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84章

作者:云上浅酌 标签: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系统:“本来,你会穿到裴渡身边一个无足轻重的炮灰角色上。鉴于事态变化,你已被临时委以重任,而且,‘秦桑栀’这个角色也有炮灰属性,所以,原先的炮灰角色已被删除。你演好秦桑栀即可。”

  桑洱:“……”

  虽然系统解释了,但为什么还是有一种很坑爹的感觉……

  系统:“说起来,宿主,你还记不记得,在尉迟兰廷路线里,你有一个奖励没用过?”

  桑洱点头。

  当时,在昭阳宗,桑洱溜进了谢持风的房间找雪貂灵宠。因此换来了“修改原文十个字”的权力,但仅限在【修仙大会】篇使用。

  可后来状况频发,桑洱先是被吸进了九冥魔境,差点被魔物拖走,随后,遇到谢持风,遇到裴渡,又吃下了锁魂匙……在兵荒马乱中,压根没想起自己还有这个特权。等记起来时,修仙大会已经结束,这奖励也不能用了。

  系统:“为了对目前的特殊情况作出弥补,我们破例将该奖励挪到了【裴渡路线】,并把字数扩充到了30字以内。”

  桑洱:“!”

  30个字,而且,还没有限制使用的地方。这回可一点都不鸡肋了。

  桑洱终于有了一点劲儿,坐直了身体,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窗明几净,竹帘半遮,布置得雅致又不乏清贵之气。

  根据剧情,原主十五岁时就搬出了秦家。如今已经过去三年。这里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这不仅体现了原主的任性,也侧面说明了原主很有钱,不然她哪有底气说走就走,还总是为了美少年一掷千金。

  桑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一看过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最后,来到了镜子前,抬手,拂了拂干净的镜面。

  镜中映出了一张秀丽得无可挑剔的年轻面容。颜如舜华,令人移不开眼。

  这副身体,不愧是正牌女主原本要用的马甲。虽然人设被改成了炮灰,外在的硬件水平却没有降低。

  之前的马甲一号、二号,其实都长得和秦桑栀有点相似,也是好看的。却与这张脸有差距。

  桑洱偏过头,果然,这具身体的耳垂上有一枚仿佛盛开之莲的胎记。

  回忆一下故事的进度。今天,距离裴渡刺杀董邵离的事件,刚刚过去了半个月。

  没错,董邵离这个成为万恶之源的负心渣男,还没正式出场,就完成了担任背景板的任务,直接领便当了。

  噩耗传出去后,秦跃及其妻子从外地赶回。桑洱附身的原主也去了秦家本家,参与丧礼。直到前日,才回到自己的小窝,除下丧服。

  而裴渡,从刺杀董邵离的那天起,就销声匿迹了。

  其实,这半个月,他一直都在泸曲,没有离开。

  虽说董邵离是一个软饭硬吃的绣花枕头,可好歹已经是秦家的实际掌权人了,身边少不了高人保护。裴渡在刺杀他的过程里受了伤,现在的状态颇为糟糕。如今,泸曲全城戒严,严查出入城的人。若他贸然露面,反而更容易被秦家注意到。

  二来,也是因为裴渡是个疯子。说了要杀董邵离全家,那就必须是全家。少一个都不算达成目标。不达目标,他是不会走的。

  这些天,之所以没人找得到裴渡,是因为他一直藏身在最鱼龙混杂的地方——青楼里。

  别的男人去青楼是为了嫖妓。裴渡却把青楼当成客栈。包下一个房间,每日大门紧锁,在里面躲着。楼里浓烈的脂粉气与熏香,恰好可以遮住他的血腥气和药味。而且,这种地方的私密性更高,不像客栈那么容易被查。

  可好景不长。裴渡躲了半个月,随身的药物已经所剩无几,却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大夫。因为秦跃不笨,他从刺杀现场的痕迹看出来,那刺客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他派人监视起了泸曲的各大医馆、药铺。一旦有异常,就会立刻有人来禀告他。裴渡不可能蠢得自投罗网。

  算算日子,他也差不多熬到极限了。

  根据原文,裴渡遇见秦桑栀的那个夜晚,恰好也是秦家突击搜查青楼的夜晚。

  估计是因为一直没找到刺客的线索,秦跃终于开始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青楼、赌坊这种地方了。

