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虐文女主一心开摆 第35章

作者:顾折棠 标签: 异闻传说 爽文 女强 穿越重生

  同传讯玉简送来的还有一个关于宗门各处粗略介绍的小册子,对别处江天青只是草草一眼带过,唯独对这演武广场,江天青却上了心。

  原因很简单,这演武广场之上有一个演武台,这演武台自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擂台,它高居于演武广场之上,按照修为分为筑基擂、金丹擂等,每一级修为都有一个单独的擂台。

  这擂台排名同宗门大比那一比便定住了的排名不同,那擂台排名是流动的,你击败了擂台之上排名比你靠前的那人,你便可以取代他的位次,名次在擂台旁边的石碑之上再进一名。

  并且这擂台的排名和宗门的奖赏是挂钩的,也同每个峰的荣誉相挂钩,若是一些极为严厉的师尊,则必须要求弟子在演武台排名前多少多少名。

  正因如此,这擂台之上也是宗门最残酷的地方,在这里,几乎没有花里胡哨,全是真刀真枪的搏斗。

  一群人,为了各峰和自己的荣誉而战。

  那演武台位于宗门最中心的位置,若是高居于那演武台石碑的榜首,来来往往的弟子以及长老峰主经过此地时,一眼便会看到你的名字,这确实是一件极为风光的事情。

  对少年人来说,这种荣耀更是无法阻挡。

  毕竟谁不想万众瞩目,谁不想一夜成名呢?

  江天青不想,她来此地,只是平平无奇地想练一个剑。

  在演武广场,她练了两个多时辰剑,道道剑风相互叠加,在剑刃之上如花瓣一般层层叠叠的渐次绽放,看上去美轮美奂。

  可是,上天好像在和她开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她剑刃之上的剑风,永远只能叠加到八道。

  每次叠加到第九道之时,前八道剑风便不堪重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嗖”地一下化为乌有,剑刃之上剑风叠加的花朵转瞬凋零,在空中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剑风叠加的剑花本来是很美的,可是它凋零的样子却很狼狈。

  江天青面前摆放的练剑铜人之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那水火不侵刀剑不入的铜人脖颈处,因着江天青这一剑,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痕迹。

  江天青收剑入鞘,长呼出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之上的汗水,喃喃自语道:“可恶,还是不行吗?”

  方才她把那绝世剑神记载那了不得一剑的五页纸又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自认为是烂熟于心融会贯通,闭着眼都能挥好这一剑。

  脑子告诉她:是的,你会了。

  自己的手却告诉自己:不,你不会。

  她目前依旧卡在八道剑风这道大关之上,难以寸进。

  演武广场之上有一些长老在这些弟子之间徘徊,他们皆是面容刚毅,通身肌肉十分夸张,宛如大力水手在世。

  他们身上散发着和大殿之上那群养尊处优优哉游哉长老截然不同的气质,叫人一看便知道是精通于战斗之术的猛男长老。

  这群长老在演武广场之上徘徊巡视的主要任务便是劝架。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劝架。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劝架,演武广场之上每天从早到晚来演练的弟子,便是不加上那些演武台之上那些攻擂守擂的,少说也得有个小一千号人。

  这小一千号人,来自不同的峰,修炼的方向也不同,但是在演武广场这个大家全员沉迷演武杀声震天的氛围之中,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变得相当好斗。

  如炮仗一般,一言不合就会爆炸!

  若是爆了一个也无妨,毕竟一个人发疯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该那边凉快就去那边凉快去!

  但这可是演武广场,其中各峰弟子混杂,两个人的口角很容易便上升为一场集体性质的各峰大混战。

  曾经演武广场还没有这些专门司职劝架的猛男长老时,最高纪录是一天打了九场群架,还都是在不同的时间段内,从清晨天刚蒙蒙亮一直打到夜深人静,演武广场全天都武德充沛杀声震天响。

  这群长老的劝架手段也别具一格,遇见人吵架先文劝,若是劝说不得两人还执意要动手,那便按照宗门规矩把两个人扔到专门的擂台之上,叫他们吵个够或者打个够,等两个人冷静下来了还要去乖乖关上半天的禁闭。

  除了劝架之外,那群长老若遇弟子陷入瓶颈之时也会指点一二,毕竟他们身经百战千战,只言片语对大多数年轻弟子都很有参考价值。

  那黑衣长老在一旁观察了江天青许久,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江天青这一手剑使得太漂亮了,剑刃如繁花,层叠绽放,轻而易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和他一样看江天青练剑的人有许多,本来一片赞叹声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多出来几道不一样的声音:

  “我看她这剑法也就那样,华而不实而已。”

  “确实,我辈剑修练剑推崇一击毙命,花里胡哨算什么样子?”

