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16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领郁宛过去的还是王进保,可见乾隆还是挺赏识她的,没随便找个粗使太监给她引路。

等到了地方,却见是一片烟波浩渺的莲湖,中有石桥矗立,沿湖建有一溜儿水榭,十分清雅别致。

郁宛恍然,“怪道叫金莲映日,想是说那湖中荷花映着日光,金灿灿的十分惹眼吧。”

王进保:……很可惜,并不是。

随即对这位主儿解释,那金莲指的是从五台山移植来的金莲花,长在旱处,盛放时有如黄金满地,甚是好看。

可惜花期刚过,此时是看不到了。

郁宛心想这不是玩我呢,还特意将她安置在这种地方?明年开花的时候她必定早已回去了。

只能说乾隆爷的心思太难猜。

又或者觉得此地颇有佛性,让她来参悟参悟?可她就是个贪恋红尘的俗人,谁想出家呀!

尽管满心不悦,但郁宛还是让春泥取来一锭赏银给王进保。

王进保本来不想收的,御前行走的侍者最忌讳私相授受、勾连嫔妃之事,可转念一想,贵人主子莫不是怕他将那日温泉中事泄露出去,作为封口费那倒不得不收了。

于是郑重地对郁宛道:“主子放心,奴才定不辱命。”

郁宛:……

放心什么?她就是象征性地给点小费而已,用不着摆出肝脑涂地的表情吧?

果然宫里就没一个正常人——除她之外。

新燕春泥轻车熟路为她将行囊收拾妥当,所幸殿内十分整洁,看样子早有人清扫过,至于小桂子则十分机灵地跟那几个看园子的杂役唠家常套交情去了——人生遍地是知己,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新燕笑道:“他倒聪明,知道一心为主子好。”

郁宛则觉得可能是那锭赏银刺激了他,囧了脸,不过她待王进保格外客气是当他外人,小桂子则一直作为“内人”看待的。

或许她也该赏小桂子点什么,嘉奖他的忠心?

不过行宫诸事不便,还是等回去再说吧,正好那时月例银子也该到了。

郁宛看着春泥铺床叠被,忽然想起,“今儿应该会有人送膳吧?”

眼看着快到正午了,莫非膳房的人忘了时辰?

新燕春泥脊背同时僵硬,嫔妃们的住处似乎方才定下,膳房该怎么叫膳?也不知各人的口味。

郁宛暗道糟糕,难不成她得饿肚子?但她跟宫里的人可不一般,嫔妃们惯来小鸟胃,一餐不吃也没什么,连生病也全靠净饿。郁宛这二十七年的时光却从未体会到饥馁二字,从前草原被大雪所困,路也封了,她爹宁愿宰杀心爱的牛羊都不肯叫她忍饥挨饿。

要不怎能养出这副强健的身子骨?

郁宛当机立断,她得泼辣点儿去争取,不能叫膳房蒙混过去。

看她脚不沾地朝外走,春泥连忙赶上,“小主,咱们还不认识路呢。”

这个郁宛倒是不慌,她的记忆力虽非天才,正常人的程度还是有的。反正她已将来时的路线记清楚,大不了原路返回也就是了。

况且也不定非得到膳房去,说不定凑巧遇到哪个嫔妃愿意收留呢,蹭顿饭还是豁得出去的。

春泥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的厚脸皮,有这决心,啥事做不成呀!

怎料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便华丽丽的迷路了。

郁宛约略记得金莲映日在观莲所的北侧,如意洲西侧,可如今瞧着,那些建筑物怎么长得都差不多?

书上有提过可通过树影来鉴别方位,奈何这一片密林郁郁葱葱,投下的影子亦是旁逸斜出纵横交错,郁宛看得眼花缭乱。

春泥也是个一根筋的,完全想不到好主意,早知道该带新燕来的。

乾隆正带着钮祜禄老太太在园中闲逛,身后跟着纯贵妃愉妃以及几个业已成年的皇子,俨然一副其乐融融合家欢景象。

耳边忽听见一缕奇怪声音,【我该不会死在这里吧?】

【天亡我,非战之罪也!】

会这么说话的只有一个人。乾隆眉毛紧拧,可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那惯会碎碎念的多贵人,难道是他思之情切、产生幻觉了?

