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使我超强 第534章

作者:公子永安 标签: 女强 快穿 爽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经纪人劝道,“外面下着小雨,会淋着您生病的,身体要紧……”

  “怎么,我现在,连淋个雨,生个病,闹个情绪,都不行了么?”

  为了舞台效果,黑发的哥哥染了一头浅白金的发色,脸部轮廓线条赋予了阴影,加强了厌世的混血感,因为刚出来,舞台妆还没卸下,鲜红的美瞳在微暗的环境里,红得妖异微妙。

  车内鸦雀无声。

  那妖孽一样的传奇,粉丝们眼中温柔耐心的顶流哥哥,眉眼疏离,像欲望出走的神殿,即将坠毁崩塌。经纪人等人从来没见过许粒发脾气,他总是很包容,面上带着笑,如同神灵眷顾众生,跟他工作的时候,大家心情一向都很愉快。

  但他们却忘了,他再完美强大,也是一个人类。

  哥哥撑了一把黑直伞,戴着口罩,漫无目的地走,小雨变成了泼墨大雨,他还在走。很快有人认出了他,举起手机拍照,他身边集聚的人群越来越多,严重堵塞住了对面的马路交通。国外粉丝们压制不住自己的热情,尖叫地簇拥上来。

  哥哥的口罩在混乱中被扯掉了,黑直伞倾斜到一边,伞骨被踩得爆裂。

  他在一张张狂热的面孔中,看见焦急无比的经纪人。

  啊……惹麻烦了。

  哥哥如梦初醒,他不该发泄的,他怎么能将伤害带给身边的人?

  哥哥想要控制事态,但人们将他视为信仰,哭泣与笑声震耳欲聋,她们冲上来,将他淹没。

  庞大的人海令人窒息。

  爱意过于炙热,逐渐变成一场灾难,甚至是谋杀。

  他制止不住。

  哥哥的呼吸一点点被抽离,他突然想起了见她的第一面,周围也放着震耳欲聋的大悲咒,他的呼救声被彻底淹没,人们的面孔扭曲成昏暗的色块,像是某种狰狞的动物。

  他害怕。

  从此之后,他都不敢去寺庙,甚至是听一些庄严的佛歌。

  他害怕。

  纵然他光芒万丈,阴影也一直存在,只是存在了他不曾发觉的禁区。

  街道成了模糊的蓝色背景,雨水冰寒刺骨,他如同被秃鹫啄尸,情绪骤然崩溃,“……救我!!!”

  “救我啊!!!”

  他的身后撞入了一片柔软。

  一只冰冷的手掌捂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他坠入了连绵的黑暗。

  不。

  他不能睡去。

  哥哥费劲睁开了眼皮,如他所料,恶魔停止了这片地域的时间,她垂着一双猩红眼珠,如同某种更加冰寒严酷的秩序。

  她生气了吗?

  是啊,他明明是那么渺小的人类,怎么能一次又一次滥用恶魔的好意?

  “别讨厌我,我不会再任性了,你别离开……”

  哥哥流着泪,抱住她的脖子。

  恶魔却好似听见了他的心声,她的手指穿透停住的水珠,带着一抹湿意,拨弄了下他的领口,“刚刚,我读了你的心,你很想,跟恶魔上床?”

  她扬着尾调,“不怕羊角撞碎你?不怕我像那些女人,解你扣子,给你带来阴影?”

  哥哥一怔。

  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她的某种维护,心里的刺也因这一句话而拔除。

  他握着恶魔漆黑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轻声坚定地说,“如果是你,我不怕。”

  绯红挑眉。

  雨中,蓝雾,湿漉漉的小狗求爱,真是让人心潮澎湃。

  她掌心钻出了五六张黑色贪婪的小嘴,荒诞地,咬住哥哥雪白的脸跟脖子肉,场面极涩。

  “这种,也不怕?”

