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四爷的外室 第71章

作者:义楚 标签: 清穿 宅斗 爽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胤禛一想到这,那股浓厚的愧疚感就疯狂的往他心口涌。

  都是他不好……

  李氏那事虽是意外,但从头至尾叶南鸢都是伤的最深的一个,他是该给她一个交代,他想。

  而自己连今日是她生辰都不知道。

  胤禛挑选了一下午的礼物,还亲自给叶南鸢写了字帖。他之前教给叶南鸢的‘绾阁体’叶南鸢写的不错,她虽不刻苦但还算是有些悟性。

  两人相处一年来,叶南鸢也就练了一年,如今写的已经很好了。

  他前段时间就琢磨着自己写一份送给她,让她继续练习,断断续续写了小半个月还剩下一点,今日恰好是她生辰,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了一下午。

  将剩下的字帖都给补齐了,胤禛看着自己的成品很是高兴,等晾干之后立马让苏培盛收起来,兴致冲冲的去找叶南鸢去了。

  胤禛头一次服软,再去的路上想了许多。

  该怎么哄,该如何哄,叶南鸢嘴硬心软,她说话自己千万不能生气,万万要忍耐下来。

  站在门口,深深吐了几口气,胤禛甚至自己都不知晓自己不安的握紧了拳头,推开门的时候带上了一丝急切。

  他单手推开门,放低脚步轻轻地走进去。

  想到里面的人,心跳都有紧张,他手里捧着挑了一下午的生辰礼。静悄悄的撩开里屋的水晶帘。

  轻喊了一声:“鸢鸢……”

  他满心欢喜,却不料迎接自己的却是一屋子的空荡荡。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人也没了踪影。

  胤禛走上前,看着软塌上放着翻了一半的戏折子,指尖都有些颤抖。

  半年前,叶南鸢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儿的跑了。

  “苏培盛!”胤禛目眦欲裂,大吼:“人呢。”

  那种人去楼空的感觉又来了。胤禛眼前发黑,深吸一口气,随手砸了个花瓶:“胆子太大了,叶南鸢!”

  ***

  叶南鸢出了府,找了个酒楼坐下了。

  今日是春闱最后一日,考场开门,江知寒马上就能出来,酒楼的二楼正离考场最近,若是有人从这里经过,叶南鸢第一个就能看见。

  她让人备了酒菜,喝了两杯。

  三月初八,她的生辰,却也是阿姐没了的日子。这十年来,她在江南日日盼着三月。却不料想从此以后,每年的这天是她最痛苦的一日。

  也是这一日,她最想他,阿姐没了,从此以后,江知寒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他身体不好,三月里考场冷,听说里面不能点炭盆,不知他可否忍受的住。

  窗外下起了雨,叶南鸢倚在窗棂前,春雨细细密密的,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考场的门口。人来人往,堵着全是马车。

  她脑中却是,江知寒的膝盖又要疼了。

  去年给他做的护膝,还没来得及给他。叶南鸢扬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眼睛盯着那开了门的考场。

  她眼也不眨的盯着里面看,喧闹的人声,奴才们挤成一团,侍卫们护着考生们走出来。

  叶南鸢寻着身影一个又一个看去,那件穿黑色衣裳的不是,身形太矮了也不是,魁梧健壮的也不是,江知寒爱穿竹叶青,身姿挺拔,却又十分消瘦。

  一身冷白皮,气质却是灼人,眉眼如星辰,翩翩君子这四个字形容的便是他。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叶南鸢面上带了着急,她探着身子看过去,瞧见最后一个从那朱红色的门出来的身影便愣住了。

  那人一身淡青色的长袍,身形高大却带几分消瘦,修长如竹的手执着一把油纸伞。

  喧闹的雨帘中,他仰起头,朝她这儿看来。

  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睛,叶南鸢含了一整日的泪再也忍不住,猝然往下。

第72章 作天作地十二江……

  江知寒消瘦了许多。

  那样大的雨,出考场的学子们身边大都围绕着四五个随从,或是一家人打着伞在等着,见到人后一家人兴高采烈的围上去。

  无论考的是好是坏,周围都洋溢着一股喜气。

  唯独江知寒是一个人,身后喜气洋洋的背景下,江知寒执伞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廊檐下的雨如决堤。噼里啪啦的声响砸在了他的油纸伞上。

  湿润的雨雾很快就染透了他的衣摆,淡青色的衣摆透了一半,被风吹的黏在他身上,过分消瘦的身形却挺拔的如同青竹,哪怕是消瘦却也不屈不挠。

  笔直坚.挺的仿若能支撑一切。

  叶南鸢不仅想到,阿姐刚没了时,他曾过来劝她。他说,这一切有他,他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江临不过一小小的四品,绕是京官却也无甚权利,更别说对上的还是皇子后院。江知微没了之后江府连吱都不敢吱一声,叶南鸢就知晓这事她指望不上。

  而江知寒说的,由他来。

  叶南鸢是想都不敢想,寒窗苦读十余载,江知寒哪怕是诗书,八股样样精通,可依旧不讨江临的欢喜。

  他在府中的地位从来就低下,江临不在乎,府中的其余人那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江知寒自小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长大的。

  科举三年一次,可想而知这次机会对江知寒来说有多重要。

  她就算宁愿自己去,也不愿意让江知寒这么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

  放在窗棂上的手掐了掐,叶南鸢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将窗户给关上了。廊檐下,江知寒执着伞的手一紧,看着那紧闭的窗户,眼帘垂下。

  油纸伞遮住了他清冷的面色,江知寒侧过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外面那喧嚣声渐渐平息下来,叶南鸢又喝了两杯酒。京城的酒也不怎么样,她举着手里的杯子无奈苦笑。

  “半点都不如我们明月楼的。”

  半夏知晓小姐难受,听见之后连声跟着应和:“是啊,这酒半点味儿都没有,哪里比得上我们明月楼半分?”

