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39章

作者:来时野火 标签: 爽文 清穿 甜文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已经预定好了要给皇室成员服务,寺庙自然是清了场的,一个闲杂人等都见不着,由眉毛胡须都白了的住持高僧亲自接待。

  福晋先领着众人上香祈福,耿宁舒双手合掌举着香,很虔诚地在心里念,“让我接着咸鱼,接着躺。”

  她没什么其他的想法,求完之后很快睁开了眼睛,其他人包括福晋都还闭着眼,她在人群当中就有些扎眼了。

  住持见着含笑遥遥朝她施了一礼,面露赞许,阿弥陀福,世人所求颇多,实则妄念越少,才更能体会人生本心之乐。

  耿宁舒见着了,也照着他的动作还了礼。

  等福晋祈福完毕,众人按着位份将手中香插进了炉内,她们又在大殿的蒲团上坐好,静心听大师讲经。

  讲经自然是没什么语调起伏的,说的内容也晦涩很难听懂,像极了在上数学课,耿宁舒听得直打瞌睡。坐在蒲团上也并不舒服,她小心地换着姿势,很快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好在福晋也没真让她们跟苦行僧似的修行,听完经之后就安排了斋饭,一小碗加了笋片青菜的清爽素面,配菜是煮到晶莹软烂的萝卜和弹牙的兰花干。

  用料很朴素,烹调也没有用很多的料,愈加凸显出菜色清甜的原味,味道灵极了,耿宁舒没忍住多要了一份面。

  众人对这寡淡的菜都没什么兴趣,见她竟然吃不够,都是目光奇怪地望向她。耿宁舒假装没看见,美滋滋地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跟核桃说:“多吃点就能多沾点佛气在身上。”

  大家都在心中笑她,只有核桃知道,她家格格只是嘴馋而已。

  郭氏听着很是深以为然,也硬是多撑了一碗面下肚。

  待大家吃饱,福晋独自出去了,给她们布置下抄佛经的任务。

  郭氏撇撇嘴小声抱怨,“有好事不带着我们,留我们在这干些苦力。”

  这活儿耿宁舒熟,她觉得比听经好多了,麻利地抄完就坐在那发呆。

  其他人都还没完成,要么是郭氏这样不认字的在辛苦每个照着样画葫芦,要么是武格格那种一字一句写得极为慢,像是生怕写错似的。

  住持看了眼耿宁舒字迹娟秀且流畅的佛经,想来是平日里没少抄,很是满意点头,“女施主颇有佛缘,供奉到佛前便可前往寺中各处感悟佛法。”

  他也知道这些皇室女眷来寺里,多半是冲着求子来的,见她是礼佛之人,就成全了。

  这不约等于放她出去玩的意思么,耿宁舒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多谢大师。”

  送她出去的时候,住持还特意交代了一句,“请愿树在西北角,不过女施主最好隔上一炷香的时间再去。”

  看来福晋现在就在那边,耿宁舒点头,“我记下了,谢大师指点迷津。”

  她高高兴兴出门去了,没有看到身后武格格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眼神。

  外头雨势已经小了许多,雨声打在伞面上哒哒响,像是小果子落下来的声音。

  寺中的空气湿润清新,正是万物回春的时节,参天古木冒新芽,连青石板路上都长着清翠的苔藓,深吸上一口气,确实有种身心都被荡涤过的清爽感。

  黄墙黑瓦白玉兰,檀香佛音袅幽然,这几百年前的佛寺与现代的并无什么差别,耿宁舒行走其间,有种忘记了时代的熟悉感。

  她记着那棵请愿树的方向,然后朝着反方向走了。不管宋格格是坏心还是好意,她都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耿宁舒跟核桃两人四处走着,穿过又一座宝殿就到了寺庙的最后头。

