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爷的外室 第84章

作者:义楚 标签: 清穿 宅斗 爽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手掌捏着桌面,耿格格说到这,依旧还是一脸的疑惑:“当时你姐姐忽然间就嗜酸,反胃起来,哪怕是白日里也忍不住的打瞌睡。”

  嗜酸,反胃,打瞌睡,这些哪一样都是怀孕的表现。

  耿格格面上却是一脸的慌张:“当时我也以为你姐姐是怀了身孕,还让了嬷嬷去把了脉。”她身后的嬷嬷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是你姐姐半点怀孕的脉象都没有。”

  耿格格说到这,面上已经流了泪:“当时我们便没放在心上,直到有次去福晋那儿,你姐姐当着所有人的面吐了出来。”

  “当场福晋就要请太医来把脉,太医把出来说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叶南鸢放在桌面上的手一瞬间掐紧:“你是说,我姐姐一尸两命?”

  “不。”耿格格飞快地摇着头:“你姐姐太温柔,太柔弱,贝勒爷哪怕是想过来,也被李氏与福晋想法子将爷截走。当时,贝勒爷足足有三个月没来你姐姐这儿,怎么会怀上一个月的身孕?”

  晴天霹雳,叶南鸢只觉脑中都是一片混沌。

  “你……”她手指不安的蜷缩着,找不到话语:“你是说,我姐姐怀了别人的孩子?”这句话她基本上算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出来的。

  “不,不是。”耿格格却是道:“你姐姐压根儿就没怀孕。”

  “那太医……”

  深吸一口气,耿格格闭着眼睛:“当时脉象太过杂乱无章,我让嬷嬷把过,太乱……但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叶南鸢语气艰难。

  “天穹山。”耿格格道:“她与郭格格一起去天穹山,回来之后就开始了。”眼睛看着叶南鸢手上的佛莲玉珠,语气干涩。

  “她走的时候与我说过,你生辰要到了。”

第86章 作天作地二十六郭格……

  郭格格是魂不守舍的回去的,刚一回到院子里,她便如同卸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他……他……。”郭格格的面上再也没了那镇定自若,抬手狠狠掐着手掌,直到掌心都被掐破了,才算是说出一句完成的话来。

  “他怎么会在这?”

  郭格格转身,一把掐住丫鬟的手心,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是他,是他对不对?”丫鬟被掐的面色都白了,只好疯狂的点着头。

  “是,小姐,是他。”

  郭氏勾着唇,忽而笑了一声儿,像是悲伤却又带着几分开心:“我以为……我以为此生与他再也不会相见了。”

  看清主子脸上的神色,丫鬟吓了一跳,上去堵住郭格格的嘴:“主子,这话可是万万不能说的。”

  “你知道的。”郭格格抓着那丫鬟的手,又哭又笑:“你知道的,我心里……”郭氏抬手捂着心口,只觉得到现在心口还在跳动。

  “我看见他是有多么的欢喜。”

  “主子。”丫鬟吓的唇色都白了,顾不上大逆不道上前一把掐住郭格格的肩膀:“若是被他人听见了,小主你跟我,还有那位江公子都得死。”

  “江公子多么无辜啊,小主难道你要连累他不成?”

  丫鬟的话说完,郭格格才像是忽然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狠狠地闭上眼睛。

  踉跄的跑到内殿中,她跪在地上对着佛像不住的磕着头:“江姐姐,江姐姐你原谅我。”她本就内疚满满,如今看见了江知寒更是一颗心如同被火煎了一样,又扔进了油锅之中。

  让她五脏六腑都跟着疼儿。

  “一切都是意外。”郭格格跪坐地上,疯狂的往下磕着头:“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假有孕的药是你不小心喝下去的,真的不是我故意害你。”

  郭格格拿着佛珠,手指疯狂的拨动着。

  嘴上念叨着江知微,可是脑子里却是止不住的想到江知寒,想他的温润的眉眼,想他修长如竹的身形,还想他淡淡的气质。

  克制不住,消退不了。

  “珍儿,我想他。”郭格格面上满是痛色,哭丧着脸抬起头:“我想他。”

  “主子。”丫鬟当真儿是被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主子,你是什么身份,难道你自己不清楚不成?”

  郭格格看着面前的佛像,默默的流泪:“我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丫鬟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小主:“主子,从天穹山的时候奴婢就提醒过您,你与江少爷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刚开始入府放时候,主子还是很好的。当时府中李侧福晋最受宠,主子刚入府就受了福晋的青眼,很是在李氏那儿夺得了几分宠爱。

  可自从与江格格去了一趟天穹寺,在那儿第一次见到江少爷,回来之后主子就变了。当时恰好碰上江格格没了。

  两人作为姐弟关系,郭格格怕愧对江少爷,也带着一丝重新见面的隐秘心思,等江格格没了之后,郭氏打着为贝勒府祈福的幌子又出了府。

  她在天穹寺一直等了三月,福晋的家书计接二连三的往天穹寺送,郭氏再不走,就要错过福晋的生辰了,无奈之下只好回去。

  但上天眷顾的是,她走的前一晚,居然还是等到了他。

  虽然只是隔着远远的看了一眼,但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奢望。

  “我本以为,此生与他是再也不能相见的。”郭格格说着说着,笑了一声儿。心中又开始酥麻起来:“珍儿,你快去。”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全是快活:“快去,去打听一下,他来府中做什么。”

  “小姐!”珍儿大惊失色,“小姐你是不是糊涂了?”

  “去,快去。”然而,这个时候郭氏哪里还能听她的?面上冷淡的情绪半丝都无,眉眼中悄然还泛着一丝的春意。

  “快,快去帮我打听打听!”

