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重生后 第20章

作者:堇尘 标签: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程锦看了几眼彦桓,方想起来他的男儿身份,便将靠着她的彦桓往旁边挪了挪。彦桓因扮做了女孩儿,又有个很好的容貌,程锦竟也总忘了他是男儿身。但程锦将彦桓挪开后,他竟又靠了过来。程锦还想伸手挪他,他竟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将程锦的胳膊抱住了。

  “唉……”程锦轻叹一声,就不再动彦桓了,只劝自己就全当他当真是个女孩儿吧。

  程锦心中这么想着,就看向了彦桓,心中不免觉得可惜,若是彦桓当真是个女孩儿,她倒是真想将他留在身边。但彦桓偏偏是个男孩儿,还有这么了不得的身世,她就留不得留不住了。最多也就两三年的功夫,就算彦桓不想回京,他显露出男孩儿的样子了,就也不能留了。

  程锦与彦桓回到了程家,就送了困得不行的彦桓先回他的屋子歇着。彦桓的屋子整齐洁净,除了日常用的东西,旁得都一律收到了柜子里,不像珍珠常乱放了东西。就像那草编蚂蚱,珍珠得了后,也到处乱放,还得程锦帮着她收起来。但彦桓过后也得了,却不放在外面。程锦给彦桓换洗被子的时候,才发现他竟是把一只只草编蚂蚱都收起来,用匣子装了,放进了柜子里。

  如今,珍珠还都不知道彦桓也得了草编蚂蚱。

  程锦让彦桓洗漱过后,就先躺下,自己则去厨房取饭。刚走到自己屋子门口,就听到自己屋里珍珠正在低声跟人说话。虽听不清楚,但听珍珠的语气又气又急,应该是有什么事。

  程锦给彦桓取了饭,送到彦桓屋里,就快步回到了自己屋子。进到屋里,就见关嫣正低头哭,珍珠则满地转着低声骂人。程锦先对珍珠说道:“哪里学来的浑话?一个女儿家怎么能这么骂人?”

  珍珠忙道:“姑娘,你们出门之后,嫣姐姐的爹娘就找来了。若不是郭妈妈和我们拦着,他们就进到院子里闹了。她的爹娘借口来看她,竟是来问她拿银子的。”

  程锦立即怒了,也忍不住想骂几句,但因为才刚教过珍珠不要骂人,又碍着关嫣的脸面,就生生忍住:“竟还有这样的事。”

  关嫣哭道:“姑娘,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程锦摇头道:“这不怪你,是他们来寻事,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关嫣咬了下嘴唇:“父母的养育之恩自然大过天,可自从他们将我卖到了花船上,我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了,只是被他们发卖一个物件儿。我如今跟着姑娘,就是姑娘的人,万事都由姑娘做主。”

  程锦点头:“好,你既这样想,那这主意我给你拿了。我们这里终究是五品守备的府邸,他们敢擅闯闹事,我这就告知衙门,依律将他们处置了。”

  关嫣轻吸一口气,捏住帕子。程锦便宽慰道:“放心,不会打他们罚他们的,最多不过关几天,让他们知道厉害关系,不敢再来闹事。不然往后哪里能得个安生呢?但若是嫣姐姐心中过不去,我再想别的办法。”

  关嫣哭了一阵,一咬牙:“罢了,他们也不再是我的父母了,就由着姑娘定夺吧。”

  程锦见状,叹了口气,轻声道:“嫣姐姐今天也别回去自己睡了,跟我们一起睡吧。别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再去乱想别的。”

  关嫣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身上还有病,不能跟姑娘同住。就算同吃同住不过人,还有个万一呢,我不能再连累姑娘了。姑娘放心,我的命是姑娘给的,我这个人如今也是姑娘的。没报答完姑娘,姑娘没让我死,我是不会死的。”

  程锦松了口气:“嫣姐姐能这么想,那嫣姐姐跟先前的日子还能有个了断。”

  程锦一直留着关嫣的身契,就是防备着这一天。父母之命是大过天,但父母已把孩子发卖给别家为奴,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了,倒是可以用来毒攻毒。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心狠

  程锦没有耽搁, 立时就换了衣服,就找到了程远。这事涉及到了官场,还是得需要程远出个面。好在程远自从知道季屠夫的双腿已有了知觉, 就将程锦当成了能救治顾珏的指望, 程锦凡有所求,莫有不应的。

  而且程远自然也不高兴有闲杂人到他家里胡闹,程远应下来后,关父关母第二天就被抓住,丢进了牢里。

  关嫣一听得关父关母被抓住,虽然嘴上不说什么, 却总是晃神。

  程锦等关父关母被关押了一整天后,才对关嫣宽慰道:“看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是不是惦记他们了?你若是记挂他们, 我就替你去看看他们。原本就只打算关一天的, 可人送了过去,县衙那边一查,竟又查出别的来,却又由不得我们了。我去看看状况, 你别着急。”