  一条溪流横穿而过,在下头汇聚成一个大的池塘,平静的水里有放生的小鱼和乌龟自在遨游着。

  她身边盛放着一树浅粉色的樱花,被雨打落了的花瓣飘扬落在池中,意境唯美。

  核桃紧张地拉着她,“格格小心,雨天湿滑,要是滑倒跌下去可不得了。”

  耿宁舒点头,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静静地看花雨。

  她刚站定,眼前忽然一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人影来,她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噗通!”的落水声淹没了。

  幽静的寺庙里响起一阵惊叫。

  “快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第52章

  池塘里的游鱼乌龟全都被吓得躲了起来,飘满樱花瓣的水面上只剩一道穿着月白旗装的纤细身影缓缓下沉。

  被叫声惊动跑过来的几个和尚站在池塘的边缘,踟蹰着不敢下水救人。这打扮一看就知道是贝勒府的女眷,虽然他们已经剃发出家,可到底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追究起来可能小命不保。

  他们只好找来长竹竿伸过去,“女施主!快抓着!贫僧拉你上来!”

  可是水里的人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人肯定就救不回来了,和尚们着急不已,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一声轻叱从头顶传来,“人都要死了还在乎那些虚的?难不成佛祖让你们眼睁睁看着人死?”

  他们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发现是另一名穿旗装的明丽女子,伴着樱花雨亭亭而立,像是刚下凡的仙子。

  “还不快下去救人?! ”

  她的气势那样足,和尚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接连跳下了水。

  核桃在旁很是担心,“格格,您这样出头,万一被怀疑……”

  耿宁舒却管不了这么多,“总不能看人就这么在眼前死了。”

  她快步往下走去,等和尚们把人捞上来,她上手检查,还好救得及时,呼吸虽然微弱,还是有的,不用再进行人工呼吸抢救了。

  耿宁舒一颗心放下来,手还没撤回来,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叫,“格格!格格您怎么了?”

  伴随着叫声,一名宫女跟炮弹似的冲上来就用力推她,“你把我们格格怎么了?”

  核桃呵斥道:“素云你胡说什么呢?武格格落水,是我们格格救了她!”

  素云脸色变幻两下,“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格格平白无故怎会到这地方来,还落了水,又被耿格格遇见救了下来?”

  耿宁舒冷冷道:“巧不巧我不知道,但你再继续说个不停,让武格格躺在这风吹雨淋的,才更像要害武格格的人吧?”

  素云嘴里剩下的话就被堵了个结结实实。

  福晋接到消息也匆匆赶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人面色苍白跟没气了似的,眼皮都炸了一下,“武格格这是怎么了?”

  素云像是找到了给自己做主的人,立马哭起来,“福晋,您总算来了,我们格格她……”

  耿宁舒言简意赅道:“落水了,刚救上来,还活着。”

  她瞥了一眼素云,改口,“暂时活着,等会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话,福晋哪还有心思听素云哭诉,赶紧吩咐身边的婆子上前,“快,把人扶到厢房去。”

  就出来一天,谁能想到会出事,她们连府医都没带,还好白胡子住持会医术,给武格格把了脉,“救得及时,性命应是无虞,只是免不了受场风寒。”

  福晋长长松了一口气,“有劳大师了。”

  她吩咐瑞香,“给庙里再奉一百两香火钱,敬谢佛祖保佑。”

  将住持送走以后,福晋这才有心思来调查事情真相,她把之前池塘边的人都叫到了一起,“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云跪在地上,抢先发难,“回福晋的话,我们格格抄完经,打算再去拜拜佛,奴才去取香回来,她已经不在佛殿里了,再找到的时候,就是在池塘边,耿格格的手还掐在我们格格脖子上。福晋,您要为我们格格做主,定是耿格格害了我们格格!”

  耿宁舒无语,武格格手上的脉搏摸不清楚,自己那是在查她的颈动脉。

  核桃立马反驳,“福晋明鉴,奴才一直和格格在一块,见着武格格的时候她已经掉进池塘了,也是我们格格让那些师父们施救的。要是格格害人,为何又要呼救?”

