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爸妈卷成首富 第25章

作者:易楠苏伊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苏家没有自行车,所以四人是步行到学校的。好在小学离机械厂并不算远,只隔了两条街,就在商业街对面。

  张语已经好久没看到苏以沫,冷不丁两个月没见,苏以沫小脸晒黑两个度,以前是白里透红,现在成了小麦色。

  但是张语不是那种情商低的人,人家是变着法儿地夸,“小沫这两个月跟你一块做生意吧?这孩子可真有耐心。这浑身上下的精神气也不一样。”

  没有父母不喜欢别人夸自家孩子,张招娣也不例外,她笑得合不拢嘴,“什么精神气。整天钻钱眼里差不多。”

  张语嗔了她一眼,“钻钱眼里才好呢。说明这孩子想尽办法往家里捞钱,不像我家这个,只知道花赚。”

  邓舒月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天天夸,也不嫌烦。

  苏以沫将她的神色看个正着,邓舒月小脸一红,有点尴尬,还有点恼羞成怒,瞪了一眼对方,耳朵都红了,扭头转向一边,把妈妈来前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

  苏以沫也不以为意,邓舒月不喜欢她,她还不想搭理邓舒月呢,跟个孩子当朋友,那她不成了保姆?还是算了吧。

  张语只顾着跟张招娣聊婆婆的病情,没注意女儿的动静。

  “最近我婆婆神智不太好,我也顾不上卖气球,就一直在家照顾她。前几天带她去医院,医生说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张招娣叹气,张语婆婆躺在病床上已经好几年了,一直用药吊着,身体熬了这么久,早就油尽灯枯。能坚持这么久,多亏张语精心照顾。

  张招娣安慰她几句。说话的功夫到了学校门口。

第25章

  小学门口挤满了家长和学生。从大门口进去,两旁竖立牌子,上面可以找到孩子的班级。

  张语和张招娣挤进去查看,苏以沫和邓舒月站在角落等两人。

  邓舒月时不时瞄一眼苏以沫,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苏以沫瞧见了,却没有主动开口。

  就在这时,张语和张招娣走了过来,两人脸上都挂着笑,“你们真幸运,被分到一个班级。”

  张语搂着女儿,“待会儿你跟小沫坐在一起,知道吗?”

  邓舒月小脸皱成一个包子,有气无力应了。

  苏以沫恍然,原来刚刚是想说这个。她装作不知,任由妈妈牵着手去报道。

  交完学费,送女儿到班级,张招娣和张语离开了教室。

  学生们分书,而后是班主任过来开班会。

  苏以沫被分到一年级一班,班里50个学生,男生32,女生18。她只认识三个人,一是邓舒月,二是刘副厂长的儿子,叫刘哲浩,他有个妹妹叫刘梦薇。两人是异卵双胞胎,长得一点都不像。刘梦薇分到了五班。

  班主任姓范,大概四十多岁,国字脸,嘴角许是因为长年抿着,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是这人个头不高,只有一米五五。虽说以前条件不好,男女普遍不高,但是长得这么矮的男人还是少见。

  他拿着名单,直接念道,“刘哲浩担任班长,李虎担任副班长,许聪担任学习委员,邓舒月担任生活委员,杨锋担任文艺委员,赵聪担任纪律委员,罗谨担任体育委员。”

  苏以沫挠挠头,爸妈还想让她当班长呢。可班干是班主任直接任命,她当不成啊。

  班主任木着一张脸,“这些只是临时班干。一个月后,等大家互相了解,咱们再重新选班干。”

  学生对老师天然畏惧,大家自然没什么意见。

  第一天只是发新书,预习内容,打扫班级卫生,明天才正式上课。很快就结束了工作。

  下课后,邓舒月蹬蹬蹬跑了。

  苏以沫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对面的商业街,妈妈正在卖花甲,摊前有不少人等待。她背着书包走过去。

  她的同学看到这一幕,互相交换眼神,嬉笑着离开。

  翌日,苏以沫刚到班级,就有一个男孩故意凑过来问她妈妈是不是在商业街卖花甲?

  他眼里的兴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苏以沫上辈子可是成年人,自然看得出来,她不仅不觉得羞耻,反而笑嘻嘻点头,“是啊。你想买花甲吗?”