钮祜禄氏见他停下脚步,关切道:“皇帝,你怎么了?”

“无事,大概听岔了。”乾隆摇头,正要向前,哪知那道声音却愈发迫切,【救命!我还不想死!】

这回断不会有错,乾隆面色凝重,难道多贵人就在附近,可她为什么不现身?是故意作弄他,还是……遇上危险?

根据先前估测的范围,想来不会隔得太远。

正要下旨命李玉搜寻时,一旁的密林却传来窸窣动静,只见两个模样古怪的人型生物从里头窜了出来,身上满布金黄落叶,头发也毛毛躁躁,跟杂草似的。

愉妃唬得忙将永琪护到身后,生怕哪里的野兽伤着儿子。

直至那女子意识到状况,赶紧理了理云鬓,灰头土脸上前告罪,“臣妾不知御驾在此,有失远迎,还望陛下饶恕。”

乾隆望着眼前蓬头垢面却不掩姿色的郁宛,心想这女子争宠的手段愈发别致了。

千方百计吸引他注意,就这么想见他么?

第19章 打扮

钮祜禄老太太惊得皱纹都展开了,活了偌大年岁,还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出格的嫔妃,不修边幅倒罢了,打扮得跟野人一样算怎么回事?还是蒙古风俗如此?

先帝宠幸汉女,钮祜禄氏也没怎见过蒙古嫔妃,只当化外之民天性粗蛮,未曾受过礼仪熏陶。

郁宛暗道糟糕,难怪还珠格格的老佛爷那般讨厌小燕子,此时她不就跟小燕子无异?

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草叶,赶紧分辩,“太后明鉴,臣妾携春泥出来散步,不想迷了路途,误打误撞闯进这片密林,弄脏衣裳,臣妾不是有意的。”

但这并未帮她挽回点印象分,既然不识路就老实呆着,作甚东奔西跑给人添乱?钮祜禄氏面罩严霜,觉得新进宫的几个一个赛一个淘气,皇帝的审美怎么越来越次了?

郁宛这会子也顾不上哄她老人家开心,倒巴巴地惦记着她的午饭——她在树林里少说打转了半个时辰,不会已经过了用膳的时辰吧?

果然是贪吃惹出的祸事。乾隆颇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就说要勾引他也犯不着满地打滚把自个儿弄得穷形极相,除非饿得忍无可忍了。

便沉声道:“来都来了,皇额娘,让多贵人随咱们一道用膳罢。”

郁宛倒还是知道羞耻的,且她也不想参与这种盛大聚会——哪是享福,分明受罪呢。

赶紧回绝,“谢陛下美意,臣妾不饿。”

话音方落,腹中便传来清脆的一声鸣响,可不止乾隆爷才能听到。

皇太后跟纯贵妃各自无语,没见过这样自打嘴巴的,要么你就大方答应,要么就矜持到底,别让人瞧出丑态——真是半吊子人做半拉子事。

愉妃面上倒是颐然,这多贵人真个有趣。

等郁宛羞答答地站到队伍后头时,愉妃便轻言细语问她怎么回事。

郁宛一五一十说了。

愉妃讶道:“你宫里难道就没备点干粮点心?”

一般头一天来膳房都会有所延误,总得人齐了才能开伙,不然热腾腾的饭菜放凉了给谁吃?好在嫔妃们也不差那一时半刻,等得起。

郁宛老实回道:“都吃完了。”

路上无聊,不吃点零食打发辰光怎么好过?况且糕点放的日子久了总会串味,秉着避免浪费的原则,郁宛决定趁早干掉它们。

愉妃:……这姑娘的胃口究竟怎么长的?还是草原上的人个个天赋异禀?

