。”

  皇帝素来沉稳,早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此刻,他望着那满池游动的锦鲤,唇边还是挂上藏不住的笑意,他向司天监问道:“今日可是初七?”

  司天监行礼道:“正是初七!”

  皇帝望着眼前池子点头道:“好……”

  半晌后,皇帝又道:“福禄,留些勤政殿的人在此地,好生给朕看着御花园这些池子,情况如何,半个时辰一报。”

  福禄应下,即刻唤来自己徒弟,着手安排。皇帝则先回了勤政殿,并遣退司天监,叫他今晚再观星象,明晨再来报。

  皇帝回去更衣后,用过午膳,便着手开始处理折子,勤政殿的小太监们,半个时辰就来报一次。

  御花园池子里那些锦鲤,全无消停,一直在水面上浮动,仿佛不知疲倦。

  于此同时,同样觉得怪异的还有京城百姓,毕竟大冬天的,护城河里的鱼都浮上水面这种奇观,谁也没见过,大家伙全都跑去看新鲜。京里各达官显贵家,亦出此等奇观,连太子府和端顺王府都不例外,一时引得京中人议论纷纷。

  而静江府,谢尧臣和宋寻月宅中的人,却对此异象无人在意,注意力全在宋寻月身上。

  一直到下午酉时,宋寻月肚子开始疼,她攥着谢尧臣的手,呼吸急促道:“有点疼,疼起来了……”

  谢尧臣脸色渐白,安抚道:“没事,没事,别怕……”他怔怔的望着宋寻月,手心里全是汗,委实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女医给宋寻月诊脉,接生婆皆已备好,在被褥下观察片刻,抬头道:“才开一指,许是会阵痛,娘娘且忍耐着。”

  宋寻月点头,握紧了谢尧臣的手。

  接下来好几个时辰,她便是每隔一会儿便疼一下,疼一下又不疼了,过一会儿又开始疼。

  她一直以为,生孩子疼一阵子生出来便算完了,可为何会这般阵痛?

  这般阵痛持续好几个时辰,到夜里时,就连谢尧臣,基本都掌握了她阵痛的频率,在她塌边陪着她,稍待片刻,他便看向宋寻月,格外认真的提醒道:“可能又要疼了。”

  他话音刚落,宋寻月身下便传来阵痛,虽知确实到了该疼的时候,但还是止不住来气,骂道:“你闭嘴吧!”

  嘴上虽骂着,但攥着谢尧臣的手却越来越紧。

  宋寻月就这般阵痛了一夜,到后来越来越疼,频率也越来越快,夜里撑着吃了晚饭和宵夜,浅浅睡了小片刻。

  可才睡着没多久,宋寻月便再次被阵痛痛醒,一阵疼罢之后,她喘着粗气,转头正见谢尧臣趴在自己塌边,心间颇有暖意,唇边不由含上笑意,伸手摸上了谢尧臣的鬓发。

  奈何手刚搭上去,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宋寻月本打算温柔轻抚谢尧臣鬓发的手,陡然攥紧,狠狠揪住了一大把谢尧臣挽好的头发,直接把谢尧臣生生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