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是个小可怜 第22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怎么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转过头。

  “我能给你量量体吗?”他手里拿着软尺,被浓密睫毛遮住的丹凤眼里亮晶晶的,羞赧又闪着期冀的光:“新买了那么多布匹,我想给你做件新衣裳。”

  程松儿愣了一下:“......给我做衣裳?”

  “嗯。”他点点头,听出她语气里的迟疑,期冀的眼神里露出失落的试探:“你不喜欢吗?”

  “不不不,我怎么会不喜欢。”她摇着头解释:“我以为那些布料都是给你买的,况且我是女人,有两件能穿的衣服就行了,不必这么麻烦。”

  程松儿的欲望很低,在超前消费流行的现代她也没有任何的购物欲,衣服能穿就行,吃的东西健康的就行,并不追求新鲜,比起花钱她更喜欢挣钱存钱所带来的快感。

  “不麻烦的,能为你做衣裳我已经...很开心了。”程青枝眸光殷切切,炙热的像一抹初生的太阳。

  “......更可况,快过年了不是吗?家家户户都要穿新衣,我怎么能让你穿着旧衣过年,这是我作为哥、哥哥的失职......若是松儿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不会勉强的。”

  他低着头,语气难掩的落寞,尤其是那声‘哥哥’,就像一块在他喉咙里生根发芽的肉瘤,每一次吞咽都会溢出满嘴的苦涩。

  “怎么会勉强。”程松儿连连摇头,生怕伤了他的一片好心:“我只是怕你累着...并不是故意要拒绝你的。”

  “来吧。”她张开手,对着他说。

  这种像要拥人入怀的动作,终于让失落的程青枝一展笑颜。

  他拿起手里的软尺,先量了量她的身高、腿长和臂长。

  程松儿以前也被裁缝这样量过,但裁缝的动作老练娴熟,好像那条软尺才刚刚比这她的身材拉直就飞快的受了回来,她都怀疑裁缝到底看清没有,甚至怀疑对方敷衍,想糊弄她。

  但程青枝量体时,动作从容不迫,甚至有些慢条斯理,光是量一个臂长就仔细的像在打磨一件艺术品,好像每一处细微处都要被他收入眼睑才肯罢休。

  “该量肩宽了,松儿,转过去一下。”他说。

  程松儿听话的转了过去,感觉到后背有他的手抵在她的肩膀,正一尺一尺的计算着她的尺码。

  身后跟着里衣的小动作弄得她背上有些痒痒的,但又不好发作,她只能挺了挺胸,动了动肩膀。

  “不舒服吗?”低沉的声音从她的耳后传来,已经停了无数次的声音,竟第一次觉得魅力无限。

  程松儿笑了笑,面对着屋子里空荡荡的墙壁说:“有些痒。”

  他看着对方单薄的里衣随着肩膀的动作露出蝴蝶骨漂亮精致的轮廓,骨感美隐隐绰绰。

  “再量量腰,很快就好了。”程青枝眼神薄暗,指尖在她的肩头眷恋的停留。

  “哦,好。”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程青枝的胸膛和她的后背紧紧贴在一起,一瞬间,程松儿脸呼吸都忘记了。

  程青枝的心脏瑟瑟乱颤着,当他的手环住她的腰身,袅袅楚楚一线,体温透过单薄的里衣传出来,就像温暖的洋流嵌入了他的胸膛,随着他的血管向四肢百骸流淌。

  骨头变成了被融化的红烛,淋淋漓漓软化成一滩红泥,酥软地连量尺都拿不稳。

  幸好、幸好他站在松儿身后。

  程青枝激动的指骨颤抖,幸好她没有看到自己此刻狼狈又怪异兴奋的表情。

  “好了吗?”等得有些久了,程松儿开口问道。

  “好了。”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腰间缠绕着的软尺被一点点抽离。

  程松儿终于松了口气,对他笑道:“哥,我的衣服其实并不着急的,反倒是你,就两件换洗的衣裳,早点把自己的衣服做好了才是最要紧的。”

  程青枝微微点头,笑意不减。

  “行了,早点睡吧。”她说道。

  程青枝拿着软尺回了自己的房间,但那房间里的灯始终亮着,也不知道他在屋里捣鼓什么。

  程松儿也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兴趣爱好,钻进被子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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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格外的冷,蜷缩着身子将被子过成了毛毛虫的形状才勉强入睡,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

  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穿好衣服走出门,看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愣了两秒。

  下雪了?

