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 第123章

作者:檐上春 标签: 女配 宫廷侯爵 爽文 穿越重生

  大雨倾盆,檐下形成一片水幕。

  太后寝殿内的帘子被掀开,谢夫人领着戚秋进来。

  外面风大雨大,打伞根本不顶什么用,戚秋肩上落了一层雨,鬓发也被打湿了,她轻轻地咳了两声,脸色有些苍白。

  请过安之后,太后赐了座。

  太后娘娘并非皇帝生母,也素来不摆架子,此时白发锦袍,看着倒也和蔼。

  太后叫此次将谢夫人请过来自然也没别的事,如今谢殊至今尚未成亲,不少人家都惦记着他的亲事,盼着能与谢府联姻,太后自然也不例外。

  眼看已经变了天,却还是叫来了娘家的表侄女来。

  太后的表侄女名唤芮姜,是这些日子刚上京不久,一身粉嫩的衣裙穿在身上,姿色秀丽,眉眼娇娇如春,模样生的很是好看。

  戚秋不免多看了两眼。

  这在原著里,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女配,还曾在谢府住过,戚秋现下住的秋浓院便是她曾经借住谢府时住过的,也是在原著中除了秦韵呼声很高的女配。

  抿了抿唇,戚秋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太后虽然有意与谢府结亲,但倒比宁贵妃婉转的多,闲聊时也并没有往结亲的事上说,只是叫这位表侄女时不时地走上前来给谢夫人添杯茶,上碟点心。

  谢夫人也不好打太后的脸,只能连连夸赞,还给了一份厚重的见面礼。太后显然很受用,脸上的笑意都多了起来。

  只是闲聊没两句,太后却是看上了戚秋:“这位便是府上的表小姐吧。”

  殿内瞬间一静,谢夫人嘴唇蠕动了一下。

  外面的大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落雨声将万物遮盖下去。

  戚秋垂下眼眸,站起身来,轻轻地行了一礼,谢夫人深吸一口气,笑着接过了话茬,抢先一步将戚秋的身份介绍了一番。

  太后点点头,慈爱地说:“在哀家这儿别拘礼,来,到哀家跟前。”

  谢夫人面色一顿,搁下手里的茶盏。

  等戚秋走上前去之后,太后一把拉住戚秋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跟前打量,随后笑着说:“这孩子瞧着沉稳,不像姜儿一样,是个不安生的。”

  芮姜娇嗔了一声,“太后。”

  太后便指着芮姜笑着说,“眼下知道不好意思了。以后可要好好跟姐姐学学,这般不安生看你出嫁了可怎么是好。”

  这个姐姐自然指的是戚秋。

  这话便是另有所指了。

  芮姜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了,谢夫人扯了扯嘴角,也是没有接话。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外面的落雨声。

  太后松开戚秋的手,抿了口茶,刚想说话却听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透过雨幕传到了殿内。

  太后本还以为是谢殊到了,刚扬起一抹笑,没想到身边的嬷嬷通传说:“太后娘娘,宁贵妃来给您请安了。”

  笑容一顿,太后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等宁贵妃走进来之后,太后便说:“下这么大雨的天,何须再跑来请安。”

  宁贵妃自然卖乖,“下再大的雨,也不能耽误了给您请安。”

  说着,她好似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坐着谢夫人和戚秋,笑着跟谢夫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也看向了戚秋。

  谢夫人心中一沉。

  左右打量了戚秋一圈,宁贵妃却也没说别的,轻轻地笑了一声之后,坐下来了。

  宫人奉上一盏热茶,宁贵妃端起垂眸抿了一口,这才说:“今日倒是巧,早就听说谢府来了一位表小姐,一直想着见见,如今终于见到了。”

  戚秋垂着头,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宁贵妃抬起眸子,朝太后说:“戚小姐模样生的果然标志,瞧着年岁像是与芮小姐差不多。”

  谢夫人轻咳了一声,替戚秋说:“秋儿比芮小姐大上两岁。”

  宁贵妃故作惊讶,又问:“那便是已经过了及笄,也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谢夫人笑容顿了顿,心里不由地紧了紧,垂下眸子说:“还未曾。”

  宁贵妃搁下手里的茶盏,眸光闪了闪,脸上扬起一抹笑,“那便是巧了,我娘家有一表弟正好也在宫中,年龄和戚小姐相仿,倒是可以叫来一起说说话。”

  她说的直白,丝毫没有替秦韵试探谢夫人时的谨慎,倒像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谢夫人脸上的笑意彻底敛了下来。

  站在门口,等着通传的谢殊也是脚步一顿。

第110章 应昌 那便查吧

  太后殿内,四角玲珑屏风下熏烟袅袅,安安静静,谢夫人不说话,自然没有人接宁贵妃这个话茬儿。

  宁贵妃倒是不尴也不尬,转头朝着太后说:“太后,昌儿那孩子您也是见过的,前几日刚过来给您请过安,您还赏了他好些东西,那孩子回去还跟臣妾说,等您有空了,一定要再来给您磕个头。”

  太后呷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说:“是个好孩子,嘴甜得很,哀家见了也觉得欢喜。”

  宁贵妃笑意直达眼底,“可不是,昌儿在家孝敬父母,出门在外也是勤奋肯干,长的更是仪表堂堂,若不是他挑剔,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有成亲。”

  瞧宁贵妃说的信誓旦旦,要不是戚秋看过原著,还真就信了。

  宁贵妃的表弟应昌确实长的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举手投足也是有着贵公子的气度翩翩,但他却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子弟,奸淫嫖赌,一样没少干,而且经常仗着家室和那张脸没少在外面胡作非为,勾搭京城贵女。