  叶南鸢撑着醉醺醺的脑袋,低下头。

  屋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声响,石榴推门走了进来:“小姐。”石榴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个香囊来递上去:“少爷给的。”

  叶南鸢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

  素粉色的香囊上绣着绿叶青竹,靠近一闻泛着一股淡淡的香,清列的像是雪后的松柏。也是叶南鸢熟悉的味道。

  她颤抖着的手指伸出去,接过那熟悉的香囊。

  淡青色的绳子拉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封信,叶南鸢打开那合起来的信封,手指一颤,豆大的眼泪瞬间砸了下来。

  打在那信封上熟悉的字体上。

  南鸢亲启,知微芳鉴。

  “阿姐……”这是她阿姐给她写的信,叶南鸢的手克制不住抖动着将信封打开,熟悉的字体骤然出现在她眼前。

  我的阿鸢,又大了一岁,祝十六岁的阿鸢生辰快乐。

  工整秀气的字体,一眼就瞧出是江知微写的。叶南鸢眼帘瞬间模糊,捂着唇死死咬着牙着看下去,这是她阿姐去年给她写的信。

  这是阿姐第一次没能陪你过生辰,不知晓我的阿鸢可是在赌气。但阿姐又想,阿鸢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定然是舍不得生阿姐的气对不对。

  江南那边的桃花可开了?可惜的是我今年看不见了,京城这边也有桃花树,我之前特意去看过,但是半点都比不上江南那边开的绚烂。

  阿姐知晓你是个小馋猫,亲手做了桃花酥,只想想到你那只怕是要坏了,便没让人送过去。要是哪一日你来了京城,到那时候阿姐定然亲自给你做。

  说到这里,我的阿鸢肯定还在生气呢,若是在身边只怕就要说我偏心了,我的好阿鸢,阿姐真的没有忘记你。

  阿姐现在就在天穹寺呢,阿鸢每年一颗的玉珠阿姐还记得,特意求了福晋出府一趟,给我家阿鸢求来的。

  只盼我家阿鸢,新的一年开心快乐,事事顺意。

  生辰快乐,来年,阿姐定然想法子去看你。

  ——知微芳鉴

  叶南鸢满脸的泪从眼角滑下来,将信封往下倒,一颗佛莲玉珠掉在手心中。

  这佛莲玉珠是在天穹寺求的,天穹寺离这里光是做马车都要两天一夜,更别说要上天穹寺需要三拜九叩,一路从山脚爬上去,可就算是这样,每年一次,江知微却从未缺席过。

  叶南鸢不知说过多少次,这东西无用,可江知微只是笑笑,来年却依旧要去。

  叶南鸢知晓她的意思,哪怕是一丝希望,她也希望她平平安安。

  “阿姐……”叶南鸢只觉得心口剧痛,一把狠狠地掐住。手掌中却被什么东西膈住了,叶南鸢摊开手中的香囊一看,随即便愣住。

  那香囊里还有一颗佛莲玉珠。

  两颗玉珠摊在手心里,一颗是她阿姐去年求的,另外一颗,不用说也知晓是江知寒求的。

  “傻瓜……”叶南鸢撇头嗤笑一声,眼泪却啪啪的往下掉。阿姐没了之后,她曾想过,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因为一句戏言,不远千里只为求她一分平安。

  却是不想,他倒是放在了心上。

  三月初就开始春闱,旁人都是争分夺秒的学习。他却去了天穹山给她求这个,更何况,江知寒这双腿。

  下雨的天就是一股刺骨的寒,四五月还需要披着斗篷的人,是如何用这双腿是一步步从山脚走上山顶的,叶南鸢不敢去想。

  “小姐。”见叶南鸢脸上的神情,半夏一脸担忧的走上前:“小姐。”

  “我没事。”叶南鸢撇过头,眼泪顺着下颚往下坠。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才道:“走吧。”今日见了一面,已经算万幸了。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事情没完成之前从来都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叶南鸢将手心里的那两颗佛莲玉珠攥的紧紧的,捂在心口,就像是捂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仰头往窗外瞧了一眼,过了许久面上才算是恢复平静。

  天已经黑了,算下时间,四阿哥只怕也要发现了。

  叶南鸢戴上面纱,带着两个丫鬟出了酒楼:“去京城最好的玉器店。”

  ***

  胤禛发了好大一通怒火,随后又叫苏培盛赶紧去查。

  府中格格跑了,这件事苏培盛可不敢声张,悄悄地打听才知晓叶格格是从后门出府的,身侧还带着两个丫鬟。

  “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这两个侍卫私自将人放了出去,胤禛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漆黑着一张脸像是要吃人。

  两侍卫吓得差点儿尿裤子,哐哐疯狂往地上磕头。

  “好……好像,好像还带了行礼。”那侍卫低着头,想了想,随后肯定道大道:“对,有个丫鬟身上背了个包裹。”

  四阿哥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