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第89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复仇虐渣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那低柔的嗓音原本如江南女子吴侬软语,却令丹修毛骨悚然,他忍不住怔愣失神,脊背上似是蹭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黎谆谆便趁着他失神的一刹那,脚下猛地一用力,狠狠跺了下去。那紧扣住围栏的手掌本能地微微张合,坠着他悬空的身体摔了下去。

  没人听到她和丹修说了什么,只见丹修被她踩了一脚,便狼狈地摔了下去。

  黎谆谆倚着围栏,对着那栽倒在地上,摔了一身泥的丹修笑了笑:“我说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她话语中不加掩饰的讥诮,令那丹修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黎谆谆没有陪他浪费太多时间,她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自己手中还剩下不少的符纸,又抬眸瞥向天山医修。

  “来罢,你不是要比一场?”她往围栏上一靠,神色淡淡道。

  天山医修道:“你将我定住了,我要怎么比?”

  黎谆谆敛住眉眼,轻笑一声:“装什么,你不是能动吗?”

  “……”天山医修默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动。”

  因她多少对符修有些了解,跟黎谆谆搭话时,视线不禁在那符纸上停留了片刻。

  她记下自己能认出来的符咒,并针对性的炼制出了解咒的药物。早在黎谆谆甩出定身符之前,她已是服用了解咒的药。

  假装被定住,不过是想放松黎谆谆的警惕心,待到黎谆谆铲除完敌手后,她再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其不备偷袭黎谆谆。

  黎谆谆摆弄着手中的符纸,似是漫不经心道:“我画符的时候,你不是一直都在看吗。”

  天山医修看似是来找她合作,但说话时,那眼睛不住往她手上瞥。即便是被她拒绝了合作的提议后,那医修炼药的空隙间,仍是时不时会看向她的手。

  黎谆谆察觉到医修在看到她画一些自创符咒时,眉头会不自知地微微蹙起,似乎是不解的模样,那时她便知道这医修应该多少懂些符咒。

  她话音落下,天山医修脸颊边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大抵是被戳穿了有些不好意思,头都埋了下去。

  黎谆谆倒是利索:“来罢。”

  见她态度干脆,天山医修也不迟疑了,将手中攥了许久的黄粉扬了出去。

  山涧肃肃的风带着黄粉弥漫开来,黎谆谆不紧不慢地扔出手中的符咒,一张,两张……直至她扔出第十张符咒,风好像静止了。

  黄粉如瀑布直直垂下,哗啦啦一声,洒了一擂台,却触碰不到黎谆谆分毫。

  那数十道符咒落在地上,在她面前形成一道无形的防护盾,仿佛与世隔绝。

  “该我了。”黎谆谆只道了这一句,便将食指和中指间夹住的一张符咒甩了出去。

  符咒突破无形的护盾,如短巧的利刃般在空气中飞速旋转。医修为躲避符咒,只能紧绷着神经,不断挪动足下的动作,在擂台上随着符咒的攻击,而仓皇地翻转身体。

  她越是躲,那符咒便越是紧追,黎谆谆不过是随手动了动手指,已是让天山的医修狼狈不堪。

  医修是个识趣的人,她想起方才那鹿鸣山的音修和丹修的下场,在擂台上挣扎了片刻,便装作无意地绊住脚,整个人向前一趴,滚着身子往擂台下摔去。

  一个连符咒都可以自创的符修,这般人物可不简单,就算她拼尽全力去比试,最后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但即便是认输,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不然宗门大比过后,天山掌门花悲定是要找她麻烦了。

  天山医修掉下去后,擂台一下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黎谆谆和张淮之两人了。

  黎谆谆转过身去,靠在他身边,脑袋轻轻倚在他肩上:“淮之哥哥,我厉不厉害?”