  要不是有宁贵妃在宫里给他压着,外面早就闹翻了天。

  如今被宁贵妃这番花言巧语夸着,愣是给他夸得天花乱坠,成了不可多得的如玉公子,简直荒唐。

  谢夫人在京城这么些年,什么消息不知道,对应昌的做派早有耳闻,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谢夫人眉头皱紧,指尖摩挲着椅子扶手,可还不等她开口,外面的宫嬷突然进来禀报,“太后娘娘,谢世子来了。”

  太后起了点精神,搁下手里的茶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芮姜,见她衣饰妥当,这才笑着说道:“外面雨大,赶紧让世子进来。”

  谢夫人一愣,未说出口的话只能又给咽了回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后今日竟然把谢殊也给叫了过来。

  宁贵妃也是没想到,看着太后身边的芮姜,她心中了然了几分,眸光闪了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即使撑着伞也无济于事,谢殊淋了不少雨,身上带着一股潮湿之意,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又滴落在身上的衣袍。

  他一进殿,便和戚秋的目光撞在一起。

  戚秋一身月牙白的薄袄裙裹在身上,上面用彩线勾勒出枝头春意闹的美景,将她清秀的小脸衬得越发娇艳。

  说起来在宫中这两日,虽没隔几步路,但两人见的次数并不多,但可惜眼下是在太后寝宫内,旁边还站着一屋子宫人,两人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对望的目光稍纵即逝。

  太后叫人拿了擦汗的脸帕递给谢殊擦擦身上的雨水,又吩咐宫人点上了谢殊跟前的炉火让谢殊烤着。

  “原来外面的雨已经下的这么大了,早知道便不叫你们来陪哀家说话了。”太后朝外面望了一眼后说:“芮姜,快给谢世子倒上一盏茶暖暖身子。”

  殿内静了一瞬,众人都看向了芮姜,戚秋也不例外。

  轻抿着唇,她瞧了一眼芮姜之后,又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谢殊。

  没什么情绪,却让谢殊轻咳了一声。

  宁贵妃看着芮姜一脸含羞带怯地走上前,闻言笑着说:“能陪太后说说话是臣妾的福气,雨下的大算什么,就是天上下刀子臣妾也要来。”

  太后嗔笑一声,“就你嘴甜。”

  芮姜走到谢殊跟前,弯下腰,将刚倒好的热茶放在谢殊一侧的矮桌上,柔声说:“谢世子,您请用茶。”

  戚秋不知何时已经收回了目光,端端正正地坐在谢殊对面,对身前的动静置如罔闻,一眼也不再往那边瞧。

  谢殊垂下眼眸,声音没什么起伏的道了一声谢。

  太后见谢殊脸上没什么表情,垂在膝上的手紧了紧,笑着介绍道:“这是哀家的表侄女,名唤芮姜,刚上京不久,比你小上几岁,说起来你应当叫一声妹妹。”

  妹妹这一词说的正经,又显得过于暧昧,尤其是今日是谢殊和芮姜头一次相见。

  戚秋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看谢殊,自顾自的低着头,缠着手里的帕子玩。

  谢殊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薄唇轻抿,却没唤什么妹妹,只是道了一声芮小姐。

  殿内安静一瞬,宁贵妃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太后眯了眯眼。

  外面又起风了,狂风卷着树枝,肆意的吹着,将殿内衬得静悄悄的。

  太后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宁贵妃笑着接过来话,东绕西拐之后却是绕过了芮姜,又提起了方才说的应昌,“臣妾突然想到,戚小姐应当也是知道我们家昌儿的吧。听他说,过年的时候曾和你还是其他府上几位小姐和公子一同玩乐过,倒是好巧的缘分。”

  宁贵妃说的是除夕夜醉楼那一次,当时坐的公子哥不少,戚秋还真没留意到这位应昌公子。

  抿了抿嘴,戚秋故作迟疑为难的样子,谢夫人便说:“秋儿是头一次进京,对京城许多人和事还不熟悉。”

  宁贵妃却是笑着接道:“那自然更该见一见,都是年纪相仿的孩子,见一见总是没有坏处的。”

  “对了,”不等谢夫人拒绝,宁贵妃突然转头对着谢殊说:“想必世子也是认识昌儿的,都在京城地界,肯定是见过的。”

  谢殊没有说话。

  他自小就不怎么爱与京中公子打交道,每日又忙得很,各家门户的公子虽然可能见过,但还真不一定记得。

  宁贵妃见谢殊皱了皱眉,像是没想起来的样子,顿时又描绘了几句,“昌儿自个高高瘦瘦的,眉心和下巴上长了一颗痣,那日在……”

  宁贵妃本意是想说那日在醉楼谢殊也是在的,应该对应昌有印象,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便见谢殊思索过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宁贵妃心中一喜,“果然,我就知道世子还记得,昌儿说他还曾与你说过话,世子可否还记得?”

  “记得。”

  谢殊在宁贵妃殷盼的目光中颔首,终于想了起来,淡淡地说:“他向我求饶,让我放他一马。”

  宁贵妃一愣,傻傻的看着谢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谢殊轻描淡写地说:“他白日狎妓,打架斗殴被我抓过几次。”

  谢殊身前的炭火烧的正旺,噼里啪啦的响着,这话一落,满堂皆静,太后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殿内顿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宁贵妃手里的帕子落了地。

  应昌因为这种事情入狱到底不光彩,便没有人对宫里的宁贵妃提起过,眼下是宁贵妃头一次知晓此事,还是在太后和谢家人的跟前。

  弯腰捡起帕子,宁贵妃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之后半天里,宁贵妃再也不敢提应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