  她下了台阶,脚踩在松松软软的雪地上,露出一块清晰的脚印,周围家家户户的房顶上也都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雪,空中鹅毛般的大雪纷纷飘零,一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

  她伸出手,雪花无声的落在她的指尖,精巧无比的形状在片刻后在她指尖融化。

  真的下雪了!还是这么大的雪!

  南方人·程松儿第一次在北国看到大雪,兴奋的无以复加。

  “哥,外头下雪啦,快出来看。”她准备回屋去喊程青枝出来看雪。

  谁知他的声音从她背后的厨房里传来:“我知道。”他手里端着一碗汤面走了出来。

  “好大的雪呀。”程松儿望着天,明明冷得打哆嗦还睁大了眼睛新奇地望着雪。

  她只在电视里看见过这么大的雪,每每都羡慕不已,一直都想在冬天去一趟北方玩雪,想去哈尔滨看冰雪大世界,想在冻住的河上滑冰,想打雪仗,但每次都因为一些事情而耽搁。

  “哥,我们一会儿堆个雪人吧?堆两个,堆在院门口,一边一个,就当是给我们看门的。”程松儿语气轻快兴奋。

  “好。”程青枝低声笑着,眉眼温柔。

  他看着此刻的程松儿,就像人间初生的幼鹿,黝黑湿漉的黑眸新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不对,应该是初到人间的妖,觉得一切都是新鲜奇妙的,连见到雪都欢喜的像个孩童,也只有她才会玩十岁以上小孩儿都不玩的堆雪人。

  “先把汤面吃了。”他说道。

  程松儿接过面汤大口的喝了起来,因为着急堆雪人,她喝得有些急。

  “慢点慢点,小心烫着。”他无奈的笑着说。

  “我喝完了。”她放下碗筷,拉着程青枝的手往院子外走。

  北方的降雪量很大,跟南方跟玩似的头皮雪不同,堆积的厚雪足以漫到她的膝盖。

  她弯下腰,团了一个大雪球当做雪人的下半身,手被凉雪冻得通红也不介意。

  “这个是雪人的身子,一会儿再团一个小球做雪人的脑袋。”她满意的拍了拍自己团出来的完美球形,喃喃自语:“可以用煤炭做眼睛...算了,用煤炭太浪费了,一会儿去捡两块小石头凑合凑合就行。”

  空中飘零的鹅毛大雪落在她浓密的鸦睫上,就像她的睫毛上长出了一片精致无暇的雪花,雪花融化,化成一点晶莹的雪水,打湿压弯了她的睫毛,又滚到她弯弯的眼角,在冰天雪地中展露出樱花一样的薄粉色。

  “哥,你怎么不堆啊?”她偏过头来看他。

  清澈的眼珠在冬日艳阳下像一对浸泡过春水的琥珀色的琉璃珠子,杏眸汪莹透亮,无声的滚到了他的心坎上。

  程青枝咳了一声,掩饰着绯红的两颊:“嗯,好。”

  他开始跟她一起堆雪人,动作生涩的就像第一次堆一样,但是为了不让程松儿觉得扫兴,他尽量装出熟悉的样子。

  其实程青枝从未堆过雪人,冬天对他来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煎熬,是人间地狱,随时都有可能被冻死饿死掉,又怎会有这样幼稚有奢侈的时间与精力来堆雪人。

  为了果腹,他在大雪里找吃的,吃过雪饮过冰,透骨渗凉的冰雪从他的食道里划过的感觉,就像一块锋利冰刃划开他的胃囊,漫天风雪从胃囊的裂缝里灌了进去,将他因为饥饿而剧烈抽痛的胃冻成了一块冰。