  许聪一愣,显然没想到苏以沫居然不羞耻,反而还大大方方问出口,对方没按他的剧本走,他登时恼羞成怒,口不择言起来,“谁要买花甲。你妈在商业街摆摊,丢人死了。”

  苏以沫正了脸色,手撑桌子站起来,盯着许聪不放,“摆摊怎么丢人了?我妈不偷不抢,靠自己本事赚钱,有什么丢人的?比起我妈,难道不是吃不起花甲的你更丢人吗?连一块五都拿不出来。你也好意思看不起我!”

  许聪涨红着脸,满脸不服,“谁说我吃不起花甲了?”

  苏以沫夸张大叫,眼睛瞪得溜圆,惊奇得不行,“你吃得起?那我刚刚问你买不买,你又说不买。”

  她脸上写着“没钱,还非充大款”的嫌恶表情。

  许聪才七岁,哪里是她的对手,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他恼羞成怒,从兜里掏了五毛钱拍到桌上,“我有!”

  说实话,这个年纪的小孩身上装了五毛零花钱已经算是家长开明。可偏偏花甲一斤也得要一块五。五毛根本买不了。

  苏以沫低头瞧了一眼,硬邦邦吐出两个字,“不够。”

  许聪涨红着一张脸,周围同学越聚越多,同学们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到他脸上,甚至有人交头接耳讨论起来,他羞耻心爆棚,抓起钱,灰溜溜跑了。

  苏以沫嗤笑一声,就这点心理素质还想寒碜她,简直就是笑话。

  同学们见她不好惹,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离她远点。也就四下散开了。

  邓舒月和苏以沫同桌,不是她想跟苏以沫同桌,而是妈妈报名时已经给她选好了位置,她没办法更改。见苏以沫开学就呛走同学,她侧头小声提醒对方,“你这样没人敢跟你交朋友的?”

  苏以沫性子太厉害。可厉害过头的学生,谁还愿意跟她玩。

  苏以沫撇撇嘴,“不交就不交呗。我来学校是为了念书学知识,又不是为了交朋友。”

  邓舒月就像打量大猩猩似地,好奇打量她好几眼,这……

  她无言以对,扭头跟自己刚认识的好姐妹手挽手一块上厕所去了。

  苏以沫看着她的背影。邓舒月的人缘倒是不错。这才开学第二天,居然就认识新的姐妹。厉害!

  话说另一边,张招娣早早卖完了花甲,她骑着三轮车往家属区方向走,刚好看到邓厂长从家属区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助理,两人仿若无人交谈,“明天上班咱们再开会讨论,只有二十四套房子,这回大家肯定会为了争抢福利房打起来。”

  张招娣听了一耳朵,眼睛顿时一亮,将三轮车停在院子里,自己提一组电瓶蹬蹬蹬跑回家。

  到了家,将一组电瓶放下,又跑到楼下把另一组电瓶提上来。

  苏爱国正在屋里看书。

  女儿上学后,午饭由张招娣负责。她早起去批发市场拿货,回来后,正好把午饭做了,然后出摊做生意,直到晚上才回来。家里的早饭和晚饭都是苏爱国做的。这也有个好处,他不用跟媳妇一块卖货。

  看到媳妇提着电瓶回来,苏爱国有些惊讶,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张招娣随口回答,“今天只拿了一百斤花甲,想早点回来。”

  她将电瓶插上电,坐到沙发上,把她刚刚遇到邓厂长,以及邓厂长和助理谈话说了一遍。

  谁知苏爱国听了,并不像她这么激动,反而有些兴致缺缺,随口答了一声‘哦’,然后站起来问她吃米饭还是吃面条?

  张招娣哪还顾得上吃饭,连福利房都不积极,他积极性也太差了吧。

  张招娣拽他坐下,再次提醒他,“我在跟你说分房的事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这个态度!”

  房子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福利房。虽说他们一家是鹏城户口,但只要没有房,她心里就不踏实。以前女儿想买房,难道她就不想吗?不!她比任何人都想。可她不是买不起嘛。

  现在有不花一分钱的福利房,她就是拼尽全力也要争取。

  见丈夫听了这么大的事情,无动于衷,她也火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他看。

  苏爱国面露无奈,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我怎么不积极。你又不是头一天听到福利房的消息。后头盖的房子不就是嘛,你又不是看不到。”

  午休时间也哐哐哐地响,吵得他睡不着,烦都烦死了。

  张招娣被他噎住,也没有揪着这事不放,她知道是知道,但之前没盖好,也不能分,她看到又能怎样。现在不一样,现在要分了。她敢说没人不心动的。她盯着丈夫,“你就没有想法?”

