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帐暖 第66章

作者:施黛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忍一下。”他安抚。

  可施霓听完,脸色瞬间又难看了许多,霍厌这回看得仔细,终于发现她这似乎不是害怕,而是,害羞?

  他默了默,清创为重,于是低头再帮她吮,而这回,施霓明显颤得更厉害了。

  霍厌拧目,抬眼有所觉察,“怎么?”

  施霓略微失神地看着他,身子发软,又因不想被他发现而直摇头,她懵懵地问,“伤口,干净了没。”

  “这回差不多。”

  见施霓瞬间如释重负的模样,霍厌大概心有了然,于是边细致地銥嬅给她涂药,边幽幽地说故意问道:“脸这么红,热了?”

  “没,没有。”施霓心虚立否,下意识想将两腿并拢,可他在前,按手来阻。

  “将军……”

  “急什么?”

  霍厌往后退了半步,动作缓着帮她把裙摆放下,之后嘴角轻勾,声音压低又含带意味地启齿开口。

  “帮宝贝挡上。”他笑意难掩,“还乱想?小心叫本将军案台上的书册……沾了湿。”

  施霓瞬间大窘,脸颊也红成了熟柿,心想如将军这般精明之人,果然一想就能轻易了明。

  地缝难寻,她现在就只想跑,可刚准备什么都不顾地从桌案上跳下,将军一把掐住她的腰窝,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

  施霓被他胸痛撞疼,忍不住地溢出一声轻嘤,撒娇似的搂住他的脖颈,霍厌默了默,跟着咳了一声,而后把她往上托了托,直奔着暗道去。

  “送你回去。”

  施霓下意识推拒:“我,我自己就行。”

  “有伤。”

  施霓不说话了。暗道好黑,她确实有点发怵,所以也只能再劳烦将军一回。

  可之后,见将军依旧只托着她,不打算再换动作,施霓为难地眨眨眼,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出声问一问。

  其实将军以前也抱过她很多次了,所以如果只是简单的打横公主抱,她自不会这般扭扭捏捏,觉得各种不自在,可如眼下这般,她双腿挂他腰上托着抱则实为少见,尤其这一走路,又难免会接触。

  施霓一默,想起将军刚刚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当下不禁猜疑将军,是不是故意在寻她的乐子。

  “要不将军扶着我走吧,不用这样,辛苦。”施霓打着为他着想的旗号。

  霍厌却明显不吃这一套,“桌案上的纸册怕被沾湿,我这,不怕。”

  “……”坏,太坏了!

  施霓羞愤地抿了抿唇,简直敢怒不敢言。

  最后,两人到底姿态未变地进了暗道,他单手抱她,单手拿着明烛照亮,开始还好,可在迈下台阶的时候,感觉实在异样地不自在。

  施霓一路思绪飘着,耳垂烫着,想的都是这个。

  暗道蜿蜒,将军却走得很快,来时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可回程的路,两人走起来却格外显得轻松。

  也是,毕竟被将军一路抱着,她脚都未曾沾过地。

  “等以后挂上壁灯,不会再叫你摔倒。”

  快走完这段路时,他忽的开了口。

  听着这话的意思,以后这暗道会常被利用?施霓

  思索着,闷声轻哦了下。

  终于通到她的寝殿,霍厌熟门熟路地按下开关,打开石门,进去后更是如在他的将军府一般的自如,直接掀开帷帷,把她放在了榻沿。

  “太晚了,早点休息。”

  看他没留意,施霓及时拉住他,问出心中困疑,“将军劳心造这暗道,到底是何意?”

  “不明显吗?”

  他回头,眸光深,看着这满屋的无尽豪奢,富丽靡华,看着她妄然回说。

  “本将军效仿古人,也要,金屋藏娇。”

  作者有话说:

  金屋藏娇娇!

第61章

  自那日误打误撞发现了地道的秘密,又偶然见了将军一面后,之后的五日里,她过得异常清闲。

  她是秘密出宫,眼下几乎无人知晓,西凉来的献降女如今正住在这个偏仄的小院子里,加之正门口的设建着实其貌不扬,就算真的有人路过,估计也不会往里打眼,猜测里面住着人。

  刚开始见到这四周环境时,连施霓自己都觉得,今后在此可能会过得十分寒酸辛苦,却不想进了大门,再通进内里,发现最里面竟还筑了间金屋。

  将军宠她,已经是毫不不掩。

  小院外无人问津,至于其里……施霓若有所思地垂了下眼,当下有些耻于承认,其实近日来她每夜都会故意睡得晚些,就怕将军会避等过旁人睡下,再从地道过来寻她。

  甚至,她还特意叫阿降多准备了一床被褥放在寝屋的柜里,阿降困疑问起时,她只说是柜里太空看着冷清,这样随意把话题扯了过去。

  可她这样战战兢兢,又隐隐期待的,最终将军却是一趟也没过来过。

  施霓想想也能明白,眼下刺客一事正是棘手,将军又是此事的全权负责人,眼下定是日日在狱中审讯,没空寻什么风花雪月。

  ……

  施霓猜得不错。

  为争得施霓出宫的筹码,霍厌借了牧游云的力,同时也答应救他兄弟三人出宫。

  而梁帝多给霍厌留了审问时间,目的是叫他从牧游云口中探出,他们究竟是来自西凉哪股势力。

  若是西凉王的属意,则大梁需得派兵给予威慑,免得他们狼子野心敢妄想打边境的主意。

  可若只是西凉王那几个儿子私下暗斗争权,意欲寻机彼此牵制,大梁倒不必去争做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与西凉人相斗,梁帝谁也信任不上,可唯独霍厌这样经战扬名,在西凉军前一立便能引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才叫梁帝心安些,所以,他自是全权委任。

