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前夫发小 第172章

作者:女王不在家 标签: 年代文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又围着那电脑看上面的程序。

  林望舒怀里的陆执葵困了,她让她们先看,她抱着孩子过去,自己哄了一会,把他哄睡了,放下。

  等她回去,几个人围着电脑不舍得挪眼,只有冒箐箐正看旁边的一叠资料。

  那是复印出来的英文资料,特别厚重的一沓,放在电脑旁。

  冒箐箐见了林望舒,笑道:“望舒,这都是你爱人的资料吗?”

  林望舒:“估计是吧,他出差前放在这边的,不知道是不是忘记带了。”

  一般陆殿卿的资料,她都很少碰,怕万一是什么保密的,而且这么一大叠的英文资料,她也怕弄乱了。

  当下,她便将那叠资料收起来,很规整地放在一旁书架上。

  心里却在想,他一直都非常细心,总不至于忘记带了吧,怎么也不收起来,就这么随手摆这里。

  他又不是不知道家里这两天会来客人,让人随便看了总是不太合适。

  这么想着,对于冒箐箐多少也有些微妙的不快。

  她们这么说话的时候,那边沉浸在电脑中的胡杨也抬起头:“什么资料?”

  冒箐箐笑了下:“没什么,我就是随便看看,那边书架上,好像都是书。”

  她这一说,大家突然想起来陆崇礼捐献的那套约翰逊大词典,于是几个人终于舍得从电脑中抬起眼,看向这边的书架。

  一看之下,顿时惊叹不已,各种语言的,五花八门的,涉及各种学科的,简直就是小型图书馆。

  虽然她们也是见识过北大图书馆和北海图书馆的,但是这种个人的书房能有这种量,确实让人惊叹了。

  陈六芽叹息:“所以这就是家族传承,你爱人这种就是从小读书长大的。”

  苏方红却被旁边墙上一幅字吸引了:“望舒,这写的什么?”

  林望舒看过去:“这是我爱人写的,他书画都很不错,是他太爷爷打小一手调理出来的。”

  她这一提,胡杨便有些激动:“他太爷爷,我知道,我们杂志有篇文章就是写他太爷爷这段历史的!”

  那可是近代史上留下名字的人,十九世纪清政府第一批留学儿童计划的人物,是少数几个拿到耶鲁大学毕业证,回国后报效祖国的名人!

  她这一说,大家看向墙上的字,写的却是:“此去西洋,应深知中国自强之记,舍此无所他求。背负国家之未来,取尽洋人之科学。赴七万里长途,别祖国父母之邦,奋然无悔。”

  林望舒解释道:“这好像是福州船政局的刘步蟾在远赴西洋时说的。”

  福州船政局,那就是甲午海战时的典故了。

  苏方红看了眼旁边的电脑,蹙眉半响,突然道:“我们现在要好好学计算机,这也算是取尽洋人之科学吧。”

  陈六芽叹了一声:“对,我们以前以为西方世界都在受苦受难,以为我们要去拯救人家,但其实人家已经远远地把我们甩到后面了,几乎是我们追都追不上的,就说这电脑,咱们中国人哪知道这个,我们和人家的差距太大了。”

  大家这么一想,再看那幅字,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家都并不懂书法,但是多少可以看出那字体的古朴雄浑、凝重大气,透过那富有历史感的字体,仿佛听到了百年之前甲午战争的悲壮激昂。

  谁能想到,距离这句话被说出赫然已经是百年光阴。

  可是百年过去了,今日的她们,大梦初醒,才要透过那打开一道缝隙的国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挣扎着要取尽洋人之科学,以为国所用。

  百年前的誓言,竟然恰恰好就是此时她们的心境。

  胡杨盯着那字看了好久,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有了,这一期的文章我有了!我就以这句话做引子好了!荡气回肠,负重前行,历史和时代的结合!”

第124章 (结扎)

  不知道是苹果电脑激励了大家,还是陆殿卿的那幅字触动了大家的情怀,总之大家对电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起跑过去旁听计算机的电子计算机原理课程。

  一来二去的,倒是认识了几位计算机的同学和老师。

  其实以前计算机和数学物理都是在北大数力系常可以请教问题,还顺便混进了北阁的微机室。

  负责微机室的是一位老资历的教授,曾就读于北大数力系,1958年北大办了“红旗营”计算机训练班,,这位老教授也参加了红旗营的培训会战,曾经参与研制了150机。这位教授亲切慈爱,对于他们这些外来的和尚也很是慷慨,竟然允许他们可以在微机房闲置的时候过去使用。

  学校的计算机到底是和家里的苹果不一样,林望舒也跟着大家一起过去,这样还能趁机多了解一些。

  腾出一些精力来学习计算机,自己关于物理的学习计划还是不能落下,加上陆殿卿最近不在家,她还是需要付出一些精力照顾两个孩子。

  毕竟孩子不可能只让保姆陪着,父母还是要陪,这么一来,倒是累得不轻。

  不过好在,孩子确实越看越可爱了,眉眼间和陆殿卿越来越像,林望舒打心眼里喜欢,会感觉,确实是自己生的,也确实是自己和陆殿卿的血脉。

  累的时候,看着他们,也就不觉得累了。

  这个时候,她躺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抱着自己的小肥脚丫啃,会将手指头伸过去,感觉他们胖嘟嘟小手指头软乎乎地攥着自己的手。

  她便闭上眼睛,想起许多事,想起上辈子她在北大那些年所看到的,看世事沉浮,看一片繁华落尽,看那些曾经激昂文字的青葱少年终究长大成人。

  也想起来那个消失的席铭老教授,想起光学发展中短缺的那一块拼图。

  当然更想起陆殿卿,想起他写下的那副字。

  她便忍不住揣摩,他写下这幅字时的心情。

  自从唐山大地震后,天气一直反常,一个多月前还下雪,才没多久,天又热起来了,世道上也有些传说。

  林望舒倒是没在意那些,反正过去这几年就好了。

  她先和小冯一起哄着孩子睡着了,之后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

  其实洗完澡后,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考虑着是要在电脑上学习一会,还是先睡去?