  “你是耿格格的宫女,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素云梗着脖子反驳。

  福晋又叫来和尚们,他们都点头,“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几个确实是听到有女子的呼救声才看到有人落水,当时这位女施主并不在池塘边,而是在更高些的樱花树底下。”

  素云看着旁边那几个浑身湿淋淋的和尚,脸色都变了,“耿格格还说没有害我家格格,男女授受不亲,您这不是想坏了我们格格的名节?”

  耿宁舒冷眼看她,“那你说,我是该放任武格格溺水不管,等你来救吗?”

  这话即便是福晋也不得不点头赞同,“耿格格做得对。”

  要是真出了人命,那罪责是在自己这个福晋身上。御赐的秀女刚进府没几日就意外殒命,到时候又会生出多少事情来,光是想想她就觉得背后一凉。

  素云还是不依不饶,“耿格格许是推了我家格格下水,再跑去上头呼救,假装自己不在场。当时大家都在殿中抄经,只有耿格格在外头,不是耿格格还会有谁?”

  耿宁舒笑了笑,“所以你也只是猜测,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就敢在这言之凿凿污蔑我。我这边好歹还有个人证,你有什么证据吗?我要是真想害武格格,我会着急喊人救她吗,远远躲着不是更好?”

  “咱们现在是在寺庙里,满天诸佛看着,我要是说谎愿遭天谴,你呢?你敢发誓你不是信口胡说,故意栽赃陷害我吗?”

  搬出鬼神之说,素云还是非常敬畏的,不敢乱说了,依旧嘴硬道:“即便这样,你还是不能脱了嫌疑。”

  福晋听到就有些明白了,这素云八成自己没伺候好武格格,生怕被怪罪,所以急着要把事情推到耿宁舒身上去。

  她不悦地皱眉,“不必多说了,这事我自会查个清楚。”

  出了这样的事情,福晋也没心思继续礼佛了,叫上所有人回府。

  核桃为耿宁舒不平,“格格,这好人真不易做。”

  耿宁舒不以为意地笑笑,“要不怎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她当时也有过怀疑是不是针对自己设下的陷阱,可这手段也太粗糙了。

  难不成是请愿树那边的阴谋因为她没过去而实施不了,临时换了个主意?

  可要不是她主动出声叫人,根本没人来抓自己一个现行,武格格岂不是淹死在池塘里也没人知道?

  这事儿还真是透着蹊跷。

  不过既然她没做过就不怕查,要真的是陷阱,必然会露出马脚的。

  涉及一条人命,等四爷回府福晋就把这件事汇报了。

  听说素云咬定是耿宁舒害的武格格,他问:“查清楚了?”

  福晋实话实说,“确实有些疑点,那地方偏僻,不大容易找,耿格格出现的时间着实碰巧。有几个和尚给耿氏作证是她呼救的,妾身看来,她与此事多半是没有关系。”

  她边说边注意着四爷的表情,听到前半段他还皱着眉,等她说耿宁舒跟这事无关的时候,他明显松开了一些。

  福晋还宁愿真的是耿宁舒害的,这样她就是自己作死,可惜了。

  四爷听完并不是太意外。

  想想就是了,耿宁舒压根没有动机,她一个得宠的格格,何必去嫉妒一个还没侍寝过的格格呢?对她来说完全没好处,这说不通。

  要说是武氏联合了宫女故意陷害她还更有可能,要不然武氏的宫女怎么会咬着她不放?

  四爷转着手上的白玉扳指,“武氏如何了?”

  福晋回道:“府医已经看过,也施过针了,性命上无碍,只是呛入的水有些多,可能会昏迷几天。”

  “让人看好武氏,再把那宫女扣押着,不许与外头通消息。”

  他倒要看一看,到底是谁在里面搅弄风云。

  福晋应下来,“回来的路上妾身就将武格格放到自己的车上照看了,到了府中也直接安置在正院,并未让其他院里的任何人接触过。”

  四爷点头,“福晋心细,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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