  苏爱国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好家伙,他就说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呢。原来她是想分房子。

  他整个人都无语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张招娣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我?”

  外面的商品房每平四五千,七十平的房子,那就是三四十万。他们攒了七年,才有一万存款,这三四十万就相当于打一辈子的工。谁能不心动。她想要福利房怎么了?

  苏爱国收回视线,心想:他媳妇大字不识一个,野心倒是不小。

  见她额头冒汗,急得团团转,显见要发火了,他只好解释,“只有二十四套房子,我就是个普通职工。”

  他掰着指头算给她听,“我的工龄不是最长的,职务不是最高的,学历不是最高的。你觉得全厂三千多人,我能分到吗?”

  她心真大啊,居然连福利房都敢肖想,谁给她的底气。

  张招娣抿了抿嘴,原来丈夫是觉得自己没指望,做人咋能没有追求呢。如果人没有追求,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女儿渐渐也大了,总跟他们住一间屋子,这像话吗?靠他那点工资,他们家猴年马月才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摆到面前的福利房,他还不想着法子争取,这不是傻么?

  她还是不死心,不放弃,继续追问,“那谁能分到?”

  “厂长、两个副厂长、销售经理、生产经理、财务经理、总工程师。”苏爱国摊了摊手,“还有各部门主管、车间主任、工程师,反正根本轮不到我。”

  厂里所有领导加起来有三百人,就这都不够分的。哪有底层员工的份儿。媳妇真的是异想天开。

  刚刚他掰着指头数,每数一个,她心就跟着咯噔一声,等他粗粗数过,张招娣心都凉了。这么多领导,这么多工程师,好像还真轮不到他。

  但是张招娣是啥人啊。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从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嫁到鹏城,没有美貌,没有智商,靠的就是敢想敢干。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真叫她想起一人。她眼睛立刻就像200瓦的灯炮,照得苏爱国眼睛疼。

  苏爱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往边上挪了挪,声音都开始结巴了,“你……你又想干什么?”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眼神,一看就是他要倒霉的征兆。

  张招娣提醒他忘了一个大杀器,见丈夫没反应过来,她抓着他胳膊晃了晃,急不可耐提醒他,“你不是有后台吗?”

  苏爱国想也不想就道,“我哪有后……”话到半句,他突然反应过来媳妇说的后台是季先生。

  他板起脸,立刻怒了,“你怎么能这么想?!”

  张招娣抿了抿嘴,“当初要不是季先生,你也不可能从G省到鹏城。”

  苏爱国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季先生已经帮我找到工作,哪能再麻烦他。咱们做人得知足,不能得寸进尺。季先生又不欠我的。”

  要是搁以前,张招娣确实不会催丈夫走关系,但是现在事关福利房分配。只要季先生说一句话,他们就能白得一套房。她就是厚着脸皮也得让丈夫试试。

  苏爱国说什么都不去。往常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这会却是犯了犟,任张招娣磨破嘴皮子,他就是不答应。

  张招娣觉得他还是太实诚,“如果季先生觉得办不了,他肯定会拒绝你。咱们又不能逼他。再说了,关系就是常走动才叫关系。你怎么知道你将来就不能帮他呢?”

  苏爱国惊奇地瞪大眼睛,“他是住房和建设局局长,你当这是他落难的时候啊?我帮一回是运气好,哪还有这样机会!再说了,你这不是咒人家嘛。”

  张招娣心砰砰跳,居然还是住房和建设局局长,这职位挺高啊。要是工厂真的跟一汽合并,厂里少不得扩大规模,要跟住房和建设局走动。为了以后方便,厂长兴许真的会分配他们家一套房。但是丈夫太实诚,不愿意走动关系,怕人家为难。真是愁死人了。

  张招娣抿了抿嘴,“你千万不能这么想。你现在确实不能帮到他。可以后呢?等你将来当了顶尖工程师,你就是国家人才。咱们两家认识,他面子也有光。你怎么能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