  天牢深层,只牧游云和霍厌两人,前者看着手里的第二纸认罪书,蹙眉略思。

  “霍厌!之前我勉强信你,才肯在认罪书上认下自己的身份为西凉人,可怎么这份认罪书上,又将我兄弟几人和沔南牵扯到了一处,霍厌,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霍厌气定神闲,倚坐在一靠背卷草纹圈椅,抬起右手,一圈圈滚转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松鹿纹扳指。

  等对方兴师问罪的气焰消了,他才缓缓开了口。

  “除了信我你还能如何,我答应救你,就不会反悔。”

  “你最好是!”

  霍厌手下动作一停,起身,往他身边凑近了些,于是看清牧游云身上新增的伤痕,像是鞭打的痕迹,虽然他已对众下令不许动刑,可在天牢,牧游云这硬脾气自是难免遭些罪。

  “按下手印,之后可能会有人越过我,将你门私自提审。”霍厌声音含警压低了些,后又怀里掏出三小包事先准备好的药粉,递给牧游云仔细交代说,“这药你们记得今晚亥时喝下,明日,可救你们一命。”

  牧游云越发不懂霍厌的深沉心思,总觉他弯弯绕绕藏着不小的秘密。

  “西凉、沔南,如今又来什么神秘人,你说的这些究竟跟我师兄弟有何关系?若你是能力有限救不出人,大可直说,不必搞这么多麻烦事。”

  “关系?若我说,此事跟莫家有关系呢?”霍厌肃目。

  对方果然一瞬紧张起来,“你说什么?”

  “你问题太多,要真想知道,就活着出来见我。”

  说完,霍厌不再多言直接抬手一抛,将药包扔进牧游云怀里,这药粉有假死之效,算是容珩的一绝学手艺。

  救了牧游云,也算不负莫大哥的在天之灵。

  ……

  霍厌去往北宸殿时,丞相言榷已在离和梁帝商讨南境布防之事,听闻霍厌有要事要报,梁帝摆手叫言相先听,而后召见霍厌进殿。

  刚一露面,他便故意摆出一副急切又惊喜的表情,仿佛就把有情报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梁帝知霍厌素来持重,当下能这般激动进言,想必定是什么紧要之事,于是忙道,“爱卿,可是地牢那边的犯人,又吐露了什么?”

  “陛下英明。此番确实又有所交代……”话音一顿,他略有意味地看了言丞相一眼。

  梁帝立刻会意,摆手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爱卿将情况直说便是。”

  霍厌点头,顺理成章地把认罪书的内容重复而叙,“陛下,原本我还以为他们是多难开口的硬骨头,结果还没受几道刑,便都受不了地开□□代了,原来辞花节刺杀一事还不止仅是西凉人的意思,其间更有沔南的参与。”

  话落,梁帝还未有反应,倒是言丞相率先蹙紧了眉,“沔南?这不可能,他们如今自保尚且吃力,又如何乱动反心。”

  霍厌早已准备好说辞,今日向梁帝汇报审讯情报,言相出现又岂能是巧合?他若想避开很是轻易,只是有些话,霍厌需要传进言榷的耳。

  “这事难说得很,有共同利益自会成盟友,丞相又怎知他们没背后合谋?”

  “边境之和来之不易,贼子之言到底能信几分?”

  老谋深算,自持自重,又手握实权的当朝丞相,何至于因这点小事急忙争执一言。

  可当下言丞相的反应,却仿佛是此事牵扯到的,是他的命门。

  似察觉到霍厌此刻的打量目光,言榷很快敛息神色,又聪明地把话引到梁帝身上:“此事涉及陛下安危,贼人又如此狡猾,将军可千万别被他们一时所用的障眼法所蒙蔽。”

  如此一言,倒是把他先前所有的异样反应,全部归结到对梁帝的关怀心切上。

  霍厌轻哂一笑,目光直盯过去:“看来丞相是在怀疑我霍某人刑审犯人的手段。”

  “将军多心。”言榷同样淡笑。

  梁帝听着他们二人咄咄不让的三言两语,一时不免觉得头疼。

  于是忙打圆场地说道:“贼子之言,不可轻信,却也不可全然不信,不如这样,此事暂放一放,等太子身体恢复,此事寡人有意叫他来定夺。”

  闻言,霍厌和言榷眼神对视一眼,仿佛较量其中。

  收回眼,他们同时面对梁帝,恭声允诺,“是!”

  霍厌的目的自不是当场辩赢言相,而是,试探。

  他的话风全放出去,底牌仿佛也已全部露出,眼下就看暗处之手会不会有所动作,而结果,果然没叫人失望。

  晚间,天牢眼线便迅速来报,言称刑部侍郎费均,深夜提审牧游云等人。

  就这么等不及吗?是怕他们会透露出更多关于沔南的秘密,所以即便不确定,也不放过一点可能存在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