  这时候,看窗外,风却起来了,风裹挟着塞外的黄土,小院子里也灰蒙蒙的,门廊下过年时候的灯笼被吹得几乎飞起来。

  田姐也被惊醒了,起来赶紧收拾了下院子。

  林望舒关好了门窗,又拿了抹布擦了下家里各处,搓了搓手,打算干脆打开电脑学习一会好了,反正也睡不着。

  谁知道刚要躺下,就听到外面敲门声。

  半夜孩子还会夜醒,要喂奶,小冯和赵姐各自顾着一个孩子,这个时候都不会轻易起身,一起身孩子就惊醒了。

  林望舒听着,见田姐没动静,想着估计已经睡着了,或者不想多事,只好自己换上鞋出去看。

  走到大门底下,先问了问:“哪位?”

  那声音,清朗低沉,一听就是陆殿卿。

  林望舒自然意外,陆殿卿上次突然说出差,结果一走一个多月了,也没个回音,别说电话了,信都没一个。

  她试探着找过陆殿卿姑母,结果姑母也不知道,只说回头问问陆崇礼。

  后来姑母说是他因为人口基金会的事出国了。

  她听了,也就叹了口气,心想他还说不出国,结果自己出了,提都没和自己提。

  突然间,就回来了,还半夜三更的。

  她觉得自己真得考虑考虑他是不是有什么外心了,这样下去日子不要过了。

  深吸了口气,推开门:“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陆殿卿穿着风衣,提着他那件行李箱,看到她,低声说:“吵醒你了?”

  外面风很不小,这么一开门,风就往院子里钻,她忙关上门:“你是刚下飞机吗?”

  她看到他行李箱上贴着的纸,那一看就是刚过海关。

  陆殿卿:“是,本来应该早些,飞机晚点了。”

  林望舒便接过来他手里的箱子:“瞧这天气,估计你身上已经蒙了一层土都要成泥人了,你赶紧洗洗吧。”

  自从家里有了孩子,田姐烧水勤快,一般浴室里都常备着水,这样方便孩子万一拉了尿了洗屁股。

  陆殿卿看了她一眼,哑声道:“好。”

  不知道为什么,林望舒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异样,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心里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拎着他的皮箱子放到了闲置的西厢房,之后便进屋了。

  进屋后,便听到浴室里传入了哗啦啦的声音,他应该是在洗澡。

  林望舒想着刚才他这次莫名的出差,以前离开,总归会说清楚,但是这次,先说是国内出差,之后又去国外了,感觉藏藏掖掖的。

  其实就算含糊其辞,她也不至于多想,他的工作就那样,有时候犯不着多问。

  但是,他出发前已经怪怪的了,回来更是奇怪,他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那更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林望舒就在床边瞎想,这是怎么了?

  临走前,虽然也怪怪的,但看上去也挺好的,两个人还聊了将来出国的事,看他那样子,也挺高兴的。

  走了之后,他不和自己联系,自己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啊,也不敢随便问。

  找姑母打听了,联系不上,只能算了。

  至于公公陆崇礼那里,谁都知道,现在陆崇礼忙得脚不沾地,她哪敢凑上去。

  至于刚刚,她是上了门闩,但是大晚上的,她一个女人家,难道不该上门闩吗?他敲门,自己就赶紧去开门了,有问题吗?

  一个多月的时间,自己勤勤恳恳,管保姆管孩子管家里,还得操心学业,还得学计算机,自己累得团团转,也没找他抱怨啊!

  结果瞧他那脸色,冷成这样,莫名其妙!

  一时又想起之前,自己明明要亲近他,他却躲闪着自己,更加气鼓鼓的,恨不得揪出他来问问。

  正想着,浴室门开了,他换了一身薄睡衣,头发擦得半干,看着倒是清爽干净。

  林望舒笑了下,语气带着一点嘲:“你一走这么久,你不觉得应该说声吗?”

  陆殿卿抿唇沉默地看着她,之后,唇角缓缓地翘起,低声说:“你也穿这件睡衣了,是挺好看的。”

  她穿的那件黑色真丝睡衣,和他的是一套。

  林望舒却不理这个茬,磨牙:“陆殿卿,我怎么得罪你了?”

  陆殿卿走上前,握着她的手,就要把她拉到怀里:“没说你得罪我……我这不是夸你好看吗?”

  他声音实在好听,低醇温和,舒服得像是春天吹过的暖风,她耳朵便发酥,腿也有些发软。

  不过林望舒还是很有志气,硬扛着说:“你一走一个月,也不给我留个信,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你以为家是招待所你想来就来?”

  陆殿卿已经低头亲她的唇,声音沙沙的,低声呢喃道:“对不起,我最近不方便给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