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93章

作者:云上浅酌 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舔狗,就是要随时随地履行本能。

  见状,周涧春心里那根警戒的弦,顿时绷得更紧,微一咬牙。

  见到周涧春既不痛快又不敢当面发作的神色,裴渡眼露诡光,忽然伸手接过杯子,甜甜地凑近桑洱,说:“谢谢姐姐。”

  一般人听见了“姐姐”的称呼,会联想到姐弟关系。但周涧春知道,秦桑栀没有弟弟,况且,这声“姐姐”听起来颇为轻佻,似有无限深意。

  周涧春彬彬有礼道:“方才是下失礼了。还没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裴渡的手探向桌面,不客气地拿了一个水果,咬了一口:“好说,免贵姓裴。”

  “呵呵……裴公子真是不拘小节。”

  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这样聊起了天。

  周涧春想知道裴渡的身份。但裴渡一直在打太极,仿佛猫在逗老鼠,笑嘻嘻地绕了半天的圈儿,就是不说对方最想听的。

  桑洱:“……”

  走剧情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桑洱还是抱了“好感度能少扣就少扣”的希望,尽量回避着和周涧春有亲密动作。他能和裴渡聊起来是好事,起码重点转移到他们自己身上了,也不会冷场。但不知为何,夹在两人中间的桑洱,如坐针毡的感觉更强烈了。

  好在,新的杯子很快送到。周涧春不再发问,给桑洱沏了一杯酒,便优雅地起身,说要给她唱曲儿。

  终于能停下了,桑洱松了口气,笑着点头:“好啊。”

  就在周涧春转过身的同时,桑洱的脑海里,却忽然加载出了一段新剧情:

  【周涧春唱完数曲后,离开厢房,去取新的曲谱。路上,竟遇到了一个醉醺醺的流氓。

  “小美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流氓狞笑一声,伸出魔爪,将周涧春拖进了旁边的房间里,欲行不轨。

  “你放开我!”周涧春羞愤地挣扎了起来,却不敌对方的力气。

  好在,关键时刻,秦桑栀出现了,救下了周涧春。

  周涧春的衣裳已被撕碎了,十分狼狈。想起今天秦桑栀带来的裴渡,他委屈了起来,颤得像天凉后的一片残叶:“秦小姐,房间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你带他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厌倦我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秦桑栀连忙说。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最近对裴渡很上头,可周涧春也颇得她意。没吃到裴渡之前,秦桑栀还不舍得那么快就为他放弃整片森林。

  此处只有她和周涧春,没有旁人,秦桑栀哄起周涧春来,就更没有包袱了,满嘴渣话:“那个人什么都不是。男人,我喜欢的是谁,难道你感觉不到?”

  “真的吗?”周涧春的脸泛起了红晕:“那……”

  ……

  与此同时,走廊上,一个身影路过,忽然听见了什么,脚步一顿。

  此人是戏楼里一个名叫柳画的伶人,一直很仰慕秦桑栀,对周涧春也酸溜溜的。今天,柳画看见秦桑栀带了一个新人来,顿感自己更没有希望接近她了,心情万分沮丧。

  路过这房间时,柳画却听见里面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鬼鬼祟祟地靠了过来。

  门没有关紧,只见那昏暗的纱帐后,两个人影叠在一起,传来了撕衣服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暧昧的哼声。

  柳画顿时面红耳赤,他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桑洱:“…………”

  这羞耻度破天的剧情是什么鬼?!

  她就知道,今天不会那么轻松就结束。

  但没想到,还有更抓马的剧情在后头等着。

  【柳画不敢再听,跑出了很远。一转弯,忽然看见了前面的地上倒了一个人。

  原来,就在不久前,裴渡看秦桑栀那么久都不回来,起了疑,出来找她。在走廊上,一个恶棍见到裴渡长得漂亮,把他当成了楼里的戏子,不知死活地用猥琐的话语调戏起了他。

  这人的脸上满是横肉,有一道刀疤,身形魁梧,像一座小山,力气大,还会一点拳脚功夫。裴渡会的都是杀人的办法,为了不引起骚乱,又不能在戏楼里弄死这人。周旋了一会儿,才打晕了这人,衣服也被带乱了。为泄愤,裴渡还恶狠狠地踹了这昏迷的恶棍几脚。

  发现柳画正瞪着自己,裴渡抬起眼。不知为何,柳画抖了抖,一挺胸,先发制人道:“你看什么看?”

  裴渡没理他,转身就走。

  柳画感觉到对方的轻蔑,一时恼怒,为了刺激对方,哼了一声,将刚才听见的渣言渣语复述了出来:“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秦小姐也没把你当回事,我刚才亲耳听见她说你什么也不是,连周涧春都比不上!”】

  桑洱:“………………”

  果然,这段剧情就是为了狠狠地恶心一把裴渡,拉胯他对她的好感值的!

  系统:“叮!由于该段剧情持续时间长,需要多方配合,宿主出场也靠后,请宿主在信号出现——即‘柳画现身’开始的五分钟内,完成你负责的剧情。事成后,将减除炮灰指数100点。违规或超时完成,则惩罚增加200点。”

  羞耻剧情的破坏性太强了,光是想一想,都已经尴尬得无人生还了。因此,任周涧春唱得再动人,桑洱也已经没有心思再欣赏他的歌声了。

  因为太紧张,桑洱不由自主地灌下了两大杯酒,又喝了许多茶。慢慢地,小腹就鼓胀了起来。可又不敢去厕所,生怕错过周涧春出去拿曲谱、剧情开始的时机,只能硬憋着。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周涧春起身,说:“秦小姐,我前些天谱了新的曲子,想给你听的,竟然忘了拿过来。我这就去拿。”

  桑洱如蒙大赦,忙不迭说:“你快去!”