  哥哥的脸颊被舔得发红,呼吸立即绷住。

  他的回应是,义无反顾,坠入恶魔的怀里。

  暴雨下了很久,整座城市笼罩了昏昏沉沉的蓝调,干净的黑衬衫缠着了一对嚣张的羊角,被弄得碎了。

  绯红拉开了窗帘,外面仍是雨的泼墨,她裸着一双雪足,弯着腰,调着哥哥随身带着的收音机,频道正好调到他的歌曲播放。

  “请让我,活到那个冬天吧。”

  “松针是她的王冠,我还没为她下雪。”

  “欲望是她的权杖,我还没为她绯红。”

  “我看见,那只鹿殉在海里。”

  歌声很透彻,情意浓烈却悲哀。

  绯红弹着舌头,发出了一声啧。

  有的人,分明身在神坛,却将阴暗与悲哀包裹成另一种唯美心碎的姿态,不动声色宣泄在歌里。

  是她给的安全感不够?

  绯红伸手又把窗帘拉上。

  哥哥浅眠,刚随她醒过来,眼皮褶子还有点红,薄荷般的清凉音色哑得厉害,“……你……”

  干什么又拉上了?

  恶魔笑得不怀好意,“刚才忘了让你抓我羊角,再来。”

  她单膝跪在窗边,挽起他脖子,无数张漆黑小嘴欢快咬他头发跟耳朵,哥哥通红得像是打翻的玫瑰花果酱,手指听话勾住她山羊角。

  待他求饶,恶魔才大发慈悲,“多写点阳间的情歌,越腻越好,我爱听!”

  哥哥:“……?”

  这就是你不准我三天踏出房间的原因吗?

  经纪人都吓到了,要不是有一条短信撑着,他都要破门而入了。

  第四天,哥哥出门,全副武装,声音沙哑,“……我没事,睡一觉好多了,之前冲你们发脾气,真是抱歉。”

  经纪人受宠若惊,哪里是发脾气啊,也就是语气重了一些,他关心地问,“您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看医生?”

  “……”

  倒是没感冒,就是恶魔逼着他签订了无数个荒唐条约,似乎要将之前的克制与忍耐都连本带利讨回来。

  “什么呀。”他低低地笑,“恶魔果然改不了贪吃的良好本性,是我白担心了。”

  经纪人:“……?!”

  您是在说什么恐怖的东西?!

  哥哥走出了酒店,助理刚要为他撑伞,雨恰好停了,潮湿的水汽被日光迅速蒸发,亮澄澄的光彩落入他的眼底。

  他转过头。

  落地窗前,恶魔裹着床单抽着烟,云雾缭绕,抛了个嚣张的飞吻,要他努力工作赚钱,争取每一晚都开最好的总统套房!

  “知道了。”

  他轻轻回应她。

  他附骨之疽般的阴影被恶魔驱散了。

  他要大大方方昂首挺胸地,从浩劫走出来,接受生命一切馈赠。

  二十六岁,许粒神坛登顶,开展个人全球巡演。

  当天,他如同神袛一样,白衬衣,缠着带血的绷带,站在万众瞩目的星光熠熠下,灿亮的光芒虚幻了他的轮廓,刹那间灯光全暗,响起了急促尖利的喘息声,被誉为天籁的喉咙发出了一种奇异的,艳丽又腐烂的音色。

  “天堂最危险的糖果,你要吗?”

  “来啊,神的乖孩子。”

  “张开你的嘴,嚼碎这粒星。”

  “你一如往常地问,神在何处?”

  “看那群白蚁,得意唱着赞美诗。”

  “黑暗丛林里,猎枪挂上了白角。”

  哥哥眼尾的白色鳞片粼粼闪烁,耳骨咬上了一颗同样洁白的羊角。而蛊惑的声线逐渐变得阴冷黑暗。

  “那只鹿,没了角,秃鹫问好。”

  “鲜花覆盖伤口,它越来越少。”

  “糖果涂着面具,它笑得多好。”

  “所以——”

  “永别啊,我夏夜里的萤火虫。”

  “烟火已被贩卖。”

  “它们不再饥饿。”

  他赤脚踏出来,舞台被做成了破碎的玻璃与骸骨,他的尾调颤抖着,似混合了某种哭腔。

  “神,我不是你乖孩子吗,为何不听我祷告?”

  这一段伴奏安静得只剩下风的呼吸。

  “神圣堕落,星火也腐朽。”

  “恶魔恩典,带我去掠杀。”

  他一脚踩碎玻璃,撕开染血的绷带,一改之前的混沌邪恶,纯净高音飙得人灵魂震颤。

  “燃烧,灼痛,猩红,我做规则的狂徒!!!”

  “锁链,谎言,假面,它们腐朽于长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