  关嫣这才哭道:“我当真是有心跟他们断了的, 我也明白自己已经归了姑娘的道理。可这心……说句不孝的话, 我心底里也是恨他们的。可我爹倒也罢了, 我娘先前还是顾念些我。我恨他们, 又轻易割舍不下。姑娘, 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让你白为我费心了。”

  程锦听着关嫣这话, 不免心里暗恨关嫣那对狠心的父母, 却笑着安慰关嫣:“骨肉血脉本就难以割舍, 嫣姐姐你这才是常理,哪里是没用呢?每个人若是都依着道理活,世上就没这么多事了。我就是因为知道你割舍不下,怕由你去看了,难免又被他们缠上,所以才想着我去看了比较好。嫣姐姐一会儿做些他们喜欢的菜,我给他们送去。我去看了一趟,咱们就都安心了。”

  “怎么……”珍珠皱眉,才要说话,就被程锦一眼瞟过去。珍珠就住了声,只能独自生着气。

  随后关嫣就擦了擦眼泪,去做了几个菜出来。菜放进了食盒里,就由程锦带着去看了关父关母。程锦说牢里晦气,不想带了人进牢里,就独自坐着马车去了县衙大牢。程锦憎恶透了关父,一句话都懒得于他说,就不愿意去看关父。

  程锦进到牢里,就只让牢头带着她去看关母。但即便程锦不去看关父,那牢头也将关父的状况告诉了程锦。

  关父在公堂上挨了几板子,又被牢房里的其他人挨了顿打,如今正在嚎着喊疼呢。

  程锦便笑道:“人没事吧?可别真出了人命。”

  牢头忙道:“手里都有准头儿,哪里能出人命呢?就是遭些罪,出去了好好养几天,也就好了。”

  程锦笑着点了下头:“那我就是放心了。”

  什么不会打他们不会罚他们的话,不过是程锦为了让关嫣心中好过,哄着关嫣的。若是万事依着关嫣,她或许还要被关父关母缠上。

  像关父那样的赌鬼无赖,最会捡弱小心软的人欺负,不结结实实打上几板子,不让他疼了痛了怕了,他怎么能安生?但对于关父这样舍得糟践女儿的赌鬼无赖,就算安生了也还不够。最好还是死了,那才干净。

  程锦被牢头带着去了一间空牢房,然后牢头便把关母提出来见程锦。程锦把食盒放在地上,在长凳上铺了块帕子,就坐了下来,静等着关母。

  关母一被带到程锦面前,关母就立即被牢头摁着跪下了:“姑娘……姑娘要见我?”

  程锦冷冷看了关母一眼,就只对牢头笑着道:“麻烦您了,我这里有些家里事要跟她说。”

  牢头忙笑道:“我这就走,姑娘只管慢慢说。”

  随后牢头对关母厉喝一声:“你好好的回姑娘的话,要是敢乱哭乱喊乱闹,冲撞了程姑娘,你也别想好了。”

  牢头说罢,见那关母被吓得一抖。牢头就又对程锦露出笑了笑,才退离了牢房。

  程锦坐在凳子上,垂下眼皮去看那关母,见关母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身形瘦弱,看起来着实又几分可怜相。

  程锦心中厌恶,面上却轻声笑道:“我姓程,如今关嫣就在我家里做事。我其实早就想看看你,跟你说说话了,没想到今天得了个机会。”

  原本吓得微微发抖的关母立即抬头,向程锦膝行几步,慌忙求道:“竟是程姑娘,我早听说程姑娘是个心善的,是你将嫣儿从那个火坑里救出来。我们并非有意去府上闹事,只是记挂嫣儿,先看看她过得怎样了。还请程姑娘不要怪罪我们……”

  “火坑?”程锦笑出声来,“你既然知道是火坑,竟还舍得将关嫣推进去?你可当真是记挂女儿的好娘亲呢。”

  关母怔住,随后抬手捂住胸口,哭道:“我已经劝了嫣儿的爹,可是他不听我的,我没有法子啊……”

  程锦笑了一声:“所以你就使了关嫣卖身银子活到了现在?说起来,你这些年穿的吃的,不也是关嫣的皮肉钱?你那男人是剐在关嫣身上的刀,你是依附在关嫣身上,以她血肉为食的蛆虫。但凡你对关嫣有点舐犊之情,哪里能让她落得这番田地?你挂念关嫣什么?是如今手里又没了银子,想要跟关嫣要吧?可现今关嫣是我的人,我是她的主子。她自从被你们卖了,就是个被发卖的物件儿,我把她拆卸卖了也好,把她留在屋里赏玩也好,也轮得到你记挂?”