  根据剧情的安排,她要等十分钟之后再出去,才能撞上周涧春被调戏的情节。可等到第七八分钟时,桑洱已经坐立不安,有点儿忍不下去了,眼睛里也渐渐憋出了泪花。

  不行了,人有三急,她要上厕所!

  提前三分钟出去,上完厕所再接着赶场子演戏,应该也可以吧?

  反正只要冲出去的时机正确就行了。

  桑洱忍无可忍,放下杯子,对裴渡说:“我出去一趟。”

  转过来时,裴渡才看到,她的眼底浮现起了一丝湿润的水光,不禁愣了下。

  桑洱匆匆跑出了房间。

  她不太记得这栋戏楼的布局,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了茅厕,解决完以后,大松一口气,洗了洗手,回到楼里。

  时间快到了,桑洱循着记忆,来到了周涧春被纠缠的琴房前。

  嗯?怎么那么空?

  说好的周涧春和流氓呢?

  就在桑洱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黑影覆盖上来。

  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缓缓回头,看到了一张满是横肉、有一道刀疤的脸。

  “小美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对方狞笑了一声,说出了桑洱熟悉的台词。

  桑洱:“……???”

  慢着,这什么情况?

  两段情节被压缩在一起了吗?

  这不是裴渡那边的坏人的长相吗?

  兄弟,你抢了周涧春这边的流氓的台词,作者知道吗?

  桑洱忙不迭退后。她喝的酒上头很慢,如今只是面颊稍微有点发热而已,动作还是挺敏捷的。可显然眼前的恶霸,显然继承了裴渡那边的武力值设定,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拖向自己:“往哪跑!”

  好在,在这时,这恶霸忽然痛呼了一声,身子歪了歪。

  桑洱抽回了手,看到来人,就惊呼一声:“裴渡?”

  狭窄的走廊上,裴渡的身法如鬼似魅,刁钻又灵巧,三两下就打晕了这恶霸。

  恶霸如小山一样倒下了去。大手晃动间,扯住了裴渡的袖子,带得他的外衣“刺啦——”一声裂开了,在晕过去前,还呕了一点污物出来。

  裴渡扯着桑洱闪避。桑洱是躲开了,裴渡的衣服却沾上了脏东西,顿时脸色一变,张嘴就骂道:“我操……”

  才刚开了个头,仿佛顾忌着身边的桑洱,裴渡硬生生地止住了骂声,将那些市井里学来的脏话吞了下去。

  桑洱倒是没注意。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还没想清楚剧情为什么会崩坏,就听见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了一个抱怨的声音。

  “你们几个别跟着我,我要到处走走。”

  “是,柳画公子。”

  ……

  桑洱:“!!!”

  信号来了!

  在这慌乱的时刻,桑洱瞥见裴渡那被撕开了一角的衣服,突然灵机一动。

  这段剧情似乎还可以救!

  但如果让柳画看见这个人是裴渡,那就没办法了。情急之下,桑洱一把扯过裴渡的手,将他拖进了旁边那昏暗的房间里。

第58章

  午后时分,充沛的光照透过纱窗,洒进走廊。一墙之隔的小房间里,却是一片昏黑。

  房间内,窗扇紧闭,空气很安静,因为不通风,熏香的气味颇浓。柱子旁,帷幔依依。桌椅和扁柜匍匐在暗处,轮廓模模糊糊的。

  裴渡一跨过门槛,就不太愿意再往里走了。面上微微一笑,眼底却闪烁着怀疑的光芒,袖下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做什么呢?”

  若这是一个普通少年,在同等情景下,被拖进这个房间,大概只会迟疑或不解,而绝对不会戒备成这样。

  但裴渡到底不是良善之辈。与人结怨结仇,远远多于结善缘。在董邵离之前,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里,才造出了他这残忍的性子。若那些人没死,又或者有人替他们报仇,那一定是恨不得将裴渡碎尸万段的。

  对此,裴渡显然也很有自知之明。

  裴渡不比桑洱高多少,力气却远在她之上。他不愿意走,桑洱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拖不动他的。

  知道裴渡已经起了疑心,若没有好借口,恐怕他不会合作。桑洱只好装作闻到了臭味,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皱眉说:“当然是换衣服啊。你看你的衣服都破了,还被吐了一滩,再不换下来,可能就要渗进去了。”

  裴渡闻言,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那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呕出了一滩黄绿色的秽物,黏在他的衣袖上,气味酸腐难闻,确实会让爱干净的人难以忍受。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裴渡终于抬步。

  就在二人消失在门口的同时,柳画就正好转过弯来了。

  桑洱有点庆幸。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惊险,好在她动作够快,不然就要让这兄弟看到她拖进去的不是周涧春,而是裴·替演·渡了。

  这房间不算大,似乎是个储物室。架子、矮柜颇多。裴渡扫了四周一圈,就看全了,没发现可疑之处,轻哼了一声。

  酒意渐渐上头,混杂着空气里的熏香味,桑洱的步伐有点儿踉跄,没留意到脚下放了一张矮小的圆凳。一不留神,踢了它一脚,发出了“咚”的一声,还差点就被绊倒了。

  万幸,在千钧一发之际,裴渡反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小臂,微微一笑,调侃道:“虽说我臭是臭了一点,但姐姐也太着急了,这么笨手笨脚的。”

  桑洱并不知道,在裴渡神态轻松地和她说着俏皮话的同时,他藏在后面的手,轻微地抖了抖,袖子一振,一柄软剑,如吐着毒牙的蛇,灵活而无声地滑了回去。

  若这个房间里藏了来自于秦家的埋伏,那么,这把软剑的剑刃,早已横在了桑洱的脖子前,将她当成突围的人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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