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情夫是首辅 第40章

作者:不配南 标签: 穿越重生

  他身侧已无可用之人,自断臂膀,舍弃张曦月与福海,就是为了赢得沈浓绮的信任,她对他的情意,就是他今后执政掌权的最大倚仗。

  饶是再厌恶她踩在自己头上,端出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亦只能选择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等着瞧。

  有朝一日待他掌权之后,定要将卫国公阖府之人在她面前千刀万剐,然后她扔去做军妓,眼看着她被万人□□,对他苦苦哀求。

  刘元基近来不仅在后宫过得艰难,在前朝过得也甚为艰难。

  他深切感受到了朝臣们自寿宴后对他的变化,之前只是看不起他的学识罢了,但卫国公府在后头撑着,朝臣们面上倒也还恭敬,他被鞭训后再上朝,朝臣们态度愈发淡漠了些,眼眸间都透露着鄙夷。

  他甚至觉得连景阳宫的婢女,待他的态度都冷淡些许多。

  眼下正是马车路上停歇之际,许多子弟官眷们正远远的下了车架停歇,眸光有意无意间皆朝这边瞟过来,想来沈浓绮拒绝他的话语,已经被不少人听了去。

  自从不少官眷亲眼目睹他受了鞭刑,刘元基自此便变得敏感多疑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若再让旁人觉察出皇后待他如此敷衍,那他帝王的颜面何存?

  刘元基眸中闪现出阴狠的目光,嘴上依旧好声好气问道,“皇后莫不是路上颠簸了?不妨让朕上车看看?寿宴之事已经过了许久,再大的火气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就让朕看一眼,就一眼,好么?”

  “臣妾乏了,改日吧。”

  这么多双眼睛瞧着,他竟又被拒绝了!

  他向来是最看重脸面、又偏激之人……

  刘元基原还冷静着,现在心中那团火却被蹭然点燃,他彻底被惹怒了!他乃天下之尊,却要用热脸去贴沈浓绮的冷腚!她但凡态度松动过一分,他都不会如此激恼!

  “这万里疆域都是朕的,莫非你这小小鸾架,朕想上还上不去么?”

  他干脆跨步下马,将手中的鞭子朝小厮身边一塞,一脸阴郁着便要上凤驾。

  “皇上不可!皇后娘娘正要休息……”袖竹忙要上来拦,却被刘元基掀翻在地。

  刘元基将厚重的垂幔掀开,然后狠狠摔落,径直朝美人蹋上惊起的沈浓绮跨步而去,双手擒住她的双肩,低呵道,

  “朕在你面前已经做小伏低了整整一月有余!你究竟还有何不满意的?小小女子,气性倒还大得很!你还有半分做皇后的自觉么?!”

  沈浓绮只觉被股蛮力横空架起,始料未及之下,用力推他想要挣扎脱身,“皇上这是疯了么?!”

  但哪抵得过刘元基?他倾身向前,手指紧紧掐住沈浓绮的下巴,眼中寒光四射,“朕的御命,你岂敢推诿?”

  他将怀中的甜饼取了出来,直直往沈浓绮的嘴中塞去,

  “这饼是朕的恩赏,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工作原因,今后每天可能就只能更新两千字了。

  其实我也蛮难受的,不忙时会多更的。

第41章

  沈浓绮被钳制得动弹不得,下巴被刘元基强行掰开,还未来得及喊痛,嘴中便被塞入了个油腻腻的饼子。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烧饼有毒。

  毕竟刘元基恨极了卫国公府,之前给她下毒未遂,谁知会不会趁机再给她下一次?

  但这想法只闪现了一瞬便消弭,毕竟现在众人皆知帝后不睦,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追查起来,刘元基可绝不像之前那样好脱身了。

  所以他这样做,实在就是想要恶心她。

  刘元基将饼塞入她口中,甚至还要试图将她的下巴合上,强迫她咀嚼!

  他目眦欲裂,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调念道,“皇后怎么不吃!莫非这味道不好么?不是皇后素来喜欢的?”

  他素来是个凶狠之人,以往好歹知道收敛,现在或许是身侧无人疏解他心中阴郁,反而变本加厉了起来。

  沈浓绮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欲将刘元基推开,可力气终究抵不过,反而被刘元基甩在了地上,木桌上的篮筐被碰落,将里头的绣品全都洒了出来。

  其中有件款式夸张、颜色艳丽的鸳鸯戏水肚兜落在地上,极其显眼。

  刘元基自从被鞭训之后,已经禁|欲许久,见此香艳物件,注意力一下子全被吸引了过去。

  他先是着了迷般,捡起那肚兜埋脸深嗅一番,紧接着后知后觉,咋摸出不对劲儿来,又弯腰朝那篮筐中搜检一番,发现竟是些薄纱衣裙,布料轻透,颜色大多是深深浅浅、妖妖娆娆的红。

  俨然就是在床事上助兴之用!