  裴渡从门缝处看见有人来了,暗骂一声,只能从窗户翻了下去。无奈,这些天,因为缺乏药物和护理,他的伤口有点发炎,人也发着低烧,没走多远,就倒在了暗巷里。

  再睁眼时,他就遇到了秦桑栀。

  认出了对方是董邵离的养女以后,裴渡的骗局,就顺水推舟地开始了。

  桑洱正在回想情节。忽然,她的脑海里弹出了一段原文——

  【葬礼以后,秦桑栀回到家里。回忆起秦跃与妻子互相依偎的一幕幕,心情烦闷,打算出门逛逛、散散心。

  不知不觉,她散步到了东街,打算去买点糖莲糕吃。路过青楼旁边那条巷子时,她忽然瞟见,地上躺了一个人。

  一个少年。】

  系统:“叮!剧情任务发布。请宿主在半小时内填补该段情节空缺。事成后,将减除炮灰指数30点。违规或超时完成,则惩罚增加300点。现在,倒计时开始。”

  看吧,一说就来了。是时候去捡裴渡回家了。

  时间只有半小时,必须速战速决。

  桑洱整了整衣裳,噔噔噔地下了楼。

  下仆见她要出门,赶紧跟上。桑洱却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出去散步,不用他们跟着。

  下仆只好目送着她往东街的方向走去。

  泸曲的分区泾渭分明。东街是最热闹的市井之地,酒馆、茶楼、戏楼、赌坊云集,还有诸多糜艳的风月场所。

  夏天,天色暗下去后,也不是全黑,而是雾蓝的色泽,仿佛罩了一层纱。街上华灯已亮。桑洱穿过了熙熙攘攘的大街,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那座青楼前。

  青楼的门口,守着两个冷脸的青年,像两尊不好惹的门神。桑洱认出了这是秦家的人,果然,他们已经在搜查青楼了。

  没有让他们发现自己,桑洱转身,绕到了青楼后方的那条巷子里。

  此地清冷安静,乌漆嘛黑。高处的灯火透不进来。走近了才看见,地上果然躺了一个生死不知的人影。半边身体隐没在黑暗里,只能看见两条长腿。

  桑洱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跟着自己,才轻手轻脚地上前,蹲下来,从怀里取出了很久没用过的凤凰符,“呲”地燃起了它。

  凤凰符无风自舞,在空中低飞。借着火光中,桑洱终于看见了他的全容,心口微微一跳。

  果然是裴渡。

  这时的裴渡,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十六岁的少年。一头褐色微卷的浓密长发,高扎成了马尾,两缕漏在颊边。面容苍白,唇角微翘,俊俏狡黠。

  相比起十二年后在九冥魔境现身的那一次,眼前的裴渡,明显要多出几分符合这个年纪的稚气。

  裴渡的母亲韩非衣是魔修,有异域血统。这使得裴渡的发色、眼珠色泽都偏浅,轮廓又极为深邃秀美,骨骼高低起伏。可惜的是,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被额上一个黥上去的字给破坏了。

  这似乎是西域的文字,约莫指甲盖大小,有点像是妖异的花纹。

  韩非衣死后,裴渡不得不在市井讨生活。他的性格比谢持风更放得开,很适应三教九流的环境。但在初期,因为年纪太小,还是曾经被欺负过,差点就被人卖去当奴隶了。

  他额头上的这个字,就是当时的买主黥下的。就像给自家的畜生打烙印一样。

  后来,这窝人贩子以及这名买家,都被裴渡报复得很惨,几乎死无全尸。可这个耻辱的印记,也无法去掉了。

  所以,裴渡平时会用额饰挡住它。此时额饰已碎,这印记自然也就露出来了。

  桑洱的目光徐徐下落,越过了他的胸膛,停在了他的腹部上。

  裴渡的腹部,在此时,并没有诡异的膨隆,是平坦而紧实的。

  果然,他不是天生就……

  就在这时,桑洱看见他的胸膛颤抖,沙哑闷咳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目。

第52章

  在九冥魔境里第一次见面时,裴渡的眼睛,就让桑洱印象深刻。

  由于带了异域的血统,裴渡的睫毛比常人更卷翘浓密。缓缓颤抖上掀,眸中镶嵌着一对琥珀色的眼珠。

  谁能想到,一双这么干净美丽、不沾血腥的眼睛,竟属于一个令人胆寒的恶鬼少年所有。

  在桑洱观察他的时候,裴渡也正戒备地盯着她。

  由于眼睛不能一下子适应昏黑小巷里的火光,在一开始,裴渡并没有看清桑洱的脸,只看见了上空的凤凰符。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心头就涌出了凶残冰冷的杀念,与穷途末路的歹意。