  “我……我并没有……我……”关母捂着胸口,慌忙摇头哭道。

  关母痛哭着道:“姑娘,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很心疼嫣儿的。是,是我不知轻重,我以后不再找嫣儿了。只要姑娘愿意待嫣儿好,我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姑娘的。”

  程锦摇头笑道:“谁会待她好?她爹娘都待她如此,你竟指望我这个外人待她好?我再如何待她不好,也比你们强些,就算卖她也会卖到本地的妓寨子里,不会把她卖到花船上。不会任由她被花船带走了,想赎她都没法子赎。也不会让她被作践死了后,只能被人随意扔在河里,连个埋尸的地儿都没有。”

  关母哭着爬到程锦身边,扯着程锦的衣角哭道:“姑娘,她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你可怜可怜她吧。嫣儿命苦,是我没有用,我不是个好娘,我让她受苦了。只求姑娘能够好好待她,我别的没有什么指望……”

  关母哭得满脸泪水,一时间都让程锦以为她当真就是作恶的那一个。

  程锦并不为关母的眼泪所动,反而打从心里觉得厌烦,她抽回了自己的衣角,皱眉道:“你别弄脏了我的衣服,退后一些,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你若是真为了关嫣好,就别惹的我烦了。”

  关母慌忙松开了程锦的手,向后退去,小声哭着求道:“姑娘,我不碰你,你别生气。”

  程锦冷冷瞥了眼关母,如果关母带着关嫣离开关家,求到了程家门上,程锦会同情她。

  如果关母在关嫣被逼卖身的时候,就自己杀了关父后吊死,不再拖累关嫣,让关嫣可以早点了断跟关家的牵绊,程锦会敬佩她。便是关母自己脱了身,抛夫弃女从关家跑了,程锦也能体谅她的难处。

  但是关母如今好好随着关父活着,吃用着关嫣的卖身银子,竟还口口声声为了关嫣着想。但正是她这些全无用处的关心,让关嫣无法彻底了断和关家的关联,被一点点拖进地狱里去呢。

  程锦想到这里便笑了,她将身边的食盒丢在了地上:“这是关嫣做给你的,她跪了一整夜求我,我也才肯进来看看你。比起你的口头关心,关嫣为你可是什么都做了,先前是将身子卖了。如今跟了我,还要下跪为你们求情。你为她做过什么?”

  程锦说着,站起身,垂眸看着关母,冷笑道:“我知道有一等人,自己过得不好了,就很希望别人也不好过,便是自己的女儿也最好过得惨些来陪自己。你是遇人不淑,确实倒霉。所以你看着比你更惨的关嫣,心里其实很痛快吧。你过得苦,看着关嫣过得比你还苦,就舒服多了吧?还好这世间的母亲都不似你这般,还有许多为了女儿豁得出去的母亲。”

  “我没有!我不是!我也很心疼关嫣,我若不是为了她,我早就死了。我为她争过,我也为她豁得出去。”关母哭喊道。

  程锦嗤笑一声,将食盒从地上提了起来:“若你当真有志气,能如自己所说的这般,就将你男人带走。走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关嫣面前,也别再让我看到。你没法子去劝,那就想别的办法阻了他。”

  程锦说罢,就从食盒中拿出个馒头,丢给了关母,就全当将关嫣的心意尽到了。随后程锦就走出了牢房,只留着关母一个人嚎哭。

  程锦离了大牢时,特意给了牢头一些银子,让牢头盯好了关母,别让关母寻了短见。关母的命倒是不值得,只是挨着关嫣,终究不好不明不白的死了。程锦随后便出了大牢,上了马车后,程锦仍然余怒未平。她就将食盒打开,吃了些饭菜。吃得饱了,程锦怒气渐消,这才长出一口气。

  她如今当真身子年轻了,也越发气盛了,竟来这地方和关母说话。也不知道关母能不能趁着关父被打了几板子,将关父摆弄出了燕州。关父受了伤,又不好生调养后就上了路,路上再受些颠簸。关母若是有心让他好不起来,还不是任由关母摆弄?

