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8章

作者:来时野火 标签: 爽文 清穿 甜文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耿宁舒看着博古架上供着的那套碗筷,赶紧摇头,“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她本来就喜欢极简风格,再说摆的东西多了容易积灰,不是白白给她们俩增加工作量么。吃过社畜的苦,她格外能体恤下属。

  白果插嘴,“那春联和窗花总是要的。”

  这个耿宁舒点头同意了,可等白果去正院领了春联回来,她脸都绿了。

  “这是春联?”

  看着面前白底黑字跟挽联似的两条,她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得到两人肯定的答案之后,耿宁舒说什么都不肯用,拜托,过年往门上贴这样的也太不吉利了吧,她过不了心里这关。

  还好春联是腊月二十六那天才贴,趁着这段时间,她让白果找来红纸裁好,自己动手写了一幅。

  剪窗花这样细致的手艺活,手工课还停留在小学水平的耿宁舒肯定是参与不了,跟白果两个一道看核桃发挥。

  只见她把正方形的红纸左扭右绕地叠起来,咔嚓嚓几剪子下去,再展开,一幅精美的图案就跃然眼前。刚开始还是雪花、梅花这种简单的,到了后面出来喜鹊登枝、双鱼戏珠、福寿双全,看得耿宁舒一愣一愣的。

  核桃见她眼睛都放光了,笑着问:“奴才还会剪人像呢,要不要给格格剪个?”

  耿宁舒瞬间梦回某某传,吓死了,“别别别,千万别。”她只想苟住咸鱼,没有发展其他剧情的想法。

  等她们把春联窗花并着福字贴上,除夕就来了。

  这么大的日子,贝勒府里必定是要摆宴的,只不过四爷带着福晋和李侧福晋进宫去了,剩下三个格格领着一帮侍妾吃。

  耿宁舒到的时候,宋格格正跟坐在旁边一个陌生面孔的女子聊着,见那人跟自己行的是平礼,她立马晓得了,是那个病了许久的苏格格。

  不管真病假病,过年这样的日子总是得好的,要不然被打上个不吉利的标签,以后还怎么出头。

  耿宁舒特意打量了她两眼,跟自己完全是两个风格的,一个靠脸吃饭,一个走弱柳扶风楚楚可怜路线,都是紧贴着男人的需求找的,德妃还真是用心良苦。

  她是最后一个到的,待她落座人就全部到齐了,宋格格吩咐,“开宴。”

  在座的这些人里,属她的资历最深,这桩大事自然就落在了她肩上,也由她举杯领着众人一齐敬酒祝祷。

  没了四爷这个主角在,大家都有些兴致缺缺,耿宁舒倒是挺自在的,不过看着席面上都是大鱼大肉这种看着豪气实则味道一般的硬菜,兴趣也不大。

  她挑了一筷子三鲜豆皮放进嘴里,嚼了两口直接就着茶水囫囵咽下去,她这张嘴已经被袁有余养刁,膳房普通出品的菜色已经没法引起她的兴趣了。

  七八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废话,吃足了半个来时辰,终于散了,核桃扶着耿宁舒迫不及待地往回走,一进院子就闻到浓郁的香辣味道。

  守家的白果激动地跳起来,“格格你可终于回来了,奴才都快忍不住了。”

  耿宁舒脱了大氅往里走,只见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铜锅,里头诱人的红油麻辣汤不断翻滚着,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色堆得要叠起来。

  她知道宴席上肯定吃不好,早早让袁有余准备好了后手。

  “今天过年,你们得跟我一道坐下吃,”耿宁舒这回很强硬,“要不我也不吃了。”

  核桃和白果推拒两下,见她来真的,只能应下,不过都只敢虚虚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不过到后来吃得实在火热,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过年像是一句有魔力的咒语,能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三个岁数相近的女孩子像一家人似的围在锅边,筷子夹着菜在火热的汤里上下起伏,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

  这边吃得开心热闹,四爷在宫里却并不怎么高兴。

  大宴席上的吃食为了好看,都是提前摆好造型临时在蒸笼里加热了端上来的,所有菜都是软趴趴泛着潮气,毫无滋味可言。鸡鸭肉类的菜上更是结着厚厚一层或黄或白的浮油,看着就倒胃口。

  他吃了两口素馅小笼包垫了垫肚子,就放下了筷子,旁边的福晋和李侧福晋见状立刻也不吃了,殊不知这样的行为更让他烦躁,偏偏在宫里又不能发火,只能憋着。

  四爷不由想起了耿宁舒,借着更衣的空档问苏培盛,“耿氏现下在府里做什么?”