  他眸带寒光,直直朝沈浓绮射去,语音舒缓,却透着几分杀意,“这些红衣裙好看得紧,若是出现在秦楼楚馆,朕定然不会觉得意外,可为何,会出现在皇后身侧?”

  他倾身上前,步步逼近,“皇后对朕敬而远之,那这些衣裙,是为谁所备?”

  沈浓绮才将嘴中的烧饼吐了出来,然后用帕巾擦去了嘴角的油渍,然后就感受到了刘元基杀气腾腾的目光。

  但这目光并未让沈浓绮怯然分毫,她反而顿然抬头,眸光清澄中带了一丝愤然,“这些衣物,皇上不觉得分外眼熟么?”

  “皇上问臣妾这些衣物是为谁准备的,臣妾眼下倒觉得一片痴心错付了!皇上如此对待臣妾,臣妾却还要揣摩皇上喜好,欲刻意讨好!”

  沈浓绮瘫倒在了地上,眸光变得凄楚无比,车外的暖阳透了进来,照在她柔弱无骨的身影上,那双杏眼中满是破碎心酸,格外让人怜惜。

  此时袖竹掀起垂幔冲了进来,上前就抱着沈浓绮哭,“娘娘怎得这么傻,奴婢早就劝过您,您莫要因为皇上喜欢那些卖俏倚门的红粉女子,便要纡尊降贵,去学她们的装扮手段,皇上终有一日,能识得您的好的。”

  刘元基愣了愣,他眼中满是震惊,最后转为无措,“你是说……都是为了朕?”

  她可是万分尊贵的天家贵女,无人敢慢怠半分,性情又刚烈天真,只有旁人朝她低头的份,哪儿见她为旁人弯了脊柱?

  堂堂皇后,为了讨他的欢心,竟愿意去学那些青楼女子的做派?

  是了!这定然是深爱他到了极点,这才愿意做到这一步!

  可他呢?他又做了什么?

  刘元基感动之余,瞧着她原本嫩白的肌肤上,现因他用力过度而隐现的浅浅掐痕,心中又涌上了一丝愧疚。

  “皇后,今日,朕是无意的……朕,朕确是见你对朕太过冷淡了,朕担心……朕慌了……”

  他慌乱地解释着,欲要上前搀扶她起来,却见她脸上满是委屈别开了脸。

  他还想要再上前说些什么,只听得门外传来李顺传来一句,“皇上,西北传来战报,首辅大人,连同鲁国公,还有那几位兵部的将军正等着与您商议军情呢。”

  刘元基闻言不好停留,他蹲下身来,缓言劝道,“皇后,方才是朕的错,待朕处理了政务,再来同你好好说话。”

  说罢又传旨,命人将所猎的一些东西,及在路上为她购置的稀奇玩意儿全都一股脑送了过来。

  沈浓绮蹙着眉尖,望着刘元基消失在了垂幔处,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袖竹眼睛瞟向那些衣物问道,“这些东西可要处理掉?免得今后再为娘娘惹麻烦?”

  沈浓绮摇了摇头,“他既然瞧见了,那便留着,扔了去反而让人觉得心虚。无妨,我留着自有用处。”

  袖竹点了点头,然后又道,“那些官员们离得近,方才好些人都瞧见了皇上怒气冲冲上了銮驾,他又闹了那么大一场,动静可不小……”

  沈浓绮缓缓在袖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是呢,只要本宫再在接见官眷时偶尔垂泪几番,就算他们不知车架中发生了什么,想也能想得到,他们暗地里会如何编排他,长此以往,刘元基薄情寡义的声名便是要远扬了。”

  “娘娘还有心思想着些呢,您看看您,下巴都被那厮掐红了,疼不疼?”袖竹心疼问道。

  然后起身,去取了专门治疗瘀伤的药膏来,要给沈浓绮涂抹。

  沈浓绮只觉得疼痛处一阵清凉传来,心中烦闷驱散了不少。

  “照奴婢说,娘娘不必这般迂回,不如干脆趁此出宫的良机,与三少爷偷摸投奔老爷去,如此那狗皇帝便再也管不着娘娘了。”

  “逃容易,可若真逃了,按照那厮的脾性,定要派大量兵马来追。西北战事本就吃紧,若是将士们皆用来追捕了,那西北的增援便少了,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晏朝岌岌可危。本宫只要还一日是皇后,便不能让子民受累,不能做出这般自私自利的行径。此话今后不必再说。”