等到了皇太后的院落松鹤斋,愉妃先拉着郁宛去更衣,还好她多带了一条裙子,本是防着意外事故的,没想到会用在多贵人身上。

郁宛感激涕零,“娘娘您太好啦。”

愉妃抿唇,觉得她这股热忱劲儿不讨人厌,“行了,用得着你三跪九叩的,一点小事,改日洗干净还回来就是了。”

还好尺寸差不多——愉妃个头比郁宛稍矮点,但那条裙子是她生完永琪做的,有意放宽身量,在多贵人这高大丰健的体魄上也不违和。

尤其前襟那一块设计得颇好,乌云堆雪鼓鼓蓬蓬。

郁宛也没想到她的上围如此傲人,竟跟产后的愉妃差不多,似乎刚进宫的时候并不如此,莫非因为侍寝太过的缘故?

想到小簧文里那些脸红心跳的描写,郁宛不禁耳根子发烫。

等她跟着愉妃从梢间出来,似乎八仙桌上的人都多瞟了她几眼,犹以乾隆爷为甚——这下他肯定以为自己要来勾引她了,否则为何专挑这么件衣裳?

郁宛抱定行的端做得正的宗旨,待要上前为钮祜禄老太太布菜——她还没无知到以为自己一个低等嫔妃能安心上桌吃饭。

哪知刚举起筷子,纯贵妃便凶狠地瞪着她,继而将一碟椒油莼齑酱呈到钮祜禄氏跟前,“太后,您尝尝这个,配粥吃正好。”

显然怕郁宛抢了她的风头来讨好太后。

郁宛无法,只得转向右首,“陛下,臣妾给您夹菜罢。”

愉妃担心她粗手笨脚再惹恼皇帝,正要代劳,钮祜禄氏却道:“愉妃,你出去照顾永琪罢。”

都是一群庶母,五阿哥在这里也不自在。

知道皇太后这是要考量多贵人的表现,愉妃只能投以同情的眼色,并不敢违抗,弓着身搴帘出去。

这厢郁宛有样学样,也给皇帝端了碟莼齑酱。

纯贵妃哂道:“陛下最不爱吃酱菜。”

这个多贵人真是愚笨,枉她生得一副好相貌,又伺候多时,却连皇帝的口味半分不晓得。

郁宛低垂着头,她怎么可能知道?皇帝从来都不交代,回回过来用膳都是因地制宜,随她的口味,她还以为这人根本不挑食呢!

乾隆微微一笑,将那酱菜拨了些到自个儿碗里,“今儿朕想跟皇额娘吃一样的,也沾沾您的福气。”

这话说得钮祜禄氏无比舒坦,纯贵妃则脸孔抽筋,皇帝摆明了帮多贵人解围,却叫她这个贵妃的颜面往哪儿搁?

郁宛终于对乾隆有了点改观,这人倒还算得体贴,不过她是不是得一直看他吃完呀?

郁宛觉得胃里的压力更大了,她听说人饿到一定程度,那些脏器便会昏头开始自我消化,等到了晌午她不会就剩具空壳了吧?

好在母子二人虽然细嚼慢咽,胃口却都不算大,没多会儿便放下筷子。

钮祜禄氏更是因饭后血糖升高显出困顿迹象,由侍女搀扶着进内室小憩去了。

但郁宛并未因此得到解脱,按照规矩,她还得给纯贵妃布菜,贵妃吃完了才到她的份。

乾隆看着那姑娘脸上苦哈哈的表情,眼睛鼻子皱成一团,终不免好笑,放弃作弄她的打算,“多贵人你且自便罢,朕还得同贵妃说说话。”

他跟纯贵妃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找个借口把她给支开去。

郁宛如蒙大赦,离弦之箭般冲出屋外,觉得空气从未如此新鲜。唯一的问题是温饱没得到解决。

好在愉妃给她留了饭,“我就猜着你没吃饱。”

郁宛眼泪汪汪的,要不是辈分问题,她真想认愉妃当她第二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