  又冷又疼,疼的他倒在地上抽搐昏死过去,又在即将大雪掩埋冻死的前一刻被冷锐的寒意浇醒。

  多少个寒冷无助的漆黑夜晚里,他都绝望的想为什么他还不死掉?为什么他还要活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受人折磨侮辱?死了所有的痛苦就都结束了,活着才是生不如死。

  如今他明白了,他前半生受的所有的苦,都是为了等她的到来。

  这是得到幸福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一想到她是为自己而来,以前所受的那些苦便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甚至因为她的到来,以前受的苦变成为了迎接她而举行的一场神圣庄重的仪式。

  神明在降临人间前,总要考验一下信徒是否虔诚,是否愿意将肉身和灵魂都献给她不是吗?

  他做到了,所以她来了。

第20章 .说媒说媒

  林玉秀一大早起来,看见那院子字的雪就觉得一阵心烦,年年都下这么厚的雪,清除起来累得够呛。

  “玉秀,过来帮爹除雪。”院子里的徐叔说道,他已经用腿趟出了一条狭窄的小道用来连接堂屋和厨房之间的距离。

  林玉秀皱了皱眉,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铲子准备除雪。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欢笑声,林玉秀眼珠子往旁边一瞥,只见程松儿家的院子门前高高的堆着两个雪人,程松儿和程青枝站在雪人前,她不知在程青枝耳边说了些什么,表情一向苦大仇深的程青枝竟然笑了起来。

  接着程青枝弯下腰身从地上捧了一把雪高高的扬起,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程青枝的头上,相互打闹着。

  她笑声连连,自己的头上也落了不少雪,似乎是融化的雪水打湿了她的发,亦或是欢笑打闹让她大汗淋漓,额前鬓边的碎发湿漉漉的黏在脸侧。

  林玉秀呼吸一滞,随后勾起嘴角讥嘲:“那两个人是没见过雪吗?多大的人了,还堆雪人打雪仗。”

  正在弯腰除雪的徐叔抬起头,笑道:“可不嘛,早上起来程松儿就在叫嚷下雪了下雪了,拉着青枝跟她玩,跟第一次看到雪一样...像个小孩子。”

  林玉秀撇撇嘴,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自从程松儿突然转性之后,她几乎就不再理他了。以前的她没事就喜欢来跟自己搭讪两句话,眼里满是殷勤。

  有时候他的话里稍微流露出一丝对程青枝的不满,她立马回去教训程青枝。

  可现在呢?前天他故意放下架子,借口感谢她送来的里脊肉主动跟她搭话,她也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给他。

  反而对那个狐狸精程青枝好的一塌糊涂,就好像把以前她对自己的好也一起倾注在了程青枝身上似的。

  他倒没有多喜欢原先的程松儿,因为原来的程松儿暴力,好色还喜欢打架闹事,也并不只对他一个人殷勤,无论村子里还是城里,但凡有姿色的男子都被她骚扰过。

  但是这段时间她的改变与温柔,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上,让他不得不在生活中处处都留意着她。

  也因为她这段时间的冷落,到让他突然怀念起从前了。

  “玉秀,别愣着了,快点把雪除了院子打扫干净,一会儿换上那件玉兰绣样的衣裳,一会儿马上要有客人来。”徐叔说。

  “谁呀?”林玉秀问。

  徐叔笑:“给你说媒的媒人。”

  林玉秀心一惊,忙问道:“爹爹你知道对方是谁吗?若是太穷的我可不嫁。”

  林玉秀的婚事一直拖到了现在就是因为他心高气傲,仗着一张脸在村子里也算横行无阻,巴望着这张脸可以让他嫁个有钱人家,过上养尊处优的生活,而不是连除雪这样的活儿都要他亲自来做。

  徐叔笑着说:“知道了,我是你爹,我还能故意给你说个穷人家吗?”

  “那你跟我说说,这次来说亲的人是谁?”他问。

  “是隔壁刘家村刘大地主的女儿。”徐叔小声说:“她家里有钱的很,光是那大宅院里的房子就有几十间,还有几百亩地,还有数不清的佃农帮佣,所以我才让你好好把自己收拾漂亮了。”

  “真的?”林玉秀又惊又喜:“那我现在就回去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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