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男主她玩脱了 第72章

作者:山鬼E 标签: 市井生活 青梅竹马 穿越重生

  “你们要不说,我可就找宫里的管事的去了,和他说你们在这不好好干活。”

  几个宫女面露焦急,终是有人开了口。

  “回祁小公子,太后前些天请了位南疆的乐师进宫献奏,那人不仅琴艺高超,还……生得极为漂亮,我们几个……就是在这感叹了下他的好相貌而已。”

  相貌好,又会乐器,这样的男人惹眼也是自然的,几个宫女也都只是小姑娘,犯犯花痴没什么,人之常情。

  祁懿美点了头,正要走,脚步又猛的一顿,瞬间回过了头来。

  南疆来的乐师?该不会是……

  “你们说的乐师,可是叫作文迦的?”

  “正、正是闻名天下的乐师文迦的……”

  祁懿美不由气笑了,这个文迦怎么不按套路来啊,他下一步不是应该故意和唐诗韵同路去平州吗,怎么提前冒出来了,还进宫了?

  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燕辞云也就算了,原本在原著里他这会儿已经下线了,现在她给他改了命,他要做什么她全不能提前得知也是自然。

  可文迦可是男配啊,这么重要的角色,都不遵守下职业道德的吗?擅自就改剧情了?还是说,是因为她不让唐诗韵下轿,所以一切都变了?

  祁懿美一个头两个大,抬头问那几个宫女道:“他进宫几天了?”

  “大概,七八天了。”

  好,很好,她前脚走他后脚就进来了。

  “他住哪呢?”

  “太后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好,文迦乐师便经常在晚间为太后弹上一曲助眠,所以便住在了福寿宫里边了。”

  住在福寿宫?那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祁懿美差点没翻个白眼出来,气恼的一甩袖子,转身便朝着福寿宫赶了过去。

  “子逸,你先自己回见云殿,我去去就回。”

  梅子逸眼中闪过一抹踌躇,却是还来不及说话,眼前的祁懿美已然一阵风一般的行出了老远去。

  心下轻叹,梅子逸掩下了眼中的无奈,和几个宫女点了头,便行离了假山。

  祁懿美步子飞快,转眼便来到了福寿宫,听着宫人说太后正由皇后和贵妃陪着在御花园中赏景,便打听了文迦的住处,直奔着行了过去。

  福寿宫作为太后的寝宫,其豪华程度与皇后宫殿相差无几,文迦说是住在里面,其实住的离太后和唐诗韵还是有些距离的,祁懿美行了会儿,才到了门外。

  还没踏进门内,就听得内里一阵笑声,女子声音柔婉动听,男子声音轻柔低沉,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空气中都缠绕了一丝甜蜜。

  大门是开着的,不过祁懿美还是抬手在门上轻叩了下。

  屋内女子坐在古琴前,一身浅碧色水纹纱裙,上好的蚕丝制成的琵琶袖中伸出一只柔婉而纤细的手腕,莹白的玉手被一只修长的大掌虚握着,在琴弦上轻轻的抚着。

  顺着那只大掌向上望去,男子一头浅综色的头发随意的绾在脑后,肤色比之中原人要更白上几分,眉宇更浓,一双眼睛是极漂亮的蓝灰色。

  他站在唐诗韵的身后,弯身相就,几乎将她拢在怀中。

  而祁懿美进门之时,看到的就是二人相视一笑的画面。

  这时两人已然抬了头朝门边望过来,见着来了人,唐诗韵面上一红,连忙缩回了手去。

  文迦倒是全无半点不自在,直起身来,朝着祁懿美优雅的抬手一揖,道:“文迦见过祁小公子。”

  祁懿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文迦的个子很高,时常戴着的那半张银制面具被取了下来放在一旁,露出了一张俊美的面庞。

  因着是混血,文迦的五官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如果单说外貌与家世,他与唐诗韵倒是极相配的。

  只可惜他终非良配。

  想到他将来会给唐诗韵带来的伤害,祁懿美半点好脸色也摆不出来,侧目瞧了瞧他,冷着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鄙人时常听唐小姐提起您,今日瞧着祁小公子如此俊朗不凡,便猜到了您的身份。”

  这倒也是实话,文迦入宫有些天了,这宫里的年轻公子们该见的也都见着过了,这会儿猜到她的身份也不难。

  祁懿美不屑于理会他,几步过去拉起唐诗韵,道:“诗韵,你和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唐诗韵本就因着被友人瞧见了刚刚那一幕柔情相视的画面而有些羞意,便顺从的跟着她一道行了出去。