第12章 贵妃醉酒

  苏培盛心里苦,他又没长千里眼顺风耳,可主子都问了他能不答?只能派了个会骑马的小太监快马加鞭赶回府去。

  府里留守的张连喜正窝在前院角房里,美滋滋地享用前院小厨房孝敬的饭菜,听到宫里来人吓得直接从榻上跳起来,“这个点怎么会有人回来,出事了?”

  没到新年宫里的大宴是不会散的,王公宗室都不可能出宫,除非御前失仪惹得龙颜大怒被逐出来……

  张连喜不敢再往下想,胡乱扯了件袄子披着急急忙忙奔出去,神色凝重地询问了一通。

  等弄清楚情况,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主子爷在宫里跟皇上和那么多皇子在一块,明枪暗箭的竟还有闲心挂念后院一个格格?

  张连喜亲自去后院跑了趟。

  四爷问的确实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可他要真的就回过去“耿格格在自己屋里吃饭”,那他这个前院的二把手今后也不用再做了。

  两刻钟后,小太监把他的话带回宫里,由苏培盛报给了四爷,“今晚府中备了宴席庆贺了一番,不过菜色像是不合耿格格的胃口,她没用上几口,回屋后又起了个锅子,现在正高高兴兴涮菜吃呢。”

  四爷失笑,她倒是会享受,一点都不委屈着自己。

  冬日夜里热乎乎的锅子,可不比这些冷冰冰的盆菜好吃多了。

  他的目光扫过两侧跟自己一样正襟危坐的兄弟们,深邃的眼中划过一抹自嘲,他们这些个所谓的凤子龙孙,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小格格活得自在。

  *

  除夕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守岁,耿宁舒难得又有熬夜玩耍的机会,拉着核桃和白果打叶子牌。她们例银不多,她就没好意思玩钱,谁输了就拿毛笔沾墨汁在脸上画一笔。

  她很是扼腕,屋里少了个人,要不然就能凑成一桌打麻将直接决战到天亮了!

  刚开始核桃和白果都故意放水让着她,被耿宁舒发现后,只好过一阵赢上一局,慢慢的三人都成了大花脸。

  等白果往核桃脸颊画下小乌龟最后一笔尾巴,外头忽然“砰!啪!”一声巨响,噼里啪啦的鞭炮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新年来了。

  耿宁舒粲然一笑,举手欢呼,“新年快乐!”

  过去的所有事都随着旧岁一齐离去了,她的人生跟新年一样,迎来了新的开始。

  紫禁城里放起了烟花,成百上千条火龙腾空而起,争相在空中炸出巨大明艳的花朵,漫天都是五彩斑斓绚丽的光,火树银花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日,美不胜收。

  耿宁舒看得目不转睛,虽然她不是头一回烟花了,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全身心投入。不必时刻担心回去时赶不赶得上末班车,也不用频频查看手机有没有领导发来的信息,只需沉浸其中,感受此刻。

  她仰着头,天空中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底,闪闪发亮。她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好像这样安稳平常地生活下去,也挺不错。

  同一片夜空下,四爷也在看烟花,只不过他意兴阑珊,心中想的是,终于进入尾声了,这场漫长又无趣的宴会终于要结束了。

  层出叠见的缤纷花火足足盛放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歇,耿宁舒还有些意犹未尽,袁有余马不停蹄地给她送来了饺子。

  她将一个红彤彤的荷包塞过去,抢在他前头说:“这是新年红包,不多,图个喜庆吉利的,你可不能推辞。”

  荷包一入手,袁有余就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他常年混迹在膳房,对斤两很是敏感,立刻就掂出了这些里头是五两银子,稍显凶相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憨厚的赧然。

  一开始他只是想从耿宁舒这里套点菜谱,没想到相处下来,发现她很尊重自己,把他当个人而不是狗奴才看待,逐渐从单纯的利用变得真心。

  没想到她还特意给自己准备了压岁钱,袁有余心中无比熨帖,隆重地给她跪下,诚挚祝福道:“谢格格,祝您新年大吉大利,万事都能如意!”