  “是,娘娘,奴婢记住了。”

  沈浓绮将指尖攥紧,“只是刘元基这厮,愈发不好掌控,他虽已经不成气候,可如此时不时厮闹几番,也让本宫觉得厌烦不已。”

  “得想个法子,让他萎靡一阵才行……”

第42章

  厚重的毡毯被掀开,帐篷内走出个欣长的身影,尽管只穿了件灰色的常服,可通身的气势却让人不敢靠近,身周散出的寒霜,仿佛将空气都冻住。

  几位大臣随后弓着身子从帐篷中走出,将头埋的低低的,惴惴不安恭谨着朝后退去。

  不过短短几日,那朝中的几个老狐狸已经嗅出了周沛胥身上的异样。向来高洁若玉的首辅,一夕之间被曝有了外室,虽在百姓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可在朝堂中,大抵见惯了妻妾成群,朝臣们倒无人觉得有何意外。

  甚至更安心了些。毕竟高洁倨傲的神明不好亲近,远不如有弱点软肋的人接地气、易亲近。

  外室之事只是床帏小事,男人之间的笑谈罢了,可方才在帐篷中所发生之事,却让在场诸人心内不安。

  皇帝启蒙得晚,斗大个的字也不认识几个,在政务上却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劲头,言语间颠三倒四,闹出过不少笑话,但许是因为先帝临终前的嘱托,担着帝师之名的周沛胥,对这庸碌的皇帝总是耐心指点,恨不得倾囊相授,难得的是进退有度,既不倨傲亦不过分谦卑。

  可方才在帐中,首辅面上虽然和气,言语却比以往犀利……

  “算算日子,皇上入京已有两年有余,怎得还对西北布防一无所知?”

  “漕运总督去年就换人了,皇上不清楚么?”

  “皇上若是将玩乐的心思多多放在政务上些,那便是万民之福。”

  ……坐在主位上的皇上自然不敢反驳,脸上露出尴尬神色,抬起手帕擦着额角,嘴中应承着今后要如何上进等话语。

  朝臣都咂摸出,自上次鞭帝之后,首辅许是对皇上的这些荒唐的行径觉得寒心,态度冷了不止几分,朝臣们生怕被波及,愈发夹紧了尾巴办事儿,毕竟这二人都是掌握晏朝生杀大权之人。

  诸人由皇帐中走出散去,周沛胥亦趋步朝毡房走去,蓦然身前有人朝他拱手请安,耳旁传来一句。

  “春狩路上行了这么久,还未有机会见过首辅。”

  周沛胥脚步猝然停住,掀起眼皮瞧去,眼前的男人,竟是那日在春社晚,管束胡搅蛮缠的女子,喝退二三高手,拦了一场冲突之人。

  那日此男子踏黑而来,眸光中充满了阴鸷,虽言语不多,却透露出丝霸者气质,可今日的感觉却又不同,似是敛了身上所有锋芒,拱手含笑站在日头底下,竟有了几丝爽朗阔然的意味。

  许是察觉到了周沛胥的目光,男子将手拱得愈发低了些,软声道,“未曾想那日春社日晚,舍妹冲撞的是首辅大人与内眷,还望大人海涵见谅。”

  可他越是恭敬,周沛胥越是觉得此人不简单,眼周骤紧,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脑中闪现出了随驾的各个属国藩王,淡声道,“你便是夏国三皇子?”

  男子直觉被眼风扫过,威压袭来,又见周沛胥一眼便猜出了身份,心中一紧,“是,托雷见过大人。”

  “夏国公主娇蛮的名声早有耳闻,如今到了晏朝,又陪驾在了春狩路上,自然是要愈发管束才对,免得出了什么乱子。”周沛胥顿了顿,身姿微微前倾,语意柔缓,却尽带威压,“三皇子觉得呢?”

  托雷眼中的寒光一闪,又迅速逝去,“是,大人说得有理。”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匣子,“那晚冲撞了大人内眷,我一直心中不安,后略备了些薄礼,还望大人笑纳海涵……”

  周沛胥似是极不爱听这些话语,打断他的话语,面上带了些烦躁,语意低沉道,“莫非三皇子不知,那女子戏耍我一番,已经卷款远遁了么?若三皇子真有意向我道歉,不如帮我掘地三尺,将那忘恩负义的女子寻回来?如此我也算领了皇子恩情?”

  说罢,脸色阴沉着拂袖而去。

  托雷指尖泛白用力将匣子握了握,才将其重新收回袖中,面上的神情逐渐由爽朗变为了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