  祁懿美拉着她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松开了手回头看她。

  唐诗韵两颊的红晕这会儿稍稍退了些,却依旧是眼含柔情,嘴角带着一抹不自知的甜意,这模样与以往的沉稳平和全然不同。

  祁懿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唐诗韵如何能猜到偶然之下结识之人乃是有所图谋,文迦俊美而有才华,待她又极温柔,十七岁的姑娘家,显然已然有些沦陷了。

  “诗韵,我实不知该如何与你说,只是、只是这个文迦来自遥远的南疆,我们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若他是什么异国势力的细作,存了害你的心思,你与他如此亲近,岂不是极易得手?”

  唐诗韵抬目望向她,平和的笑了笑,柔声道:“懿美,我知你是关心我,可你最近会不会太紧张了些?”

  祁懿美哑然,上回出宫时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唐诗韵莫要下轿一事,确是显得有几分过度担忧了。

  “文迦并非什么绝世高手,又是孤身一人入宫,他的身边每日都是有宫人跟着的,要做害人之事只怕并不容易。懿美,从前宫中也来过些舞者乐师一类的,也没见你这般紧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祁懿美抿了抿嘴,无奈的道:“是,从前宫里来的那些人我从来没担心过,只因为他们连你的身都不曾近过,可文迦不一样,你刚才与他……那般交好的模样,我怕你太过信任他,而给了歹人可趁之机啊。”

  唐诗韵轻笑笑声,缓声道:“懿美,我不过是个姑娘家,他要害,也应是害陛下或是皇子才是。你为什么就非要认定了他是坏人呢?你今日不过是第一次见他,难不成就只是因为他教了我抚琴,离得近了些,你便觉得他别有用心了?懿美,这样会不会有些……武断了。”

  祁懿美长长的叹了一声,偏开目光摇了摇头,满面的无可奈何。

  爱情来的太快,要让唐诗韵相信她喜欢的人是个坏人,必须有证据,否则说什么都像是她在发神经。

  “这样,诗韵,我们且不论他是好人坏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你是认同的吧,诗韵,我知道在你的视角里,他很好,可你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他来自何方,身后是否有什么人,我们全然不知……你虽不过是个小姑娘,可你是安勇侯独女,安勇侯是我大业朝第一将领,如果你信任他,那么于他而言,接近你的父亲也不会是件难事。”

  唐诗韵目光渐渐的凝了,沉思了半晌,最后点头道:“好,我会好好的将你这番话思量一番的,不过懿美你要相信,我会有自己的判断,我不会让自己和我的任何一个亲友有事的。”

  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她又道:“快到午时了,我今天答应了给太后亲手做两道小菜,这便要去准备着了。”

  祁懿美点点头,唐诗韵见她不动,便道:“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不了,我……也想听听天下第一乐师的琴技,我一会儿再走。”

  唐诗韵眼中带了几许担忧,小声道:“懿美,你不会是要为难人家吧?”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

  祁懿美侧目瞪了她一眼,道:“放心吧,他是太后请进宫来的,我又怎会为难于他,就是说说话听听琴而已,不会把他吃了的。”

  唐诗韵这才放了心,笑了笑便缓步离开了。

  祁懿美转了身,大步行回了文迦的住处。

  作者有话说:

  云妹:老婆回家了不来看我去找情敌了嘤嘤嘤

第105章

  文迦正站在屋子里,细细的擦拭着挂在墙上的一把琵琶,闻声回过头来,见着祁懿美去而复返,眼中带了些许疑惑,客气的道:“祁小公子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祁懿美看了看他手下的琵琶,答非所问的道:“你还会弹琵琶?”

  “鄙人自幼喜声乐,古琴,琵琶,萧,各类声乐之器皆知晓一些。”

  “听闻你与诗韵,是在街上遇到的,你帮她解了围,是吗?”

  “正是。”

  祁懿美轻笑了下,道:“哦,那我有几分好奇,那胆大包天敢拦诗韵轿子的狂徒究竟是何人呢?”

  文迦半垂了眼帘,道:“那人被我教训了,便离开了。”

  祁懿美的目光变得锐利,盯着他道:“所以你连那人姓谁名谁,出自哪一家,全无所知了?”

  “……确是如此。”

  “真是有趣,你文迦的大名放眼天下爱乐之人谁人不知,有多少高官权贵一掷千金你都不屑一顾,得你一曲者寥寥可数,怎么你这样一个大红人,就这么随意的上了街,诗韵又这么巧的遇上了狂徒,这事还非让你遇上了救了她?”