  “她竟然想将这九道剑风叠加起来,真是荒唐可笑!”

  “确实,这修真界谁不知道,那剑风叠加最多只能叠加到八道,她想叠到九道简直是痴人说梦。”

  “哈哈,就是。”

  ……

  这几道不一祥的声音甚嚣直上,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江天青对这些声音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地练着自己的剑。

  她心想:既然有人能做到,那么我也可以。

第53章

  那群看热闹的人这般说,还故意说得很大声,便是想看到江天青放弃这种无意义的挣扎。

  可谁知道他们越高谈阔论,说得越眉飞色舞,江天青似乎跟他们作对一般,练剑越练得虎虎生风,一剑覆着一剑出,叫人看了便忍不住暗叹一声好剑法。

  尽管每一次的结局都是失败,江天青还是固执地在原地挥出一剑又一剑。

  面前的练剑铜人之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各种痕迹,若是有心人在一旁观看则会发现:

  江天青每出一剑在铜人之上留下的痕迹,都比前一剑要来的更深一些,且痕迹之上附着的剑意愈发得圆融。

  原先那一道剑痕是深深浅浅前后凹凸不平的,而后出的那一剑,平滑的剑痕一气呵成,以一点为中心,连成纵横捭阖的一线。

  她失败次数多了,那些围观之人觉得无趣,嘟囔了一句“冥顽不灵”,也就渐渐的散去了。

  毕竟他们看江天青练剑便是被其剑刃之上用剑风叠成的繁花所吸引,江天青初练剑时,剑花只叠六七道,至多八道,剑花完整无缺,便显得极为雍容美丽。

  而如今她执着于九道剑风,那剑花刚出一个轮廓便转瞬凋零,自然叫人看不下去。

  又是一剑斜斜刺出,这一剑江天青运用了十成十的心力,那由第九道剑风组成的剑花终于维持的久了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远没有达到可以伤人的地步。

  江天青叹了一口气,蹲坐在地上开始怀疑人生: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此时她周围人烟尽数散尽,只有最开始驻足在她身后观看她练剑的黑衣长老留在了原地。

  那黑衣长老见江天青一脸怀疑人生的神情,便缓步上前,他面容严肃,须发皆白,通身散发着渊停岳峙的气息,显然是一位修为颇高的大能。

  “老夫虽为刀修,同你不是一个门道的,但看你如今剑术落入瓶颈,自古刀剑相通,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那黑衣长老撩起衣摆坐于江天青身侧的石阶之上,开口说道。

  江天青蹲在地上,正抱剑沉思,看这位大爷一身旁若无人的架势,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无妨,大爷您尽管讲!”

  那大爷看她如此,心中传道授业解惑之心愈发强烈,他本是宗门长老,因修为陷入瓶颈期,便闭关突破,谁知修真岁月如沧海桑田,待他破关,已是三百年过去了。

  他门下原有两个弟子,他出关那时,已经离开师门出去自立门户了,毕竟三百年过去了,昔日师徒也渐行渐远了。

  那大爷如今是空巢老人,每日极大的爱好便是来这演武广场看年轻弟子练剑舞刀,借此聊以慰藉。

  黑衣长老轻咳一声,道:“你练剑陷入瓶颈,便是对着这铜人练再多剑都是纸上谈兵,若是想要寻求突破,依老夫所见,最好的法子,便是去那演武台之上找上三五个人打上那么几架,生死相搏之间你定能有所收获。”

  那黑衣长老一番话拨云见日,江天青当场悟了,连忙对这长老行了一礼,“多谢长老指点,弟子这便去演武台之上试试。”

  话音落下,她双指并起,竟是片刻也等不了,直接御剑飞行到那演武台报名的地方。

  那主管演武台报名的师兄原本正喝着茶看着修仙话本,优哉游哉不亦乐乎,突然之间,面前晃过一道虚影,他本以为是错觉。

  可谁知下一秒,那御剑飞行的剑修收剑入鞘,落于他身前,来了一出大变活人,江天青从袖中排出两块灵石,直截了当道:“演武台,报名!”