  耿宁舒让白果扶他起来,“我也祝你新年顺顺利利,更上一层楼。”

  等袁有余离开,她又给核桃白果一人塞了一个,这俩的比袁有余更大一些,足足十两,核桃赶忙推辞,“格格这、这不合适,太多了。”

  白果也跟拿着烫山芋似的,直接往她的手里推。

  耿宁舒拉住她们的手上拍拍,“这一年辛苦你们了,应该的,我生病那会儿要不是有你们用心照顾,可能连这个年都过不上。我不是个积极上进的主,跟着我也看不到什么前途,也只能在银子方面补贴一下了。”

  她打工的时候,每年都指着拿笔年终奖好过年呢。

  白果双眼朦胧抬手抹了一把泪,“格格您别这么说,跟了您才是奴才的福气呢!”

  隔壁苏格格家的两个宫女是跟她们一道从内务府过来的,她去提膳的时候遇到经常能见着她们手上青青紫紫的,李侧福晋更是当着福晋的面都不避讳打骂宫女的。

  可耿宁舒别说动手打了,就连重话都没说过她们几句。

  核桃也被她说得眼眶泛红,“格格您别泄气,恩宠会有的,奴才们一定竭尽所能帮着您得宠,定能把来年的日子过得更好!”

  耿宁舒:???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白果也跟着要宣誓明志,她赶紧岔开话题,“快来吃热腾腾的饺子,凉了就不香了。”

  饺子是现擀了皮做的,皮薄馅大胖乎乎的,耿宁舒没忘记自己做的腊八蒜,取出一小碟,一口嘎嘣脆的蒜一口鲜美的饺子,滋味赛过做神仙。

  袁有余还额外送了一瓶桃子酿的果酒来,她咂了口舒坦地眯了眼,“饺子配酒,越喝越有!”

  前院里,四爷骑着马先行回了府,膳房的小太监们已经拎着提篮候着了,掀开一看尽是些跟宴上差不多的吃食,他立刻没了胃口。

  捏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转了两圈,他问:“耿氏可歇了?”

  张连喜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手,“还没有。”

  四爷什么话也没说,拔脚就往后院走,膳房的太监们只能提着饭菜跟上。

  到了门口他就听见里头的欢笑声,刚在宫里经历过一场虚假的逢迎应酬,这样真实的喜悦更让他舒心。

  苏培盛正要高声通报,四爷抬手示意他闭嘴。

  他三两步走上前,一眼就看到门上显眼的红色春联,右边写着“吃好喝好”左边写着“长生不老”。

  四爷:……

  也就她好意思把这样的春联贴上了。

  推开门,辣味、酒味、蒜味混合在一起涌了出来,不大好闻,苏培盛大惊,这可太冲撞主子了。

  可四爷脸上却没露任何愠色,径直走了进去。

  核桃和白果正在听耿宁舒讲故事,乍然见到他出现都吓懵了。“砰”地一声,白果手里的碗掉到地上,两人这才如梦方醒,连忙跪下伏倒在地,“给、给主子爷请安!”

  耿宁舒没她们这么大反应,有些懵然地问:“爷怎么过来了?”

  她今晚有些放纵,拿果子酒当饮料喝,现在酒劲上来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四爷看着她画了两撇八字小胡子的脸,挑了眉,苏培盛赶紧踢了核桃的脚,她立刻拿湿帕子给耿宁舒擦干净,露出底下一张不施粉黛的白净面庞。

  被酒气熏过的小脸上爬满绯红,眼睛水汪汪的格外亮,比之前出尘脱俗的美更添了几分娇媚。

  四爷一下子联想到了戏本子里的贵妃醉酒,不外如是。

  他抬手为她擦掉眉角残留的一滴墨,软嫩细腻又带着热意的皮肤在他冰凉的指尖微微发烫。

  所有的太监宫女的头垂得更低了,完全不敢看。

  四爷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忽而手心一热,耿宁舒已经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手掌里,还蹭了蹭,“唔,好凉快……”

  他跟被虫子蛰了一般,飞快地收回了手。

  耿宁舒懵懂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耳后微红,轻咳一声把那只手背到身后,目光挪去其他地方,看到核桃和白果脸上的小乌龟和小兔子,不由笑了,“看来你赢挺多。”

  耿宁舒立刻挺胸骄傲,“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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