  文迦面色不改,轻笑着道:“世间缘分本就难以捉摸,老天自有安排。”

  祁懿美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只怕安排这一切的人不是老天,是你自己吧。”

  文迦面上的笑意终于渐渐的散了,他望了祁懿美片刻,道:“祁小公子此话何意?”

  祁懿美之前见着唐诗韵那边劝不动,便想着双管齐下,在文迦这边也敲打一二,让他知晓有人知晓他心存歹念,多少也会有所顾忌,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若有人别有用心,想要利用他人的善良与信任做恶,最好早早收心,否则只怕害人不成终害己。”

  “……祁小公子,你似乎对鄙人有诸多误解。”

  祁懿美嗤笑一声,抬眼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道:“是不是误解,你心里最清楚。文迦,你来自南疆,南疆并不是个很大的地方,我瞧你的气度容貌皆是不凡,想来应是出身望族,要真有心要查你的身世,虽是艰难,可若肯下功夫,上至王子下至贵族家的公子,自上而下的一一查下去,未必不会有所收获。

  而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或许诗韵因着对你另眼相看而被你蒙蔽,但她身边的人却不会,别以为没人知晓你的心思,若你胆敢对诗韵不利,我定要你后悔那日在长街上与她相识。”

  文迦灰蓝色的眸光在听到“王子”二字时微微一变,静默的端详着祁懿美的面容,半晌,道:“祁小公子,鄙人十分费解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竟引得你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祁懿美抬目四下瞧了瞧,闲适的打量着屋内的乐器,状似随意的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是觉着诗韵与你亲近,好意提点你一二而已。”

  文迦点头,道:“祁小公子与唐小姐自幼相识,情谊深厚,担心唐小姐也是自然,不过鄙人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师,并非祁小公子所言是什么王公贵族,与唐小姐相识也属偶然,对唐小姐亦绝无恶意,这一点,鄙人会慢慢的证明给祁小公子看。”

  祁懿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这样最好。”

  文迦打量着祁懿美满面的疏离戒备,心中略略思量了下。

  此人在唐诗韵心中颇有地位,若她从作梗,唐诗韵未必不会与他隔了心。

  宽袖中的手指微微握了握,他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道:“听闻祁小公子幼时曾中过西域的蛇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鄙人是南疆人,我们南疆亦常有毒蛇出没,虽是与西域品种不尽相同,可专攻于蛇毒一事上的名医却是不少,鄙人不才,也粗通皮毛。通常来说,蛇毒对躯体之影响各有不同,可若严重至影响发育,必是蛇毒入体已深,即便是解了,理应也活不长久。然而我观祁小公子气色尚佳,全不似有何虚弱之处,按理来说这蛇毒损体乃是极为轻微才是。

  是以鄙人斗胆推论,祁小公子发育较常人缓慢,也许只是这几年间调理不当,并非是蛇毒所致,如果祁小公子愿意,在下愿向祁小公子引荐南疆名医,若能有幸帮祁小公子调理好了身子,亦是鄙人的荣光。”

  饶是祁懿美明白,这不过是文迦意欲讨好拉拢她的手段,可乍一听他的分析,心中依旧咯噔了一下。

  这番话若是让桓亦如一类的人精给听了去,定是立时便会发现内里的端倪。

  祁懿美越想越有些后怕,当即冷下了一张面,道:“你自己也说了,品种不同,影响不同,当年治我蛇毒之人乃是西域捕蛇人之女,自幼与毒蛇为伍,相信比你所谓的南疆名医要更懂这西域蛇毒。何况我的病情今年已然见了好,刘御医说大约再有个一两年便能治了好,若在此时冒然换了大夫,出了岔子,岂不是抱憾终生?还是多谢你了,此事以后人前人后都莫要再提了。”

  语毕,祁懿美望向他道:“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这便先行一步了,你自己好好思量。”

  扔下了文迦在屋内,她转身出了门,不料一抬头,燕辞云正立在门边不远处。

  十天未见,燕辞云依旧是往日绝代风华的模样,身上穿了一件青白色锦袍,前襟和袖口处用丝线绣着莲花纹路,腰间的玉带上并无多余的装饰,宽肩细腰,眉目如画,正一眨不眨的回望着她。

  咳,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长的这么可口。

  祁懿美不由自主的想到明月坊的那个吻,目光便忍不住朝那抹淡粉色瞧去,却是才瞥了一下,便似被烫到了一般,别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