  张淮之身负重伤,早已是有些意识不清,他本可以不用站到擂台上,但他不放心她一人,还是硬撑着陪着她站到了最后。

  他没有力气说话,身上的喜服被鲜血渲染得刺目,冷峭的眉眼中显出一丝温柔。

  张淮之微微垂下头,脸颊贴蹭在她柔软温热的青丝上,便像是在回应她。

  好厉害。

  他的谆谆,好厉害。

  山涧的风仍簌簌吹着,远处的树叶哗啦哗啦作响。湛蓝色的夜空上布满繁星,月光盐霜般洒向人间,这一刻静谧又美好。

  “三号剑修,你是否认输?”裁判的嗓音传来,“点头便是认同……”

  话还未说完,张淮之已是轻轻颔首。

  裁判怔了一下。

  大抵是想起了方才张淮之被南宫导刺穿肩头,体力不支倒在废墟中,即便张口便呕出血来,仍没有点头认输的那一幕。

  而现在,黎谆谆只是倚在他肩上,一句话未说,他便如此轻易认了输。

  “百舸争流千帆竞,终有一日同风起。此次宗门大比的胜者为不倦宗八号符修,黎谆谆。”

  随着裁判宣布今日比试的最终结果,十个擂台旁的红皮鼓同时擂响,那鼓声犹如千军万马奔策而过,气势磅礴,由近至远回荡在山涧中。

  黎谆谆眸中没有欣喜,她双眸定定望着前方——鹿鸣山掌门从场地正前方的高台上飞了下来。

  他开始修仙时,人以至中年,容貌便也定格在了突破金丹期,结出元婴的那一日。

  若非是知道鹿鸣山掌门都做过什么,单看他衣决飘飘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高邈出尘之意。

  “恭喜黎姑娘。”他话不多说,手一抬,示意弟子将那‘五岳六洲第一宗门’的牌匾抬了过来。

  黎谆谆让人将张淮之送下了擂台,自己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没看见那牌匾:“不知掌门因何恭喜我?”

  她这一句不识趣的反问,令鹿鸣山掌门眸色沉下,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你作为符修赢了宗门大比,这是往年从未有过的事情,自然要恭喜你。”

  他与黎谆谆面对着面,视线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反而透过她肩颈间的空隙,似是看向了远方。

  随着鹿鸣山掌门话音落下,空气中倏而响起细微的刺破声。数道淬了毒的银针不知从何处飞出,犹如细雨般密密麻麻朝着黎谆谆的背后扎去。

  这一惊变不过在顷刻间,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

  鹿鸣山掌门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看着还在原地立着的黎谆谆,掀起唇角似是冷笑了一下,又很快将情绪掩藏。

  他已经能想象到她被银针扎成刺猬时,每个毛孔都向外渗着黑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哀嚎,像个丑陋的怪物,直至化成一滩血水的模样了。

  她怎么敢将他当做傻子般蒙骗,又挑衅般的出现在宗门大比上,如此正大光明的夺走了本该属于鹿鸣山的五岳六洲第一宗门之称?

  莫不是以为大庭广众之下,他便不敢对她动手?

  鹿鸣山掌门越想心中便越是隐隐颤栗,那是因兴奋而不由自主产生的情绪。他向后退了一步,贴心地给她留出了葬身之地。

  但下一瞬,原本站在他面前的黎谆谆竟是凭空消失了。

  数百根细长的银针径直朝着他砸来,鹿鸣山掌门连一瞬间的思考时间都没有,他凭着本能猛地一点足下,侧身躲避毒针的袭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避过暴雨般的毒针,不论是面上,颈上,还是四肢和胸膛,稀稀疏疏扎着几十根食指长的银针。

  那针扎的疼痛感仅有短短一瞬,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而后便是如同坠入火海般难捱的灼烧感,他的皮肤开始渗血,被灼伤般凹凸不平。

  鹿鸣山掌门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他的手臂抖如糠筛,颤着伸向衣袖,匆忙着取出一瓶解药来。

  可他的手抖个不停,他无法打开瓶塞。正当他陷入疼痛与绝望时,荀夫人朝他走了过来。

  鹿鸣山掌门又寻到了一丝希望,他颤颤巍巍张开口,用着嘶哑的嗓音道:“南风,南风快,快给爹打开……”

  荀夫人接过他手中的解药,却并没有照着他的命令打开那解药瓶子。她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笑:“爹,你也有今日啊?”