  关母如果不能拿捏住这次机会,往后怕也不会中用。

  若是关母依旧不成事,那就只能待关嫣病好了,就快些将关嫣送往蜀州,躲开关父关母的纠缠。程锦就全当她来一口恶气了,不然她总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只是程锦有些舍不得关嫣,她想将关嫣再留些日子。关嫣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竟又要去了蜀州,虽也有人照看,但程锦终究放心不下。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了断

  程锦那番狠话说完, 关母当真被激出了几分气性,当关父关母离开大牢后,关母竟然悄悄带着关父走了, 打算离开了燕州。

  但关母这份气性也没撑太久, 带着关父也就走了两三天。但因为关父骂得太凶,到了外面又不知道去依靠谁,关母被激起的气性一消,竟又带着关父哭哭啼啼地折返回来。

  只是关父是被打怕了,关母是被骂怕了,两人都没再来程家。

  关父关母没了营生, 却是要吃饭的,且关父的伤还需要调养。折腾了这一回, 关父已无家产可以变卖了, 他就有心要将关母也卖了, 换些银子过活。关母一听自己要被发卖,就忙从关父身边跑了出来。因为关母身上没银子,便又来记挂起了关嫣。

  关母是不敢在程锦面前出现了,便趁着关嫣独自出门办事的时候, 大着胆子找到了关嫣。

  关嫣听了关母的哭诉, 愣了许久后, 不敢置信地哭着问:“原来娘亲是懂得离开爹的, 娘也不是当真软弱, 只是没有痛到自己身上, 所以才‘软弱’罢了。娘说着心疼我, 原来当真都是假的?”

  关母听了关嫣这话, 忙哭着扯住了关嫣的手:“你不要听那姓程的挑唆, 她并不是个好的。你不知她那天来牢里对我说了什么话, 竟将我说什么吃你血肉的蛆虫,还不让我挂念你。我们才是一家子,便是你现在的身契在她手里,你也是我的孩子。什么身契,能敌地过血脉亲情?娘怎么可能不真的挂念你,不真的心疼你?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看你遭罪,娘比谁都心疼,她竟然还往我心上扎刀子。”

  关嫣听了这话,却连泪水都止住了,只冷冷看着关母,细问那天程锦跟关母说了什么。关母虽然添油加醋说了许多话,但关嫣却全然不理关母的挑拨,心中已明白了程锦的用意。

  关嫣轻轻一叹,忽地笑了:“总算还有为我着想,为我不平的人,我竟让她这般费心。我继续耗在你们身上,就当真是白费了她的心了。原以为这一生都不能有个了断的时候,没想到竟也有这一天的。”

  关嫣说完,冷冷看了看关母,就将身上的几两银子丢给了关母,转身离开。

  关嫣竟当真狠下心,从此再不理关母如何哭着说命苦,又是如何记挂着她的话了,也不再管关父与关母如何过活了。

  关母得了银子,竟又不想着跑了,拿了银子就回去照看关父。

  待到关父的伤好了,银子用尽了,关父又想发卖了关母,关母又一次找上关嫣想再要些银子,但这次却被关嫣拒绝。

  关母见要银子无望,关嫣又对她再无挂念。关母情急之下,竟哭着骂了关嫣没有良心,直说是关嫣自己轻易被那些男人糟践去的,为什么要埋怨到她的身上,她也心疼关嫣,为关嫣掉了许多眼泪的,只是她什么都做不得啊。

  关嫣当时没说什么,回去还是大病了一场。

  程锦知道了这些事,又恨又悔又气。

  气极了关父关母竟这么冷血狠心,恨极了关母这般自私却装出一副慈母做派,又后悔当初不该给牢头银子,竟让牢头去看着关母,不要让她寻了短见。

  关母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去寻短见的?算是她白费心思了!

  如今想来,便是关母当真寻了短见,关嫣心里难过一阵就过去了,即便关嫣为此恨上了她程锦,又有何妨?只要没有这样的亲娘伤关嫣的心,就是一件好事!

  关嫣病好之后,怔愣了两天,就依旧按照往常那样做事。她本来就办事稳妥,此后办事时又多了几分利落。

  因关嫣心中厌恶关母那副“软弱”姿态,她原本和软的性子竟然也变了,比先前更坚毅更果断了。

  待关父关母再偷偷来找关嫣,关嫣竟拿他们当了陌生人一样。他们若是拿了血脉亲情说事,关嫣是一概不理。他们若是胡闹,关嫣就直接报官。关父关母见关嫣真是铁了心断绝关系,关嫣如今又是程家的丫鬟,他们于理于法于情,都无法再纠缠上关嫣,便就不再来找关嫣了。

  关嫣性子变了,待做得事多了后,一些事上,关嫣竟比程锦想得更周全,又有决断。从此,程锦格外倚重了关嫣,许多事就放手让她去做。

  胭脂花收了后,如何制成胭脂,如何跟客商商谈。多是程锦牵了个头,后面就由关嫣主事,珍珠跟着做帮手,竟将事情一件件稳妥的办了下来。

  程锦有时候看着关嫣,都想不起她先前的样子了。

  正在算账的关嫣察觉到程锦的目光,竟看破了程锦的心思,直接笑道:“姑娘别为我难受了,一会儿再哭了出来,我可没功夫劝姑娘。姑娘别总觉得我可怜,可我如今是最好的时候了,心里再清净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