  那丫鬟很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跺了跺脚,到底还是出去了。

  *****

  叶南鸢回去后,便一直坐在软塌上。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屋子里奴才们都被唤了出去,只有矮桌旁的架子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灯。

  她自从耿格格那儿回来之后,便一直坐在那儿,半夏与石榴知晓她如今难受,也识趣儿的不来打扰。

  一直等到天都彻底的黑了,门外才传来脚步声儿。

  沉稳有力,脚步不疾不徐,一直走到里屋之中:“南鸢,屋子里这么黑怎么不点灯?”四阿哥的语气里带着两分的笑意,瞧见坐在软塌上的人,面上瞬间浮现了几分笑意。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奴才呢?”

  叶南鸢没说话,眼睛却是落在了手边的一个果盘上,小厨房新一碟枇杷来,旁边还搁着个削皮的果刀。

  这是方便丫鬟们给主子们弄水果放的,刀虽是小,只巴掌大,但却是极为的锋利,上次有个笨手笨脚的丫鬟不小心割了手,血流了好久才好。

  若是这把刀,从他的心口上直接刺下去……

  四阿哥走到她身侧坐了下来,四月天热,他首先是褪去了长靴,随后舒了一口气:“今个儿与他们几人瞧了瞧画。”

  他擅字,但皇阿玛爱的是画。

  四阿哥纵是不喜,但因着那点原因到底还是去琢磨起来,但画到底不是他真心偏爱的,哪怕是自己努力琢磨到底也失了偏差。

  今日与林致远与江知寒两人交流,到底没占上风,反倒是江知寒,竟是对画颇有研究,说的见解都极为的独特,许是对画极为喜欢。

  “那副《秋山图》他们竟能看出是个真迹……”

  耳边的声音喋喋不休,叶南鸢脑子里嗡嗡的叫唤着,竟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她侧着身子对着四阿哥,四阿哥正揉着眉心在说话,竟是没半分的察觉。

  “林致远到底是个书呆子,读书还行看画就勉强了些许……”叶南鸢的指尖已经触到那把刀,只需稍稍握紧,抬手起身从那人的心口上刺过去。

  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所有的痛苦,崩溃的边缘,一切都将因为这个人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她颤抖地手指握紧,抓住那把锋利的刀,身后,四阿哥揉着眉心,笑着说道:“竟是半点不如江知寒半分……”

  ‘啪’的一下,叶南鸢仿若被人抽去了浑身的骨头,整个人一下就砸在了桌面上。

  “怎么了?”四阿哥正解着袖口,闻言连忙起身凑到她面前:“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摔了?”叶南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说不出半点的话。

  她拼命的摇着头,黑暗的屋子里恰好掩藏住她双眼中的恐惧。她刚刚在想什么?杀了他又能如何?阿姐是谁弄死的,如今还是没找打凶手。

  既然没怀孕,那为何会有那些反应?福晋找来的太医为什么又说怀了一个月的身孕?郭格格在里面又扮演者什么角色?

  桩桩件件,都不是杀了他便能够解决的。

  何况……江知寒,要他如何?寒窗苦读十余年,如今一遭金榜题名,要死在她手上不成?不,不能,这才是让叶南鸢最无法忍受的。

  她眼睛一闭,黑暗中只看见她两颗眼泪从眼角骤然往下滑落。坠入下巴隐入喉咙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到底这么了?”四阿哥低头去牵着叶南鸢的手,却不料她手往旁一撇,手掌瞬间一松。轻微的一声细小的声响,那小刀砸在了地毯上。

  传来微微的一道声音。

  “什么东西?”叶南鸢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擦干了面上的眼泪,抬手在面上抹了一把,再抬起头,泛红的眼睛里满是泪。

  她道:“今日是十五,我不想你去福晋的屋子。”

  ***

  西院半夜叫了太医来,马不停蹄的,太医院发觉今年四贝府中特别多事儿,三天两头的,啊四贝勒府都快成了太医院的常客。

  战战兢兢的跑了过去,才发觉是这位叶格格,听闻如今这位在四阿哥府中可是极为的受宠,太医不着痕迹的多看了几眼。

  随后才发觉,这位姑奶奶受伤的可是手,刀口对着整个掌心,划下重重的一刀,掌心血肉模糊着,几乎都翻出了血肉。

  滴下来的血已经染透了一大片裙摆,有的地方血迹已经干了。

  “怎……怎会伤的如此之重?”太医急的说不出话来,扭头就看见四阿哥坐在软塌上,黑着一张脸,浑身气势冰冷仿若要将人冻伤。

  太医再也不敢哆嗦几句,倒是一边的苏培盛也急的一脑门的汗,先让太医伺候着将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这段时间不要过于运动,不要碰水。”

  气氛太焦灼,太医叮嘱了两句几乎是飞快的往外逃了。苏培盛硬着头皮,一刻也不敢留,赶紧关门出去了。

  “我问你。”等人走后许久,那板着脸一脸冰冷的四阿哥才算是开口:“你刚刚到底是在想什么?”

  暗沉翻滚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叶南鸢,像是牢牢地缩住要将她给看个透彻。

  叶南鸢就坐在他对面,身后那盏白玉烛台上,烛火微微的在晃荡,她身后是一架白鹤展翅的屏风,斜对面放着鎏金的熏香炉。

  她就坐在软塌上,八成新的迎枕上绣着的是鱼戏莲叶的花纹。

  一袭雪青色的旗装,小竖领,窄袖口,珍珠盘口一直从领口斜到腰腹间,在那盈盈一握的腰上逐渐消失不见。

  听见他的问,她几乎是颤抖着的抬起头来,眉眼之间满是泪,脆弱的仿若不堪一击。

  抬起那受伤的手,她轻轻吹了一口气,一滴泪随着往下砸在她掌心上,她道:“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