  可以驱动凤凰符,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修士。

  是修士,又突然出现在青楼外,会不会是秦家的走狗?

  若是换了平时,视人命为草芥的裴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杀了这个人,以绝后患。

  可衡量一下自己眼下的状态——发着低烧,浑身酸软乏力,伤口渗出臭水,久不愈合……

  若能一击毙命,杀了这人,自然是一了百了。若不小心失了手,反而会打草惊蛇,那就真的要沦落至前有虎、后有狼的境地中去了。

  桑洱并不知道裴渡见她的第一面,就在忖度她好不好杀。为了表示自身没有恶意,她低头看着少年,语气担忧而温和:“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倒在这种地方?这附近可有你的家人朋友?”

  裴渡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眯起了眼。

  听起来……这个人似乎不知道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是谁?

  就在这时,凤凰符灼目的火光在夜风中变得微弱了几分。

  眼前之人被逆光模糊了的轮廓,一点点地褪去了朦胧。裴渡终于看清了桑洱的面容。猫一样的瞳孔骤然细缩。

  是她?!

  对方却似乎对他的反应无知无觉,还在关切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不管怎么样,总不能一直躺在这里。你放心,我会治伤,你随我回去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也可以之后再说。”

  头上的莺巢燕垒中,靡靡乐音不绝于耳。其中,似乎夹杂了杯盏砸地的碎裂声、不满的问话声,还有靴子急速蹬过木板的“咚咚”,或许再等一会儿,他们就会发现,己方寻找多日的凶徒,此就躺在了与他们一墙之隔的长巷里。

  “……”在电光火石之间,裴渡已做出了抉择,轻轻地咧了咧嘴,声音沙哑虚弱而无害:“好啊。”

  桑洱得了允许,松了口气,弯腰靠近了他,试图将裴渡抱起来。

  她的头发与脖颈都有一股馨香的气味,并没有嫌弃地上这个一身沙泥、来历不明的少年脏。

  裴渡低低地抽了口气,状若顺从,左臂搭上了她的肩,头也歪了过去。但在桑洱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左手五指却微微收紧,做出了杀招,瞄准了她纤弱的颈。

  若桑洱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可以立刻掐碎她的喉骨,折断她的脖子。

  但很快,裴渡就发现自己似乎多虑了。

  他常与亡命之徒打交道,近身肉搏也不在少数。确实有人玩过先装成他的朋友,再在后面暗算他的把戏,但都被裴渡识破了。因为,当一个人对另一人有敌意时,即使伪装得再友好,身体的本能反应,也会出卖主人的防备心。而往往,偷袭会发生在两人靠近那一刻。

  可这人,竟对他没有一点防备,直接将各处要害都袒露给了他。

  实际上,桑洱并非不知道裴渡有多变态。纵然他此刻看起来很虚弱,但与之贴近时,桑洱还是会有一种与毒蛇缠绵、头皮轻微发麻的感觉。

  只不过,桑洱好歹看过后文,知道裴渡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所以,暂时可以放心罢了。

  裴渡的年纪,比桑洱这副身体要小两三岁,还没有到身高抽条最快的时候,只比桑洱高出小半个头。但扶起他来,也颇为吃力。就这样一步步地挪回去,恐怕要走到天亮。

  来到巷口,桑洱将他扶到墙边一个木箱上,让他坐下:“你坐好,我去找人帮忙。”

  裴渡藏身于阴影中,捂着伤口,靠在围墙上,仰起脖子,眼珠若有所思地瞟向了街对面。

  桑洱在街对面拦住了一个正在休息的挑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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