  那轻快的语气,仿佛巴不得他立刻死去。

  鹿鸣山掌门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荀夫人,眼睁睁看着她手臂一扬,将那救命的药瓶子扔下了擂台。

  他又气又恼,恨不得掐死她。可他此刻更想要活命,毒针催发的药效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他已是站不稳了脚步,踉跄着脚步,勉强扶着围栏稳住身子。

  看着那咕噜噜滚下擂台,摔得四分五裂的瓷瓶子,鹿鸣山掌门只能借力摔了下去,匍匐着身体,犹如牲畜一般向前爬去。

  他不知爬了多久,终于触碰到了解药。

  只是解药散落了一地,但鹿鸣山掌门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活命的念头,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有多脏污,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混着黑血和泥将解药塞到了嘴里。

  当他服用下解药的那一刻,鹿鸣山掌门听到一声空灵的呦呦声,传荡在山涧中,仿佛魔音一般灌入他耳中。

  他视线隐隐模糊,用力眨了眨眼,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稳稳站在擂台上。

  这是……怎么回事?

  鹿鸣山掌门怔了起来,他耷拉着的眼皮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映出对面黎谆谆的模样。

  她没有凭空消失,他也没有中毒针,送牌匾的弟子就站在一侧。

  黎谆谆像是看出了他的恍惚,她好心解释道:“别害怕,刚刚只是君怀编织的幻境。”

  她如此轻描淡写地,当着各个宗门数万弟子的面吐露出了“君怀”的名字。

  鹿鸣山掌门此时脊背上已是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他心脏跳得极快,连嗓音都禁不住发颤:“君怀在哪?”

  “我在这里。”清泠的男声响彻在比试场地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山谷中的回音,一遍遍荡着。

  音落,君怀出现在了擂台上。

  他并不止一个人出现,一手中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另一手抱着一只黑匣子。

  君怀生得年轻,看起来也不过是刚刚弱冠之年的模样,他着了一身黑袍,肃立的颜色与黑夜融合,便将他的面容衬出了几分冷意。

  鹿鸣山掌门看见那两个妇人,顿时站不住了。她们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年迈体弱的老母亲。

  “好你个黎谆谆!”他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山下的妖怪勾结?!”

  黎谆谆瞥了他一眼:“谁是妖怪?”她低低冷笑了一声:“这次不是幻境了,你说话可要小心着些……”

  她不欲掺和君怀的仇恨,从擂台上跃了下去。可还没刚跳下去,那鹿鸣山掌门竟是不管不顾他的妻子母亲,径直追了过来。

  他这鹿鸣山掌门之位虽是受荀氏家主推举才当上,却也并非徒有其名,不过眨眼之间,他已是提着剑横在了黎谆谆颈上。

  作者有话说:

  抱住小可爱亲一大口~感谢小可爱们对甜菜的支持~爱你们!

第59章 五十九个前男友

  黎谆谆顿住脚步, 感受到架在自己颈上的冰冷剑刃,她缓缓垂眸,似是讥诮地笑了一声:“掌门呀, 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鹿鸣山掌门应该去绑的人是荀夫人, 而不是她。

  看来他还是想要垂死挣扎一番, 妄图倒打一耙, 诬陷她与‘妖怪’君怀同谋。

  果不其然,鹿鸣山掌门一声冷喝:“你个妖怪,绑我女儿不说, 还杀了那些前去营救我女儿的上百宗门弟子……”

  他似是特意咬重了那‘上百宗门弟子’,意图将五岳六洲其他宗门也拉进了浑水中。

  当日下山去救荀夫人的数百人,除了魏离,剩下的幸存者都是不倦宗内的人,不论黎谆谆, 南宫导,张淮之, 班十七还是王徽音, 他们在此次宗门大比中报名时填写的都是一个门派。

  魏离既然跑了,便说明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他是去逃命了,又怎么会站出来证明鹿鸣山掌门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