  灵石滚在桌子上,转了好几圈,就在下一秒即将滚落在地的时候,那师兄眼疾手快地打开手中折扇,将两块灵石虚虚拢住。

  然后扇子一开一合之间,两块灵石便不见了踪影。

  只见那师兄长舒一口气,“幸亏我眼疾手快。”

  他生了一双狐狸眼,看上去便分外多情。

  再加上方才用折扇接灵石的举止,简直是十成十的风流浪子的做派。

  然后,下一秒,江天青便见那一身风流浪子做派的师兄,看着桌子,嘟囔了一句:“诶,我那报名册子呢?”

  只见他面前那四四方方的桌子之上,瓜子话本茶水什么的一应俱全,把桌子上塞了一个满满当当,一眼看过去,都找不到一点缝隙。

  没想到这风流浪子做派的师兄外表之下,潜伏的竟然是个邋遢大王历险记。

  他师兄挽起袖子,终于从那堆杂物里面翻出一个漆黑封皮的册子,他面上肉眼可见的长舒了一口气。

  正欲翻开册子,询问江天青姓甚名谁,来自何峰,谁知下一秒,那师兄又陷入诡异的沉默了,他看江天青,江天青也看他,两人面面相觑。

  师兄硬着头皮道:“师妹,你稍等,我再找一下我笔在哪里。”

  那师兄又埋首在这杂物堆里一通翻找,继登记册子之后,终于又翻腾出来了他的笔。

  “师妹姓甚名谁,来自何峰,师尊为谁,如今何等修为?”

  “江天青,万剑峰,师尊谢乘月,如今金丹修为。”

  那狐狸眼师兄“哦”了一声,便面色如常的一一记下来,他干这些事久了,这些消息不过脑便付诸于笔下,他几乎不假思索一气呵成。

  待记录完毕,那师兄朝身后一指,道:“那金丹擂台就在前面不远处,你第一次来,若想登擂台,先过了底下的那十二铜人阵,才有资格登擂台找人比试。”

  说起那十二铜人阵,也是宗门无可奈何之下设立的东西,演武台自建立第一日起,便受到了全宗门修士的热烈追捧,一时间大家无论几斤几两便都想去上面试一试。

  但擂台之上可是刀剑无眼,再加上有些修士修炼的方向根本不适合同人真刀真枪的打斗。

  你一个主业画符的符修同人家刀修剑修近身格斗厮杀,不是自找苦吃吗?

  偏偏有些修士人菜瘾大,就喜欢上擂台上面去给人家当沙包,还乐此不疲。

  符峰和天阵峰一天之内时不时便有几个修士缺胳膊断腿被抬去药峰,一时间药峰上下人满为患,并且还不断有新的弟子被抬过来。

  宗门痛定思痛,便在擂台之下设了十二铜人阵,每个修为等级铜人阵的难度也不尽相同,修士只有过了十二铜人阵,证明自己确实有几斤几两后,才被允许登上擂台。

  一时间,不知多少有志青年饮恨倒在十二铜人阵前,距离擂台之上只差一步之遥。

  出于好心提醒,那师兄又道:“这十二铜人阵难度颇高,你们这些刚入门的年轻弟子第一次容易折在那上面,顺带吃些苦头,这也正常,不必挂怀于心。”

  “再说,你毕竟是剑修,除非思想有问题,过这十二铜人阵大抵是没什么难的!”

  “多谢师兄。”江天青道谢完,便提着剑冲着十二铜人阵走了过去。

  徒留师兄在原地捧着一杯茶水,一脸寂寞如雪,他低头瞄了一眼册子,喃喃道:“天剑峰?”

  他有些不以为意,以为是新入门弟子不懂事的恶作剧。

  下一秒,在看到“谢乘月”名字时口中茶水便直接喷了出来。

  门中,大抵是没有那个胆大包天的敢冒充谢剑主的徒弟,师兄在桌子上又一通扑棱,翻腾出自己的传讯玉简,传讯给自己的师姐:“师姐,谢剑主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